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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陸在出境管理上有著異常嚴苛的制度,阿比蓋爾為了結節(jié)約時間,沒有按照規(guī)定走一整套的流程。 她沒有合法的身份也很難通過層層審核。 利用圣靈的力量分解重組,她的身形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一艘即將抵達北大陸的船只上。 阿比蓋爾本可以直接出現(xiàn)在多恩。 但真當這個念頭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時,阿比蓋爾還是猶豫了一瞬,等到她反應過來,已經(jīng)站在了船只的甲板上,進入了龍焰制造出的王國灣內(nèi)。 她捏緊了手中的皮箱,微微昂首,層疊的云層之中,似乎還能看到幾百年前,巨龍俯身而下的場面。 現(xiàn)實卻只是透著吸光的厚重的云,云層里什么都沒有。 阿比蓋爾在王國灣的港口下船。 天近黃昏,午后溫暖的光線已經(jīng)變得昏沉,晚風吹拂帶來絲絲涼意。 阿比蓋爾沿著漫長的渡橋,進入港口,潮熱的空氣與南大陸隱約相似,卻透出一股截然不同的味道。 她提著一個不大的小皮箱,與周遭來往的過路人一樣,像是歸家的旅者。 但重新走上這片土地,對于阿比蓋爾來說,需要太大的勇氣。 “小姐,私人馬車,到城里只要五個銅幣。”馬車司機攬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比蓋爾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一個身著陳舊工裝的男人正坐在駕車位上,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不安地踢動前蹄。 阿比蓋爾轉(zhuǎn)身,“去火車站,要多少錢?” 男人一愣,確實沒有反應過來有生意上門,隨機眼瞳一亮,跳下馬車。 “從港口去王城五銅幣,去火車站八銅。”他迅速回答。 阿比蓋爾微微一笑,從口袋里摸出兩張10元紙幣,遞給車夫。 “給你二十,不要繼續(xù)拼人了,我們直接出發(fā)?!?/br> 車夫愣了一下。 從港口前往王都的馬車一般情況下都是要拼車才勉強不虧,可既然這位出手大方的女士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他也沒有理由拒絕。 車夫接過錢,順手要去幫阿比蓋爾搬箱子,被女士避開。 “我自己可以。” 那車夫也不覺得尷尬,幫阿比蓋爾打開車門。 登上馬車前,阿比蓋爾的余光看到黑馬的前蹄仍然在不安地踢動。 她輕輕撫摸手腕上纏繞的小蛇,光滑的鱗片在這一瞬間變得疙疙瘩瘩,像是在提前預知什么事情的發(fā)生。 阿比蓋爾閉上眼睛,依靠在座位上。 車夫發(fā)出信號,但馬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出發(fā),它呼哧呼哧喘著氣,一動不動。 車夫皺起眉頭,佯裝似地揚起鞭子,馬仍然不動。 今天馬似乎有些不聽話,直到他第三次揚起鞭子才不情不愿地邁開蹄子,朝著阿蘭尼的方向行駛而去。 前半路途一切還算比較正常,馬車廂中的阿比蓋爾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下一瞬間,拉車的黑色馬匹突然前蹄一軟跪倒在地,眼皮上翻,口吐白沫,瞬間變得奄奄一息。 車子因為突然失去動力,卻在慣性的作用繼續(xù)向前,撞擊在馬的身上,倒地的馬匹發(fā)出痛苦的嘶鳴,但聲音也已經(jīng)失去了力度。 車夫被甩飛出去,他穩(wěn)了穩(wěn)身體,朝著馬看去瞬間變了臉色,他甚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趕緊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朝著馬走了過去。 阿比蓋爾不緊不慢地下車,攔住了車夫。 “等等?!?/br> “女士……”車夫猶豫一瞬,透過阿比蓋爾看著倒在地上的馬匹。 “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會給您退款的?!瘪R匹是馬車公司的財產(chǎn),是租用給個人的,若是這匹馬出了什么事情,他是要付違約金的。 阿比蓋爾搖搖頭。 她上前一步,靠近瀕死的馬匹。 伸手,覆蓋在它的脖頸之上,撫摸著它的鬃毛。 早在上車之時,她就發(fā)現(xiàn)屬于這匹馬的輪回之中多了一個小插曲,一個人為造成的小波折。 阿比蓋爾開口。 “你的工作,剛做沒多久吧?” 車夫有些懵,還是如實回答道:“工廠倒閉了,我上個月剛剛做這個……” “你被騙了。”阿比蓋爾站了起來,“馬車公司是不是和你簽訂了合同若是馬匹有什么損傷,你需要支付高昂的費用?” 車夫點頭:“您怎么知道?” “有人給馬下了毒?!卑⒈壬w爾說,“或許不會要了它的命,卻足以讓它陷入瀕死狀態(tài)。他們對于藥量把握的很好,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br> 阿比蓋爾轉(zhuǎn)身。 “您還算走運?!彼諗可袂?,“我最討厭有人破壞正常的輪回。” 圣靈向后揚手,馬匹身上的毒素被這種力量抽離,在神靈的干涉之下,精準無誤地進入阿蘭尼王城,找到了下毒的人與之幕后的黑手。 做完這一切,阿比蓋爾甚至沒有解釋一句,就消失在原地,車夫眼中的驚恐還未散去,臉上的表情變轉(zhuǎn)換為茫然。 他看著倒在地上的馬車與馬匹,疑惑地撓了撓頭發(fā)。 阿比蓋爾的身影在火車站之后的小巷之中,從新組合。 她本不該隨意干涉輪回的進程,也許是因為故地重游使得她無法平靜,沉寂許久的心變得混亂起來。 下一列前往多恩的車還要幾個小時,但阿比蓋爾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平靜的等待時間的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