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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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漣。 唐樂山在心里呼喚。 痛意蔓延,唐樂山強行繃著臉,才止住沖動,維持著老祖宗的姿態(tài)。 邢漣又長大了些,看起來有二十五左右,穿著素凈的長袍,面容沉靜,低眉順眼,像座不染纖塵的玉雕,美麗,卻沒有溫度。 邢漣,老祖宗來看望你師兄。 行到跟前,掌門跟邢漣說道。 邢漣提前也收到過通知,所以這會兒才候在門邊。 恭迎老祖宗。邢漣垂著眼,應(yīng)聲準(zhǔn)備下跪。 不必多禮。唐樂山急忙伸手去扶,他在心里瘋狂喊著邢漣,希望邢漣看他一眼,可邢漣卻不著痕跡地撤了下胳膊,躲避了他的觸碰,并沒有抬眸。 多謝老祖宗惦念。邢漣還是行了禮,才轉(zhuǎn)身帶路道,請跟我來。 唐樂山收回手,交疊著放進袖口,邁步跟上邢漣。 同樣是熟悉到閉眼都能走的回家路,他卻走了三百年。 * 院子里的銀杏樹還是金黃的色彩,在碧藍的晴空之下,清風(fēng)徐過,簌簌作響。 一片金葉掉落,被唐樂山順手接住。 這樹不錯,我喜歡。唐樂山百感交集,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邢漣身形一僵,終于看向他。 唐樂山:?。?! 是我?。?! 唐樂山觸及邢漣的視線,心底萬分激動,還想用眼神暗示一下邢漣,可他的淺笑還沒勾起來,邢漣就收回視線,轉(zhuǎn)去開門了。 唐樂山: 仿佛心口中了一箭。 老祖宗,請。殷掌門抬手示意。 唐樂山矜持地頷首,邁步進了屋子。 * 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和視角,檢查自己的身體和狀態(tài),唐樂山心情復(fù)雜。 尤其是身邊圍著這么多人,又是掌門,又是長老,他想唏噓兩句都不行。 其實他根本不用看,他的元神當(dāng)然沒在他身體里,不然他現(xiàn)在能是老祖宗嗎? 而且邢漣站在他的身體旁邊,連個正眼都不給他,只盯著床上躺著的人,唐樂山心里這個急,迫切地想吸引邢漣的關(guān)注。 咳。 他以拳抵唇,干咳一聲,道:你們都出去吧。 說著,他指了指邢漣,沉穩(wěn)地補充:他留下就行。 老祖宗,可是看出有什么問題?殷掌門先接了話。 唐樂山?jīng)]吭聲,先是看了慕容凱一眼。等慕容凱接收到他的信號,他才說道:我想私下問這孩子幾個問題。 慕容凱當(dāng)即附和:殷掌門放心,老祖宗一向體恤弟子,不會為難他的。 宏焰也拼命用胳膊肘懟敖真人,讓自家?guī)熥鹫f說話,敖真人不滿地直瞪他,倒也同意慕容掌門的說法:掌門,就讓老祖宗看看吧。 這可是凌云宗的地界,還有這么多人看著,邢漣就算是囚犯,還能隱身逃了不成? 上官箏也道:老祖宗,請務(wù)必救救我徒弟,他是我最喜歡的徒弟之一! 殷掌門其實是不放心的,奈何老祖宗發(fā)話,他不好不給面子。敖真人和上官箏正好給他找了個臺階,他看了眼眾人,又著重看向邢漣,道:邢漣,配合老祖宗。 邢漣還是垂眸斂目,聞言頷首:是。 慕容掌門,請。 殷掌門袖子一擺。 慕容凱跟唐樂山點頭示意,第一個踏出門檻。接著,其他人也都跟上掌門的步伐,屋子頃刻間空了出來,走在最后的弟子,還貼心地關(guān)了門。 唐樂山可算不用裝模作樣地看自己,而是大大方方地盯著邢漣。 邢漣紋絲不動,似乎感覺到唐樂山的視線,面色更加冷淡,主動出聲道:老祖宗有什么想問的? 唐樂山揮手布下隔音的結(jié)界,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他仔細地從頭到腳打量邢漣,倒是沒那么急切地想要表明身份。 阿漣更好看了啊,像神仙。 唐樂山想。 以他的眼力,當(dāng)然看出邢漣胳膊上被打入的鎖靈符咒,大乘仙尊親自下的咒,想來世上無人能解。 