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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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林昊焱忙擺手, 一副不敢的模樣,“依依表妹后面可是老太君撐腰,要不姑母借給侄兒一個(gè)膽子?” 林菀玉瞪了一眼,笑罵一聲:“沒大沒小?!?/br> 馮依依之前沒有像這樣打扮過,出門雖然仔細(xì), 但不至于藏著臉,會自在的走在街上。如今面前蓋著一層薄紗,多少有些不習(xí)慣。 不過后面想想也是, 國公府那種門第,家中女兒自是不能隨意露面。 林菀玉選的衣裙也是相當(dāng)了得,薄紗下淺青色曳地石榴裙,長長裙裾在甲板上掃過,上頭銀線一閃一閃,仿若水中清波。 馮依依本就生得身姿窈窕,如此更趁得飄然如仙。 “表哥讓我看什么?”馮依依走到船頭。 林昊焱指著運(yùn)河中飄搖的大船,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瞧見沒有,永王家的船,上回也是我占了渡頭,他們上不了岸?!?/br> “上回?”馮依依念叨一聲,于是想起了孔深,繼而又想到了馮寄翠。 在大房的那日,親情算是斷了。想想那堂姐也是命苦,大概心中有怨氣,亦或是孔深拿人實(shí)在不好,馮寄翠來了京城便再沒回去扶安大房。 林昊焱在一旁說著,之前渡頭上那件事,眼中一股不屑。 馮依依字字聽著,眼中鱗光閃閃:“表哥,聽你這樣說,那永王是個(gè)狠的,為何國公府要去為難?” “表妹不知,”林昊焱收回視線,單手摁著船欄,“永王這人不是善茬,私下里做的那些事實(shí)在讓人不齒?!?/br> 馮依依看起那條大船,就見船桅桿上掛著一面旌旗,繡著一個(gè)大大的黑色“永”字。 “永王是皇親,當(dāng)然會有特權(quán),一般人又怎能惹得?”馮依依道,心中復(fù)雜。 這些人仗著手里權(quán)利,輕而易舉就能毀掉一個(gè)人,以至于留下一生的陰影。 像馮宏達(dá),當(dāng)初也是一個(gè)胸懷大志的年輕兒郎,只因那虛偽的賞識,被誆騙做了錯(cuò)事。 私鑄錢幣,乃死罪! 永王自然會安然無憂,反正底下一幫子替死鬼。 “表妹說得對,因此我能給的方便,對他們,我就是不給?!绷株混屠湫σ宦暎閹б獾奶一ㄑ垡矝]了溫度。 馮依依收斂情緒,幕籬面紗也算清透,并不礙著視線:“他們船上是什么?” 聞言,林昊焱臉上譏諷更盛,薄唇輕啟:“咱們船上帶得是貨物,特產(chǎn),物什,至于人家船上,那東西花樣就多了。” 聽林昊焱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馮依依忍不住捂嘴一笑:“表哥是去看過?” “我屑去看?”林昊焱指指自己,“猜都猜得到,西面來的是綾羅奇珍,東面來的是海底珠寶,南面來的……” 林昊焱故意頓了頓,看看不遠(yuǎn)處交代下人的林菀玉,遂靠近馮依依壓低聲音道:“南面來的就多了,什么歌姬,舞娘,琴師,還有小童……” 剩下的還有很多不堪,林昊焱沒再說,怕這些污了馮依依的耳朵。畢竟女兒家,這些齷.齪事兒還是少知道為好。 聽罷,馮依依也算明白,原來京城底下的怪風(fēng)氣盛行,不是沒有道理,因?yàn)橛杏劳踹@種人在。 風(fēng)來,幕籬垂下的白紗輕拂。 