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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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不知抗拒地別開臉,抬手一拍,哐當一聲,那碗鮮血灑落在地上,迅速在房間的地板上蔓延,讓空氣中染上了血腥的味道。 桃不知沒想到會這樣,面對江與槐深邃的眼神,神情閃過一絲慌亂,有種做錯事情的心虛。 江與槐的眼神暗了幾分,并沒有動怒,只是從兜里扯出一塊干凈的手帕,不緊不慢地擦拭著指尖的血跡,神色自若:你還是這脾氣。 桃不知一心想回家,沒心思再聽他胡說,起身就要往外走:你走開,我要回家。 江與槐沒有多加阻攔,看著他走出房間,才將染紅的手帕扔到一旁,起身越過地上的血跡,出去吩咐傭人過來打掃房間。 不出所料,桃不知還沒走出大門就被兩個保鏢攔下了,縱使他力氣大,像頭蠻牛一樣往外沖,不過在白天陰元衰退的情況下,還是干不過訓練有素的保鏢。 江與槐走出來時,桃不知正被兩個保鏢架著,一邊嗷叫一邊掙扎,白凈的小皮鞋在不斷在地上摩擦。 江與槐慢悠悠地湊過去,抬手捏起他的下巴,對上他充滿敵意的目光,輕輕一嗤:這點力量都沒有,看來是我高看你了。 桃不知側(cè)首掙脫他的束縛,隨即一口咬上他的手指,微微掀起眼皮,眼神透露出一股純粹的野性。 江與槐沒有任何感覺,冷白的指骨被咬出牙印,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反而抬起另外一只手,漫不經(jīng)心地撫摸著桃不知的頭發(fā),語氣很輕:獠牙都沒了,我該拿什么拯救你 桃不知咬了半響,自知沒勁,也就松開江與槐的手指,再次兇巴巴地強調(diào):我要回家! 江與槐送了送指骨,忽視上面到rou的牙印,笑得陰郁:賀寒舟都死了,你回去干嘛? 桃不知的瞳孔猛地緊縮一下,一把推開江與槐,用最高的音量掩飾心里的不安:才沒有!你騙人! 他才不會死,他還沒給我過生日。 江與槐的一個下屬帶著江陌走進來時,正好看到兩人對峙的畫面,江陌眼神一動,收斂眼底的神色,默默站在江與槐的身邊,目光陰冷地看著桃不知。 江與槐顯然沒耐心再跟桃不知胡鬧,抬手一揚,就讓兩個保鏢將桃不知擒住,帶回原來的房間里。 一聲聲嘶啞的嗷叫跟拍門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不斷在空蕩的屋子里回響,宛如一首驚悚的交響曲。 江與槐恍若未聞,抬手撫平被弄皺的衣領,往后一趟,倚坐在真皮沙發(fā)上,長腿一伸,抬眼看向下屬:警方那邊怎么樣了? 下屬謹慎地觀察著他的臉色,對打聽到的情況一一進行匯報。江陌心不在焉地站在旁邊,目光落到那扇上鎖的房門上,聽著里面的動靜已慢慢消停,神情若有所思。 桃不知再次被關起來,回想到這些天發(fā)生的種種事情,精神有些恍惚,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突然響起幾下敲門聲。 桃不知這才回過神來,起身打開房門,卻發(fā)現(xiàn)門外空無一人,地上卻躺著一塊黑色的電話手表。 那是他的小天才電話手表。 桃不知又驚又喜,立刻撿起來手表,左右探望一下,才關上房門,緊張地撥通了熟悉的號碼,在熟悉的嗓音響起那一刻,他仿佛有了心跳。 喂? 桃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1620:24:58~2021081721:57: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6593652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2章 錯過 賀寒舟接到桃不知電話時,正好帶著搜查令走進江氏,聽到那頭軟糯又飽含委屈的聲音時,他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有了一瞬間的恍神后,差點在樓梯上一腳踩空。 前天晚上那場緝毒行動不過是個幌子,警方根據(jù)看守所毒販供出了聯(lián)系方式,打入毒販的交易系統(tǒng),通過里面的訊息,提前得知了Z的計劃。 那場爆炸不過是將計就計一環(huán),當時警方根本沒有登船,自然不會有人傷亡。 徐陽根據(jù)接收到的交易音頻,順水摸魚查到其中的聯(lián)絡人,再結合之前收集的種種線索,很快得知Z就是江與槐,得到這個結論時,整個警隊都震驚了。 賀寒舟雖然一早對江與槐有了防備,但確實沒有想到這一層。他深知江與槐這人城府很深,猜測到桃不知的失蹤也跟他有關系,不能打草驚蛇,所以才一邊放出假消息,一邊追查江與槐的行蹤。 接到桃不知的電話純屬意外,起初他發(fā)現(xiàn)是桃不知的來電時,心里升起一絲難以言明的恐慌感,生怕那頭傳來不好的消息,幸好天遂人愿。 這一頭,桃不知像抓著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攥住電話手表,聽到熟悉的嗓音響起時,連日的委屈盡數(shù)涌上心頭,雖然流不出眼淚,但聲音已染上了哭腔:你不要我了嗎? 