除了老祖宗。 伸出手來。他柔聲對邢漣說。 可邢漣眉心一皺。 他紋絲不動,帶著明顯的戒備和疏離:老祖宗,請救救我?guī)熜帧?/br> 呵呵。唐樂山輕笑,我知道怎么救他,讓我先看看你。 這下邢漣更抗拒了,甚至眼底泛起冷意,抬眸注視唐樂山。 然后小雪鷹就從角落里飛出來,啾啾叫著,投進唐樂山懷里。 長這么大了?!唐樂山不無驚訝,雪鷹看上去像只潔白的天鵝,抱在懷里沉甸甸的,果真稱得上大鵬。 而雪鷹親昵地用腦袋拱他,軟羽掃過他下巴,癢得他直笑:還是你厲害,認出爸爸了是不是? 邢漣見到雪鷹的行為,本還覺得詫異,聽到這句,頓時瞪大眼睛。 唐樂山笑盈盈的,自從醒了以來,此刻心情最好:怎么,還沒看出來我是誰嗎! 你邢漣短促地吐出一個字,繼而看向躺著的人,無法理解當(dāng)下的情況。 接著他又看向唐樂山,張了張嘴,試探道:師兄? 嗯,沒錯,是我。唐樂山點點頭,放下雪鷹,張開手臂在邢漣面前轉(zhuǎn)了一圈,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何如此,但是我千真萬確回來了。 邢漣:?。?! 他先是皺眉,仿佛自己墮入一場美夢,不敢呼吸,不敢妄動,怕驚擾夢境,歡喜成空。 他等了如此久,久到以為不會再有重逢。 這是真的嗎? 師兄回來了? 邢漣眼底閃著波光,倏地抬腳,大步走到唐樂山面前,一把抱住唐樂山。 老祖宗本來就比唐樂山自己纖瘦且矮,邢漣又高了不少,這個擁抱,唐樂山就像撞在邢漣的懷抱,他得微微后仰,才承受得住邢漣的力道。 偏偏邢漣還收緊手臂,擠掉了兩人中間最后的空氣。 師兄 唐樂山的耳畔響起邢漣沙啞的低吟,他眼圈一紅,抬手摟住邢漣。 阿漣,盡管他喉嚨酸脹,還是吸了吸鼻子說道,讓你久等了。 邢漣沒有說話,卻更加用力的抱著他,就像要把他嵌|入|身|體里。 * 好一會兒,等到兩人心情都平復(fù)了些,松開彼此。 很奇怪,唐樂山跟宏焰重逢時也激動地抱了宏焰,那時一觸即離,他還覺得矯情。 可輪到邢漣,他就毫無不適,好像他們本應(yīng)如此。 但是激動夠了,現(xiàn)實還擺在眼前,他,怎么回到自己身體里? 修為達到元嬰,理應(yīng)靈魂不滅。 邢漣卸下心理重擔(dān),盡管表情仍舊寡淡,但眉眼之間、語氣聲音,都輕松了許多。 他跟唐樂山一起看著床上的人,條分縷析道:修士只有達到合體,才能初步融于天地,神魂合一,可你的元神和魂魄同時寂滅,毫無痕跡。 正常情況下,如果修士被打散了元神和魂魄,哪怕碎成千萬片,只要新鮮,都能回收。 可是唐樂山?jīng)]有,他跟邢漣斷了所有感應(yīng),消失得干干凈凈,就像世上從來沒有他這個人。 唐樂山摸摸鼻子,他也不知道啊。 邢漣眸光流轉(zhuǎn),看向唐樂山道:你試試元神出竅,自己回去? 出不了,試過了。唐樂山出關(guān)第一天就試了,做不到。 邢漣收回視線,沉思了一會兒。 又道:老祖宗的神魂 也沒有。唐樂山無可奈何,我現(xiàn)在就像長在這副身軀里一樣,原來的老祖宗沒給我留一點線索。而且大圣也不回應(yīng)我,明明它就養(yǎng)在我元神里的。 話音落下,兩人再次沉默。 總之以他們目前的認知,仍舊無法解開謎團。 半晌,邢漣扭頭凝視唐樂山。 徹底告別了稚嫩,邢漣的五官有了更加立體的棱角,尤其那雙眼睛,漆黑的瞳仁閃著點點碎光,被濃密纖長睫毛襯著,澄凈專注,像蘊藏了無限深情,令人無法與之對視。 皮囊而已,你回來就好。 偏偏他的聲音也溫柔至極。 唐樂山心臟病又犯了,只是對視了兩眼,就亂跳了兩下。 他趕緊錯開視線,掩飾性地摸了摸下巴,同意邢漣的說法:只能這么想了。 然而他話音剛落,邢漣又擁住他。 唐樂山愣住,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感覺到邢漣貼著他,深深吸了口氣。 接著,那蠱惑人心的聲音掠過耳畔,直接鉆進他心里: 師兄,我好想你。 砰,砰砰砰! 