女主當(dāng)?shù)切┠?第7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攻略的弱雞是龍傲天、他摸了一下我的手、偏執(zhí)大佬太愛我怎么辦、無雙招婿、穿越大明做帝師、我是科技之光[快穿]、我在末日搞基建(NPH)、至尊醫(yī)神、不為超越誰而踏上的旅程、萬界圓夢師
金不語笑的純直天真,好像不會察顏觀色的二愣子般,傻傻說:“我與府上五公子在幽州有過數(shù)面之緣,故而格外投契。五公子剛剛還說要帶我去見識上京城的繁華呢?!?/br> 老仆見此不由笑道:“閣老還怕世子待著不自在,想讓老奴帶世子與幾位公子另作消遣,既是五公子另有安排,那老奴便不打攪了,這就回了閣老?!?/br> 趙遠平:“……” 趙閣老聽得金不語與趙遠平投契,還頗為詫異,只當(dāng)她小孩子玩心重,久在邊陲,忽然見到京中繁華,有人陪著玩便開心至極,又思及她昨日的跳脫,不由笑道:“世子倒跟姜世子一般好動。” 姜鴻博當(dāng)年入京,也是個閑不住的,跟京里不少年輕公子哥兒們都廝混得熟了,連圣上都贊他活潑。 定北侯硬著頭皮道:“這孩子……自來愛貪玩?!?/br> 趙閣老笑道:“小孩子哪有不愛玩的?” 當(dāng)晚回到住處,金不語身邊隨侍的黎杰還提著滿滿一食屜京中最出名的狀元樓的酒菜進房。 獨孤默奇道:“這是什么?” 黎杰沒好氣的說:“還能是什么?今兒那位趙五公子請客,世子爺硬逼著人家給‘自家侍妾’也提了一食屜酒菜,說是她最寵愛的妾侍隨他入京,可還沒嘗過狀元樓的酒菜呢。”他埋怨道:“主子在幽州花錢如流水,怎的進京之后反倒小氣起來,還硬逼著別人請客?” 金不語在他額頭狠狠敲了一記:“一點都不開竅!豈不知天底下最好吃的美食,便是花別人家銀子才能吃到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黎杰一臉震驚:“……原來世子是這樣想的?!” 獨孤默一聽趙五公子便知道怎么回事,不由啼笑皆非,卻也意外的窩心:“世子還記得上次的事兒?” 趙遠平不過是在幽州落井下石一回,教她給撞上便惦記在了心里,逮著機會就要報復(fù)。 久未品嘗的美食近在眼前,獨孤默卻食不下咽,吃了幾筷子便分散給了眾人去吃,等世子沐浴完畢出來,他便欲言又止:“我家里……” 金不語披著外袍坐下來,喜道:“打聽出來了?你家人可還好?” 黎英行事穩(wěn)妥,世子便將此事交給了他,沒想到他效率極高,不及晚飯便回來告訴了獨孤默。 “說是……自我們父子先后出事,老宅被官府派人封了,母親便遣散了仆人,與弟弟meimei在城南租了一處小院,每旬湊些銀子去牢里探望父親。我父親如今還在獄里押著,也不知道圣上作何打算,既無人問,上面又有趙閣老壓著,便拖到如今?!?/br> 金不語對京中之事不熟,昨兒剛剛陛見,只覺得皇帝就是個慈愛的老頭兒,感官還不錯,沒想到今日就碰上這一出,不由疑惑道:“既有罪便該審問之后定罪,或殺頭或抄家或流放,總得有個章程出來,難道竟還能一直押著不管?” 獨孤默苦笑:“世子不知京中之事,原也不奇怪。地方若抓了嫌犯自有章程,可京中之事有時候并不只按著章程來辦,還有圣人的喜好,上面的風(fēng)向,特別是家父的罪名,并不好定。說是牽扯到科考舞弊案去了,當(dāng)時并沒查出什么實據(jù),只是憑著捕風(fēng)捉影而下的獄;實則恐怕是家父的主張得罪了豪強大戶。” “家父認為,豪民有田不賦,貧民曲輸為累,民窮逃亡,故額頓減,導(dǎo)致國匱民窮,國庫空虛,故而想要改革稅法,清查隱田隱戶。但他的主張令朝中重臣不滿,朝中除了一小部分中立派,以及寒門出身的一小撮官員贊成家父的主張,以趙閣老為首的官員咬死反對,阻礙重重難以實施。陛下恐怕也知道個中原因,最開始隱有默許改革之意,后來見朝中反對聲浪太大無法壓制,無奈之下便只好找借口將家父下獄?!?/br> 金不語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的隱情,不由面露同情:“所以……你的狀元郎其實是自己考中的,不過是被你父親帶累了?” 