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嘯：你別管。

    又是一句語音，嗓音低沉，充滿磁性，撩得人心癢癢。

    陶冉：這么閑，怎么想起發(fā)語音？

    聞嘯回：怎么，不想聽見我的聲音？

    陶冉：不是，我就隨口一問，畢竟你很少發(fā)語音的。

    她又問：那一會我去找你？

    聞嘯偏頭看著這句，手還cao控著方向盤，前方紅燈，車停住。過了這個路口就要到陶氏樓下。

    他笑了下回：行，正好我還在醫(yī)院呢。

    陶冉看著這句話，心里涌起一股怪異感。她當(dāng)然知道聞嘯在醫(yī)院，不在醫(yī)院又在哪兒呢，沒必要特意強調(diào)吧。

    這時，董瑤打完電話回來。

    陶冉問：“怎么這么久，徐總怎么說？”

    董瑤緩緩搖頭，她便懂了。

    陶冉道：“你下班吧?！?/br>
    董瑤沒走，顯然還有話要說。過了一會，她道：“陶總，我剛還接了個電話?！?/br>
    陶冉向她看過來，眼眸中帶著疑問。

    董瑤看著她道：“是聞總秘書，說是快到公司，要接上您一塊去醫(yī)院看看年總?！?/br>
    陶冉一時沒說話，驀然看向另一邊。董瑤吃不準(zhǔn)她的意思，揣測著問：“要不我去回掉？”

    良久，她低低一聲嘆息：“等著吧?！?/br>
    綠燈亮起的時候，陶冉回：行，一會兒去找你。

    聞嘯笑了下，想象著陶冉一會看到他驚訝的表情，便樂不可支。

    他轉(zhuǎn)動方向盤，將車靠邊，準(zhǔn)備停車。眼眸看向前方，卻見她彎腰進了一輛黑色瑪莎拉蒂。不巧，那車牌號他有幸見過。

    陶冉坐上后座，禮貌笑了下，“聞總?！?/br>
    董瑤坐在前座，轉(zhuǎn)身也打了個招呼，“聞總?！?/br>
    聞厲頷首笑著。他整個人五官偏凌厲，下巴削瘦，連笑都透著一股冷意。

    聞厲道：“陶總，終于見面了?！?/br>
    陶冉?jīng)]應(yīng)聲，而是說道：“開門見山，聞總，有什么事嗎？”

    靜了幾十秒，聞厲交替垂在大腿上的雙手突然抬起，鼓著掌說：“陶總，夠直接?！彪S后又勾唇道：“我喜歡?！?/br>
    陶冉不經(jīng)意間蹙眉。

    聞厲視若無睹，目光沉沉盯著她道：“你一直拒絕，我只好來堵人?！痹捓镌捦舛荚诎凳咎杖揭恢本芙^他們的合作。

    她盯著聞厲有一會，聞厲沒躲，目光比她更幽深，似乎輕輕松松便能將她一眼看穿。

    她略微垂眸，“你開出的條件的確很誘人，但是這么做對于聞氏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好處。無非是錦上添了一點花?！?/br>
    占有2％陶氏的股份，她想聞氏這么大的企業(yè)不缺那幾個錢吧。

    聞厲猛地在她耳邊打個響指，“要的就是錦上添花?！?/br>
    她蹙眉蹙得更加深。

    聞厲翹著腿，兩手垂放在皮質(zhì)坐墊兩邊，右手快要挨到陶冉。他挑著一側(cè)濃眉，很有深意地問陶冉：“聽說你跟我弟弟關(guān)系匪淺。”

    “我弟弟這個人從小不怎么聰明，長得倒是不磕磣，但跟我比也差遠了。”

    陶冉忍住心中對他的嘲意，好不容易安靜聽他說完，他又說：“不過有一點，我比不上他。他從小女人緣就比我好。這一點我要給你提個醒?！?/br>
    陶冉冷著聲回他：“不用。”

    “是么？”聞厲湊近她，揚了揚下巴。

    他突然指尖摸上自己的下巴，對著陶冉仔細(xì)端詳一番，動了下嘴角，“或許以后我該叫你一聲弟媳?！?/br>
    陶冉聽完后，沉靜回視他：“我更希望你叫我陶總。”

    “呵！”聞厲輕嗤一聲，又坐回去。真是跟他那個好弟弟一樣，一樣不近人情。

    他的雙手重新交替放在腿間，“不管怎么樣，我的誠意都擺在這?！?/br>
    “我的態(tài)度也一直明確?！彼f話所用的語調(diào)與他不相上下，似乎在暗地里較勁什么。

    聞厲緩緩笑起來，笑意不達眼底，更像是一條毒蛇緩緩?fù)轮抛樱澳阏f的話有用么？”隨后又說道：“你的態(tài)度對我來說無關(guān)緊要?！?/br>
    陶冉盯著他，聞厲又似施舍般說給她聽：“這些天沒少見人吧，可都有用么？或許有人會愿意騰出時間來和你吃一頓飯，但僅僅是因為你是年鳳清的孫女。人家純粹是給你奶奶面子。”

    “換句話說，脫去年鳳清孫女這個身份，你什么都不是?！彼f得直白，陶冉聽得心驚。

    見陶冉一副驚弓之鳥的姿態(tài)，聞厲莫名心情不錯，不介意再指點她兩句，“海寧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共就這么幾塊大頭，這么點資源。哪家不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都深知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你陶家老的老，小的小?！闭f著看眼陶冉，接著語氣帶了點輕蔑，“早就掉出第一梯隊。風(fēng)口浪尖又爆出丑聞，誰都不是傻子，這時候自然選擇明哲保身，你覺得誰會希望和你們這劣勢群體綁在一起？”

    聞厲察覺到董瑤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他不著痕跡地微擰起眉。

    “你是為什么？”陶冉問他。誠然他說得都對，但是他又是為什么，這么窮追不舍。

    “我？”聞厲指著會自己，突然笑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說了我只要那2％?！?/br>
    “就要2％？”陶冉不信，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100％，你給么？”聞厲側(cè)過臉問她，神情似輕蔑，又似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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