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酒廠良心的跳槽之路、[綜漫同人]向爛橘子發(fā)起進攻、聽說校草都單身、食”rou“的上千種方式、老火靚湯(偽姑侄)、【np 校園 復(fù)仇】貪心成癮、你欠我一個初戀、滿級綠茶重回年少、對偏執(zhí)權(quán)臣恃寵而撩后、鬼手千之破財王妃
夙墨道:魔氣自動回溯到內(nèi)丹里修復(fù)經(jīng)脈,現(xiàn)在半點也發(fā)動不了。 沈折玉嘆道:若非如此,你在正魔邊境便被靜空寺的僧侶殺死了。 夙墨一怔:聽你這口氣,還挺慶幸我活著? 沈折玉不動聲色的掃他一眼:起來。 夙墨躺在地上不動,眸中多了份戲謔:煩請尊主大人親自來扶我? 沈折玉緩聲道:你已知道我的身份,還這般放肆? 夙墨不以為意:反正我都在你的五指山中了,放肆一下又能怎樣? 他語氣中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親密,好像與沈折玉共同經(jīng)歷了生死,兩人的距離變近了。 沈折玉無奈的看他,抬手把上他的肩頭,微微運功將他拉起。 夙墨站直了身子,臉上笑意未減,絲毫也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自覺,只熱熱的望著沈折玉。 沈折玉總覺得他眼神中的肆意并非完全出自于狂妄,而是多了一份說不清的特殊情緒,好像從秘境里出來之后,他發(fā)生了什么微妙的變化。 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他在雷擊來臨那一刻說的話原來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折玉審視夙墨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沉聲問:你落到正道龍首的手里,就不害怕? 夙墨笑道:害怕有何用?就能讓你放過我嗎? 沈折玉微微垂眸:你的身份太過特殊,的確是不能放過你了。 夙墨聽了這話,眸中一亮:你想起來了? 沈折玉卻道:縱觀正魔兩道,大乘期的高手寥寥無幾,而那把不尋常的魔劍,更證明了你便是魔尊夙墨,是也不是? 夙墨怔了一怔,音色暗了幾分:原來你是這般下結(jié)論的。 他好像并不意外,又好像有幾分失落。 就像沈折玉猜對了一半,卻又猜錯了另一半。 沈折玉正色道:不錯,所以我不能放你走。你我之爭、以及正魔之爭,都先放到一邊,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回失去的記憶、搞清楚你我二人去到那處秘境的前因后果。 夙墨想了一想道:能白蹭正道的飯吃,何樂而不為? 沈折玉無言的看他一眼:你倒是不怕身在虎xue。接下來的時日,你要時時跟在我身邊,絕不可擅自出手,直到一切水落石出。 夙墨一怔,冷笑道:還真把我當(dāng)階下囚了。沈折玉,你可知,若是我不愿,你是困不住我的。 沈折玉眼中略微一滯:蓮心座的修為境界至少有合體期,還在現(xiàn)在的我之上。而你重傷在身,若是暴露身份,你覺得他會如何對付你? 夙墨面露不屑:區(qū)區(qū)一個蓮心座,我還未放在眼里。不過,看在你是為我著想的份上 夠了。沈折玉略帶嚴(yán)厲的打斷了他。 夙墨懶懶應(yīng)道:行,便先依你。 沈折玉沉默一陣又道:還有一事。 什么? 沈折玉盯住夙墨,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字道:你可認得溫、燭、衣? 夙墨眸中有一絲茫然,自嘲道:五百年前的琉璃仙尊?我怎會認得那般古早之人?他在世之時我還未出生,難不成是上輩子跟他相識嗎? 沈折玉覺得他的口氣不像說謊,于是疑慮更重。 于情于理來看,夙墨都不可能認得溫燭衣,他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也是側(cè)證。 但是,那又如何解釋溫燭衣會出現(xiàn)在夙墨的記憶流沙中呢?還會令遁入忘我之境的他魂體不安? 這一切,又會不會跟兩人此前的失憶以及身陷秘境有關(guān)? 一炷香的工夫后,沈折玉帶著夙墨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寺中正堂。在巨大的金色佛像前,蓮心大師跟一眾弟子恭恭敬敬的微微垂首,迎接龍首的到來。 蓮心座,此次承蒙你相助我與友人,我十分感激。沈折玉淡聲道。 尊主客氣了!蓮心大師瞥了一眼他身邊一臉玩世不恭的夙墨,頗有微詞的皺了皺眉,能幫上尊主和這位呃 沈折玉看了夙墨一眼:墨公子。 蓮心大師囁嚅道:這位墨公子,是屬下的榮幸!