獨孤默苦笑:“我與父親骨rou血親,談何帶累?只是可憐我母親與弟弟meimei日子過的清苦,母親內(nèi)心也不知怎生煎熬。入京的時候明明早就想好了,只要找到他們便去,可我現(xiàn)在竟有些害怕……” 金不語從來率性而為,在這件事情上更不覺得有什么,頭發(fā)胡亂一束便要穿衣出門:“猶豫什么?。考热欢即蚵牭较侣淞?,自然是越快越好,讓你母親趕緊見到你才是正經(jīng)?!?/br> 獨孤默被她催的都愣住了,繼而失笑:“世子這副模樣,竟比我還急了,外面可都掌燈了?!?/br> 金不語背身去穿外袍,一改平日嬉皮笑臉的作派,認真說:“你母親尚在人世,就算是隔得兩年未見,可也有重聚的一日。若是我娘還活著,哪怕是隔著千山萬水,我就算是肋生雙翼也要趕過去與她團聚?!彼皖^系腰帶,又笑著嘟囔一句:“不過我娘瞧著溫柔賢淑,對我可是真狠,說不得剛見面便要揍我一頓,嫌我這些年荒廢了時光不成器?!?/br> 獨孤默平日見慣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張狂樣子,聽得這番話心中不由滿是憐惜,從身后攬住了她的腰,溫柔摸摸她的腦袋,忍了又忍才道:“你這個頭發(fā)……挽的實在有點丑。” 金不語差點奉送他一拐肘,最后到底被他按著坐下來,規(guī)規(guī)矩矩梳好了頭發(fā),戴了冠子,身上一應(yīng)配飾都打理整齊,瞧著是個極有派頭的俊俏兒郎了,這才放過了她。 “你要去見家人,合該打扮體面些,讓我打扮這么整齊做什么?” “世子打扮整齊些,好給我撐面子啊。”獨孤默身上還穿著女裝,拿出帷帽戴好,直引的金不語遺憾不已:“本世子這妾侍容貌不差,可惜就是身上的配飾少了些,趕明兒爺去銀樓多給你買幾匣子首飾胭脂回來打扮打扮?!?/br> 一頭說著,一頭牽了獨孤默的手,吩咐外面套了馬車,帶上那箱早早備辦的禮物,準(zhǔn)備往城南而去。 剛出得府門,便撞上楊力辦事回來,隔著馬車問好:“天色已晚,世子爺竟要出門?” 金不語懶洋洋道:“楊護衛(wèi)辛苦了,我呆著氣悶出去逛逛,你可別在侯爺面前瞎說啊,回頭若是被責(zé)問,我可要找后帳的?!?/br> 楊力哪敢得罪這位小祖宗,況且侯爺一向不禁著世子出門玩樂,沒道理進了京城便要管著了,當(dāng)即道:“不敢不敢!” 黎英一揮鞭子,馬車便離府而去。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晚安。 文中引用注:豪民有田不賦,貧民曲輸為累,民窮逃亡,故額頓減。 ——《明史紀(jì)事本末》 友情推薦朋友復(fù)健的新坑,火熱更新中:《公主府前是非多》by圓之舞 一覺醒來成了新寡而貌美的安樂長公主,李彤兒記憶全無,因此惶惶難安。 自來寡婦門前是非多。 身為侍衛(wèi)的葉忠監(jiān)守自盜,膽大包天: “我想做你的駙馬。娶不到公主,入贅也成?!?/br> ——凡是公主所愿,葉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入夢難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上京城南, 一處小小的院落門被敲響,老仆菜叔拉開門,將剛剛從學(xué)堂回來的二少爺迎進家門, 緊跟著便下了門閂, 關(guān)切道:“廚房里給二少爺留了飯?!?/br> 院落是個小二進, 菜叔就住在倒座房里看門,進得二道門便有東西廂房及主屋耳房, 后面便是廚房柴房之類的,算是城南普通百姓之家很不錯的宅子了。 獨孤睿見主屋還亮著燈,先不忙去廚房,隔窗道一聲:“母親, 我回來了?!?/br> 房里有人笑盈盈掀起門簾:“二哥回來了?母親剛還念叨呢。”正是獨孤晴, 十二歲的年紀(jì)已有少女的娉婷之姿, 容貌承襲了父母的優(yōu)點,出落的很是美麗。 自從獨孤玉衡被下了大牢, 獨孤默四處奔嘗盡人情冷暖不但未曾將父親營救出來, 反而連自己也被流放、獨孤府祖宅被封, 獨孤夫人便帶著一對雙胞胎及三名舊仆在城南找了處院子落腳。 