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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襲下來的老路

    隨著新年來臨,李佳的案子慢慢步入正軌,段衡不在本市,雙方律師協(xié)商后,開庭時間推到年中。這個年過得并不順心,李佳沒打算要孩子監(jiān)護權,李父說:“你憑什么讓給他?”

    李母也說:“好歹你是mama,自己的骨rou能忍心?”

    李佳跑去問李丞,她真不覺得她哪做錯了。李丞告訴她:“錯不在你,也不在爸媽。在我?!崩罴衙~角:“李丞,你講話有點譜好不。”

    李丞繼續(xù)道:“是我沒盡到責任,我身為兒子,傳宗接代該我承擔。他們想子孫滿堂,你生出來的,他們不寵著不疼著,還疼誰去?”

    話里是自諷,李佳這個時候挺可憐她哥的,這個長得似神的男人,到底怪命,命這玩意兒,擱誰身上誰都消受不住。神靈、神經(jīng)一字之差,卻奴役了一個人長久達到一輩子的靈魂。要李丞沒基因的病,他十幾歲時沒癲過,如今不至于落個“垮掉”的名頭。再往狠里說,如果他投胎在一個普通貧窮的家庭,最泛泛的家世,也沒有神仙一般的容貌,但只有一點保證,他腦子是好的;結局都大有不同。

    李佳的兒女段亦風、段若之雖冠的是段家的姓,可自打出生起娘家給的就比婆家的多。段衡清楚,段衡的家族也清楚,李佳這女人算下嫁。外人估摸著李佳是不是隨了一點她哥哥,不然怎么嫁一個拳頭往家使的窩囊。還忍了這么些年。這得聊到段衡其人的馭妻魅力,李佳挨揍一點兒不關情趣,但她也不曾跟她的家人揭發(fā)過,哪怕一次,都沒。段衡掌握一個女人,首先抓她的受虐傾向。打傷她之后又冠以愛的名義求得原諒,一次,二次,無數(shù)次,借口從他控制不住自己到拿命威脅,再到殉情、一家四口一起去死……李佳除了妥協(xié),只有妥協(xié)。忍耐是好品質(zhì),在李佳這里發(fā)揮到了最極致作用,那便是讓她遭受嚴打、酷刑、鞭罰、割裂,幸而關系真的到此為止了?;橐鲞@場形式在李佳的人生中畫上了一個極其扭曲的逗號,為什么說是逗號,前半生她是富家女、是智商高過普通人的神女、是享盡了寵愛的超越了長子李丞的給父母臉上貼金的幼女。段衡是那個逗號,他讓李佳過上了一種暴力類似家庭,但一切都玩完了。所以她不要她的子女,她要跟他打官司,讓他賠光,不止錢,還有他剝奪她的東西,她會讓段衡賠進他跟他家族的后半生。

    李丞還是勸他meimei算了,李佳說:“你以為我真像你了?別這樣,我放過他,誰放過我了?他怎么對我的現(xiàn)在誰不知道?報紙里頭條里我的事跡還少了?別人說我有什么什么病,我有沒病你不是最明白?我不像你,我只是遇人不淑!我挨打跟我一點錯都沒有,你說他該不該死,幾千次死不夠的?!?/br>
    李丞沒什么話說了。李佳傾訴完開車回了,他待在空落落的房子里,今天初二,家里有一臺掃地機器人,叁臺移動仿生家具機器人,他把機器人們趕進他的主臥,他自己則枕在沙發(fā)上睡覺。夢里他看見他,準確些是少年時期的他,15歲,還有他的初戀,那個女孩兒跟他一塊上學、放學、寫作業(yè),她不嫌棄他的精神病、神經(jīng)病。李丞想他必須一定要和她處對象,就在今時今日,再晚一天都耽誤事兒,誰阻礙他他都不管。女孩說:“那咱倆就在一起唄?!痹诶钬┱f完“我感覺我對你有意思”這句后。李丞為她紋了字母,HJL,她的名字。紋在后頸。他知道這會是夢境,但的確是發(fā)生過的。

    放學回家后他需要吃治精神分裂的藥、向父母匯報、關在房里寫初叁的作業(yè),每一天他去見HJL第一步是反鎖房門,第二步是攤開作業(yè)本,第叁步是五分鐘內(nèi)抄完答案,最后一步是打開窗戶跳。他沒有考慮過后果,當時想的只是很簡單的“我喜歡她”、“我要和她在一起一輩子”……這段戀愛談了不超過半年,分手原因是李丞喜歡上了另一個班的一個女生。談第二個女朋友的時候他把他紋的紋身洗掉了,沒辦法別人鬧這個,說看著不吉利。洗紋身比紋的時候痛一萬倍,紋身師問他,洗了干嘛,后脖子人又看不著。李丞搖頭,說:“再不紋名字了,受這罪,唉。”