只是不知墨公子是哪家哪派的弟子,屬下 沈折玉直接打斷了他:我與墨公子要休養(yǎng)幾日,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屬下這就派人安排兩間廂房。 夙墨滿含笑意的插話:一間便夠了。 蓮心大師怒道:你、你說什么?!尊主身份何等尊貴,怎能與你同處一室?! 沈折玉側(cè)眸望向夙墨,夙墨正意味深長的注視著他,口中慢條斯理的接話: 我與折玉有傷在身,不同處一室如何互相運功療傷? 他的目光里卻明明白白的是挑釁:想要我留下來配合你,就答應(yīng)我的條件。 蓮心大師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你、你這狂徒!竟敢直呼尊主的名字! 沈折玉接住夙墨放肆的目光,平靜應(yīng)道:蓮心座,安排一間廂房即可。 屬、屬下遵命!蓮心大師氣得快背過氣去,不甘不愿的答應(yīng)下來,看向夙墨的眼神更不滿了。 夙墨唇角微微上揚,形成一個特別好看的弧線:折玉,今晚便有勞了。 此言一出,不光是蓮心大師,其他弟子也面面相覷,面露憤色。 沈折玉是高高在上的正道龍首,萬人景仰的存在,別說是曖昧的話,即使是稱呼他的名字,也是沒幾個人夠格的。除了沈折玉的師父清安君,試問有誰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喚他折玉? 還敢今晚有勞這般大膽的調(diào)戲他? 沈折玉眸中似有利刃,似乎要將夙墨切成碎片。 夙墨恣意笑著,對于大殿內(nèi)迅速凝結(jié)成冰的氣氛毫不在意。 打破這片尷尬的,是一名急匆匆進殿的僧侶:尊主,師父,寺外有上千只走尸來襲,應(yīng)是尸王皇無極的麾下,請二位速速下令迎敵! 靜空寺所處的正魔邊境,是魔界尸王皇無極常年活躍的地盤。皇無極身為尸修,境界已達大乘期。他的馭尸術(shù)能號令黃土之下的人死而復(fù)生為己所用,制造出走尸,吸食活人的靈氣供自己修煉。 正道一向?qū)薀o極的所作所為深惡痛疾,蓮心大師常年坐鎮(zhèn)正魔邊境,與他抗?fàn)帯;薀o極也頻繁派出走尸群襲擊靜空寺,雙方混戰(zhàn)多年。 蓮心大師驚道:上千只?怎會如此之多?! 沈折玉沉聲道:蓮心座,速速命眾弟子迎戰(zhàn)。 屬下遵命! 蓮心大師疾步如風(fēng),出去部署了。沈折玉看了夙墨一眼,夙墨微微一笑,二人也并肩掠出殿外。 沈折玉沉默不語,夙墨跟在一旁,打趣他道: 你生氣了? 沈折玉淡淡側(cè)眸:魔尊大人不甘心屈于我之下的強烈意愿,我已經(jīng)充分感受到了。但此后大庭廣眾之下,還希望魔尊能放尊重些。 夙墨嗤笑道:我不過是喚了你的名字,有何不可?我要跟那群禿驢一樣喚你尊主,你不覺得別扭? 沈折玉不想理他。 夙墨眼波流動,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開口道:你可知,我本就該這般喚你,只是你 他一語未盡,卻突然中斷,后半句像是融入水里的流沙,剎那間消失無蹤了。 你說什么?沈折玉蹙眉。 沒什么,夙墨笑了一笑,往前望去,先應(yīng)付眼下的情況吧。 靜空寺地處正魔邊境的蒼山之中,此刻寺廟四面八方正涌來上千具走尸。他們口中嘶吼發(fā)出難聽可怖的嘶叫,歪七倒八的直奔寺廟而來,馬上就要將寺廟圍得水泄不通。 沈折玉隱約覺得,夙墨那一笑有些寂寞的意味,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在眼下的局面上。 銀白的月色下,夙墨似是不經(jīng)意的側(cè)眸望了望旁邊的美人,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 他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二人曾經(jīng)相遇過、相知過、親密過,但這不是他的錯。 沒關(guān)系,他終歸會慢慢想起來的。 我會等他想起來。 第十一章 這時,寺中的僧侶們已經(jīng)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蓮心大師坐鎮(zhèn)寺廟的正門,正揮動手中金色的禪杖,厲聲下令。他雖然對著沈折玉態(tài)度謙恭順從,但坐鎮(zhèn)指揮的時候,卻氣勢十足,很有一派宗主的風(fēng)范。 僧侶們都集中在靜空寺各個寺門口把守,夙墨身在敵陣,卻一副作壁上觀的架勢,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著各方部署,突然哦的輕笑了一聲。 這靜空寺真的是和尚廟?他調(diào)侃道,我倒覺得像是男風(fēng)楚館一般。