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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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璃沒說話,先把嘴張開了:啊 阮輕輕笑著喂了她草莓,拿手指輕戳她臉頰:江璃,你真像小狗狗。 江璃把草莓咽下,挑了挑稍顯鋒利的眉,試探著叫了一聲:汪? 阮輕輕不由得笑出了聲。 漂亮女孩臉有點紅,說出來的話卻并不矜持:你現(xiàn)在汪汪叫沒意思,有本事,留著晚上叫。 江璃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看不出來啊阮小姐,你愛好還挺特殊。 阮輕輕轉(zhuǎn)過身靠近她懷里,抱著果盤看電視,不回應(yīng)了。 江璃還想做一些過分事的,可黎芊璇還留在這里養(yǎng)身體,看到阮輕輕在這里她就過來了,二人世界變成三人行,江璃不是很開心,但好在另一個燈泡葉詩妤今天就要離開了,黎芊璇懶得做戲,直接表示你快點走,送都不送,江璃倒是客氣地道了別,也跟著阮輕輕把人送到了門口,可葉詩妤卻表示想要和阮輕輕單獨說會兒話。 阮輕輕人都是她的了,江璃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她體面地退開,給兩個人留足了空間。 一開始葉詩妤說的都是閑話,也就最后問了點江璃相關(guān)。 所以輕輕,就決定是她了對嗎? 嗯,阮輕輕再一次認(rèn)真回答:就決定是她了,也只能是她。 葉詩妤嘆了口氣,跟她抱了抱,說那你一定要幸福。 當(dāng)然。阮輕輕彎著眉眼,笑的動人。 葉詩妤見她這樣子,也跟著笑,然后又想起來一件事,便問道:江璃想起來了嗎? 阮輕輕一怔,隨后才回答:只是想起來一些。 怪不得,葉詩妤看了看江璃的方向,感慨道:她可不像當(dāng)國師之時那般氣場強(qiáng)大了。 可我覺得這樣很好啊,我的女人,還是得方便我拿捏掌控。阮輕輕說的自信滿滿,可偏偏模樣還是那副可愛柔軟的模樣,只有眼里透出一點爭強(qiáng)好勝的光,葉詩妤不由得對她的話表示懷疑。 葉詩妤捏了捏她的鼻尖,不由得發(fā)笑:我記得某人可跟我說過,得等江璃完全恢復(fù)記憶,變成國師以后,才會跟她在一起,現(xiàn)在怎么改士意了? 因為,情況不一樣了啊 阮輕輕沒法跟別人解釋,江璃曾經(jīng)是那位驚才絕艷的大乾國師,但又不只是那位國師。 在她沒有變得成熟穩(wěn)重運籌帷幄以前,在她尚且青澀頑皮的時候,她們就已經(jīng)相愛過。 而阮輕輕跟葉詩妤說那話的時候,她還不知道這回事。 而且丟失記憶的并不只是江璃,還有她阮輕輕。 我跟江璃的故事有點長,等以后有時間有機(jī)會了,再慢慢跟你說。 葉詩妤也不強(qiáng)求。 她最后抱了抱阮輕輕,跟她揮手分別,看著阮輕輕略帶悵然的表情,她還不忘提醒:別太想我,指不定過兩天我就又過來了,反正在同一個城市,離的也不遠(yuǎn),很方便。 你怎么還沒完沒了了呢?阮輕輕對著司機(jī)招手,讓司機(jī)快點送葉詩妤上車。 阮輕輕其實沒有多不舍,如今交通方便,道路四通八達(dá),即使在不同的地方,想見面也是很容易的事。 葉詩妤已經(jīng)走了,江璃過來接阮輕輕,阮輕輕卻說要獨自修煉,跟她分開了。 看著心上人留戀的目光,阮輕輕就勾了勾她的手指,哄道:我就在樓上,江璃,你別太粘人。 好。江璃答應(yīng)的爽快,目光卻依然黏連在她身上,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長廊拐角處。 真膩歪。黎芊璇翹著腿,嚼著薯片,在旁邊冷哼出聲:如果是我,我一定給足輕輕空間,而不是像你這么膩歪。 江璃隨意地瞥了她一眼,就自顧自地做其它事了。 雖然她沒有說話,黎芊璇還是從那一眼里看出了江璃未說出口的意思。 江璃是在說:你看我理你嗎? 黎芊璇越想越氣了。 她還是不明白,到底憑什么啊! 江璃能做的,她也能做到啊。 樓上,阮輕輕還在整理記憶。 她沒有告訴江璃的是,自打跟江璃親密過后,她的記憶就又恢復(fù)了一些。 后宮眾人香消玉殞,師父也油盡燈枯離世后,阮輕輕意圖結(jié)束生命,可她的那道殘魂卻飛回來了。 兩道神魂并不能完全融合,阮輕輕卻能清晰地感知道另一個自己在歇斯底里:你不恨嗎?阮輕輕!難道你不恨嗎? 你本是修羅王的女兒,生下來便根骨絕佳與眾不同,后來更是登臨絕頂舉世無雙,入士魔界俯瞰萬物之時,你曾何等瀟灑何其快活!