    夢做到這里戛然而止。李丞閉著眼睛,他還沒醒,記憶里紋身師說了句:“小小年紀,為愛紋身,你懂什么?”確實,那個時候不懂愛為多,認為愛一個人就必須做點什么證明這份愛,沒考慮過以后會不會后悔。他站在15歲的李丞面前,很佩服他能進行一些無憂無慮的愛。同樣,15歲的他,絕對沒設想過未來的他會是一個“食色性也”的性獵者。

    他的父親在他幼年時就不停灌輸,他對李丞母親是深入骨髓的愛,一種別人無法替代的情感,超越了物質(zhì)、產(chǎn)業(yè)。但是李丞,他知道父親遇到母親之前經(jīng)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父親親口說過,只有真正愛一個女人,才能跟她結婚。李丞信了,他打小就信,他不能不信——馬雯自他出生起就沒再掙過她原本的錢,而是幫著李政延掙,李政延每個月算好日子給馬雯額外的生活費,還會另外給他花錢,其中包括他吃的穿的、玩的,小學班的誰誰誰沒錢了,第一個找的就李丞。大家都知道,李丞家最不缺這個,他爸可有本事。

    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出軌找小叁小四,把母親逼得自殺,后面搶救回來,躺在小方塊的病床上,李丞看著他貌美而倔強的母親。這個女人,奄奄一息,滿眼不甘,用著狠毒的語言詛咒她丈夫,泄恨似的逼著當時的李丞接收這些,像是把對李父的仇,一件一件,報在李丞身上,只有這樣,她才覺著公平。通過母親惡毒的描述,他看透了他父親所作所為,母親臉上痛苦與憂傷的神情他終生忘不掉,那樣的喪怒,這種表情后來在他人生中不斷又不斷地重復出現(xiàn)。多年后,他簡直活成了父親的翻版,比父親更甚,被他傷過的女人一個一個變成了他母親的復刻。

    他踩著他父母在愛情中踩過的坑,走了承襲下來的老路,逃不了的注定的命。

    優(yōu)等生李佳,他從小的好meimei,和他一樣的早熟,對一些事深有體會,李佳沒病過,是健康的那一個,可又能好到哪里去?李政延言辭鑿鑿,說應酬而已、逢場作戲罷了,馬雯將他與不同女人的床照甩到地上,又讓保姆取來她在車內(nèi)偷偷裝設好的錄音筆,女人的調(diào)情聲,父親游刃有余的應對,接吻、脫衣、撫摸的聲音,喘息聲……面對馬雯聲聲嘶鳴的質(zhì)問,李政延臉上多難堪,卻說不出一句話。后來誰也不管孩子,各自賭氣不歸家,任由保姆帶著自生自滅。

    再后來,就是李丞生病了,還得是這個病,緩和了父母僵硬敵對的關系。李政延動用北上廣的各種人脈,送李丞住進全國著名的精神病院,往往不到一星期就要換,他總有新的方式自虐,腦袋砸墻砸玻璃,筷子吞進喉管,自剮耳光,要么就是害人,護士見了他都躲得遠遠。李政延和馬雯只得把他接回家、靜養(yǎng),反而不鬧了。

    李丞對任何人對他的評價,他都一笑置之,到底是精神病讓他沒有了羞恥感、所謂感,還是要追溯到孩童時期他長久的孤獨、伴隨著嘆息與抽泣的失眠、內(nèi)心扭曲到極致的痛苦?無所謂了,不管是哪一種,他天生的要一步步毀滅本就虛有的象牙塔,精神病是他的避難所,何嘗不是他對于外界一切的反骨?不去在乎,所以不會受傷,但是傷到別人,也無法共情。

    本質(zhì)上李丞同屬于缺愛的人  ,傷害人的方式看在他眼里,是表達愛的方式。唐娜娜正處于無憂無慮的愛的階段,他嫉妒她,所以毀掉了她。他愛她,所以改造了她。醒來后李丞先摸出沙發(fā)座被夾住的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家里。他說他要帶他的女朋友和二老見一見,電話那頭聽了立刻應好,說隨時歡迎。這個年過完,有些還尚未可知,但有些已步步注定、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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