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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 衛(wèi)臨安將長矛抵在她脖頸上,冷冷道:“墨舒,你當(dāng)真以為張府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 蘇酥沒有說話,卻攥緊了手心。 “昨夜我救你一命,救命之恩,以身相報,本君說你是我的奴,并不不妥?!毙l(wèi)臨安將矛刃對準(zhǔn)她的脖頸,“你若是想死,本君這一刀便可下去,想好了回?!?/br> 虎落平陽被犬欺,蘇酥指甲深深摳進了青磚縫隙。 一陣極長的沉默籠罩了兩個人。 “既然墨東家想死,那本君……” “……我答應(yīng)你?!碧K酥受傷的左臂微微發(fā)抖,她像是一只被獵人逼入絕境的困獸,衛(wèi)臨安居高臨下端詳她半晌,平靜道:“跟了本君,再無從選擇,你以及你所有的東西都將被本君掌管?!?/br> 蘇酥猛地抬眸望他,衛(wèi)臨安淡聲說:“你那些東西本君還看不上,本君不缺那點銀錢?!?/br> “既然認我為主,日后便要聽命于我,你現(xiàn)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衛(wèi)臨安語氣頓了一下,“學(xué)會奴顏婢膝的樣子,跪好,稱本君為主公?!?/br> 蘇酥在他話落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沒有動,在所有人都以為她不識好歹時,她腿腳有些不穩(wěn)地站了起來,頭頂?shù)慕痍栠@時候似乎灼熱得有些燙人,燙得她膝蓋一陣一陣地刺痛。 從陳梁給她入酒到大婚中藥,再到眼下,她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就發(fā)展成如今模樣了。 好像霉運一直都跟在她身后甩都甩不開。 徐徐地風(fēng)從身后次地過來,蘇酥一點一點彎下了腰,就在她打算屈膝跪下時,忽然腦袋一沉昏了過去。 變故發(fā)生得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衛(wèi)臨安感受到來自腦海的一絲壓迫感,他不舒服地揉了揉眉心,命人將她抬進了臥房。 一刻鐘后,府上被請去探診的大夫捋著胡須,欲言又止。 衛(wèi)謙抬了抬手,“但說無妨?!?/br> 大夫左看看又看看才支吾道:“此女體內(nèi)有媚毒殘留,該……該是解法過于粗暴,又受了刀傷,這才導(dǎo)致體力不支暈厥過去。” 他一說完,沒有注意到坐在桌邊品茶的衛(wèi)謙眼瞼微微顫動,那人吩咐:“開藥罷?!?/br> 大夫喏。 等人走后,一直捂住憋笑的飛鸞再也支撐不住,他聽說“十七”又在府上鬧出了動靜,匆匆跑來瞧瞧,卻看見主公讓人把半死不活的“十七”抬回去,大夫這一看病,倒是看出主公的秘密。 昨晚大伙滿城找人,敢情主公是跟小娘子一夜風(fēng)流去了。 溫潤俊雅的臨安君居然還如此粗暴,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小娘子能堅持到現(xiàn)在實屬不易啊。 “主公,”飛鸞豎起大拇指,剛想順道夸一句“雄偉”,猛地閉上了嘴巴,瞪大眸子問:“主公,若大夫之言為真,那…那她怎……未死?” 傳言臨安君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只有他知曉衛(wèi)謙是因身中香尸毒,此毒正如其名,會在人體內(nèi)散發(fā)出奇香,一旦中毒人皮rou擦破或者行云雨之事,香味就會順著血液與元陽融于空氣,殺死周圍十步之內(nèi)的所有活物,最可怕的是,香尸毒無藥可解,長久存于體內(nèi)會消磨掉中毒人所有的情緒,直到變成一個冰冷冷、麻木又沒有感情的活死人。 衛(wèi)謙將玉杯輕輕握緊,避而不答:“此事不可外傳?!?/br> 飛鸞不好再追問下去,摸到凳子歪了上去,邊說邊斜一眼床上的人:“主公,您今早說的墨東家可是遮汩堂那位?” 衛(wèi)謙默,他的沉默就如丟入湖水的一顆小石子,飛鸞還沒捂熱凳子就站了起來,驚訝道:“您、您的意思是……”他右手擦過肩頭往后指:“這人真的是墨舒?” 他以為上午是自己聽錯了。 可衛(wèi)謙沒有任何表情,淡淡嗯了一聲。 “此事亦不可外傳?!?/br> 第55章 主公,十七她瘋了 飛鸞張大嘴巴,兩三步跨到床邊盯著床上的人看,他怎么沒瞧出半分墨舒的影子,喃喃道:“要真是如此,只怕墨舒此人來歷并不簡單,”他先前還勸衛(wèi)謙將人收歸麾下,但此刻卻有些猶豫,“不若一殺了之,以防招惹上無盡的麻煩?!?/br> 衛(wèi)謙問:“我們的外患還少?” 飛鸞答:“話是如此,可我隱隱覺得此人可能比我們預(yù)期還要……” “她不會,”衛(wèi)謙嘴角似乎彎了一下,“她這般聰明的人,怎會放心讓把柄落在別人手里。” “主公的意思是要脅之共謀?”飛鸞猛然回頭,對上衛(wèi)謙平和的眉眼,對方笑了笑,“飛叔先前不還說墨舒者,奇之上奇也,得之如虎添翼?!?/br> “可她如今是介女子!這件事情張公恐怕不久就會得知!” “然!”衛(wèi)謙點點頭:“他若知曉一直以來與張氏合作的墨舒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娘子,也只能吃了悶虧,而且還要替之遮掩。張氏萬貫銀錢竟是借女子之力得來,張公怕是羞于啟齒?!?/br> 飛鸞想了想張景辰仙風(fēng)道骨又道貌岸然的模樣,忍不住發(fā)笑。 要知道,時間往回倒二十年,張景辰可是整個溧陽城風(fēng)流瀟灑第一仙。 “那……這墨舒的身份,”飛鸞不知該如何往下接,“主公既然與她已有敦倫之合,不容借機把人收入房中,就算墨舒再有本事,她本事還能大過綱常禮法?” “她總不能謀殺親夫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