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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莎點了點頭,答應道:“好吧?!?/br> 伊提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現(xiàn)在很不高興?!?/br> 穆莎有點生氣: “伊提斯先生,這個世界上很少有盡善盡美的事情?!?/br> “您讓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您還想讓我高高興興的答應?” 她能答應就不錯了。 但是伊提斯總是會挑戰(zhàn)她的下限。 別人還會為自己打掩飾,他不會,他一直都很直白。 伊提斯問:“所以,要怎么做,才能讓你高高興興的答應?” 穆莎:“……” 她怎么可能會高興? 不要強人所難了好不好?。?/br> 伊提斯繼續(xù)問:“你最喜歡什么,塞料面包?” 穆莎沒想到這個神竟然試圖用面包收買她。 她怒火躥了起來:“我難道會為了一口吃的,就去賣命嗎?” 伊提斯輕輕頷首:“很多人都會為了一口飯吃,把性命交出去。” 他還為自己的話語做了補充:“而且,吾也不是打算要你的命?!?/br> 穆莎:“……” 你為什么能把自己說的這么寬容大度?。?/br> 她說:“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我和那些人不一……” 伊提斯截斷了她的話:“你說過,你和很多人都一樣?!?/br> 穆莎:“……” 她覺得自己快要氣死了。 她只想對著伊提斯拱手,恭敬的說一句:是在下輸了。 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人……神。 情商極高,萬事萬物都被他看透徹了。 但是他又什么都不懂,一點共情心都沒有。 但說他不懂也不太對。 他說起歪理來又一套一套的,讓人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總之,很難定義。 穆莎搬出了伊提斯最喜歡的說辭:“不,我獨一無二?!?/br> 她就是不高興,勉強裝一裝高興倒是沒問題。 但這位神的要求有點高,他要穆莎真的高興起來。 伊提斯看著她,說:“你真是難以理解?!?/br> 穆莎微笑著點了點頭:“對,所以我獨一無二?!?/br> 【你才難以理解!你怎么好意思說別人難以理解?】 伊提斯問:“那么,你想要什么?” 穆莎已經(jīng)坐回了床上。 伊提斯低垂著頭,霜雪一般的銀白色發(fā)絲在身前稍稍搖晃,時不時會蹭到少女的黑發(fā)。 他是認真地,在耐心又仔細的,詢問一個和他相差懸殊的人想要什么。 就好像讓她高興起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樣。 穆莎心情復雜的抬起頭看著他。 “您給我什么,我都不會高興的。” “但是,有一件事,也許可以讓我的心情好一些?!?/br> 伊提斯輕輕頷首,他開口道:“你說?!?/br> 穆莎問:“您故意耍著我玩,還逼迫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關(guān)于這兩點,您是不是應該和我道個歉?” 這話一出,房間里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讓一個至高神道歉,這比讓一個國王承認自己有錯還要難。 事實也的確如此,從這幾乎死寂的沉默就能看出來,伊提斯不愿意道歉。 他作為至高法則,從來只有他去評判別人的對錯,沒有人能指責他做了錯誤的事情。 他曾經(jīng)在死亡之國對穆莎承認,自己做錯了。 但是不管是之前的事情,還是現(xiàn)在的事情,他都沒有說出一句道歉的話語。 伊提斯低下頭看著她,良久,在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 他說:“你換一個要求?!?/br> 穆莎知道這很難,但是,她就是執(zhí)著于此。 “我只有這個要求,伊提斯先生?!?/br> 如果這件事被輕易的拿起又放下,她和這位神明之間,再也不會有平等可言。 她不覺得伊提斯會輕易放開她,在這種前提下,如果沒有平等,她就真的會變成對方的小玩具。 伊提斯轉(zhuǎn)過身要走,卻被穆莎扯住了袖子。 她扯得很用力,大有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架勢。 穆莎不卑不亢的抬頭瞪著他。 伊提斯回過頭和她對望一眼,而后,整個身體都化為一道白光消失了。 這跑路方式太奇特,穆莎實在是追不上去,只能原地生氣。 ※ 穆莎睡了一覺,再起床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銀白色的小蝴蝶停駐在床頭,穆莎伸手碰了碰它,神力編織的結(jié)界在她面前延展開。 伊提斯用了隔絕聲音的結(jié)界,為她遮去了聲音。 這也是她為什么沒有被每日凌晨回蕩在圣城的早鐘吵醒的原因。 但是她還是沒消氣。 她穿上伊提斯準備好的那件新制服的時候,氣稍稍消了一些。 推開房門下樓之后,看到了擺在桌上的早餐,氣又消了一些。 伊提斯沒在房子里,多半是在躲著她。 穆莎想到自己把一位至高神逼迫到了這種境地,就覺得心虛又心軟。 心虛在她完全就是仗著對方對自己的關(guān)切,才敢肆意妄為。 心軟在她發(fā)現(xiàn)伊提斯竟然還在關(guān)切她,這可是個要面子的神啊,他這樣做,毫無疑問是在放下臉面來討好她。 穆莎捏著肩膀上的小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