所謂正道正派,看來也不正經(jīng)嘛 靜空寺的情形確實與普通寺廟不太一樣。許多僧侶身邊,都跟著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且個個生得眉清目秀、水靈可人。他們并未剃度,穿的也是尋常衣衫,看上去就像是身側(cè)僧侶的隨侍,倒真有幾分像男寵。 沈折玉淡淡道:你若知道這些少年都是死而復(fù)生的亡者,還會如此想嗎? 夙墨瞳孔微縮:亡者?不禁又多看了幾眼那些少年,卻見他們個個活蹦亂跳、明眸善睞,哪有半點已死的模樣? 沈折玉還未答話,走尸群已經(jīng)瘋狂涌至寺門口,嘶吼著撲將過來。他們動作迅捷,力大無窮,有些一個彈跳從半空中砸入寺內(nèi),有些掄起地上的巖石或是將樹木連根拔起,兇猛的扔入人群。 僧侶們口念經(jīng)文驅(qū)動靈力,周身泛起金色佛光,將走尸們彈開甚至炸裂開來,防住了第一波進攻。 然而,這些走尸卻像怪物一般,被擊倒之后又前仆后繼爬起來,展開了新一波的攻勢。有的身子被切成了兩半,還以手臂在地上飛快的爬行。 這時,僧侶們身邊的少年都紛紛投入了戰(zhàn)斗。他們個個身手不凡,但一人幾乎要同時應(yīng)對三只走尸。很快,他們相繼受傷,有的被走尸一爪抓入腹部,有的四肢被咬得皮開rou綻。 但隨著僧侶們念誦經(jīng)文,少年們的周身也泛起金色佛光,迅速修補了傷口,重新以最好的狀態(tài)投入戰(zhàn)斗。 夙墨在一旁觀戰(zhàn),微微瞇眼:哦?有意思 一只走尸歪歪斜斜的沖夙墨奔來,夙墨眉頭微皺,下意識想要祭出魔劍,沈折玉卻一步擋在他前面,以琉璃盞將走尸的心臟穿透,再從胸口整個炸裂開來。 七彩的琉璃光綻放開來,在空氣中飛舞出漂亮的碎片。 你別出手。沈折玉低聲道。 夙墨捕捉到他眼里暗藏的一絲憂慮,禁不住笑了。 這些少年是以某種特殊的方法與僧侶們締結(jié)了契約、從而死而復(fù)生?他換了傳音入密問沈折玉,他們與走尸一樣有著超強的戰(zhàn)斗力,卻又能借助僧侶們的修為修復(fù)傷口,倒真是對付皇無極的利器。 沈折玉反手斬殺了一只走尸,也用傳音入密道:是蓮心座研究出的特殊契約術(shù),這些少年被稱為契約尸。 夙墨又道:我看他們都保留了理智,與生前毫無二致。 他們依靠僧侶的修為和生命作為力量的來源,行動上也受到制約,不會輕易發(fā)狂失去理智。 這種契約術(shù)對死去之人有特殊要求么? 有。能夠成為契約尸的,必須是十歲到二十歲之間死去的少年。此外 說到這里,沈折玉微微一頓。 什么?夙墨追問。 沈折玉沉吟片刻,繼續(xù)道:契約尸生前,必須與締結(jié)契約的僧侶認識,也即是先有緣,契約術(shù)才能連通兩人的因果,共享兩人的生命和力量。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只體型超大的走尸怒吼著從半空中向他撲來。 沈折玉剛抬袖捏了個靈訣,便聽見一個輕靈動人的嗓音喊了一聲:尊主,小心! 便見一名穿白衣的契約尸少年從一旁漂亮的出劍,將走尸的頭顱削掉。走尸碩大的身子晃了晃,最終如同一座山一樣轟然倒了下去。 沈折玉望向那白衣少年,只見他看上去也就十五韶華,長得眉清目秀,膚如凝脂,紅唇皓齒,秀發(fā)如云般披在肩上。一接觸到沈折玉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多謝你出手相助。沈折玉淡聲向他致謝。 尊主,您太客氣了。少年有些緊張。 這時,傳來另外一個略帶低沉的溫潤嗓音:楚月,你在哪?有沒有受傷? 沈折玉與夙墨一起抬眸,看見不遠處急匆匆奔來一名僧侶。他身材清瘦,面目端正,氣度儒雅,此刻正焦急的探頭,似在尋找少年的身影。 與鏡空寺其他僧侶不太一樣,他并未剃度,一頭烏黑漂亮的長發(fā)披在身后,梳得十分整齊;舉止也十分優(yōu)雅,即使是快步行走,也不肯露出一點點的狼狽和粗魯。 沈折玉第一眼看到他,不知怎的第一時間想到山間霧氣中的翠竹。 沈折玉猜想,他在俗世的時候應(yīng)當(dāng)身份不同尋常。 白衣少年轉(zhuǎn)頭看見僧侶,面色微紅。 我沒事,他輕聲說,剛剛我見有走尸襲擊尊主,便下意識的出手了。 那帶發(fā)的僧侶轉(zhuǎn)向沈折玉與夙墨,微微行禮他低眸頷首的樣子不卑不亢,語氣也是淡淡如煙:承蒙尊主、墨公子照料了。 他的態(tài)度與其他弟子比起來絕不算恭敬,似乎他并不把沈折玉當(dāng)成高自己一等的存在。然而,他自然流露的謙遜態(tài)度和足夠的禮數(shù),依然讓人覺得如沐春風(fēng)。 這是出身顯貴、又教養(yǎng)極好的人才會有的特性。 沈折玉略一點頭:你是寺中哪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