賀寒舟心臟猛然收縮,按下電梯按鈕的指尖顫抖了一下,完全沒辦法保持往日的冷靜:你是不是被江與槐帶走了,誰說我不要你了? 是,江與槐是壞蛋。桃不知鼓著雙頰,腦子一熱,把心里的想法全倒出來了:你也是壞蛋,我聽到了,你們要把我封印起來。 賀寒舟愕然一瞬,猜測到事情的來龍去脈,險些被他氣笑:還會偷聽了,能耐了你。 難怪那晚不回家,偷聽怎么不把話聽完,我答應把你封印回去了嗎?一天兩大碗血湯都養(yǎng)不熟你這頭小白眼狼, 桃不知被訓懵了,過了半響,才有理有據(jù)地反駁:那我被抓了,你怎么不來找我? 誰說我不來找你了,老子為了找你幾天沒合眼,都快猝死了。賀寒舟的額角疼得一抽一抽的,看著電梯門打開,徐陽帶著人走出來,用眼神示意江與槐不在江氏大樓里。 這頭的桃不知捕捉到敏感的字眼,眼睫一顫,慌忙搖頭道:不能死,你不要死。 不會死,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嗎?賀寒舟給下屬使了個眼色,快步走出江氏大樓。 桃不知掃了眼周圍,納悶地說:不知道,我被關在房間里,外面有壞人守著。 那你別亂跑,我現(xiàn)在就去救你。賀寒舟快步回到車里,一邊哄著他,一邊將通話接入警方系統(tǒng),吩咐徐陽根據(jù)通話進行定位。 桃不知滿心雀躍,可是想到外面的江與槐,心情又有些忐忑:那你快點,我不想喝人血。 人血?賀寒舟眼皮一跳,心頭騰起不詳?shù)念A感,正想追問下去,那頭的通話卻突然被掛斷了。 徐陽在通話掛斷之前,捕捉到準確的信息:隊長,定位消失在城郊的一處別墅區(qū)。 賀寒舟壓著情緒,眼底怒意翻滾:通知下去,開展圍捕行動。 城郊的別墅里,江與槐收到警方進入江氏的消息之后,猜測到自己的身份被識破了,立刻讓人備車,吩咐忠心的下屬留下收尾,一腳踹開了旁邊的房門。 桃不知嚇了一跳,通話手表不慎掉落在地,正巧滾落在江與槐腳邊,江與槐低頭看見上面的通話記錄后,眼神陰沉,抬腳踩在上面,用力碾了幾下。 這是桃不知非常愛惜的東西,他眼睜睜看著手表被碾得四分五裂,在怒氣的促使下,他沖上去一把推開江與槐,救下那塊已經(jīng)破碎的電話手表。 桃不知捧著電話手表,看著屏幕失去亮度,氣極了也就憋出一句:你壞! 江與槐搶過那塊破爛手表,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一手握著桃不知的后頸,強迫他抬頭與之對視,深邃的眼眸含著病態(tài)的怒意:你的賀警官還真能耐,竟然識破了我的計劃。 桃不知感覺到不適,用力掙脫他的束縛,警惕地退后幾步,清澈的眼底含著驚恐的色彩:你走開,他要來接我回家了。 江與槐向前握住桃不知手臂,用了十成的力氣,不顧他的意愿將他拽出房間,嘴角蔓延開狂妄的笑容:可惜,他沒機會了。 信號突然被切斷之后,賀寒舟的心臟提到了一個頂點,在極度擔憂的情緒之下,他一刻也不敢耽誤,開著警車一路鳴笛趕去目標地點所在的郊區(qū)。 在青山綠水的環(huán)繞之下,臥著許多鱗次櫛比的別墅群,那是江氏之前開發(fā)的度假區(qū),后來被政府定義為違法建筑,這里就成了等待拆遷的空城。 警車停在其中一座別墅的門口,徐陽的指尖在警用平板上滑動,確認這里就是信號消失的地方。賀寒舟匆忙打開車門,給徐陽使了眼色后,警惕地拔出配.槍,隨即敲響緊閉的大門。 兩人一人站一邊,謹慎地在門口等待半響,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賀寒舟目光落到門上的電子鎖上,轉(zhuǎn)而看向徐陽,輕聲下令:開門。 徐陽點了點頭,拿出專業(yè)的儀器掃描門上的電子鎖后,快速進行解密,不到半響,大門就被打開了。 兩人都知道江與槐是個狠角色,不敢有絲毫松懈,都握著槍形成防衛(wèi)的姿態(tài)。賀寒舟強迫自己平穩(wěn)情緒,輕輕踢開大門,沒感覺到異樣后,便貼著墻闖了進去。 屋里的燈還開著,卻不見半個身影,賀寒舟示意徐陽上樓,自己逐一檢查每個房間,就在他打開其中一個房門時,意外在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那塊破碎的電話手表。 賀寒舟的呼吸猛然收緊,彎腰撿起手表的殘骸,指尖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隊長,快過來! 外面?zhèn)鱽硇礻柕暮魡?,賀寒舟斂去眼底的深思,收起破碎的電話手表,抬腳走出房門。 徐陽剛才在書房里翻找東西,無意間打翻一瓶東西,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眼底映入滿地鮮紅。 賀寒舟看見這一幕,心里生出不詳?shù)念A感,他端著身體,伸出指尖沾了一點紅色液體,放到鼻尖一聞就辨別出來了。 他的眼眸凝上一層冰霜,說話都帶著一股寒氣:這是人血。 雖然經(jīng)過特殊處理,但是不難辨認。 縱使是見過各種大場面的徐陽,在此刻也震驚不已:人血?誰那么變態(tài),有收集人血的癖好。 賀寒舟聽不見徐陽的聲音,他正凝神地看著那些鮮紅的血液,陷入極度的自我懷疑當中,回想到桃不知那通電話,還有之前江與槐的種種行為,結論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重重迷霧的背后,竟然藏著一個驚悚的答案。 