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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去多久,她沒有讓他上床,而是自己爬了起來。 她光著腳,小心翼翼踩向地上的被子。就像之前她讓他往二環(huán)路開一樣,主動走進他的世界。 只是還未等她腳踩實,腰上忽地一緊,寧野只用一只手就將她從床上抱了下來。 她驚呼一聲,條件反射地雙手去抱他的脖子。 他將她放平在地上的被子上,然后雙手撐在她身邊,就這樣居高臨下看著她。 他似乎是在確定什么,盯著她看了好久好久。久到程阮阮都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要不要……” 后面的話被他蓋在唇齒之間。 這是他們第三次接吻。依舊是在這個小小的閣樓,跟第二次相隔不遠,但卻比前面都要熱烈,熱烈到程阮阮有種要融化掉的錯覺。 一吻過后,程阮阮有些缺氧,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男人也在她面前喘著氣。 黑暗中,他們的呼吸交織著呼吸,房間似乎更熱了。 程阮阮有些難耐地動了心,然后,寧野的手伸向了她的衣服。 她的后背下意識一緊。 他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緊張,俯身下來在她鼻子上輕輕一吻,說:“別怕?!?/br> 他的聲音仿佛游戲里面的紅色十字藥箱,可以撫慰一切不適的狀態(tài)。 程阮阮慢慢松懈下來,有些不確定地問他:“你……有那東西嗎?” 他胳膊往前面一伸。 那里放著裝果汁和蔬菜沙拉的塑料袋,還有一盒程阮阮前面沒發(fā)現(xiàn)的避/孕套。 程阮阮看著那超大的一盒,瞪大了眼睛:“你早就準備好了?” 他神色不自然地嗯了一聲。 程阮阮本人目的不純,難得沒有借機發(fā)揮責問他居心叵測,而是開始求知:“這么多,你用的完嗎?” 他晃晃手里的盒子:“試試?” 程阮阮忙提前試探軍情:“我是第一次?!?/br> 他倒是坦蕩交代己方實力:“我也是。” 程阮阮:“……”菜鳥互啄,程阮阮突然開始有些擔心。 “別擔心。”他說著,又俯身過來。 這一次,他的吻溫和了好多。 程阮阮順著他的節(jié)奏,慢慢就忘記了接下來的事情…… 一個小時后,程阮阮汗水交加,上氣不接下氣:“你……你真是第一次嗎?” 他將她抱在懷里,嗯了一聲。 兩個小時后,程阮阮抓著他的頭發(fā),咬牙切齒地將他的頭上下?lián)u動:“你……騙……老……娘?!?/br> 寧野:“沒騙你。” …… 三個小時后,程阮阮:“……” …… 天蒙蒙亮時,程阮阮:“?” …… ‘大漠高空寂建牙,兩軍相見醉琵琶?!?/br> 程阮阮白旗投降。 …… 程阮阮一覺睡到下午才醒來。 冬天的下午,陽光柔和。恰逢一束光從打開的窗戶照射進來,落在地上,變成一片橘色。 地上的被子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程阮阮趴在床上瞇著眼睛,看到陽光下微微浮動的細小灰塵,輕飄飄的,跟現(xiàn)在的她一樣。 明明昨晚沒有喝酒,她卻有種宿醉的感覺。 暈乎乎的,好多東西都像是不記得了。 她這樣看了半天灰塵,才抬起頭往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藍的仿佛要滴出水來。 她看得有些入神,直到一只小鳥撲棱著翅膀停在窗戶上。 暖黃色的小鳥,毛茸茸一團,像顆黃色毛線球。小鳥在窗沿上跳了跳,然后歪著腦袋來看她。 她覺得這畫面挺好看的,準備拍張照片。 她東摸摸西摸摸,好不容易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來,沒想到剛調(diào)到照相模式,房間的門嘩啦打開,小鳥聞聲立刻撲棱翅膀飛走。 她立刻回頭瞪向罪魁禍首。 寧某人穿一條黑色長褲配著白色襯衣,碎發(fā)隨意散落額前,端著個碗走了進來。 程阮阮不看他還好,一看,昨晚種種歷歷在目: 昨晚明明一直都是他在用力,現(xiàn)在她卻虛弱躺在床上,而他跟沒事人似的,甚至整個人還有種休假歸來的慵懶愜意。 他是吃什么長大的! ‘新仇舊恨’,她恨不得拿眼神將他狠狠揍一頓。 寧野注意到她的眼神,意識到自己昨晚是不是太過了,心里難得著些歉意。 他剛要開口。 程阮阮抄起一邊的枕頭就往他身上砸!他一個偏身,伸手穩(wěn)穩(wěn)抓住枕頭。 一手端湯,一手拿枕頭,他走到她身邊,說:“喝點湯?” 程阮阮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是不是把你上輩子憋的力氣全用在老娘身上了!” 他倒是一臉坦然:“不是你問我一身蠻力有什么用?” 程阮阮:“……” “喝點湯。烏雞湯。” “滾!”程阮阮拿被子蓋住頭,“不喝。” 全身疼,喝個錘子喝。 寧野看著床上小小的隆起,臉上露出一抹淺笑。他長腿將后面的一個椅子勾到床邊。坐下后,他說:“阮阮。” “不準這樣叫我!”被子里傳來程阮阮嫌棄的聲音。 寧野:“昨晚你不是說……” 程阮阮一把薅下被子,瞪著他:“不準提昨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