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精皇子他以為我也重生了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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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唐嵇祥望她一眼,“如今你兄長也在這王帳中,你有的是時間考慮,現(xiàn)在你可以先走了?!?/br> 依著這位離國王上的吩咐,顧芷柔往帳子外邊走去。 侍從掀開帳簾,她卻差點兒與帳前等著的那人撞著。 那人是個男子,目光凌厲,瞧著面熟,像是在何處見過,顧芷柔默默思忖著,卻在想起他的那一瞬間暗自心驚。 這人,正是在蒼州南城門下帶人行刺蕭珩的那個離國人。 她有些不知所措,略顯慌忙地低下頭來。 赤奴見著她,也愣怔片刻。他這些日子聽王帳中有傳聞,說是王上新得了個大周美人,那美人先前還救了塔拉公主,王上對她也十分在意。 盡管心生疑慮,可他還是朝著顧芷柔行了個抱肩禮,她好歹救過公主的性命。 可他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掠過她臉時,只覺有些熟悉,卻一時又如何也沒法子想起來。 青唐嵇祥已在帳中等候,待顧芷柔從他身邊走過,他便頭也沒回地進了帳中。 回到自己帳子中時,顧芷柔心事重重,早早安歇下,可閉上眼想到的卻是先前帳子外站著的那人。 先前在蒼州城中,那人分明就瞧見過她,如今興許只是一時未將自己記起來。若真將自己記起來,到時候作為她的“兄長”,蕭珩的身份自然也會被懷疑。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他們能夠早日離開王帳,早日離開燕城。 許是因為心中思慮過甚,她這夜翻來覆去不能入睡。 帳中的燭火已經(jīng)全都熄滅,黑暗中,她的聽覺變得尤其靈敏。 她分明聽見床幔外邊,帳簾被掀起發(fā)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一個腳步聲離她床榻這邊漸漸近了,她屏住呼吸,手已摸向枕下藏著的那把小小彎刀。 她緊緊握住刀柄,待床幔被掀起來,那人又靠近一些后,她連忙將手中的彎刀迎上那人。 可刀刃還沒碰上那人,她的手已被狠狠扼制住,接著,她聽到一個她如何也忘不掉的聲音,“柔柔,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呢?” 知道來的人是他,白日里不方便發(fā)泄的情緒,如今在夜色的掩飾下再也抑制不住。 她將手中的匕首扔下,轉頭緊緊抱住他,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可淚卻先一步流了出來。 蕭珩就這般摟著她,輕拍她柔弱的背脊安慰她了好一會兒,待她哭聲停下,他才握住她的肩膀將她從自己的懷中拽出來,隨后他的大掌往她腰間的衣帶處伸去。 夜色掩住了顧芷柔臉頰上的赧色,她有些羞惱地輕拍他那準備解她衣帶的手,蔥白的玉手卻被他反握住。 他靠近她幾分,氣息噴灑在她耳后,像從前戲弄她故意惹她害羞那般,“柔柔以為為夫要做什么?我只是想瞧瞧柔柔何處傷了?!?/br> 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他,她的臉又熱了幾分。 她只朝他搖搖頭,嘟囔一句:“我沒有受傷,倒是你,出征前明明答應過我,說是會完好無損地回蒼州城找我,你分明就是個大騙子……”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他吞沒在口中。他一邊親吻她,一邊又去扯她的衣物。 