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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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江淡聲道:他早就喝醉睡覺去了。 哦祁殊嘟囔道,那他干嘛管我喝酒,他管得著嗎? 屋子里沒有點燈,只有點點微弱的月光照進屋里。顧寒江垂眸看著他,似乎想說什么,卻最終什么也沒說。 他他幫祁殊脫了外袍鞋襪,扶上床躺下,便想要離開。 剛走出兩步,忽然又聽得床上那人開了口。 難受 祁殊很少喝這么多酒,此時多半是酒勁上來了,又頭疼又想吐,抱著被子委屈地縮成一團。 顧寒江閉了閉眼。 見沒人理會,祁殊甚至在床上打起滾來,一會兒說自己頭疼,一會兒說肚子難受,哼哼唧唧的,大有要這么折騰一晚上的意思。 顧寒江無可奈何,只得轉(zhuǎn)身回到床邊。 他彎下腰,冰涼修長的手背輕輕覆在祁殊額頭上:哪里不舒服? 祁殊忽然伸手拉了他一把。 顧寒江猝不及防被拉上床榻,祁殊一翻身,直接趴在了對方身上。 祁殊雙手按在顧寒江胸膛,低頭笑嘻嘻地看他:師尊,抓、到、你、了。 顧寒江偏過頭,阿殊,放開。 不放。 非但不放,還手腳并用纏在顧寒江身上,將他纏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師尊,你不會以為拒絕了我一次,我就會善罷甘休吧?祁殊的聲音從他懷中悶悶傳來,我都堅持這么多年了,說放棄就放棄,那我多沒面子? 他明明喝了一晚上酒,身上卻沒有多少酒氣,只有淡淡酒香。那味道細(xì)密地籠在顧寒江身上,竟也讓他沾染了幾分醉意。 顧寒江眉宇柔和了幾分,低聲嘆道:你這樣是何苦。 原本還在他懷里小聲嘟囔的人停了下來。 祁殊抬起頭,在黑暗中看向顧寒江,眸光閃爍著點點微光。 我也想知道。 他說:何苦呢,師尊永遠(yuǎn)都不可能接受我,這樣繼續(xù)下去有什么意義? 顧寒江摟著他的雙手忽然收緊。 可是我就是喜歡。祁殊道,見不到很惦念,見到就很開心,尤其師尊那么冷若冰霜的一個人,卻只待我一人好,我心里歡喜得不得了。 想要開心也有錯嗎? 他聲音低低的,帶著點委屈。 沒有。顧寒江嗓音略微低啞,他抬手撫摸著祁殊的頭發(fā),輕輕道,你沒有做錯什么。 祁殊繼續(xù)小小聲問:那師尊還會生我的氣嗎? 舍不得。 哪怕知道他這一整晚都在故意和他鬧脾氣,顧寒江也氣不起來。 到底是舍不得。 那師尊能不能與我說實話?祁殊忽然直起身,搖搖晃晃地在顧寒江身上擺出個居高臨下的姿勢,能不能別騙我了? 顧寒江實在不理解醉鬼的邏輯。 上一句還在說東,這一句就開始說西。 可祁殊眼眶還紅著,頭發(fā)微微散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是萬年的冰雪也要消融了。 顧寒江問:我騙你什么? 你就是騙我。祁殊固執(zhí)道,你分明什么都知道,分明很介意我與其他人走近,分明 他頓了頓。 黑暗的屋內(nèi)寂靜無聲,就連月色也不知在何時被云層籠罩。祁殊在黑暗的遮蔽下低頭,聲音輕得近乎耳語。 你分明也想吻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快樂 本章掉落66個紅包,大家外出注意安全,不外出的在家玩得開心~! 17.第 17 章 祁殊緩慢低頭。 或許是有意為之,他的動作很慢,比上午那次要慢得許多。那雙眼眸里終于不再躲閃,也沒有猶疑,滿滿當(dāng)當(dāng),全是幾乎要滿溢而出的熾熱情愫。 就在即將觸碰到另一雙唇瓣的時候,顧寒江忽然一偏頭,祁殊的嘴唇從他側(cè)臉輕輕擦過。 祁殊頓住了。 別鬧了。顧寒江閉上眼,輕輕道。 為什么師尊總覺得我在鬧?祁殊的聲音緊貼著他耳朵響起,很低,很輕,也很委屈,將一顆真心捧給你,這叫鬧嗎? 如果鬧一鬧能讓你相信我的真心,那我便鬧了。 顧寒江摟著祁殊的手臂稍緊了緊,又松了勁。他輕輕將祁殊推開,自己坐起來:我們師徒一場,不該 祁殊拉住他:那師尊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師徒,就可以嗎? 顧寒江藏在衣袖中手指顫了顫。 