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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xiàn)在,一些以為再也不會記起的陳舊記憶像是沖破閥門席卷而來。 因為陳家父母一直把張若琳當女兒看,平時兩人都在家里時,大人的稱呼都是meimei,哥哥。 “meimei還沒吃,哥哥你先不要動?!?/br> “哥哥你幫meimei去拿?!?/br> “meimei,你看哥哥的新玩具你喜歡哪一個?” “哥哥啊,meimei作業(yè)沒寫完你也不教教???” …… …… 可張若琳私底下很少叫他哥哥,每一次叫他哥哥,都不會有什么好事。 不是想抄他的作業(yè),就是要帶著他狐假虎威去給她的“幫派”撐場子。 只有一回不一樣。 那也是張若琳最后一次叫他哥哥。 她爸爸是在工地上盯拆遷被“請”走的,來了好幾個人,聲勢不小,誰也沒有注意到,隔壁廢墟斷壁后邊,一群小孩在玩“幫派”扮演游戲。 “張若琳,你爸爸!”有小伙伴驚呼。 張若琳正在往自己身上披酷炫斗篷,實際上就是一破床單,她頭都沒抬:“有什么稀奇的,他不就是住在工地了?” “好像不是啊,張若琳,你爸爸被抓起來了!” 伙伴們都湊過去,“真的,是警察叔叔,他們把你爸爸抓起來了!” 張若琳這才扔了床單,小跑到墻根,親眼看著紀委和檢察院的人帶走了他爸爸。 一群大院的孩子,從小長在體制家庭,但誰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都目瞪口呆,大氣不敢出,見張若琳愣怔失神的樣子,也不敢惹,扮演是玩不成了,一個個作鳥獸散。 只有張若琳還趴在墻根,一動不動。 許久,她察覺身后還有人,轉(zhuǎn)過頭,看見陳逸高高地站在那,給她擋住了刺眼的烈陽。 她無聲地哭成了個淚人,就這么望著陳逸,聲音嬌弱而顫抖:“哥哥,那不是警察叔叔對不對,他們的衣服不一樣,對不對……” “為什么他們要那樣對我爸爸……” “哥哥,我害怕,我要回家?!?/br> “帶我回家,哥哥?!?/br> 哥哥。 她爸爸一去就再也沒有回家。 而陳家也在那個月離開了巫市,杳無音信。 “若琳……”陳逸找回自己的聲音,有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張若琳竟微微笑了:“很高興再次遇見你,陳逸哥哥?!?/br> 陳逸心口一緊,自詡沉穩(wěn)如他,此刻不知所措,從未有過的慌亂,只無意識地徒勞地叫著她:“若琳……” “你很早就知道了對嗎,是不是和你印象里的張若琳一點都不一樣,張若琳,應(yīng)該是嬌氣傲慢脾氣大,可怎么變得卑微軟弱沒見識了?你覺得不可置信吧,剛開始也覺得只是巧合吧,可是你看到了一本傻兮兮的刑法書……” 她眼角有淚滑落,可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陳逸,微微笑起,語氣悵惘:“你想,原來是同一個人啊,她不僅和以前不一樣了,還和你身邊所有的人都不一樣,你覺得新鮮,又覺得她有點可憐,你是個善良的人,你想要伸手幫幫她,你想讓她回到以前的樣子,你給她買昂貴的圍巾,你給定制精致的頭繩,你送給她公主穿的小裙子……” “不是,不是這樣……”陳逸搖著頭,伸手想要給她擦掉眼淚,卻被她眼疾手快地拂開。 她執(zhí)著地看著他:“這三個月,我有很快樂的時候,你看著我的時候,你牽著我手的時候,你擁抱我的時候,親吻我的時候,都那么美好……” “可這三個月也是十年都我流淚最多的時光,我努力克制著卑微的情緒,可它就像是有生命,我越壓制它就越猖狂,時不時就要跳出來耀武揚威,我也從來不敢去想以后會怎么樣,我以為我不去想就能避過去,我以為假裝我們只是在大學里相遇相識就能簡簡單單在一起……我差點就忘了,如果我們不是舊識,只是在大學里相遇的普通同學,你連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br> 陳逸:“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如果,感受當下不好嗎?” “不好,好不了了,”張若琳把臉埋進他掌心,“陳逸哥哥,我們分手吧。” 陳逸手掌也僵直住了,濕潤的掌心全是她溫熱的眼淚。他捧著她的臉,急切的聲音與平時大相徑庭:“只是因為這樣你就要跟我分手?” “只是?”她抬起頭,“你看,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不同,這是永遠沒辦法調(diào)和的,也許在你眼里,這只是你感情的開始,可為了這個開始,我已經(jīng)走過了那么漫長的心理斗爭的路。” 她的眼淚已經(jīng)把眼眶填滿,簌簌滑落的眼淚像是傾瀉的水流,過于洶涌而形似靜止。 陳逸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細繩勒住了,越拉越緊,他近乎粗暴地擦拭著她的眼淚:“你不用想,所有的事都交給我來想好不好……” “我真的很難受,我們分手吧,求你了。”她好似累了,雙眼已經(jīng)沒有淚水漫溢,整個眼眸一點神采都沒有了。 求他。 求他分手。 陳逸分不清現(xiàn)在的情緒和思緒,但清楚地明白他一旦放手就再難抓回來,人決不能在情緒波動時做決定。 一陣風過,春風拂面本是清爽宜人,陳逸卻滿身冷冽。 他抓著她的手腕,力道似失了控,攥得她生疼,他的聲音也沉得嚇人:“別在這談,上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