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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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敬你一杯。 明曇握著一只酒樽,與林漱容輕輕碰了碰,彎眸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嗯,那便祝今歲能夠天下安寧,風(fēng)調(diào)雨順吧,如何? 好。 林漱容舉杯回敬,朝明曇輕輕頷首,愿天佑我朝,五谷豐登。 二人相視一笑,同時揚手,將樽中酒液一飲而盡,郁結(jié)的心緒也隨之暢快了幾分。 這酒年份不短,后勁很足,明曇平日里不怎么喝酒,半點嘗不出來,與林漱容一邊聊天一邊對飲,咣咣幾杯灌下肚子,再被夜風(fēng)一吹,頓時就開始暈頭轉(zhuǎn)向了。 林漱容今夜的心情也有幾分沉重,一時不察,便見明曇已經(jīng)醉得趴在了桌上,登時嚇了一跳,趕忙走過去輕喚:殿下?殿下? 唔 醉倒的明曇可不似昨日在溫泉里那般鬧騰,反而乖巧十足,將腦袋枕在臂彎里,睡得尤為香甜,還輕輕打了一個小小的酒嗝。 林漱容猶豫了一瞬,卻仍是擔(dān)心她會著涼,于是伸手扶著明曇的肩膀,將人攬到懷中,側(cè)頭向外道:公主醉了。煩請各位把船靠岸吧。 侍衛(wèi)們恭敬地道了一聲是,翻轉(zhuǎn)船槳,掉頭向岸邊駛?cè)ァ?/br> 船體微微搖晃了幾下,卻正好擾醒了明曇。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直起身來,看了看一旁的湖景,似是很有些懵然。 外頭怎么烏漆嘛黑的,什么玩意 含含糊糊地咕噥了一句后,她收回目光,轉(zhuǎn)而落在林漱容身上,這才頓時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慢慢揚起一個傻笑,卿卿! 殿下,您累了。林漱容柔聲道,我現(xiàn)在帶您回宮。 好! 醉了的小公主特別聽話,和平日里完全就是兩副面孔,一邊貓貓點頭,一邊跟個復(fù)讀機成精一樣道:卿卿帶我回宮! 林漱容好笑地為她理了一下頭發(fā),還沒再開口,明曇的眼珠便盯上了那只手,想了半天,認認真真道:抱抱! 什么? 不等林漱容反應(yīng)過來,明曇便湊到跟前,可憐兮兮地伸出雙臂,再次重復(fù)要求:抱抱。 林漱容: 她試圖防守,卻很快便在對方濕漉漉的眼神里敗下陣來,縱容地嘆了口氣,好,抱。 明曇小小地歡呼一聲,毫不猶豫地撲進林漱容懷里,把額頭抵在人肩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后,才像是終于安心了一樣,再度閉眼打起瞌睡。 這也太乖了。 林漱容見多了明曇意氣風(fēng)發(fā)、飛揚跋扈的模樣,眼下竟恍然有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喝酒還能有這種奇效? 游船甫一靠岸,林漱容便拒絕了侍衛(wèi)們幫忙的請求,只彎下。身來,伸手拖住小公主的膝彎,微微使勁,便將后者打橫抱在了懷中。 她好歹也是正經(jīng)與林珣一起練過武的,身上很有幾分力氣,抱三個明曇都綽綽有余,走起路來依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分毫不曾驚擾懷中少女的安眠。 而被甩在身后的侍衛(wèi)們見此情景,不禁面面相覷,互相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 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和天仙一樣的林家大小姐,居然還是個練家子啊 回宮的馬車早已備好,離未磨湖并不遠,沒幾步便也走到了。 林漱容依舊不肯讓別人碰到明曇,萬事都親力親為,好在后者也粘著她,只顧著呼呼大睡,連半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仿佛只要身邊是林漱容,就已經(jīng)讓她足夠安心。 馬車被駕駛得又穩(wěn)又快,迅速回到行宮。林漱容剛摟著明曇下車,便有機靈的率先跑去摘星閣報信。待二人抵達煙波水榭時,皇后和儀妃早已等在那里了。 曇兒這是喝醉了? 皇后看著林漱容將人半扶半抱地攙進來,趕緊上前半步,快快快,把她帶到屋里吧。 