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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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燭衣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也沉默等著。他猜想,是不是自己與玄曦的關系被師弟察覺了。他這個師弟,一向感覺力很敏銳。 清安君靜默了半天,緩緩開口了,說的卻是完全不相干的事 師兄,你大概將不日飛升了吧。 飛升?溫燭衣一怔,不,我沒有這個打算。 他一口拒絕了,他一點都不想飛升,一點都不想與玄曦分開。他早已打定主意,哪怕今生隕落,也要長長久久的與玄曦在一起直到最后一刻。 清安君眸色詫異:師兄已達大乘期巔峰,琉璃心法也登峰造極,為何竟不愿更進一層? 溫燭衣沒有回答,他覺得沒有必要回答。 師兄難道有了什么牽掛?清安君看似隨口一問,卻讓溫燭衣的心跳加快了半分,所以寧可放棄修了數(shù)百年的大道? 也許是我還未堪破大道。溫燭衣簡短的答道。 清安君眼波流轉,流露出一絲奇特的神情。 他好像有些吃驚,又好像對此心中有數(shù)。 師兄,他似笑非笑的改變了話題,你最近是不是去了一趟魔界? 師弟何出此言? 清安君又輕輕啜了一口清茶,好似不經意的道:有魔氣纏繞你四周,想必是你在魔界剿滅魔修之際不小心沾染上去的。 溫燭衣一怔,沒有答話,清安君又自言自語般道: 師兄看來是大意了,可千萬得小心些,別被那些污七糟八的魔物玷污了才是。 玷污?溫燭衣對這個用詞感到有些不舒服。 是啊,清安君慢悠悠的垂下了睫毛,在他白得有些透明的肌膚上投下刺目的陰影,那些魔界的下賤東西,怎配弄臟了師兄? 溫燭衣蹙眉,想說什么,終究沒有說。 他總覺得清安君是在暗示什么,但又不確定。 這種時候,刻意分辯反而奇怪,他假裝毫不在意。 師兄,清安君揚手,一道破魔符浮現(xiàn)在溫燭衣面前,用這個清理一下魔氣吧。 多謝。溫燭衣接了,大步離開。 他一回到自己殿中,立刻喚來玄曦。 你要馬上離開琉璃宮。他果斷開口,他心里有很不好的預感。 為何?玄曦不解又不安,你、你厭倦我了? 沒有。溫燭衣見他一臉緊張,口氣緩和下來,我和你一起走。 你要離開琉璃宮?玄曦又驚又喜。 嗯。溫燭衣下定了決心。玄曦是魔,始終不能長久的留在琉璃宮,還不如二人就此雙雙歸隱。 當夜,溫燭衣立于琉璃宮門外、三千臺階前,轉頭靜靜凝望住了數(shù)百年的地方。他知道,這一去,應當是無法回頭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何而來的決斷力,就這樣輕易的放棄這里。 大概,便是玄曦給予的力量吧。 溫燭衣收回目光,放到眼前的玄曦身上,靜靜道:走吧。 二人決然轉身,正欲離去,卻有一支利箭,嗖的凌厲而至,直沖玄曦的要害。 溫燭衣反手推開箭頭:師弟?! 手持長弓的清安君從暗處緩緩現(xiàn)身:大半夜的,師兄這是要去哪? 他面帶微笑,語氣卻有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閃動幽幽暗光。 溫燭衣不動聲色:我想出去走走。 是嗎?清安君涼涼一笑,走走? 他語氣陡然變得陰森:跟這個魚目混珠的魔修?! 與他的話語同時而出的是更凌厲的三箭,每一箭都沖著玄曦的要害。玄曦自己彈開一箭,溫燭衣以琉璃屏蔽彈開了兩箭。 師弟,住手!溫燭衣嘗試阻止清安君,玄曦他未曾作惡,還請你高抬貴手! 清安君冷笑道:未曾作惡?師兄可是瞎了?他心懷不軌潛入琉璃宮、偽裝成正道弟子多年,這都不算了?!更何況,他還 他目中閃過一絲冰涼的惡意:他還奪走了你從我的手中! 溫燭衣一怔:你在說什么,師弟? 清安君丟開了長弓,周身的靈氣盡數(shù)迸裂開來:他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跟我搶?! 溫燭衣凝眉,祭出琉璃盞,一邊展開屏障一邊對玄曦說:他要引爆琉璃宮的靈氣陣抓住你,你先走! 清安君也是大乘期高手,溫燭衣清楚,今夜他與玄曦無法一起離開,只能讓玄曦先走。否則若是驚動了其他人,玄曦一定難逃一死。 玄曦決然搖頭:不,要走一起走! 你先走,我會去找你的溫燭衣啞聲道,隨即將琉璃盞幻化開來,化為一只巨大的琉璃紙鳶,拉了玄曦便翩然飛走。 不,燭衣,我不走!玄曦被紙鳶的琉璃靈氣壓制,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離心上人越來越遠。