就為了一個江璃,你變得人不像人魔不像魔,可換來的結(jié)果呢? 另一個自己的身姿在眼前搖曳,那些苦痛的記憶從深埋的土壤里漫出來,被仇恨澆灌,逐漸蔓延生長。 阮輕輕看見自己在哭,哭的肝腸寸斷:結(jié)果就是被傷害,被背叛,被她用萬劍穿心,被她殺死一遍又一遍可這還不夠,她還要用你的骨血煉化兵器,將你的神魂燒焚殆盡,若不是你生來強(qiáng)悍,踏過煉獄僥幸還生,如今你早就灰飛煙滅什么都不剩了,阮輕輕,你甘心嗎? 阮輕輕不知道。 那時候她頭痛欲裂。 真實的過往涌入腦海,阮輕輕發(fā)現(xiàn)另一個自己說的并沒有錯,她講的都是真的,可阮輕輕卻沒法接受。 太荒唐了。 看顧她長大,為她盡力盡力,對她萬般呵護(hù)的國師,怎么會那樣對她? 怎么可能呢? 阮輕輕的信仰和支柱在那一刻破碎斷裂,仇恨和嗜殺卻籠罩?jǐn)U散,將她的心臟拼起重建。 更何況,師父的仇呢,不報了嗎?皇后呢?貴妃呢?你心心念念的那些好jiejie呢?她們的仇不報了嗎? 報仇,我當(dāng)然要報仇,阮輕輕的廣袖兜了風(fēng),發(fā)絲也被吹的很亂,可她卻步履堅定地走到了山巔之上,紅著眼笑說:我想起來,我都想起來了,當(dāng)年江璃指責(zé)我,說我沒心沒肝,生來便是冷漠絕情自私到了極致的魔物,她說我不愛任何人,心中沒有萬物,只會制造殺戮,所以,就活該死。 多可笑啊,阮輕輕張開手臂,凜冽的風(fēng)吹打著她的嬌嫩肌膚,她卻享受般地呼吸著,自言自語地說:如今,我不一樣了,我有了師父,有了親如家人的姐妹,有了想要保護(hù)的人,我都已經(jīng)變了,可她還是傷我、害我、背棄我,以至于我落到如此孤家寡人生無可戀的地步 都是的江璃的錯。 都是她的錯。 要報仇嗎? 當(dāng)然要報仇。 到最后,阮輕輕已經(jīng)分不清說話的是哪一個自己了,那段時間,她也曾同自己的神魂融合,不管不顧地踏入戰(zhàn)場,將除了江璃以外的仇人盡數(shù)屠滅。 再后來,她已經(jīng)大仇得報,卻依然沒有收手。 茫然的時候,阮輕輕也曾問自己:為什么,我偶爾也會覺得,自己同江璃相愛過 那繚繞的黑霧在她周身盤旋,同她低低耳語:都是假的,輕輕,是她親口說的,她不愛我,我生來便是魔物,而她卻出身于以降妖除魔為己任的名門正派,道不同,如何能善終呢? 是啊,阮輕輕的雙眼再次通紅,是她說的,她不愛我,是她親口說的,她從來就沒有愛過我! 如果記憶到這里為止,那阮輕輕也會恨上江璃,無法停休,可偏偏上輩子的阮輕輕撥開了記憶里的迷霧,終究還是想清楚了第一世的全部因由。 她跟江璃相愛過,是真的。 她是魔,壽命無窮,而江璃是驚才絕艷的修士,也遠(yuǎn)比人類長壽,那輩子,她們相識于年幼,一起經(jīng)歷過很多,分開又重逢,和好又分手,確實是糾葛了很久,也愛了很久很久。 但后來,江璃傷她害她也是真的。 有一次江璃為了保護(hù)她,反而落入陷阱,還被抓住強(qiáng)行洗去記憶,變成名門正派對抗她的神兵利器,另一個自己沒有說謊,那些她曾經(jīng)所遭受過的傷害,都是真實的。 而她會神魂分裂,生出另一個自己,也全是因為被江璃傷害至深,痛苦到了極點所導(dǎo)致。 事情到了這里,阮輕輕已經(jīng)沒法分辨對錯。 得到記憶的那一刻她也在想,如果是現(xiàn)在的自己經(jīng)歷這一切,會做出如何怎樣的選擇。 可阮輕輕不清楚,阮輕輕也不曉得。 她只知道當(dāng)時的自己從煉獄里重生,再次修煉至巔峰后就抓來了所有的仇人,自己曾遭受的,她全都十倍百倍的奉還,該報復(fù)的,她也全都報復(fù)了回去,沒有半點心慈手軟。 她唯獨留了江璃,可這并不代表她放過了江璃。 那日大雪飄飄,她抓來了江璃,禁錮著她,讓江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師門、至交好友都被一個接一個地屠戮殆盡。血色染紅了白雪,人間仿佛煉獄,她卻換上了漂亮干凈的衣裙,站在江璃面前,笑的璀璨又無辜:阿璃,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喜歡嗎? 阮輕輕覺得自己挺可怕的,世人皆是如此以為,江璃應(yīng)該也不例外。 阮輕輕還記得那天有位家屬跑過來哭著質(zhì)問:為什么?害你的是江璃,為什么你要傷我相公相公他是無辜的啊,他從未卷入你們糾葛,他什么都沒有做錯 阮輕輕當(dāng)時挑了挑眉梢,笑的開懷:是嗎? 為什么你不去殺江璃啊,為什么? 那女人還在質(zhì)問,阮輕輕偏了偏頭,回答說:因為我想,灰飛煙滅倒是容易,可總是活著的人更痛苦,如果我也曾在那穿心的萬劍里徹底凐滅,或許,就不會有那么多不快樂了。 