林漱容點了點頭,環(huán)著明曇的腰朝屋內(nèi)走去?;屎罂磳Ψ揭桓辟M力的樣子,本想搭一把手,卻發(fā)現(xiàn)自家女兒根本不讓她幫忙。 明明已經(jīng)醉得一塌糊涂了,還只認林漱容一個人。除她之外,不論誰碰,都要被明曇狠狠撓一爪子,堪稱六親不認。 皇后無奈,只能作罷,望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后。 這個曇兒,真是讓人不省心 曇兒都這么大了,你也別老拘著她。 華瑢笑著勸道:不過就是喝幾杯酒,有什么了不得的?你我這么大的時候,還成日偷溜出府,大晚上去邀月臺一同賞月呢。 皇后面上一紅,阿玉! 行行行,不提這個,華瑢知她不愛回憶往日的離經(jīng)叛道,故而又道,總之你就放心吧。林家那孩子向來是個穩(wěn)妥的,有她在旁,斷不會叫曇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聽對方這樣夸贊林漱容,皇后微微凝眸,看向那邊沒什么動靜的內(nèi)室,一時卻沒接話。 忽然,她站起身來,道一句:我去看看她們后,就朝那邊走了過去。 華瑢不疑有他,只翻了個白眼,心道桃枝兒這個愛cao心的性子,這么多年還是一點沒變。 林漱容把小醉貓扶到床上時,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居然將她給弄醒了些。 卿卿 明曇迷迷糊糊的,一見身旁是自家伴讀,立刻手腳并用地纏了上來,將腦袋埋到林漱容頸間,這才安心地喟嘆一聲。 林漱容很是無奈,好不容易才把人扒拉下來,摁在床上,給她簡單地解去外衫。 在此期間,明曇還一直動來扭去,非要貼著她不可,直把林漱容累得出了半身香汗,才總算是將明曇剝得只剩中衣。 她喘了一口氣,拍拍懷中少女的肩膀,柔聲哄道:殿下快睡吧。 不要,明曇暈頭轉(zhuǎn)向,幾乎全是本能在沖她撒嬌,卿卿陪我嘛。 不行,殿下乖一點,您要自己睡 話音未落,被屢次拒絕的明曇登時不爽。她皺了皺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去,一把勾上對方的脖頸,忽然開始使勁。 而林漱容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她墜得彎腰,與明曇的面容迅速貼近 啪的一聲,雖然林漱容很快反應(yīng)過來,用雙手及時撐住床板,但整個人卻已經(jīng)支在了明曇的身上。 這個姿勢十分親密,讓她能完全把明曇攏在身。下,仿佛是下一秒就會與對方親吻一般,完全足夠令人浮想聯(lián)翩。 ! 門框那邊傳來隱約的聲響,林漱容驟然轉(zhuǎn)過頭去,只見顧纓正茫然地站在那里,緊緊盯著行為親昵的兩個人,眼中滿是遮掩不住的震驚。 林漱容: 啊。這。 輕。薄公主應(yīng)該對應(yīng)天承的哪條律法? 她會不會被叉出去砍了?。?/br> 第44章 林漱容被顧纓叫到了一個閑置的殿中。 甫一入內(nèi), 她便識趣地跪在地上,俯首沖對方行了個大禮,低聲說道:臣女知罪。 顧纓垂下眼, 淡淡看了看她,語氣平穩(wěn)卻冷然, 你都不打算向本宮辯駁一番么? 有什么好辯駁的呢? 林漱容斂起眸光, 沒有立即答話, 而是在心底自嘲般的輕笑了一聲。 雖然方才皇后娘娘所見,的確是個誤會不假但自己心中的那些情絲綺念, 明明真實存在, 難道也能被簡單當(dāng)作是一場誤會么? 她沉默良久,俯下身去,重重磕了一個頭, 仍然道:臣女無可辯駁。 你、你! 見林漱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顧纓不由怒火頓生。 竟敢對公主起這樣的心思,實在荒唐 她狠狠一拍桌子, 氣得面色緊繃, 就連周身的威儀都更加迫人, 罕有地厲聲質(zhì)問道:林漱容,本宮問你,你如何對得起曇兒這般看重! 殿下看重于臣女,是臣女一生中最大的福緣。 林漱容依然端正地跪在地上, 緩緩直起腰身,仰頭看向怒意凜然的顧纓,溫聲說道:所以,臣女并不愿意辜負這份另眼相待的情誼,也并不愿意改變我與殿下之間的關(guān)系。 見她言辭之間表露出的態(tài)度似與所想不同, 顧纓微微一怔,不等詢問,便聽林漱容又繼續(xù)說道:今日娘娘所見,其實是個誤會:殿下醉酒時慣愛鬧騰,臣女一時不察,被她扯了一把,所以才會造成那般場面,實非有意為之。 那你方才為何承認 因為臣女不愿欺瞞于您。 林漱容笑了笑,扭過頭去,目光在緊閉的屋門上轉(zhuǎn)了一圈,方才落回到顧纓身上,意味不明地淡淡道:情不知所起,終止乎于禮。 ! 顧纓在剎那之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指尖下意識攥緊。