先前和她緊緊相擁時,他已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與她親近,他們才成親不久,又許久未曾親昵過,可此處并不是共赴巫山的好地方。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他火熱的大掌已撫上她右肩上的傷口,隨后,那個吻淺嘗輒止。 先前他在王帳外圍安置下之后,便向人打聽過,那位救了塔拉公主的姑娘,右肩處受了不小的箭傷,他十分心驚,這才靠著夜色的掩護,悄悄過來尋她。 如今她的傷處已結了痂,可先前白皙光滑的肩膀卻平白多了個還未掉痂的傷疤,猙獰地盤踞在她原先柔嫩光滑的肌膚上。 知道她為了找自己,受了不小的罪過,他如今心中只余下深深自責和對她的憐惜。 像是怕她會痛般,蕭珩只十分輕柔地撫摸著她那處傷痕,隨后他將額頭抵上她的。 “先前給你的藥膏呢?可有隨身帶在身上?”他一想到自己差點像前世那般失去她,心中只剩后怕,他摟住她,熱烈而溫柔。 懷中那人卻微微點頭,“出門得急,可記著你的吩咐,帶在身上,冬影日日都幫我涂抹?!?/br> 他又將她摟緊了幾分。 “還說我是大騙子,柔柔也是個小騙子,我們兩個這般相配,便不要再去禍害別人了?!彼拖骂^,試圖于黑暗中去望她那雙十分好看的眸子,而后堅定道:“下輩子也是?!?/br> 顧芷柔頰上仍掛著淚珠,聽見他這樣說,只是微微笑笑,不置可否。 兩人又相顧無言地依偎了許久,蕭珩才猶豫著開口:“我以為柔柔有什么想問我的?!?/br> 他前幾日便在心中暗自猜想了許久,知道她雖善良卻不是個魯莽之人,不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以身犯險。 他能猜到她來燕城尋自己還是先前救下塔拉,定是先前在夢中瞧見過他和塔拉,以為能通過塔拉找到自己在燕城中的下落。 他這般同顧芷柔說,倒是讓她想起洞房花燭夜和來北地的路上,她做的那個夢來,夢里蕭珩娶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塔拉。 她自是知道上輩子自己與蕭珩有緣無分,沒能如愿嫁予他,可他從未同自己說過,上輩子他還娶過別人。 她望著眼前的蕭珩欲言又止,有些氣惱般將他放開,“算啦,我如今沒什么想知道的?!?/br> “柔柔這是吃醋了?”他說完還輕笑兩聲,似是在笑她氣性小,也似是已經(jīng)曉得她從前做的那個夢了。 顧芷柔于黑暗中瞅他一眼,卻被他拉過到懷中,沒料到他如此動作,顧芷柔只低呼一聲。 隨后蕭珩輕扯過棉被蓋在她身上,他向她說起前世的事來。 “那時候,我背上受了重傷,被死士從死人堆里救起來。戰(zhàn)場離燕城近一些,迫不得已只能進城來療傷。偶然見著塔拉,那時我軍受了重創(chuàng),娶塔拉只是一計。與她成婚之夜,大周混入筵席的人將離國王上斬殺,離國內亂,再無閑心與大周交戰(zhàn)……” 明明在說他前世經(jīng)歷過的事,可如今說起來,倒像是個局外人般。 這些日子里,顧芷柔時時為著他擔心,睡得一直不大好,如今靠在他懷中,許是終日懸著的心終于沉了下來,才將這話聽完,顧芷柔卻已沉沉睡去。 “柔柔,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我只愛過你一人,也只有過你一人……”他沉著聲音深情告白,可卻未見懷中的小人兒有任何反應。 他低下頭去望她,卻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他自嘲般地笑著搖搖頭,望著她的睡顏發(fā)了好一會兒呆,他也想念了她許久。 蕭珩只低下頭吻吻她的發(fā)頂,將她挪到枕上靠好,正要走時,又聽見她在夢中低喃一句:“阿珩……” 他的心軟下幾分,低頭又吻吻她的額頭,轉身離開了她的帳子。 無論如何,他都會將她安安全全地帶回盛京城去。 待隔天一早,顧芷柔再醒來時,哪里還尋的到蕭珩的蹤影,連他的一絲氣息都無法尋到,就像是他昨夜未曾來過一樣。 