渡頭上擠滿了人,個(gè)個(gè)踮著腳尖往前看,不少馬車亦在等候。 婁詔坐在馬車內(nèi),外面如何喧嘩,他總是一副平靜。任何時(shí)候,周遭的動靜都沒辦法擾到他。 細(xì)長的手指挑開窗簾一角,入目便是林家那高高的船頭。 船頭立著一男一女,男子身姿頎長挺拔,世家子弟舉手投足間的貴氣;女子身段婀娜,弱風(fēng)扶柳,整個(gè)人罩于幕籬之下。 即便看不到臉,婁詔也知道那是馮依依,他早就將她的身影刻在心里,哪怕是一個(gè)動作。 離開辛城已有近兩個(gè)月,與馮依依分開亦是,如今看著那抹倩影,到底知道她還安好。 婁詔沒有表情的臉漸漸有了溫度,然后就看見船頭處,林昊焱伸出手,幫著馮依依整理面紗,而后者不躲不避,就任由林昊焱動手。 剛剛軟下來的眼神重新冰凍,婁詔嘴角慢慢下垂,臉色暗下來。 “大人,要不要小的去船上跑一趟?”清順一直站在外面,請示著婁詔。 婁詔手一松,窗簾落下,隔絕了外面:“不必,本官是在等永王的船?!?/br> 外面嘈雜的聲音依舊在,車廂內(nèi)有些憋悶,明明已經(jīng)八月,熱度還是不見半分。 一直搬搬抬抬半天,定國公府的幾位貴人總算從船上下來。 本來無聊焦躁的人群,瞬間又來了精神,紛紛抬頭往船板上看。 就見著一群婆子簇?fù)硐拢虚g兩個(gè)女子緩緩下船。前面是位中年美婦,手中仔細(xì)領(lǐng)著一頭遮幕籬的女子,看那身段,定是妙齡。 馮依依見過不少人,但是這樣被許多人盯著看,卻是頭一遭。幸虧有薄紗擋臉,不然也是怪羞赧的。 “腳下仔細(xì),馬車就在前面?!绷州矣窕仡^說了聲,又笑著提醒,“今兒回家不要拘束,你舅舅、舅母待人極好,老太君更是最疼你們小輩兒?!?/br> 馮依依點(diǎn)頭,嘴角一勾輕輕應(yīng)下:“我知道了?!?/br> 嘴上應(yīng)著是一回事,心中忐忑又實(shí)實(shí)在在的存在。 當(dāng)年之事已經(jīng)擺在那里,國公府趕走林菀書,斷了親情。如今馮依依去國公府,內(nèi)心是復(fù)雜與糾結(jié)。 林菀玉應(yīng)當(dāng)是看出馮依依的心思,又開口安撫了幾句:“住幾日陪陪老太君,扶安的宅子沒那么快建起,回辛城又太遠(yuǎn)。眼看仲秋節(jié),過完節(jié)再做打算,可好?” “姨母想得周到?!瘪T依依伸出手去,一旁婆子趕緊抬起手臂接住,穩(wěn)妥的接了馮依依站到岸上。 林菀玉一聽這話,心弦松了大半。畢竟這人心都是rou長的,真心待著好,人也能看出來。 “姨母是這樣想,私心里想著你留下來。家里姐妹多,有人陪你說話不是?再說,大老遠(yuǎn)帶著桃桃來回跑,她這么小也吃不消?!?/br> 聞言,馮依依看著后面,林菀玉安排的乳母正仔細(xì)抱著桃桃下船。 桃桃自來聽話,即便跟著生人抱,也不哭不鬧,一雙眼睛黑葡萄般。 可是孩子越是聽話,就越叫人心疼。 車夫趕著馬車過來,車廂不小,頂蓋上垂下條條流蘇,裝飾得別樣精致。前頭套了兩匹高頭大馬,鐵蹄嘚嘚作響。 婆子早就利索的搬下馬凳,拿了布巾在凳面上一抹,干干凈凈。 林菀玉抬頭看一眼天,抬手擋住瀉下的刺眼陽光:“上車說,外頭怪曬得慌。” 說罷,兩人先后上了車,后頭乳母將桃桃送進(jìn)馮依依懷里。 進(jìn)到車內(nèi),光線瞬間暗下來。 桃桃有些累了,窩在馮依依懷里,小手揪著她的袖子不松,圓圓的手腕上,是林菀玉給帶上的小金鐲,墜著兩枚小金鈴鐺,煞是可愛。 林菀玉看看坐在窗邊的馮依依和孩子,心里道了聲,以后安頓下,其實(shí)可以再給招個(gè)夫君。 