而那廂,溫燭衣澎湃的靈氣已與清安君的撞擊在一起,發(fā)出強大的轟鳴聲。 師兄,你想走?清安君冷徹的聲音從二人相持不下的靈氣中透出來,我等了數(shù)百年,怎能功虧一簣放你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清安君對燭衣也好、折玉也好,都絕對不是愛情或者占有欲,嗯,信我。感謝在20210617 17:19:41~20210619 23:39: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清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醉玉六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三十八章 師弟,你這是何意?溫燭衣本意不想傷到自己的師弟,并未使出全力,只堪堪招架住。 清安君冷哼一聲未答話,周身靈氣全開,泰山壓頂般壓上了溫燭衣的琉璃靈氣。溫燭衣只能全力相抵,卻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從袖間升起,像毒蛇般咬上了他的手臂。 他低眸一看,是白日里清安君給他的破魔符,此刻從中裂開,生出一朵黑色的艷麗綺花,死死咬住了他。 黑氣的魔氣侵立刻順著他的經脈鉆了進去。 曼陀羅魔花?溫燭衣蹙眉,師弟,你為何要這樣做? 清安君眸中閃動一絲略帶興奮的光:你要離開,那怎么行?我只好把你強留下來了。說起來還要感謝那個魔修,若不是因為他削弱了你對魔氣的防備,曼陀羅魔花又怎能這般容易的傷到你? 溫燭衣咬牙,眼睜睜看著自己原本至純至凈的琉璃靈氣,被逐漸染上一層墨黑。他胸中氣血翻涌,靈氣受阻,琉璃屏障在瞬間碎裂成千片萬片,消散開來。 他踉蹌著雙膝跪下,抬眸對上清安君幽深無波的雙眸。那里面暗藏著愉悅,還有難以言表的蓄謀已久。 他整個身子發(fā)抖,你早就察覺了玄曦的身份? 清安君不語,只是笑。下一瞬間,溫燭衣白皙的脖子被他捏住,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師兄,他慢條斯理的說,你生死都是琉璃宮的人,即便是入魔了,也不可以離開。 他陡然湊近溫燭衣,在他耳邊輕聲道:老老實實留在琉璃宮,否則,我就殺了你心念念的那個人! 溫燭衣被帶回了琉璃宮,軟禁起來。他的靈氣被曼陀羅魔花污染之后,魔氣的侵蝕日漸加重。他雖以全身修為抵抗,但一杯清澈的水滴入了墨汁,終歸將要變得渾濁。 他日漸消瘦,魔氣更使他時常神志不清。他一直記掛著玄曦,不知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人又在何處。但好在清安君對追捕玄曦并無興趣他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只在溫燭衣身上。 清安君每隔幾日都會來看望溫燭衣。在弟子面前,他總是擺出一張悲天憫人的和藹臉孔,惋嘆溫燭衣被魔修所誘惑才變成這個樣子。但當只有他們二人的時候,他立刻拋開了一切偽裝,興奮不已的上前來探查溫燭衣被魔氣侵襲的程度,似乎在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的等著什么。 溫燭衣不知道清安君到底意欲何為,他只希望玄曦逃得遠遠的,千萬不要回來找自己。 雖然他也刻骨的思念著玄曦。 但玄曦還是回來了。 那夜,溫燭衣剛與體內的魔氣生死對峙一番,虛弱得幾乎暈厥過去,臥在榻上連連咳嗽。這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在飛快的靠近,從門外輕輕的飄進來。 是玄曦! 溫燭衣被多日的思念煎熬著,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幾乎是瞬間紅了雙眼。但與此同時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掩下心中的情緒,側頭懨懨的對著來人道: 你怎么來了? 玄曦熱烈的雙眸牢牢盯著榻上已形容槁枯的心上人,幾乎是踉蹌著撲了上去,握緊了溫燭衣的手: 曼陀羅魔花?!龍首怎么把你傷成這樣 溫燭衣極力冷淡:你不該來這里。你若是現(xiàn)在馬上離開,我可以當做不知道。 玄曦斷然拒絕:不,我是來帶你一起走的。 他停了停又低聲道:燭衣,我很想你??