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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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能讓御馬苑都束手無策的瘋癥,竟被一個后宮嬪妃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關(guān)鍵所在。圍觀眾人都不禁面面相覷,琢磨著皇帝的反應(yīng),先前對瑛妃出身的那點輕視也慢慢收了起來,不敢再隨意放肆。 父親是個養(yǎng)馬的又如何?只要能得皇上的青眼,哪怕僅是個叫花子,也有機會飛黃騰達誰知道明日一覺醒來,那馬廠的許協(xié)領(lǐng)會不會平步青云,搖身變成朝中的一品大員了呢? 而站在皇帝身側(cè)的明曇卻暫時沒想這些,而是眼神探究地盯著瑛妃,眸光微凝,不懂對方為何會選擇提供如此重要的線索來幫助自己。 自從明昭出嫁前,她跑到瑛妃的住處大鬧一次后,便一直同這位娘娘的關(guān)系冷淡,即使偶遇也僅限于禮節(jié)問候 可以說,對方是完全沒理由出面解惑,摻和進這場復(fù)雜而水深的事件當中的。 但她現(xiàn)在又為何? 明曇半晌不得其解,正待放棄思考,先把荷包中的那幾根雜草拿出來問問瑛妃。 忽然,在她行動之前,人群中竟又有一名少年越眾而出,向皇帝和明曇一拱手,便道:參見陛下,參見九公主臣方才聽了瑛妃娘娘所言,也恰好想起一事,正有關(guān)于這次負責馬匹看管的御馬苑,須得立即向您二位稟報! 明曇見竟是他,不由一怔,世子殿下? 此人正是裕王世子明斐。 見明曇顯然是與他認識,皇帝也多看了這個侄兒兩眼,又瞥向遠處一副看戲之態(tài)的裕王,不由得挑高眉梢,沖明斐點頭道:阿斐,你且但說無妨。 是,陛下。明斐沉聲道,今日早些時候,九殿下與二殿下曾在靶場比試了一番。臣有幸在旁觀看全程,被九殿下精絕的箭術(shù)所折服,故而冒昧相邀,同殿下、林大小姐、林小公子和桓公子一起到林中圍獵原本一切正常,但卻在我與桓公子率先回程時,偶然遇到了一名自稱為御馬苑管事的太監(jiān)。 這位管事太監(jiān)姓陳,當時正行跡鬼祟地躲在一棵大樹身后。臣唯恐會是刺客之流,于是便出手將其拿下結(jié)果,這位陳管事卻聲稱自己是奉婉貴妃娘娘之命,要去給二殿下送一條新的馬鞭,不想?yún)s在途中與隨行之人走散,因此才只得獨自尋找,并非有意擅闖林場。 臣當時雖有疑慮,卻也不便阻了他辦差,故而沒有深究明斐垂下眼去,似乎很是懊喪自己當時的決定,誠懇道,但方才聽瑛妃娘娘之言,全天承的養(yǎng)馬人應(yīng)當都知曉這種馬兒躁的奇效,而那陳公公也恰好是御馬苑的管事,實在讓臣不得不有些多心 皇帝眉頭一皺,阿斐不曾記錯?當真是婉貴妃遣他去給二皇子送馬鞭? 千真萬確。明斐堅定地點了點頭,刑部侍郎大人家的桓公子當時也在場,陛下若不信,大可將他召來一并詢問! 罷了,你既如此肯定,那自然不會錯。 皇帝面色微沉,與表情略顯驚訝的明曇對了個眼神,方才轉(zhuǎn)過頭去,沖盛安吩咐道:你去把婉貴妃和二皇子叫來,再派個人把那御馬苑的陳太監(jiān)拿下,帶到此處來問話罷。 是,奴才遵旨。 營帳當中。 婉貴妃身著一襲華貴宮裝,跪坐在軟墊上,正從盒中拾起一枚白子,柔柔笑道:父親這般分心,難道是看不上女兒的棋技么? 在她對面,誠國公緊蹙眉頭,心中煩躁不安,一把便將面前的棋盒揮到了桌角,拂袖起身道:九公主招了一大幫人去看她的熱鬧,還拉來了陛下?lián)窝?,你難道不知此事? 他語氣犀利,怒氣沖沖,婉貴妃被斥得略感不悅,但到底顧及著這是自己的親爹,沒有直接反駁,只是伸手將棋盤上的棋子一一收回盒中,邊拾邊道:女兒自然知曉。 那還能有什么心思下棋! 誠國公一聽婉貴妃那不以為意的腔調(diào),心中的怒火便登時燒到了腦門,猛的飛起一腳,將旁邊擺得好好的宮燈踹倒在地,大發(fā)雷霆道:你就不怕皆時查到咱們的身上,再禍及二皇子么?! 見父親提及明暉,婉貴妃的眸色便驟然一沉,瞇起眼睛望向誠國公,冷冷道:此事同暉兒有何關(guān)系?父親可莫要失言! 好,好,你如今是宮中娘娘,為父說不得你! 誠國公咬了咬牙,心中再三壓抑火氣,不敢真對著身為貴妃、在后宮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兒多有無禮,只能甩袖恨恨道:原本是讓那御馬苑的狗腿子辦事收著點,只叫九公主吃些苦頭便是結(jié)果事情現(xiàn)在卻鬧得越來越大,差點出了人命!