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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是被詛咒的孩子,注定無法成為光明教會的見習(xí)修女,無法學(xué)習(xí)光明教會的非凡魔法。 她本該就這樣,作為一個普通的收尸人,與無數(shù)的尸體混跡在一起,直到有那么一日,也變成它們之中的一員,倒在亂葬崗的某個角落。 可命運如此不公,祂降下詛咒,奪取了安娜學(xué)習(xí)魔法成為修女的機會,害得她被光明教會丟棄,小小年紀(jì)就靠搬運尸體為生,讓她被無數(shù)的邪靈覬覦,成為它們眼中可口的食物,卻不曾憐憫這個可憐的孩子,賜予她些許活下來的可能。 安娜攥著銀幣,她奔跑著,還有三枚。 穿過這片小樹林,再翻過不高的小山坡,她就安全了。 先前不知道躲去哪里的小尾巴突然出現(xiàn)在安娜的眼前,臉上浮現(xiàn)出焦急的表情。 “啊啊啊?。 毙∧泻l(fā)出支支吾吾的聲音,似乎想要提醒安娜什么。 “放開,別擋路!”安娜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思考小尾巴那些意義不明的聲音,看到這個小鬼,她甚至產(chǎn)生了nongnong的后悔,為什么要因為這個可憐的家伙兒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 她才十六歲,還不想這樣獨自死去,不想和這個可憐鬼在渡過冥府之河時作伴。 安娜無視了小尾巴的提醒,弱小的小鬼想要去攔住安娜,可黑暗之中,那看不見的震懾力讓他恐懼,那是讓靈魂都膽寒的存在,不是它這樣的剛剛死去的虛弱殘破的小鬼能抗衡的存在。 鬼影追了上來,纏住安娜的腿,沉重到無法抗衡的力量讓安娜狼狽地摔在地上。安娜不敢回頭,她崩著臉,咬緊牙關(guān),將那枚早就握在手中的銀幣朝著身下丟去。 銀幣打在某種物體身上,光芒瞬間熄滅,抓著安娜小腿的“它”遲疑了瞬間,這短暫的空隙,給了安娜逃跑的機會,她拉近了背上的斂尸袋,按照記憶里熟悉的方向狂奔著。 錢袋叮咚作響,她還有兩枚銀幣,以及幾個沒有牧師祝福的銅幣,還有那個在錢袋的最底層,安娜特意縫制的夾層里的金幣,她唯一的金幣。 牧師曾告訴過安娜,每一枚由財富教會鑄造的金幣,都曾在特殊的儀式上獲得過財富女神的祝福。 祂深切的熱愛著這些金光閃閃的金屬,并愿意毫不吝嗇的賜福這些可愛的小家伙兒。 身后的家伙兒顯然不會因為一枚小小的錢幣就放棄即將到口的美味。 在不為普通人所見的世界里,在“它”的視野里,眼前這個瘦弱的人類女孩身上,蘊藏著一種看不清的力量。 這本不該是它能夠僭越的力量,但此刻,這份非凡的力量,似乎進(jìn)入了某種特殊的狀態(tài),獲得它需要的代價,趨近于零! 這是多么大的誘惑,“它”不惜驅(qū)散了森林中全部的邪物,為的就是獨自占有這份力量。 金屬破空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一個鈍物砸在“它”的渾圓油潤的頭顱上,在接觸到油膩皮膚的瞬間,那枚銀色的光芒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點不足為道的魔法力量,弱小的惹人發(fā)笑。 渾身留著膿水的“它”,是由許多支離破碎的尸體組合而成的憎惡,也不僅是一只普通的憎惡,它曾在機緣巧合之下撕碎過幾只的惡靈,擁有了一些非凡能力。 這讓它成為了這片小森林,乃至亂葬崗中的強大非凡生物。 可這又算得上什么? 一抹虛幻的白色出現(xiàn),頃刻之間,那個面目猙獰的高大憎惡,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白霧的速度極快,翻滾之間,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安娜的身前。 突然出現(xiàn)的白色身影刺痛著安娜的眼睛,好似無數(shù)的細(xì)小的針尖密密地刺扎在眼球上,生理淚水控制不住的涌了出來。 不能看,看了會死,看了就會死。 理性瘋狂的叫囂著,圍巾之下,被遮蓋的皮膚guntang起來,安娜緊緊閉著眼睛,被擠出的淚水沿面頰流下。 安娜從錢袋最深處摳出唯一的金幣。 這是她最后的依仗,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絕不會把這枚金幣拋出。 可此時,即使手中握著這枚她最大的依仗,安娜也感不到一絲的安心。 這枚金幣根本無法帶給她一絲的希望。 白霧逼近,圍繞著安娜。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娜從那虛無的霧氣之中,感受到了一種疑惑好奇的情緒。 她感到痛苦,不止因為這種瀕死的恐懼,更因為圍巾之下,脖頸上那無法言說的灼燒。 不能就這樣死掉。 安娜孤注一擲,金色脫手而出。 但這枚寄托著所有希望的金幣,并沒有起到想象中的作用,那蘊藏著財富女神零星賜福的金屬甚至沒能撐過一秒鐘,就失去了全部的光芒,墜落在地,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無用的金屬。 安娜本以為她能趁機逃走,可她太害怕了,雙腿發(fā)軟,踉蹌了幾步,還沒來得及跑起來,就被一塊堅硬的物體絆倒,尖銳的物體劃破了她的腿,安娜感受到了鮮血的流逝。 這一次,她清晰的認(rèn)識到,自己要死了。 命運從未有一刻站在她這一邊,不對,祂留給她的,只有數(shù)不盡的災(zāi)難與厄運。 可她不甘心,好想活著,即使茍延殘喘,她也想活著—— 白霧靠近,打量著地上弱小的存在,好奇與不解消失了,此刻留下的,只有無盡的瘋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