旄易甙?! 溫燭衣心中焦急,只想趕緊攆走他:你走吧,往后不必再來了。 玄曦焦急萬分:你在說什么? 溫燭衣側過臉不去看他: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的樣子。我溫燭衣即使入魔,也終歸是琉璃宮的人,死也要死在琉璃宮里。我們此后不必再見了,你走快走??! 玄曦一怔,眼中有一絲的受傷,卻又立刻堅定下來。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他低聲說,否則你為何不敢看我?龍首一定拿我的性命要挾你了對不對? 溫燭衣被他戳中心中的憂慮,忍不住急聲怒道:那你還不快走?!等著被抓到嗎?! 我不走。玄曦決然搖頭,臉上露出一種類似飛蛾撲火般的神色,今天我說什么也帶你一起走。 玄曦溫燭衣一急,咳出一口黑血,我這樣子,已是不成了,曼陀羅魔花會逐漸吞噬我的神智。即使我跟你走也 不會的。玄曦緊緊抱住他,在他耳邊篤定的說,曼陀羅魔花并非無藥可救。只要你跟我一起到了魔界,一定會有辦法。我會為你尋遍魔界每一寸疆土,我也會去請求魔尊相助,務必會救你。 彼時的魔尊,還是夙墨的上一任,就是后來被他一劍萬里封喉斬殺的那位。 玄曦說到這里,頓一頓又繼續(xù)道:若是實在無計可施,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在你身邊,即使你不認得我了 玄曦溫燭衣已經維持不住表面的冷漠和拒絕天知道他有多想念玄曦,看到眼前絕不言棄的玄曦又有多開心! 是是非非、正魔相對之中,玄曦從來都站在他身邊,從未放棄過他。他雖是魔修,卻與溫燭衣一樣,一片琉璃之心剔透無比。 反倒是那個自幼信任的師弟,卻包藏禍心,暗箭傷了自己。 這世上的人和事,怎能單純以正魔論黑白、講是非? 被玄曦的一片丹心撼動著,溫燭衣再也無法偽裝,他冰冷的手指在玄曦溫熱的掌中微微戰(zhàn)栗: 你真的愿意? 玄曦一手把住他后腦勺,在他蒼白的臉頰上鄭重的吻了一吻:嗯,我愿意。自從我幼時第一眼見到你,便愿意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玄曦!溫燭衣無法克制心中的情感,連連吻上他的唇角,好,我們一起走! 他這一世,曾站到過無人之巔,然后再凄慘的跌落到萬丈泥潭里??烧f是不堪,也可說是不幸。不堪的是這般遭遇,不幸的是未能堪破人心。 但,能與玄曦相識、相戀,卻是他生命中最絢爛的一道光,使他即使身處深淵也生出無限的勇氣和信念來。 終究是不負此生。 溫燭衣和玄曦一起逃跑了。 逃跑的過程還算順利,雖然在離開之時被清安君發(fā)現(xiàn),但溫燭衣憑著心中強大的信念強行壓制住了魔氣,以琉璃心法與之抗衡,何況還有玄曦相助。玄曦在離開的這數(shù)日,不知是有了何種奇遇修為大增,二人聯(lián)手擊退了清安君。 然后,他們總算攜手離開了琉璃宮、離開了正道。 他們一起來到魔界,玄曦帶著溫燭衣前去虛無殿求見魔尊。魔尊感懷于二人不渝的情意,為溫燭衣壓制了曼陀羅魔花的入侵。雖然無法完全根除,但至少溫燭衣不會繼續(xù)入魔,也不會喪失理智了。 二人來到魔界的魔幻之森附近住下,找了一處依山傍水的屋子,就此隱居。每日只是清修,再彼此相伴,日子便已足矣。遠離了一切的紛爭和陰謀,他們眼里滿滿的只有對方。 每日清晨,玄曦都會給溫燭衣沖泡上一杯清茶,溫燭衣也會為玄曦備好修煉所需的法器。 每日午后,兩人會在屋前論道切磋,不求境界突破,只為一番情趣。溫燭衣曾被曼陀羅魔花所傷,修為跌落不少,而玄曦逐漸精進,陪著他一起慢慢恢復修為。 每日黃昏,二人攜手去林間走走,聽一聽鳥叫蟲鳴,聞一聞野花清香,直到月華灑滿大地,星光照耀蒼穹。 每日夜里,在寂靜簡樸的小屋里,他們交頸擁吻,幾近纏綿。兩顆心交疊在一起,永遠熱烈,永遠為對方顫動。 神仙眷侶一般的日子啊! 溫燭衣覺得幸福極了,這樣的日子一晃便過了數(shù)十年,他也絲毫不覺得厭倦。只要有玄曦在,他覺得怎樣都好平淡也好、熱烈也罷,他都坦然接受。 有最好的玄曦在身邊,他什么也不怕。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與玄曦已經相伴了八十多載。某一日清晨,他對鏡整理衣衫之時,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已經全白了,臉上也溝壑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