林家是書香世家,即使馮依依之前嫁過人,這方面也并不難。人美,心好,自有好郎君心動。 這邊,一行車隊(duì)破開人群,往京城進(jìn)發(fā)。 那邊,林昊焱從船上下來,一眼看見一眾車堆里婁詔的馬車。 “婁大人,你到渡頭來是有公務(wù)?”林昊焱走到馬車外,桃花眼到了笑意,“還是來接人?” 良久,兩根手指從里面挑開門簾,一道清淡聲音傳出來:“林世子告假多日,今日是不是該回中書都院,把積下的公務(wù)處理完?” 林昊焱臉上一僵,隨即笑道:“大人體諒,這不是去接我家表妹嗎?” 婁詔從車內(nèi)出來,動作一派清雅,簡單一身青袍,便是卓爾不群的貴氣。 眼看著那輛公府馬車遠(yuǎn)行,始終是沒有看到馮依依的臉。 林昊焱拱手作禮,偏偏擋住婁詔視線:“下官恭賀大人,不日冊封中書令。” 消息已經(jīng)傳開,婁詔晉升一品中書令是板上釘釘之事。 辛城亂事,有些人趁機(jī)想搞垮婁詔,卻不想婁詔反倒將亂事變好事。晏帝原怕辛城事態(tài)擴(kuò)大,蔓延周邊,繼而滾雪球一樣,一發(fā)不可收。 可是婁詔硬是將城封閉,人進(jìn)不去出不來,而他本人致死不離辛城。 一番努力下,終將事態(tài)壓下,亂民平息。后面,繼續(xù)施工開挖運(yùn)河,使一切順利進(jìn)行。 晏帝龍顏大悅,以此事堵住朝中反對言論,擬旨禮部擇日,冊封婁詔為中書令,從此入駐中書省。 聽著林昊焱的道賀,婁詔眼神淡淡,那中書令本就是他志在必得之位。 “婁大人,”林昊焱站去婁詔身旁,“咱中書都院最近有沒有外派的公務(wù)?” 婁詔掃了林昊焱一眼,總是記起船頭那一幕,林昊焱伸手為馮依依整理。 “沒有?!眾湓t想也不想。 林昊焱一怔,臉上分明就寫著不信:“不是東海那邊有督察鹽礦一事?我可以去?!?/br> 婁詔只當(dāng)沒聽見,邁步往前走。 渡頭,林家的船剛離開,永王府的便緩緩靠上,渡頭上的人越積越多,久久得不到疏散,開始煩躁起來。 婁詔同林昊焱一前一后,徑直登上永王的船。 船上管事自然曉得兩人是什么人物,也不敢攔,彎腰迎了兩人上船。 這艘船大小同林家的不相上下,可卻是另一番樣子。 一群家仆驅(qū)趕吆喝著,將一串人從底下船艙帶出來,有男有女,更有幾歲小童,各色神情。 “這是我們府里新買的下人,都簽了賣身契?!惫苁虏换挪幻?,從身邊伙計(jì)手里接過一沓子紙張。 而后,管事將這些全部送去婁詔面前,腰身恭謹(jǐn)彎低。 婁詔只掃了一眼,并不伸手,眼神淡的沒有一點(diǎn)情緒。 管事彎了半天腰,見婁詔不接,只能訕訕收回:“兩位大人還有何事?” “做你的事,問這么多作甚?”林昊焱呵斥一聲,眉間不悅皺起。 尤其看到那一群買來的人,雖然粗木麻衣裹身,可是細(xì)看,哪個(gè)不是一副好模樣? 管事不敢再多話,趕緊退后幾步,然后低聲吩咐下人,給兩位大人備茶。 婁詔走去船頭,不去管身后如何動靜,抬頭望去茫茫河面。 林昊焱跟過來,臉上沒了笑:“你為何來他船上?明知看了這里只能心堵?!?/br> 婁詔掌下摩挲船欄,嘴角微微一勾:“心堵的不該是他嗎?” “你這又何必?”林昊焱忍不住勸了一聲,“私下里斗法,你偏要端上明面?!?/br> 婁詔回看一眼林昊焱,忽而一笑:“本官只是隨意走走,可有做什么?”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徑直走上船板下去,所遇之人紛紛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