你說,陛下如何還會善罷甘休? 聽到這話,婉貴妃抿起唇角,氣勢倒比方才明顯減弱了些。 這點倒確實是她理虧。 陳太監(jiān)方才來過,與本宮賭咒發(fā)誓,說他早在明曇去牽馬之前,便用那草給馬試了試,反應(yīng)果然與預(yù)計中一樣。婉貴妃蹙眉道,所以,他便按照估算好的劑量,將草縫在了布包里,帶進林中,準備找機會把它丟到明曇的那匹馬腳下 誠國公也臉色陰郁,明明此前便已說好那草的數(shù)量都是算準了的,再加上布包一裹,阻絕大半部分氣味,是絕不可能讓那馬發(fā)狂至斯! 而且,本宮還特意交代了他,必要時可用給暉兒送馬鞭的名義掩飾行動,明明就是天衣無縫的計策婉貴妃同樣沉下臉色,冷笑一聲,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哼!只怕他是有意而為,故意要置咱們父女倆于死地!誠國公咬牙切齒地說著,一拍桌案,恨不能立刻將那陳太監(jiān)扒皮抽筋。 他一個奴才,能有這般膽量? 婉貴妃搖了搖頭,眸中頓時劃過一道厲芒,只怕是有人心懷鬼胎,想借咱們父女二人的手,將那九公主置于死地才對 經(jīng)她這樣提點,誠國公猛的一愣,后背頓時竄上一股涼意,冷汗乍然浸透了內(nèi)衫。 若扶,你的意思是 呵。這回甚至還要多虧那九公主命大,沒有這般輕易就死了 婉貴妃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十足諷刺道:不然,咱們這些謀害皇嗣的元兇,又如何能逃得過陛下的雷霆震怒? 她話還沒說完,誠國公就已經(jīng)被氣得胡須顫抖,忍不住破口大罵:好一個借刀殺人!好一場鬼蜮伎倆! 婉貴妃的情緒也沒比父親好上多少,但她卻并不像對方這般失態(tài),只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翻涌不休的怒火和殺意勉強壓下,腦筋又開始轉(zhuǎn)動起來。 為今之計,只有斷尾求生。 不過,她身為二皇子生母,若被明曇或是那個暗地里的小人抓住把柄,只怕會對暉兒日后的大業(yè)有礙 婉貴妃瞇起眼睛,看著焦躁的誠國公,瞳眸中登時劃過一道滿是算計之意的的寒光。 然而,又僅僅不過瞬間,這道光芒便稍縱即逝,仿佛它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指尖在天羅地網(wǎng)似的棋盤上掃過,婉貴妃唇角微勾,目光瞥向一旁倒地的宮燈,在心中輕輕嗤笑。 誰說斷尾,便一定是要斷自己的尾呢? 如此死局之下,唯有棄車保帥,方能掙得一線生機。 婉貴妃抬起頭來,望向誠國公,緩緩說道:父親,女兒尚有一法,若您愿意配合的話,或許還能有所轉(zhuǎn)圜之機 誠國公怔了怔,心中竟彌漫上一股不祥的預(yù)兆。他猶豫片刻,看著女兒似是帶有幾分愧疚的神情,半晌才抿唇道:你且說來。 若女兒不曾記錯的話,今日秋獵大典,那位素與父親不睦的宣平侯也曾到場。婉貴妃深深呼出一口氣,垂下眼睛,他曾參與祝之慎貪墨災(zāi)銀一案,卻因證據(jù)不足的緣故未曾落馬,至今仍是陛下的一顆眼中之釘 誠國公一愣,似有所悟地瞪大眼睛,面色一變,你、你莫非是想讓為父 不過,婉貴妃卻沒等父親說完,便一口截斷了他的話頭,意有所指道:那宣平侯今日的坐騎,也恰好與九公主的一樣,都是一匹毛色淺黑、長相相差無幾的盤拓騩。 作者有話要說: 從今天開始,更新時間改成18:00哦,啾啾寶貝們~ 第59章 父女二人的商討結(jié)束不久, 盛安便與明暉一同來到了帳前,恭敬地請婉貴妃即刻前往皇帳附近。 不過,雖然皇帝只親召了明暉和婉貴妃二人, 但誠國公卻不知為何, 也硬是站起身來, 跟著他們一同前往了。 身為八面玲瓏的大內(nèi)總管, 盛安未置可否。他默認了誠國公的隨行,在前頭專心帶著路,對幾人的態(tài)度倒是一如往常般客氣。 但是, 在誠國公試探性地與其搭話、想要套出皇帝那邊的調(diào)查進展時,盛安卻只輕描淡寫地把話一帶而過,沒有向他透露任何有效信息。 不愧是陛下身邊最得用的盛大總管,嘴可真是嚴絲合縫。 誠國公暗暗咬牙, 只得壓下心思, 暫時作罷。 圣上召見, 他們的腳程自然不敢不快,沒多久便走到了附近, 遙遙便聽見一聲尖銳的哭訴傳來:求陛下明鑒!九公主遇險之事定為意外,絕與奴才沒有半點關(guān)系啊! 婉貴妃腳下步子一頓,神色微變。 果然已經(jīng)查到了陳太監(jiān)么 她側(cè)過頭去, 與父親對了個眼神,溫溫柔柔地主動開口道:盛大總管,前頭怎么有這樣大的動靜?