如果顧寒江背對他,像是嘲弄般笑了笑,沒有如果,阿殊。 他的聲音低啞,抬手覆在心口處,輕輕咳了兩聲。 須臾,祁殊才聽見他下半句話,輕得幾乎淹沒在黑暗里:我又何嘗不想 他的話沒有說完。 屋內(nèi)憑空揚起一陣微風(fēng),微風(fēng)散去,顧寒江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祁殊睜開眼。 眼底一片清明。 他在床上盤腿坐起,徐徐運轉(zhuǎn)靈力,周身的酒氣也跟著散了個干凈。 喝酒時便以仙術(shù)控制,事后再運功排解酒意,這么簡單的伎倆,凌霄仙尊竟然沒看出來。 這心思得亂到了什么地步? 還說不是騙子。祁殊散盡酒意,倒回床上,但心情看上去似乎還不錯。 他在床上打了個滾,從懷中摸出那枚小狐貍玉墜,嘴角揚起一點淺淺的笑容:終于也被我騙到了吧。 . 翌日。 祁殊今早起床起得稍晚,待他磨磨蹭蹭梳洗穿戴好,來到前廳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 陸承遠(yuǎn)和顧寒江早已在前廳喝茶等候。 見他出現(xiàn),陸承遠(yuǎn)豁然起身:祁殊,你還在胡鬧什么? 祁殊不悅:怎么和師兄說話的,沒大沒小。 陸承遠(yuǎn):你穿的這是什么? 下山除妖這幾日,祁殊穿的都是昆侖劍派弟子服,可今日卻換了件民間百姓所穿的錦衣,淡藍(lán)織錦繪著花紋,看上去倒像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 被他問起,祁殊張開手臂,在陸承遠(yuǎn)面前浮夸的轉(zhuǎn)了一圈:如何,還不錯吧,岳大人特意給我準(zhǔn)備的。 是啊,祁公子膚白俊秀,穿這件正合適。知府在他之后跟了進來。 祁殊寒暄:人靠衣裝,是知府大人眼光好。 陸承遠(yuǎn)禮貌地朝知府問了好,又把祁殊拉到一邊,壓低聲音:你在搞什么,今天我們就該回昆侖了,你穿成這樣 誰說我要回去? 祁殊打斷他:我昨天都和岳大人說好了,要留在這里教小公子仙術(shù),順便在這陵陽城中多玩幾日,要回你們自己回,我可不回去。 你 陸承遠(yuǎn)還想再說什么,祁殊懶得理會他,身子一偏,越過陸承遠(yuǎn)肩頭問顧寒江:師尊,我可以留在這兒嗎? 顧寒江品茶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放下茶盞,抬眼朝祁殊看去。 祁殊這身衣服的確很好看,襯得皮膚極白,身形消瘦挺拔,腰身窄而不薄,從上至下,都恰到好處。 就連那臉上的笑意,都妥帖得挑不出毛病。 顧寒江收回目光:隨你。 祁殊笑得更加得意,朝陸承遠(yuǎn)一揚眉:聽見了嗎,讓你別管我。再多管閑事,當(dāng)心大師兄揍你。 陸承遠(yuǎn)氣得現(xiàn)在就想和他打一架。 可他沒得逞,因為凌霄仙尊忽然起身走了過來。 他在祁殊面前站定,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他片刻,低聲問:身體可還有不適? 啊?祁殊歪了歪頭,弟子身體沒事啊。昨晚好像是喝得有點多,回房倒頭就睡,但一覺醒來已經(jīng)完全沒事了,多謝師尊關(guān)心。 你 顧寒江欲言又止:昨晚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昨晚?祁殊露出一點困惑的神情,昨晚怎么了嗎? 他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連忙后退半步,單膝落地:昨晚弟子是喝多了,如果做了什么冒犯師尊的事,還望師尊恕罪! 顧寒江: 祁殊把惶恐裝得有模有樣,連帶著陸承遠(yuǎn)也緊張起來,還當(dāng)他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連忙跪地替他求饒。 就連知府也在旁幫著說好話。 顧寒江: 要說冒犯,昨晚的確是祁殊借著酒勁冒犯他,可這種事,怎么可能當(dāng)眾說出來。祁殊這一跪,反倒把場面鬧得 憋屈又沒地方說理。 起來。顧寒江聲音比往常更冷,你沒有冒犯于我。 聽出自家?guī)熥鸫蟾攀潜粴獾貌惠p,祁殊險些都壓不住嘴角的弧度。