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斷案日常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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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羅秀才及時來找我,待到你的卷宗層層遞交到大理寺,再落到顧大人手中時,說不定尸體早已腐爛,相關(guān)證據(jù)也早已湮滅。即便我們有所懷疑,也不得不相信你的說辭了。”姚征蘭嘆氣道,“他苦苦尋你三年,總算努力沒有白費,關(guān)鍵時刻救了你一命?!?/br> “這個傻弟弟,我不要他救,不要他救啊?!绷_慧娘哭著道。 姚征蘭問她:“你可知不苦師太去了何處?” 羅慧娘立即搖頭。 “你別緊張,我不是要抓她回來判刑,我是想找她了解那位富家公子的情況。實不相瞞,我之所以會特意過來復(fù)審你的案子,實是為了查真定府二十余位女子失蹤案?!币φ魈m道。 “二十余位女子失蹤?”羅慧娘瞪大眼睛。 姚征蘭點頭:“這還只是一個真定府你弟弟知曉的失蹤人數(shù),說不定還有更多。據(jù)你剛才所言,不苦師太應(yīng)該知道這些失蹤案的始作俑者是誰,我必須得找到她?!?/br> 羅慧娘道:“不苦師太夫死子亡,她應(yīng)該也是無家可歸的,我實在不知,她到底去了何處?” “她可曾向你們提及她的家鄉(xiāng)在何處?抑或,那位富家公子是哪里人?” 羅慧娘搖頭。 “那我只能問你了?!币φ魈m看著羅慧娘道:“方才你對自己被擄后的遭遇一言帶過,如今,為了獲得更多的破案線索,怕是不得不請你仔細(xì)回憶,在你被擄后的這段時間里,你到底在哪里?見過哪些人?他們有什么特征?說話是哪里口音?他們?yōu)槭裁匆獡镒吣??一年半的時間你都在干什么?一切的細(xì)節(jié)都很重要,請你務(wù)必如實地告訴我。” 羅慧娘面色蒼白,她逃避似的移開目光咬住嘴唇,可能是眼角余光看到姚征蘭一直盯著她,她突然崩潰似的雙手扯住自己的頭發(fā)痛苦道:“我不知道,別問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姚征蘭瞧她這樣,聯(lián)想起不苦師太在逃離那位富家公子前的身份,面色不由的也微微一白。 猶豫半晌,她還是忍不住殘忍地問道:“他們是不是……讓你生了個孩子?”畢竟要讓一個女人有母乳,唯有生孩子這一途。 羅慧娘扯頭發(fā)的動作僵住,取而代之的,是剛剛干涸的眼淚再次雨一般落了下來。她蠕動著蜷起身子,雙臂抱著膝蓋先是壓抑地低泣,最后放聲大哭。 第99章 · “你們仔細(xì)回憶一下, 霍廷玉出事那天,有沒有人是放衙后又回到寺里的?”大理寺閱卷房,顧璟正在詢問霍廷玉被殺那天當(dāng)值的門衛(wèi)。 當(dāng)時他和姚征蘭找到刀鞘時已是散衙之后, 如果外頭的人要到大理寺來給獄掾報信, 那必然是放衙之后去而復(fù)返。 幾名門衛(wèi)面面相覷。 “放衙之后去而復(fù)返?”其中一人撓著后腦勺想了半天,道:“對了, 是有一位大人放衙之后去而復(fù)返?!?/br> “是寺丞韓大人?!绷硪幻T衛(wèi)接口道。 “韓密?”顧璟問。 “對, 就是韓密韓大人。當(dāng)時他說,答應(yīng)帶給小兒子的撥浪鼓忘在寺里了,出來的時候, 手里真的拿了一支撥浪鼓?!?/br> “他在寺中大約呆了多久?” “不久,也就拿個東西的時間, 很快就出來了?!?/br> 顧璟沉默片刻, 頷首道:“我知道了。今日我找你們問話之事你們要嚴(yán)格保密, 不得對外泄露半分。下去吧。” 衛(wèi)士們出去后,顧璟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負(fù)手看著窗外不語。 耳邊傳來敲門聲。 “進來?!?/br> “大人,外頭有位名叫殷子坤的人求見,這是他的名帖。”小吏進來,雙手呈上一張名帖。 顧璟接過一看,瞳孔微微一縮。這是珣王府的帖子。 “他可有說此來所為何事?” “他說,是為了明秀居的事?!毙±舻?。 “明秀居?”顧璟皺了皺眉,“讓他進來。” 不多時, 一名穿著樸素氣度沉著的中年人來到顧璟面前, 向他作揖道:“珣王府門客殷子坤, 拜見顧大人?!?/br> 顧璟開門見山:“早上我剛派人去明秀居前后門蹲守記錄,不及晌午你便來了。