所幸雙胞胎很是懂事乖巧,日??删徦n。 獨孤夫人雖經(jīng)大難, 但依舊溫雅端莊,柔聲道:“可是睿兒回來了?快進來吧?!?/br> 方才陪著她做針線的秦婆子與小丫環(huán)秀嬌起身去為二公子準(zhǔn)備飯食,母子正坐在一處談些日間發(fā)生之事, 院門便被敲響,片刻功夫菜叔來報。 “夫人, 有位從幽州來的客人帶來了大少爺?shù)南? 想要與夫人當(dāng)面詳談?!?/br> 獨孤夫人一改平日鎮(zhèn)定端莊的模樣, 激動的起身往外迎, 一面連連道:“快請快請!” 她剛剛出了主屋,身后一對雙胞胎緊隨在側(cè),都歡喜不已:“有大哥的消息了?” 院門大開,當(dāng)先走來的青年衣履華貴,望之二十出頭,身后侍從腳步輕敏捷腰間配劍抬著箱子,還帶著一名個頭很高的侍女帷帽遮面,一行人已闖了進來。 獨孤夫人一怔:“這……”長子流放幽州近兩年,但這兩年邊疆不穩(wěn),她時不時便能聽到幽州打仗的消息,日夜?fàn)啃膾於牵麻L子有個閃失。 青年未語先笑,向她施了一禮:“晚輩見過獨孤夫人?!睂Ψ侥軌蛟谏暇┏侵写蚵牭剿齻円患胰缃衤淠_的地方并且還一路尋了過來,且觀對方衣著配飾恐怕身分不低,不由心中忐忑:“公子快快請?!?/br> 見到了幽州來客,她反而不敢問了,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主客落座,面對著殷殷期盼的目光,青年公子頓時笑了:“夫人別緊張,獨孤默還活著?!?/br> 一句話,可算是解了屋內(nèi)緊張到幾近凝滯的氣息,獨孤夫人眼里迸出了淚花,卻又含笑拭淚:“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她不敢想象長子一路之上流放所經(jīng)受的苦楚,更不敢想象一個文弱書生如何在邊疆服苦役活下去。 “你們先退下,在門外守著!”青年頗具威嚴(yán),一聲令下她手下兩名親衛(wèi)便持刀而去,嚴(yán)陣以待守著門口。青年笑著推了一把身后的侍女:“來都來了,還是你跟夫人細說吧!”她自己反而起身出去了,還順便掩上了門。 高個子侍女摘下帷帽,露出一張獨孤夫人日思夜想的面孔,跪下膝行兩步到得她面前接連叩了三個頭,語帶哽咽:“不孝子獨孤默叩見母親大人,未能在母親身邊盡孝,還要母親為兒日夜懸心,都是兒子的錯!” 他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冰涼的地面,雙肩微微顫抖,淚流成河。 獨孤夫人如墜夢中,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面,猶自未覺,顫抖的雙手去扶那跪著的少年,喃喃道:“兒啊……” 雙胞胎震驚的張大了嘴巴,獨孤睿:“大、大哥?” 獨孤晴不敢置信:“大哥回來了?”忽而掩住嘴巴,心道:若是被發(fā)現(xiàn),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她驚慌轉(zhuǎn)頭去瞧外面,忽聽得外面一聲厲喝:“什么人?!”寶劍倉啷一聲出鞘,緊跟著便是碗盤跌碎、以及秦婆子與秀嬌的驚呼聲,嚇的她連忙沖了出去,結(jié)結(jié)巴巴的攔擋:“別!公子,她們是家中仆人?!?/br> 她出去的晚了一步,秦婆子與秀嬌已經(jīng)被兩把長劍攔住了,驚慌失措的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地上還有獨孤睿的晚飯,見到她如同見到救星:“小姐救命!” 這哪里是客人,簡直是強盜! 獨孤晴雖年紀(jì)還小,可是自家中出事之后一夜之間便長大,深知長兄夤夜回來是件風(fēng)險極高的事情,當(dāng)下極力克制激動的情緒,吩咐院里候著的仆從:“秦mama、菜叔、秀嬌你們回房去,不經(jīng)傳召不得靠近主屋!” 三名仆從立刻便返身而去。 