唐樂山的心臟打起了鼓點,詭異的酥麻感傳遍全身,他的神經(jīng)忽然敏銳起來,仿佛能透過衣料,感覺到邢漣的體溫。 好熱。 我不走了。 他覺得應(yīng)該推開邢漣,可卻下不去手。 那種被邢漣需要、依賴的感覺,也回來了。 此刻的他,只有踏實滿足,無欲無求。 嗯。邢漣也的確沒打算放開,三界之大,卻只有一個唐樂山,他無數(shù)次地害怕,懷疑唐樂山又去了其他世界。 還好,還好。 邢漣從未如此心滿意足,兩輩子的苦痛,好像都是為了這一刻的圓滿。 值了。 但他還是說:外面的人怎么辦? 唐樂山: Flag剛立就倒,已經(jīng)快到這種程度了嗎? 真是個扎心的問題,唐樂山?jīng)]回答,邢漣也沒追問。 抱了好一會兒,唐樂山才生無可戀道:我先回?zé)o雙派,咱們慢慢來,別急。 好。邢漣千般不舍,還是松開了唐樂山。 * 兩人獨處一室,好半天沒動靜,等在外面的人們,其實早就急了。 唐樂山一出來,立馬圍住了他。 老祖宗,殷掌門問,您看 有點頭緒,還不能確定。唐樂山端著肅穆的表情,待我再想想。 有勞老祖宗。 感謝老祖宗。 上官箏他們相繼道謝。 唐樂山裝腔作勢地點頭,跟慕容凱道:我們回吧。 說這話時,他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后飄,邢漣恰好也在看他,眾目睽睽下,他跟邢漣之間仿佛形成了某種隱秘的聯(lián)系,短暫的視線相觸,唐樂山就像灌了一肚子蜜糖,需要努力地壓著唇角,使勁把視線收回來。 慕容凱也看向邢漣,很好奇老祖宗跟這個晚輩說了什么??尚蠞i依舊安靜地低眉順眼,跟他們來時一樣。 瞧不出異樣,他只能恭敬地跟唐樂山說:是。 老祖宗走好。 殷掌門領(lǐng)著諸位,一路把無雙派眾人送上飛車,彩鳳的吟唱又一次傳遍凌云宗,帶著飛車飛上天際。 等人走遠了,殷掌門才回身問邢漣: 剛才老祖宗問了你什么?做了什么? 邢漣面無表情,冷淡應(yīng)對道:無他,都是各位問過的問題。 殷掌門盯著邢漣,企圖找到一點異常。 可邢漣就像戴了張面具一般,無論怎么看,都看不出特別。 殷掌門默默嘆了口氣。 上官箏安慰道:老祖宗會想到辦法的。 嗯。邢漣不置可否,送眾人出宮。 * 唐樂山人回了無雙派,心卻留在長青峰。 明明跟邢漣相認過了,為何還是會抓心撓肝地想念邢漣呢? 眾人把唐樂山送回寢宮,就不再打擾老祖宗,悄悄自行散去,留唐樂山一人休息。 可唐樂山并不累,反而磕了藥似的,坐也難受,立也難受。 好想阿漣啊! 他打開窗子,窗外的池塘開滿了端莊的荷花,清香撲鼻,讓唐樂山想起初遇邢漣的場景。 阿漣等了他三百年。 一想到這個,暖意就襲上心頭,讓唐樂山的心尖又軟,又柔,又癢癢。 于是慕容凱剛到自己的住處,就被侍者重新召回吉壽宮。 老祖宗有何吩咐?慕容凱在門外問過其他侍者了,只是大家一概不知,他只能親口問唐樂山。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唐樂山故作深沉道,我與凌云宗那姓邢的晚輩一見如故,吉壽宮空曠,明天開始,讓他每日來陪我說話吧。 他也知道這個要求古怪,這會兒理應(yīng)從長計議,徐徐圖之。 可他,真的不想跟邢漣分開了,一天都不行! 果然,慕容凱仿佛被雷劈了,驚恐地看向唐樂山。 老祖宗,咱們無雙派也有不少弟子,都可以陪您說話。 我不喜歡別人。唐樂山任性起來,你去跟殷掌門溝通吧。 慕容凱: 瘋了瘋了,自家老祖宗看上凌云宗那小子了! 不情不愿地領(lǐng)命出了門,慕容凱一臉空白。 早就聽聞自家老祖宗曾是個風(fēng)流人物,他還沒當(dāng)回事,以為是后輩編排。 可今日情境,根本是佐證了傳聞!那姓邢的弟子是跟仙尊齊名的美男子,自家老祖宗才見了人家一面,就惦記上了。 敢情老祖宗還不挑男女呢! 慕容凱頭很痛,看上誰不好,為何看上凌云宗的弟子? 凌云宗是不會放人的,老祖宗的要求又必須滿足。 這可怎么辦?莫非要強取豪奪? 作者有話要說: 喜提lsp頭銜。 第7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