可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哎喲, 貴妃娘娘,您還不知道么? 盛安回頭看了婉貴妃一眼,語氣稀奇道:九公主先前圍獵時差點出事,陛下下令徹查, 這會兒正在那邊提審嫌犯呢! 話畢,盯著婉貴妃滿面不似作偽的愕然表情,他不由微微瞇眸,又加了一句道:說來,那嫌犯也與娘娘有些關(guān)系,正是您遣去給二殿下送馬鞭的那位陳太監(jiān)吶。 御馬苑的陳公公?婉貴妃還未答話,明暉倒是先在旁邊愣了愣,驚訝插話道,他此前確實曾給我送過馬鞭,但卻立刻就離去了,和九皇妹遇險一事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回稟殿下,這個嘛盛安搖了搖頭,奴才就不知了。 見他轉(zhuǎn)回頭去,不肯再多透露,明暉自然無法再問,只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神經(jīng)緊繃的外祖,又看了看仍維持著訝然表情的母妃,最終也沒能把話說出口,沉默地跟著盛安快步走向了前方。 那里也正在上演一場大戲。 陳太監(jiān)被侍衛(wèi)押著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橫流,看上去好不凄慘,正在高聲朝明曇哭訴道:奴才確實進過林場,但只是去給二殿下送了趟馬鞭,壓根連九公主的面都不曾見到,又如何能害得了您呢? 他的聲音尖銳又刺耳,聽得在場不少人都頻頻皺眉,面露厭惡;而作為陳太監(jiān)直接對話的事主,明曇卻連眼神都不欲給他一個,只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的指尖,看了半晌,方才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 給二皇兄送馬鞭,是么?她淡淡道,可你要如何能證明,你所說的就是真話呢? 不敢欺瞞公主!陳太監(jiān)淚眼婆娑,泣不成聲地磕了個響頭,奴才斗膽,若能請二殿下前來,自然便知此事是真是假! 噢,這樣啊 明曇放下手,揚頭朝旁一看,立即便露出了個笑容,你瞧,二皇兄也真是會湊巧,這不是剛好就來了? 明暉抿著唇,從人群中走出,朝明曇遙遙一拱手,道:聽聞九皇妹先前在林場中險些受傷,不知眼下可還安好? 托皇兄和貴妃娘娘的福哦,當然還有國公大人,明曇微微瞥了瞥,目光在婉貴妃和誠國公身上停頓片刻,頷首說,自然安好得緊。 似是聽出了她話中意有所指的諷刺,婉貴妃微微凝了凝眸,斂下目光,只與誠國公一同福身道:參見陛下,參見九公主。 皇帝的面上沒什么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淡淡道:免禮。 而在旁邊,見到明暉一行人到場后,陳太監(jiān)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趕忙向前者投去求救的眼神,口中高呼:二殿下!求二殿下開恩,為奴才作證??! 他的聲音又尖又利,像是掐著嗓子的烏鴉,聽得明暉眉頭不禁一皺,沉默片刻道:這位陳公公確實曾給我送過馬鞭乃是母妃在秋獵之前便為我所定制的,一直不曾到御馬苑去取,所以今日才勞陳公公為我送了一趟。 正說著,他便抬手解下一條拴在腰間的短鞭,幾步上前呈給皇帝,父皇請看。 嗯。確實是御馬苑的手藝?;实垲┝艘谎?,點點頭。 明暉露出個笑,剛把馬鞭收回,仍跪在地上的陳太監(jiān)便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地連連磕頭道: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多謝二殿下為奴才正名 他方才哭得臉上涕泗橫流,磕頭時又沾了不少灰塵在臉上,看著還不比街邊的叫花子體面多少,形容十分狼狽。 明暉剛剛露出的笑意轉(zhuǎn)瞬即逝,嫌惡地撩起衣擺,避開地上飛揚的塵土,盡量心平氣和地沖明曇說道:九皇妹,你也聽到了?陳公公與此事八成無關(guān),多半是其中有什么誤會 誤會不誤會,尚且難以斷言。 他話音未落,明曇便懶洋洋地微笑起來,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還要多謝皇兄提供的消息,眼下倒是已然能夠證實這奴才,今日當真去過林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