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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她心中其實還是有一點期待北地郡的百姓們因她的不靠譜而憤怒暴起,去將她那無能的父親毆打致死的。 而賈詡的臉上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姑娘放心罷,詡不打無準(zhǔn)備之仗。” 聽賈詡這么說,沈書檀微微點了點頭。 而后又聽到她有些猶豫道:“還有一件事……” “依照先生現(xiàn)在的策劃,借助我生父在這北地郡最后一點的威信,順理成章接受郡守職位??扇绱苏f來的話,豈不是就不能夠揭露他的所作所為,平平給了他一場好名聲嗎?” 賈詡淡淡一笑,聲音之中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平靜,“王郡守的名聲好壞與否,不過只是一場作戲便隨時能夠轉(zhuǎn)變?!?/br> “方才姑娘對百姓許以一年之期,現(xiàn)在詡同樣如此。在這一年間,姑娘想要的,會實現(xiàn)的?!?/br> 最遲一年之后,這北地郡百姓,定然全數(shù)對他的主公歸心。 到時候,這個“讓賢”的王郡守也就徹底沒什么用處了。 而眼下還給他留著一點面子,沒徹底撕開這一切,不過是因為這種事讓百姓知道只會人心惶惶——為了自己茍活,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夠送出去,下一個被送的是不是就是他們了? 如此郡守,別說“和平遞交”讓郡守之位給嬴月,北地郡內(nèi)部百姓不發(fā)生暴亂、直接扛著鋤頭釘鈀這些農(nóng)具打殺進郡守府那都是好的。 青衫的文士在心中默默計劃著。 - “白起!” 在走到郡守府的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沒有意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的人,嬴月不禁頓時就欣喜地喊了一聲。 聽到小姑娘熟悉的聲音,倚在半開著的府門上的英毅青年探目光過來,看到一行幾人中又多了一個陌生的蔡琰,也沒有去多加詢問她的身份,只是朝著嬴月點點頭,便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只不過雖然白起沒有關(guān)注蔡琰,但是后者在聽到他的名字之后,卻不得不稍加注意了一下前方的那位將軍。 氣質(zhì)優(yōu)雅的女子不動聲色的望了望身旁的青衫文士,眼神詢問著對方是否是自己所想的那位。 在得到賈詡的一個肯定回答后,蔡琰心中不由得開始暗自思量著什么。 而后,幾個人一同走進府中的內(nèi)院,分別準(zhǔn)備找間房間去稍作休息。 不過雖然說是隨便找,但是要說起來的話,其實依然還是以嬴月的房間為中心的。 畢竟她的安危是第一要素。 反正這么長時間了,都沒有顧忌過什么男女大防,事到如今也沒必要突然把這件事兒給搬出來。 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他們沒有這個條件,等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高武力值的女子再說吧。 而給嬴月選擇日后要住的院落,沈姑娘想了想,對她問道:“我?guī)е鞴ノ夷赣H生前住的主臥可好?那邊如今已經(jīng)有很長的時間未曾住人,也一直都是打掃的干凈?!?/br> 聽到沈姑娘對自己的稱呼變了,嬴月不禁一怔,但是想了想到底也沒有問出什么,只是輕輕地?fù)u了搖頭,旋即也對她的稱呼改了口,道:“不必了,我住哪里都可以。若是做出奪去書檀對母親的思念之所的如此行徑,那我也未免太過分了?!?/br> 聽她這么說,沈姑娘微笑了一下,想了想又道:“如果主公不嫌棄的話,不如去我原本的房間?” 她之后定然是要住母親的房間的,而她的房間若論大小的話,在這府中應(yīng)當(dāng)是第三位。 至于第二在哪里?那是那個妾室先前住的地方,她自然不可能以此去侮辱嬴月,何況,她那還有一口氣在的生父還在那里呢。 “好?!边@次嬴月沒有再拒絕她的提議,而是微微的頷了下首。 而在小姑娘的寢臥確定下來之后,蔡琰淡淡的開口,表示想和嬴月住在臨近的房間。 當(dāng)即就是受到了此刻尚且還不知道蔡琰真正來歷,對先前賈詡和蔡琰兩人對她身份的那份說法毫無懷疑的趙括的反對,“不——” 然后他的話音才剛打了個頭,就被一起玩耍的或小少年給踩了一腳,示意他把話吞回去。 見此,白起倒是明白了蔡琰同樣出自于卡池。 隨后,在將他們帶到她原本的房間之后,感覺他們之間可能是有話要說的沈書檀隨便找了一個回房間休息的現(xiàn)有由頭便離去了,離開之前,沈姑娘還特意表示過,這房間之中的所有東西,他們都可以隨便動用。 而在她離開之后,今天一根筋分外的直到底的趙括則是朝蔡琰問了一句,“你還不回去休息???” 但趙括的話雖然是這么問的,但現(xiàn)場的所有人誰都聽得出來的話中真意:“你怎么還不走?” 聽了他這句后,霍小少年終于再也忍不住的抬手罩在自己的腦門上,不忍直視小伙伴繼續(xù)犯蠢的模樣。 ——他怎么就撿了個這么笨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哦? 終于,最后還是嬴月拉了拉趙括的袖子,小聲表示道:“其實,琰jiejie,也是卡池中人啦。” 趙括:??? 所以說,他又被孤立了是嗎? 隨后,在震驚了一下之后,少年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忽然一句話脫口而出,“你們后世女子還能做官兒啊?” 優(yōu)雅的女子聲音冷淡:“蔡琰只是一介白身罷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