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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不讓我遷出戶口和他們解除關(guān)系的原因也是怕遷出戶口之后,他們更沒有理由逼迫我移植腎臟。 她向法官陳述:我是一個滿十八歲的成年人,我知道誰含辛茹苦將我養(yǎng)大,也知道誰在表面對我好,心里卻在圖謀我的腎,人的腎臟很寶貴,我不想移植,我拒絕把腎移植給他們的兒子陳耀旭!我要解除和他們的關(guān)系,我要重新和真正愛我的人辦理領(lǐng)養(yǎng)關(guān)系。 在我被陳家認(rèn)回來這半年期間,他們贈送我的一套房子我還給他們,以及他們贈送我的衣服和首飾也原封不動的還回去。我只求,從此和他們互不干擾,永遠(yuǎn)不見。 這場官司其實從一開始律師就對陳家人建議私了,但是陳青蕁根本就拒絕和解,她的私了就是遷出戶口永不相見,陳家當(dāng)然不會答應(yīng),他們翻來覆去說的都是循環(huán)廢話,什么爸爸mama愛你,什么給錢,什么給你更好未來之類的。 律師知道這是一場贏不了的官司,因為從警察出來作證拿出那些證據(jù)之后,他說的那些話就沒有任何意義。 事實就是如此,勝于雄辯。 最后法官當(dāng)庭宣判,陳家要將戶口本拿出來讓陳青蕁遷出戶口。 從法院出來站在臺階上,外婆拉著陳青蕁的手高興地往家走,正遇到陳家人要坐上他們的豪車離開,外婆忽然大聲道:陳先生,你們給的豪宅我們不要,你們也別肖想讓青蕁給你兒子移植腎臟,以后你們和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陳父看了陳青蕁一眼,沒說話,陳母說了句:既然不是我女兒,自然不會把那么貴的房子給外人! 陳耀旭還滿臉蒼白,jiejie,如果我不要jiejie給我移植腎,jiejie會原諒爸媽嗎? 陳青蕁道:從在襁褓中將我扔掉的那一刻,就沒有原諒了。 陳耀旭又深深看她一眼,然后也跟著上了車。 陳婉兒由始至終沒說話,只在最后上車的時候隔著黑色的車窗玻璃看向陳青蕁,這個傻子主動放棄了一切,現(xiàn)在陳家的一切都是她的了!以后陳耀旭若是死了,她就是父母唯一的孩子,陳家的一切財產(chǎn)都會傳給她! 到時候誰還在乎她是不是養(yǎng)女?她是他們唯一的孩子就夠了! * 后來陳青蕁去派出所辦理遷移戶口的時候,陳家還找各種借口不拿戶口本,還是警察上門去拿,說:這是法院判決,如果你們不執(zhí)行的話,陳青蕁可以申請強(qiáng)制執(zhí)行。 陳家到底還是不情不愿地把戶口本給了她,陳青蕁終于把戶口遷走了。 她拿著新戶口本從派出所出來時,長出了一口氣,終于結(jié)束了。 在她把戶口遷走的當(dāng)天,她和顧晟也終于退婚了,這場曾經(jīng)給她帶來痛苦的婚約終于結(jié)束了。 她解脫了。 忽然整個人都是輕松的。 回到云頂豪宅的家,外婆已經(jīng)將行李都收拾好了,只等著搬家公司來搬家了。從陳家遷走了戶口,再把房子還給他們,她就完全不欠他們的了。 其實這房子早就過戶給她了,她可以不用還,只是她和外婆都不想再和陳家有任何聯(lián)系了,早點將這一場鬧劇結(jié)束吧。 當(dāng)初她拎著幾件行李來到陳家,現(xiàn)在也拎著幾件行李離開,沒有拿他們一分一毛,他們給了她生命,但是卻拋棄了她,在他們將她扔在福利院門口的時候,他們的緣分就盡了。 要再次搬家了,晚上和外婆準(zhǔn)備了一桌子食材吃火鍋,算是慶祝她解脫,也算是跟沈恪告別。 在她和陳家打官司這段時間,沈恪的傷勢也好了很多。 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骨頭且還得養(yǎng)著,外婆特意用大骨頭熬著火鍋底湯,先給沈恪盛一大碗讓他喝著,說是:以形補(bǔ)形,多喝骨頭湯讓你骨頭早點長好。 對于這種不太科學(xué)的言論,沈恪之前還想說這一大碗湯都沒有一顆鈣片有效果,但是看著熱氣騰騰的湯和外婆熱情的笑,他這話就沒說來。一定是因為他討厭麻煩的緣故,所以不想多說話,他想。 卻坐在那里安靜的喝光了一大碗湯。 喝了湯之后,陳青蕁就跟沈恪說了要搬家的事。 要搬到哪里? 陳青蕁說了個地址,離學(xué)校挺近的。 沈恪嗯。了一聲,沒有再說其他,只是忽然覺得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那天晚上沈恪和陳青蕁下樓散步遛狗的時候,沈恪忽然說了句:忘了說 什么?陳青蕁回頭看他。 只見沈恪的臉藏在衛(wèi)衣兜帽下,夜晚看不清表情,聽見他輕聲的說:恭喜你解除婚約。 陳青蕁笑了,是啊,終于不用再和他們有任何關(guān)系了。 陳家父母,陳耀旭、陳婉兒,還有顧家和顧晟,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guān)系了,她終于解脫了,終于可以和她的上輩子分離開了。 終于可以重新過上屬于她自己的生活了。 沈恪見她笑得開心,莫名地覺得自己心情好像也好了很多。 * 第二天搬家,沈恪雖然沒法上手幫忙,但也一直全程在陪著,還跟著她們?nèi)チ诵录?,晚上在新家也跟著吃了頓飯,吃完飯之后,陳青蕁很自然的拿出書本等著沈恪給她上家教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