她眼神鋒利地盯著林漱容,似是想斥責(zé)些什么,可喉中卻只覺得分外干澀。 你與曇兒你們的身份如隔天塹,又怎能和我們一樣? 是呀。是不一樣。 林漱容輕嘆一聲,彎起唇角,神情柔軟得過分,卻又隱約藏著幾分細細密密的傷感。 所以,我也從未想過,要把自己的心思告知于殿下啊。 是的。 誠如她此刻所言,林漱容從不曾打算對明曇袒露自己的心意。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陛下,便沒有誰會比她更加明白:那個在自己眼中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小公主,日后也必將會繼續(xù)扶搖而上,登臨青云。 永徽公主生來就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女子。 她會成為做大事的人、會成為心懷天下的明君、也會成為在青史中留下錚錚一筆的天承女帝 而在明曇身后,作為見證這一切的人,林漱容卻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情,就讓她背上世俗的罵名,在明曇光輝萬丈的人生中留下一個抹不去的污點、留下一個被后人唾棄的罪證 她不能這么做。 林漱容收起指尖,輕輕閉了閉眼。 罷了。 若是多年之后,她們還能君臣相得,那便也算是一段千秋佳話。她還有什么不滿意? 若是百年之后,她們的名字還能在史書上被共同提及,那便也算是一起經(jīng)歷了數(shù)代光陰。她還有什么可遺憾? 這樣就足夠了。 臣女可以是殿下手中的一本書、一把劍,甚至是一封奏折。 林漱容輕輕一笑,聲音緩慢而堅定。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她最大的夢想,只是成為明曇身邊的良臣。 而非她的良人。 顧纓的指尖微微一顫。 她望著階下的年輕女子,一個錯神間,忽然又回憶起多年之前,自己出嫁時的那個場面。 華瑢站在自己身邊,化了最精致的紅妝,伸手揚起那塊織著金紋的霞帔,為她披在身上,露出一個深深的微笑。 那時的阿玉,是否也像如今的林家姑娘這般,滿心都是決絕至斯的釋然呢? 顧纓閉了閉眼。 良久之后,她才呼出一口氣,疲憊地擺了擺手,低聲自語道:罷了 她從位子上起身,走到林漱容身邊,親自伸手將對方扶了起來。 你與曇兒一樣,素來都是有主見的?;屎筌浵抡Z氣道,我這個做母親的又能干涉什么呢? 林漱容順從起身,垂著眼,朝皇后再度疊手福了一福,臣女多謝娘娘。 不必如此,皇后嘆息,這么多年,你把曇兒照顧得很好倒是我該向你道一聲謝才對。 娘娘言重。 林漱容低垂眼睫,淺淺笑了一下。 此生能夠站在殿下身邊,定是我前世苦修多年而來的功德 臣女萬死不悔。 明曇對這場深夜的會談無知無覺。 她宿醉斷片,當(dāng)場失憶,除了隱約記得有個人一直陪著自己之外,對其他任何事情的印象都模糊不堪。 而且這種感覺還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了。 上次泡完溫泉就是這樣。 皇帝得知此事后,將她好一通取笑,還說應(yīng)當(dāng)賞明曇?guī)讐镁?,讓后者平日里多練練酒量,省的到外面丟人。 明曇很不服氣,卻又無力反駁,只能和林漱容吐槽,父皇真是的!有什么丟人?我喝醉的時候一定特別老實,才不會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呢,對不對卿卿? 林漱容: 林漱容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發(fā)表任何看法,顧左右而言他道:殿下今天準(zhǔn)備做什么? 明曇沒等到回答,懷疑地瞅了她一眼,卻并沒深究,轉(zhuǎn)而答道,我今日打算前往皇莊看上一圈。你和我一起去。 多年之前,羌彌來朝求娶三公主后,皇帝曾以睦鄰友好為名,賜給明曇一座皇莊,正位于春州行宮附近。 明曇早就計劃要實地考察一番。昨夜睡得一夜好眠,今日精力充足,倒不如正好去一趟看看。 林漱容自然對她無有不應(yīng)。 皇莊離得果然不遠,乘馬車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到了地方后,明曇走下車架,用手在額前搭了個涼棚遮光,瞇著眼睛向遠處看去,不禁挑了挑眉。 目及之處,田畝甚廣,盡是一片或金黃或濃綠的莊稼,乍然看去只覺得五谷豐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