白晝消逝后,黑夜又如期而至,江與槐將桃不知強行帶上車后,找了一條繩子綁住他的雙手,又用黑布把他的眼睛蒙上,打算帶著他轉(zhuǎn)移到另外一個地方。 桃不知沒有停止想逃跑的想法,在車里掙扎了好幾遍,都被江與槐強行制止了。 嗚你滾開!我要回家! 江與槐用力拽著他的手臂,將他按回座位上,眼底已染上怒意:你回不去了!你的賀警官不要你了! 閉嘴!才不是!桃不知的眼睛看不見,只能根據(jù)直覺,張開嘴巴咬在江與槐手臂上,顯然被氣得不輕。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在某處,桃不知被帶進另外一個房子里,他什么都看不見,但能隱約聽到海浪翻騰的聲音。 江與槐這才幫他松了綁,摘下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桃不知這才看清楚自己身處一個海邊的倉庫里,周圍全是層層疊疊的貨物箱。他狠狠地瞪著江與槐,在氣急敗壞之下,握著小拳頭就想干架,不料被人一把揪住衣領,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身后站著幾個牛高馬大的保鏢。 桃不知認識到自己處于劣勢,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像只小鵪鶉一般縮在一旁,氣鼓鼓地瞪著江與槐,表示自己的不滿。 江與槐對他的敵意沒有絲毫介懷,反而沖他微微一笑,保持著往日的風度:我勸你別做無謂的反抗了。 說著,他又轉(zhuǎn)頭看向其中一個保鏢,情況怎么樣了? 保鏢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應道:四個港口都有警方盯著,這幾天估計沒辦法出海。 江與槐不慌不忙,面不改色道:那就等幾天吧,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對了,我的食物帶來了嗎? 保鏢們臉色一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認識到自己的疏忽,每個人都不敢說話。 江與槐不怒反笑,輕飄飄地說:今晚給我找過來。 保鏢們一哆嗦,趕忙應承。江與槐收回視線,把桃不知帶到一個小房間里,命兩個人守著門口,自己出去處理事情了。 桃不知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自從被江與槐綁走之后,桃不知就沒有再補充過陰元,能感覺到體內(nèi)隱隱傳來的不適感,他不愿意變得跟江與槐一樣吸血為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晚上,想吸收月光來保持陰元。 當天深夜,桃不知趁著保鏢們走開的間隙,偷偷溜出了小房間,想看看外面的情況,可是在倉庫里饒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出口。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桃不知心生好奇,就放輕腳步走過去,看到那邊的情形時,眼睛驀然睜大了。 只見一個青年跪倒在江與槐的腳邊,涕泗橫流,滿臉扭曲,像個毫無尊嚴的奴隸,上氣不接下氣地哀求著,求求你給我吧 給我再給我一點 在一聲接一聲的求饒之下,江與槐拿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扔進了他的懷里。 青年眼神一亮,像見了骨頭的哈巴狗,顫抖著手撕開包裝,興奮地吸食起來,過了半響,才緩緩放松身體,整個人呆滯起來,神情恍惚地攤在墻角處。 江與槐一把將青年提起,利落地按在墻上,低頭啃在他的脖領間,讓尖銳的獠牙刺進血管里。 在青年痛苦的□□聲中,桃不知的神色轉(zhuǎn)為震驚,腳底像生根一般,死死地盯著這一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世界觀逐漸崩塌。 恍惚間,他看見江與槐驀然回首,桀然一笑,兩只獠牙沾滿鮮艷的血色,低沉的嗓音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要一起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1721:57:22~2021081820:50: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叁柒.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3章 警方確認江與槐是大名鼎鼎的毒梟后,為了預防他潛逃出海,便聯(lián)合海關封鎖了裕安市的四個海港,對出海的船只逐一進行排查。與此同時,法院加快就對江氏下了搜查令,在市公安局領導的指引下,大批警員進入江氏以及旗下的工廠進行搜查,很快就得到驚人的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