可他分明來過,她聽她講前世他在燕城的事,而后做了個冗長的夢。 夢里,是他們的前世。 從前,她做的那些夢,一個個串聯(lián)在一起,似是有了生命、有了脈絡般。 她夢見他們于選妃宴上初識,夢見他在盛京城郊大安寺堵自己的路,為她趕走惡霸。 夢見他們相戀,像其他有情人那般偷偷在澄湖邊上偷會。 所有的幸福都在他出征只是戛然而止,他出征前說過,班師回朝時會向他父皇討賞,風風光光地贏取她做自己的正妃。 可她沒能等到他平平安安地從木城回來。 她被嫡姐尋了個借口叫進東宮中小住,她日日將自己拘在寢殿中,可還是叫那太子蕭琰起了興趣。 身為儲君,太子怎會不想將她變成是自己未來后宮中的美人?太子帶來他與離國王上之妹——塔拉公主不日便將成婚的喜訊,她傷心欲絕,只以為他真的負了自己…… 太子糾纏她,被她嫡姐抓個正著。本就忌憚她容貌的嫡姐對她更加嫉恨,命人給她灌下鴆酒…… 第九十章 謝允呢? 前事已不可追, 如今蕭珩同顧芷柔說,他于塔拉沒有情。 她便信他。 如今,無論在何處, 她只想長長久久地同他廝守在一起。 早起梳洗過后, 怕遇上昨日在青唐嵇祥帳子外遇到的那人, 顧芷柔依舊同冬影一起待在帳子中, 何處也未曾去。 可昨夜他來得倉促,有許多事她還未問他, 她只能在帳中焦急地等待,希望到了夜里他還能尋的到機會來找她。 只是還沒到晌午,塔拉便同尋常那般尋來了,依舊是先扯著她的衣服好一陣兒,說是要望一望她的傷口長得如何。 見著她的傷口如今已長得差不多了,塔拉才放下心來。 饒是這些日子里每日總會被她這樣鬧上一回,顧芷柔如玉的面頰還是染上了些許紅霞。 在江州時, 她也曾被表妹賀承悅這般鬧過,可如何都不會比這位小公主要過分。 才將衣裳重新穿好, 這位離國小公主又湊近了她, 眼里全是誠懇。 “阿芷, 你想去找你兄長說說話嗎?” 顧芷柔有些錯愕,并沒有立時反應過來,只愣怔地盯著面前的塔拉。 塔拉見她這般嬌憨的模樣,卻只想逗她,“你若不想, 那我便先回去了?” 說著,她起身作勢要走。 顧芷柔忙將扯住她的衣袖,話音有些著急, “我可沒同你說過我不想?!?/br> 塔拉轉過身來,綻了個笑靨,“那便走吧,我?guī)闳フ夷阈珠L,你給我打掩護……” “你想做甚去?昨日才剛剛遇襲,今日還敢出去……”猜到她又想溜出王帳去玩,顧芷柔話語中有些著急。 若離國公主塔拉出了什么意外,青唐嵇祥定然會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他這位寶貝meimei身上,蕭珩和自己逃出王帳、離開離國,自然也會容易許多。 只是,顧芷柔不忍心,不過才與塔拉相處約莫一月的時間,她們已成了摯友。 她知道塔拉待自己真誠,自然也想以誠待她。 雖然她們終有重新認識的那一日,但她還是希望在此之前,她們之間的友誼能夠盡量純粹一些。 可,若是真能在保塔拉性命無虞的情況下,利用她成功出城去,或許她還是會選擇利用她。 只是顧芷柔當下,不想也不必做這個選擇。 見她發(fā)呆,塔拉抬起手在她眼前晃晃,只以為她又是在擔心自己。 可她事離國公主,并不覺得在自己王兄這片王土之上,能遇著什么有性命之憂的事來。 她不忍見好友為她擔心,只開口溫聲安慰著顧芷柔:“阿芷放心,我今日就在王帳附近兜兜圈子,我可不是你這個悶葫蘆,成日待在帳子里也不會膩的?!?/br> 顧芷柔有些心虛地朝她笑笑,自己心中如何想的,現(xiàn)下自然是如何都不能讓這位小公主知道的。 可她對塔拉的關心卻也是真的,“我知道我如何也攔不住你,既是要出王帳去,那你要多帶幾個侍從?!?/br> 塔拉卻笑著拍拍自己的肩膀,“放心,哥哥又遣了幾個武功頂頂好的侍從給我,定是也料到我會忍不住偷偷溜出王帳外邊去。他們不敢攔我,但我怕早早就被哥哥給發(fā)現(xiàn)了。 ” 望見顧芷柔溫柔地笑笑,她又接著說道:“昨日天色晚了些,你兄長又不方便到這帳中來,如今我?guī)愠鋈フ茫憧煨┦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