她的手下要解決那個女人,阮輕輕卻制止了。 留著吧,本座看她好像很痛苦,而本座喜歡看這種痛苦。 阮輕輕最后看了一眼江璃,就翩然離去。 經(jīng)歷種種,她已經(jīng)不是原本的自己,世人皆怕她懼她,江璃也不應(yīng)該例外。 可是等江璃能重新開口說話以后,卻來她身邊,對她說:對不起。 她說:輕輕,對不起。 阮輕輕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跟她不死不休,可江璃卻根本沒有跟她爭斗的意思,江璃只跟她道歉,用眷戀心疼的眼光將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這算什么? 這算什么呢? 如果江璃也能像她恨江璃一樣恨她,那阮輕輕不會茫然,仇恨可以支撐著她走下去,走很遠(yuǎn)很遠(yuǎn)。 可江璃還愛她。 哪怕她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哪怕她后來也把江璃抓起來折磨一番,可江璃還是不余遺力地愛著她,用盡各種方式來彌補(bǔ)償還。 世人要將她除滅,江璃擋在她身前,拼著性命頂著罵名也要為她守護(hù),她曾經(jīng)造下的孽障,江璃歷盡千辛萬險,踏遍萬水千山,也要替她消除。 阮輕輕茫然了,她終于還是來到江璃面前,不解地問出那一句:為什么? 江璃淚眼婆娑,同她說:輕輕,我不該忘的,我怎么能忘呢? 阮輕輕繼續(xù)執(zhí)拗地問:為什么? 對不起,對不起 到底為什么啊,江璃!阮輕輕哭到眼前一片模糊,對著曾經(jīng)的愛人厲聲質(zhì)問:我等了你那么久,那么久,我用了無數(shù)辦法試圖喚醒你,為什么你都想不起來??! 終于逼得她死去又活來,把事情做絕做盡,才忽然記起,這是為什么? 阮輕輕的聲音小了下去,很低很低:為什么你明明忘了那么久,現(xiàn)在又記得了 輕輕,江璃試圖握住她的手,阮輕輕能感覺到她的指尖在打顫,她聽見江璃說:再給我一次機(jī)會,讓我好好照顧你,可以嗎? 阮輕輕偏著頭看她,笑了下,笑的很淺。 為什么呀?江璃,你不恨我嗎? 江璃用力搖頭,將她冰涼的雙手攥緊,帶著哭腔同她說:我從來不恨你,不是你的錯,輕輕,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我們來一起想辦法我還愛你,我很愛你,我沒有辦法不愛你 可是,阮輕輕把手從她的手心里緩緩抽出,語氣平淡且殘忍:我不愛你了啊。 回不去了。 她們已經(jīng)回不去。 海水能沖洗掉沙灘上淺淡的腳印,卻沒法抹平石上的刻痕,她們所經(jīng)歷的種種,都像那些深刻在石上的痕跡,是消不去也除不掉的。 都太深刻。 或許她跟江璃還愛著彼此,可她們已經(jīng)沒法再相愛了。 阮輕輕只回憶到這里就受不住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還不敢仔細(xì)回想,只隱約知道了自己做過的事,怕江璃也記起,所以有些心虛。 現(xiàn)在阮輕輕終于清凈下來,敢回想,卻發(fā)現(xiàn)痛難自抑。 不自覺間眼淚已經(jīng)爬了滿臉,她沖出了房間,還沒等下樓梯就對著江璃喊出了她的名字。 江璃! 輕輕?江璃放下電腦,轉(zhuǎn)身抬頭,看見她哭紅的臉,心口一疼,就要上樓:你怎么了?怎么還哭了? 你別動,你別過來。阮輕輕握著樓梯扶手,還在哭,眼淚從她下巴上垂落,砸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淚花。 江璃要心疼壞了,她舉手投降:好,我不動,但是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到底怎么了? 阮輕輕獨自哭了一會兒,哭的肝腸寸斷,才說出了想要表達(dá)的話語:我還愛你。 江璃聽清了,但沒太明白:什么? 阮輕輕哭著道:我說,江璃,我還是很愛你,我很愛你啊。 江璃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阮輕輕為什么哭,但不管怎么說,還愛她就是好事。 但是等等還愛她? 阮輕輕都已經(jīng)愛上她了嗎? 突然意識到這點的江璃喜不自禁,她差點就要彎起唇角,可看著阮輕輕哭紅的雙眼,那點快樂也緊跟著就轉(zhuǎn)變?yōu)榱颂巯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