小小少女側(cè)耳細聽房內(nèi)的動靜,隱約能聽到母親的飲泣聲,想到貴客不遠千里甘冒風(fēng)險將長兄帶回來,總也不好怠慢,便擔(dān)起招待之責(zé):“還請公子暫時往廂房歇息片刻,待得家母與……” 對方笑著拒絕:“這院里不錯,看會月亮也使得。小姐與長兄久未相見,不如進房去團聚,不必理會我等?!?/br> 獨孤晴到此刻才覺得一顆心落到了實處,對青年心生好感,只覺得她便是救命的英雄,能大變活人將長兄從幽州帶回來,這份恩情簡直無以為報,當(dāng)下匆匆一禮便推門進去了。 房內(nèi),獨孤夫人緊拉著長子的手,流著眼淚上下打量他:“長個兒了,也胖了點,氣色瞧著不錯?!鄙砩想m然穿著女裝,但胳膊腿兒都全乎,跟她無數(shù)次夢中驚醒的斷胳膊斷腿的慘狀大為不同。 母子二人共敘別情,談起流放路上的辛苦,獨孤默一言帶過:“也沒受什么苦楚,很快便到了幽州城?!迸履赣H心疼,更是報喜不報憂:“我還未入營,便撞見了定北侯府的世子爺,世子爺見我讀書識字,便留我在身邊做點雜事,母親不必傷心,兒自入幽州吃的好睡的好,不然豈能長個?” 獨孤默若是骨瘦如柴的回來,任他巧舌如簧,恐怕獨孤夫人都不會相信他流放之后未曾吃苦,可親眼見得他個頭拔高,氣色見好,便先信了幾分。 她也是高門大戶出來的主母,見識過官宦人家流放多年回轉(zhuǎn)之時的慘狀,長子倒真是沒受過苦的模樣,懸了兩年的心總算落回了肚里,邊拭淚邊道:“可得感謝定北侯府的世子,若非他留你在身邊,也不知道我兒還有沒有命回來!” 提起世子,她忽的想起這兩日京里的新鮮事兒,頓時喜道:“我聽說定北侯父子入京獻俘,我兒可是隨世子一道入京的?若能見世子一面,我必要好生謝謝他對我兒的照顧!” 獨孤默道:“母親想見世子有何難,她就在外面?!?/br> 獨孤夫人張大了嘴,好一會才說:“方才……方才的公子便是世子?”她忙忙便要起身:“你回來的這般突然,我毫無準(zhǔn)備,這可是怠慢了貴客!”方才眼淚流的多了,不說妝容亂了,便連衣裳也只是家常的舊衣。 獨孤默拉住了她,透著股與世子不同尋常的親昵:“母親先不忙謝世子,兒想知道父親現(xiàn)在如何了?” 提起獨孤玉衡,獨孤夫人眼圈又紅了,頹然坐了回去:“還能怎么樣?都在牢里關(guān)了兩年了,早先還提審過幾回,自去年下半年到如今,大理寺的各位大人倒好似忘了有這么個人似的不聞不問。我上次去探監(jiān),你父親還讓我再帶幾本書給他……” 她絮絮而語,提起丈夫便無限愁緒,也不知道此事是何了局。 萬幸長子無恙,平平安安從幽州回來了。 獨孤默道:“若能設(shè)法見父親一面,也不枉了我從幽州回來一趟?!?/br> “你父親若是知道你在幽州過的不錯,不知道有多高興。他在牢里幾番自責(zé),都是自己帶累了你,苦了你了!” 獨孤默不欲令母親擔(dān)心,便笑道:“兒子以往在京中埋頭讀書,卻不知外面之事,去了幽州兩年就當(dāng)是游學(xué)了。”揭開箱子道:“兒子不但回來了,還為母親與弟弟meimei準(zhǔn)備了禮物?!睂⑾鋬?nèi)最上面的小匣子雙手遞給了獨孤夫人。 獨孤晴與獨孤睿探頭往箱內(nèi)一瞧,但見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上面放著一層山參藥材,下面露出白色狐皮一角,油光水滑瞧著很是貴重,不由面面相覷。 ——大哥這是打哪兒發(fā)的財? ——可沒聽說流放的犯人還能帶這么多值錢東西回來! 獨孤夫人打開手里的小匣子,但見里面有一沓子銀票,估摸著有千兩之?dāng)?shù),下面更是盛著珍珠寶石,成色不錯,頓時驚住了:“這……這……”啪的一聲合了起來,疾嚴(yán)厲色道:“阿默,你告訴母親,這些是怎么回事?你可是在幽州做了不法之事?” 獨孤默哭笑不得:“母親,兒子是那種人嗎?”向她解釋:“這都是世子派人準(zhǔn)備的,還說家里可能需要為父親打點,所以準(zhǔn)備的東西都比較貴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