難不成, 這明秀居竟是珣王的產(chǎn)業(yè)?” 珣王是錢貴妃的兒子,比當(dāng)今太子大五歲,未出京就藩前,一直被皇后視作太子的頭號勁敵。 “顧大人切莫誤會,明秀居,自然不是王爺?shù)漠a(chǎn)業(yè)。”殷子坤道,“只是其主人,乃是王爺?shù)募t顏知己。不瞞顧大人說,在下之所以會以王府門客的身份住在都城,就是為了替王爺?shù)倪@位紅顏知己游走轉(zhuǎn)圜的?!?/br> “不管她招惹了什么麻煩,只要是遇著了麻煩,你便替她游走轉(zhuǎn)圜,不必先問過珣王?”顧璟問。 殷子坤禮貌地笑著,避重就輕道:“顧大人說笑了,不過是個喜好熱鬧,又想在王爺面前證明自己有自立家門之能的女子罷了,她還能惹出什么大麻煩不成?左右不過是下頭的人不長眼,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如此這般而已?!?/br> “我頭一遭去,招待我的侍女便能將我之習(xí)性說得頭頭是道??峙峦鯛?shù)倪@位紅顏知己,并非這般而已吧。”顧璟道。 “所以說下頭的人不長眼嘛。還請顧大人看在王爺?shù)拿孀由?,別與她計較了?!币笞永さ吐曄職獾?。 “陛下將舒尚書與霍興志父子的案子交給大理寺審查,明秀居,是霍廷玉被捕之前最后去過的地方,我調(diào)查它并無不妥。既然閣下堅信王爺?shù)倪@位紅顏知己不會惹下什么大麻煩,何不請她親自來大理寺一趟,將我想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我自然也就不會再派人前去打擾?!鳖櫗Z道。 “這……畢竟是女子,出入公門恐怕多有不便?!币笞永た粗櫗Z道,“顧大人,這天下男子若是關(guān)照女子,其心大抵是相通的,還請顧大人設(shè)身處地,通融則個。” 顧璟聽出他弦外之音,目色不由一沉,凌厲地望過去。 殷子坤維持著拱手的姿勢,稍稍垂下眼睫,姿勢卻毫無退縮之意。 “這種事情,本官不是很擅長設(shè)身處地!”他冷聲道。 “是在下失言,顧大人恕罪?!币笞永げ槐安豢旱?。 顧璟側(cè)過身,道:“雖然王爺與我也算占著個表兄弟的名分,但他應(yīng)該知道,有些事,我是從不摻和的。明秀居的事情,我可以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再追究,但也請他那位紅顏知己,不要把手伸得太長。若是把手伸到了別人的一畝三分地上,就別怪旁人順藤摸瓜去查她。我只給她一天時間,明日散衙之前若是該縮的手還沒縮回去,”他回頭望向殷子坤,道:“我也只能請王爺多多包涵了。” 殷子坤忙道:“顧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將大人的話如實轉(zhuǎn)達(dá)?!?/br> 下午,姚征蘭李逾帶著羅慧娘回到了大理寺。 顧璟見李逾氣哼哼的,而姚征蘭則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忍不住問道:“怎么了?可是清河縣的案子有什么問題?” 姚征蘭還未說話,李逾便跳起來指著姚征蘭道:“清河縣的案子沒有問題,是她有問題。明明查出了羅慧娘不是真兇,不苦師太才是殺人兇手,如今不苦在逃,她居然拒絕發(fā)海捕文書去抓她?!?/br> 顧璟詫異地看著李逾。 李逾瞥見他的目光,不滿道:“你那是什么眼神?難道你也覺著不該發(fā)海捕文書去抓不苦?” “不是,只是……”顧璟心道:我只是沒想到你會為了維護律法公正這樣指責(zé)姚征蘭而已。 “只是什么?你想沒想過如果她在這件案子上包庇了不苦,將來萬一被人揭發(fā),是什么后果?”李逾道。 顧璟恍然,原來還是因為關(guān)心她。 “郡王,顧大人,我不發(fā)海捕文書捉拿不苦,是有我自己的考量的?!币φ魈m解釋道,“據(jù)羅慧娘交代,這個不苦師太很可能就是二十多位女子被擄案幕后真兇的奶娘,而且是自己逃出來的。元兇能為了這個奶娘擄了那么多女子去替代她,一旦有了她的消息,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搶在官府前面找到她?!?/br> “那、那你發(fā)羅慧娘的海捕文書,就說她殺了不苦逃走了。既然不苦和庵里眾女尼關(guān)系那么好,看到這樣的海捕文書,肯定會自己現(xiàn)身來證明羅慧娘沒有殺人?!崩钣饨ㄗh。 