他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地應(yīng)了聲是,方才起身。 陵陽城距離霧影山有千里之遙,御劍也要花上半天時間。顧寒江和陸承遠(yuǎn)沒再耽擱,便要告辭離開。 祁殊送他們到門外。 你真不走?臨走前,陸承遠(yuǎn)還問。 不走。祁殊懶洋洋道,你問好幾遍了,怎么,是舍不得我嗎?留下來陪我呀。 他最后這句話說得極重,說著,還朝顧寒江身上瞥了一眼。 可后者只是靜立在旁,像是沒聽到似的,一言不發(fā)。 祁殊撇了撇嘴,開始趕人:快走快走,就是因為你御劍慢,害得我?guī)熥鸩坏貌坏饶?。還不趕緊趕路,磨蹭什么。 陸承遠(yuǎn)自然不敢叫凌霄仙尊等他,遂不再耽擱。府邸門前兩道劍影一閃而過,飛向天際。 祁殊凝望著那兩道劍影消失在視野內(nèi),方才收回目光。 剛一轉(zhuǎn)身,卻被個奶團子抱住了。 是知府家那位小公子。 岳云清抱著祁殊的大腿,仰頭看向天邊,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師父師父,那個我也能學(xué)嗎? 指的自然是御劍術(shù)了。 祁殊道:御劍術(shù)是昆侖獨門絕學(xué),教不了你。不過,教你短暫騰空倒是可以,想不想學(xué)? 想!岳云清放開他,有模有樣地朝祁殊作揖,多謝師父! 祁殊被他這動作逗笑,擺手:你別喊我?guī)煾?,我?guī)熥疬€沒允許我收徒呢,叫哥哥吧。 是,祁殊哥哥! 祁殊彎腰把奶團子抱起來,轉(zhuǎn)身往府邸里走:走,回去練功,讓哥哥看看你修行根骨如何。 岳云清抱住他的脖子,又問:可是祁殊哥哥不回去,哥哥的師父不會生氣嗎? 不會。祁殊道,他從不生我的氣。而且 而且什么? 祁殊想了想,問:你讀過書嗎? 爹爹教過一點。 那祁殊哥哥今天也教你個詞。祁殊笑起來,往天邊顧寒江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輕聲道,叫做欲擒故縱。 . 顧寒江一走就去了七八日。 這些天,祁殊依照承諾教知府家的小少爺一些淺薄仙術(shù),順便在陵陽城中蹭吃蹭喝。小少爺年紀(jì)雖小,但根骨不錯,三日便能隔空使物品小幅度移動,七日便會短暫騰空。 祁殊原本只是找個由頭留在山下,這下倒真有些想引他入師門的念頭。 不過他暫時還沒心情考慮這些。 他自己的事還沒料理清楚呢。 這幾日,祁殊一有空就坐在院子里,眼神望向或晴空萬里,或陰云密布的天際,再悠悠嘆一口氣。 那個人怎么就當(dāng)真一去不回了呢,該不會玩脫了吧? 原先不知道師尊的心思,祁殊才處處隱瞞,絲毫不敢胡來。可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確定師尊對他并非無意,祁殊也不甘心坐以待斃。 何況,連著被師尊兩次拒絕,祁殊心里憋著氣,打定主意要和他鬧一鬧。 這才有了那日裝醉和第二天的分道揚鑣。 他在等。 等他師尊想清楚,等師尊下定決心,等師尊回來找他。 可是 不會真生氣了吧?祁殊攆著一根不知從哪里摘來的草葉,小聲嘟囔。 祁殊哥哥! 岳云清的喊聲隔了幾道院子,準(zhǔn)確無誤地傳到祁殊耳中。 這幾日相處下來,祁殊已經(jīng)成了除父母之外,這府中他最喜歡的人:祁殊哥哥你在哪兒?! 祁殊懶洋洋:在后院。 他的回答被術(shù)法傳遞到岳云清耳中,片刻后,便看見這位小少爺噠噠跑過來。 祁殊沒骨頭似的躺在躺椅上,被岳云清抓住衣袖:祁殊哥哥,晚上城里有廟會,還有花燈可以看,我們一起去玩兒吧? 廟會? 祁殊下山這幾年,人見了不少,妖也除了不少,但廟會還真沒去逛過。 他想了想,點頭:好。 陵陽城的廟會每月舉辦一次,廟會當(dāng)日,宵禁推后兩個時辰,可以一直玩到午夜。 祁殊被岳云清牽著手走在街上,入目皆是琳瑯滿目的花燈,奮力吆喝的小販,以及三三兩兩的年輕男女。 人潮擁擠,煙火人間。 全是昆侖山上看不見的景色。 比起昆侖,祁殊其實更喜歡凡間的生活。 他入仙門時間不長,可就是那幾年的清修,已經(jīng)讓他覺得乏味極了。他無法想象數(shù)百年如一日,要怎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