姚征蘭還是搖頭,道:“人說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不苦師太既然都已經(jīng)到了清河縣,為何不更進一步,躲到都城里來呢?會不會就因為她知道,都城也有那元兇的人,所以才不肯進城?是,羅慧娘的海捕文書一下,只要不苦師太能看到,十有八九會來主動投案,但我們不能保證她在來的路上不被元兇的人先一步截住?!?/br>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放著這么個大把柄留著以后給人抓!” “這件案子先壓著,待破了女子被擄案,抓獲了元兇再回過頭來尋找不苦也不遲。顧大人,你以為呢?”姚征蘭征求顧璟的意見。 顧璟猶豫了一下,問姚征蘭:“那羅慧娘可有提供給你足夠破案的線索?” 姚征蘭搖頭,“她不知她是從何處逃出來的,但是她記得她搭乘的那條船。只要找到那條船,便能知曉她是從哪里逃出來的了?!?/br> 顧璟道:“那就先找船,若是能順利找到船,問出羅慧娘逃出之地,不苦的案子先壓一壓不打緊。若是找不到船,為了順利破案,恐怕還是得先想法子找到不苦師太?!?/br> 姚征蘭表示同意。 轉(zhuǎn)眼到了散衙的時辰,姚征蘭兩日沒回家,著急回家看哥哥,李逾本想跟她一起走,卻被顧璟留了下來。 “待我父親過完壽辰,我決定向朝廷請命,出京查案?!鳖櫗Z道。 李逾眉梢一挑:“別做夢了,眼看沒兩個月就要過年了,姑姑怎么可能同意你出京查案?” 顧璟看住他:“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為什么要幫你?” “姚曄是肯定要出京查案的,如果你不幫我,你也別想去。” 李逾跳了起來:“你已經(jīng)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了嗎?居然不顧兄弟情誼直接威脅我?” 顧璟道:“舒尚書和霍家的案子我查到明秀居,查不下去了。” “為何?” “他們用姚曄的事情來威脅我。如果我堅持查下去,他們隨時會去舉報姚曄。” 李逾眉頭皺了起來:“什么人?這么囂張?” “珣王的人?!?/br> 閱卷房里沉默片刻后,顧璟繼續(xù)道:“既然認(rèn)定舒尚書和霍氏父子的死都與兵器被劫案有關(guān),那么去兵器被劫之地查,應(yīng)當(dāng)也是一樣的。我們必須將姚氏帶出京城一段時間,而且要盡快,如若不然,待對方反應(yīng)過來用她可以挾制你我之時,只怕情況會更為不妙?!?/br> “我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讓姑姑同意你在年關(guān)將近之時出京辦案。”李逾實話實話。 顧璟不假思索:“我看中的姑娘要嫁與旁人了?!?/br> 李逾聞言不由一喜:“這個理由我喜歡。” 姚征蘭回到承恩伯府,衣服都沒換就直接去壽安堂看望哥哥。 哥哥無恙,也,沒醒。 姚征蘭坐在他床邊,思慮再三,還是對老太太道:“祖母,過一陣子,我可能要出京辦案?!?/br> 老太太捻佛珠的手一頓,看過來:“出京辦案?你一個人?” “也許還有旁人同行,總之祖母您不要擔(dān)心,我有分寸的。我必須要出去一段時間,否則待哥哥醒來,我與他之間的差別沒法解釋。出去一段時間,就什么都好解釋了。若是錯過這次機會,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有機會了?!币φ魈m道。 老太太理解地點點頭,又看向床上人事不省的大孫子,嘆了口氣。 “哥哥一定會醒的?!币φ魈m微笑著對自己的祖母道。 “我知道?!崩咸?,“對了,今日上午,征北將軍府遣了媒人來?!?/br> 姚征蘭心頭咯噔一聲,問道:“為誰而來?” “為你哥哥和征北將軍的嫡小姐說親,你父親已經(jīng)同意,與對方約定好,說三日后便去提親?!?/br> 姚征蘭騰的一聲站起身來,道:“他怎么能同意呢?哥哥現(xiàn)在什么狀況,他知道的呀。若是……若是……” “你在外頭活蹦亂跳,你哥哥本來也沒有婚約在身,對方又是掌實權(quán)的將軍,那位姑娘是嫡女出身。你爹爹,又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老太太反問。 姚征蘭語噎。 “聽說你和那位姑娘還是朋友?”老太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