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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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代帝王更迭,期間的過渡必不可少,忙起來也簡直要命。實話實說,自從登基那天過后至今,明曇就一直沒睡過幾回好覺,整日都忙于上朝、批奏折、處理政務(wù)、審議提案等等事宜,比她做公主時忙碌了百倍不止 曾經(jīng)有一份真正的咸魚生活擺在我面前,但是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后悔莫及。明曇望著那堆奏折,深沉且憂郁道,而現(xiàn)在,就連去御花園遛個彎,竟然都已經(jīng)成了無法實現(xiàn)的奢望 她扁著嘴巴,團緊身子,看著就如同一顆地里黃的小白菜,惹得林漱容半是好笑半是心疼,遲疑了半晌,才總算松口道:那好罷,只許兩炷香,我陪您出去逛一逛便是。 好耶! 得到想聽的答案后,明曇立刻喜笑顏開,剛剛那副苦瓜臉也眨眼便消失不見,三步并作兩步地從案后竄出來,一把攙上林漱容的手臂,興高采烈道:走走走,早去早回! 春末夏初,氣溫和暖,艷陽將大地曬得微燙,連風(fēng)里都含著清淺的花香。 御花園里一如既往般綠樹成蔭,繁花似錦。明曇先一步踏上南橋,無意間側(cè)頭瞥了眼,頓時挑起眉梢,趕緊朝林漱容招了招手,示意后者一起過來看。 卿卿你瞧,荇菜開花啦。 潺潺的流水中,一叢叢青碧的葉片正在河上漂浮,枝節(jié)相連,仿佛是層疊的傘蓋般,將水面遮得只余下星星點點的空隙。 而就在這片沁人瞳眸的團綠之上,則生長著許多小巧玲瓏的鮮黃色花朵。它們?nèi)缤苫前悖吒咄Τ鏊?,在陽光下與波光粼粼的水面輝映,十分引人注目。 林漱容站在明曇身邊,扶著橋欄向下看去,恰巧望見一只通體深紅的錦鯉,正甩著尾巴,緩緩從葉間游過,將那黃花都撞得一抖,在河面上左右搖曳了兩下,如同穿花蝴蝶般蹁躚起舞,顯得靈動而可愛。 唔,這倒應(yīng)景。 明曇眨眨眼睛,唇邊勾起一抹壞笑,故意湊到林漱容耳邊,慢悠悠地朝她念道: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這是《詩經(jīng)》中《關(guān)雎》一篇的名句,眾所周知的情詩。 對于通曉詩三百各篇的林漱容而言,這句話不啻于最直白的愛語。她愣了愣,指尖有些不自在地絞緊,也不知是因為這句詩,還是因為明曇此時實在靠的太近,讓前者雪白的面頰上都略微有些泛紅,側(cè)頭嗔了女帝一眼,語氣卻依然溫柔地教訓(xùn)道:陛下莫要輕佻 咱們兩個人獨處,輕佻一點怎么啦?明曇揚起眉,將聲音壓低了些,理直氣壯地掛在林漱容身上,哪還有半點在朝堂上訓(xùn)斥眾臣的威嚴勁兒,昨夜才把朕折騰得腰酸背痛,不會今兒就不認賬了吧皇后娘娘? 林漱容一向?qū)@個稱呼十分敏感,加之又被她臊得抿唇,頓時也不顧尊卑之別了,伸手便去捏明曇的臉頰,轉(zhuǎn)而控訴:如若不是您昨夜硬說批折子不累,非要纏著我又怎會失了方寸? 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讓皇后娘娘把持不住啦! 明曇笑嘻嘻的,一邊毫無廉恥之心地給自己攬過,一邊伸手去摟她,靠在林漱容懷里仰頭問:那你要怎么罰我才好? 從這個角度望去,女帝陛下的眉眼間滿是歡喜,雙眸像是浸了清泉的曜石般黑亮,看得林漱容心中一跳,幾乎當真如對方所言般把持不住,著了魔似的伸出手,撫上明曇的臉頰,仿佛自言自語般喃喃道:我哪里舍得罰您?若是陛下能夠日日開心,那無論如何差遣我,也都是使得的。 這話似是隱約有些卑微,聽得明曇心中不由一滯,頓生些許酸澀,面上笑容也減了幾分,微微嘆道:朝野古板,頑固不化我此番能夠順利登基為帝,還是仰仗了太。祖烈帝的遺命,只怕暫時無法給你一個堂堂正正的封后大典 如若在這種情況下,她還執(zhí)意要將卿卿冊為皇后,只怕不是恩典,而是災(zāi)禍。 無妨,我都明白。 像是早就做好了得到這個回答的準備,林漱容答得既迅速又真誠,既然您心中有我,還愿意終生不嫁,那漱容又何必在乎一個名頭?說完,她頓了頓,忍不住用垂下頭去,用鼻尖輕輕蹭過明曇的臉頰,只是禮部那些人,到底要讓陛下煩心了。 想到禮部那邊如同雪花般遞上案頭、勸告自己早日成婚的廢話折子,明曇就覺得一陣頭痛,語氣也不禁帶上了幾分煩悶,你就當做沒看見那些話,別管他們便是。 明曇從不防著林漱容,那些問安折子也讓她批了不少;更何況后者還是個有上朝資格的女官,自然不會不知禮部近日力諫陛下廣納侍君還好前朝曾經(jīng)開過先例,不然他們都不知該如何稱呼女帝的后宮早日誕下皇太子或鎮(zhèn)國公主,以免江山后繼無人。 車轱轆話翻來覆去,鬧得明曇頭都大了兩圈,只得盡量平緩心情,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當場下令,派人用抹布去把禮部那群臭老頭的嘴巴給堵上。 現(xiàn)在她剛剛登基,龍椅尚未坐穩(wěn),不是和朝臣們硬碰硬的好時機。 好在新元伊始,本就事務(wù)繁忙,他們也不會老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明曇嘆了聲氣,將這些破事拋之腦后,踮腳吧唧親了林漱容一口,問道:八月加開鄉(xiāng)試恩科,再過些時日便要開始準備,你與翰林院商議得如何啦? 畢竟是為慶賀陛下登基,也為新元甄選良才,翰林院上下極為重視,大約下月便會開始與禮部一同命題。林漱容鎮(zhèn)定地摸了摸臉頰,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于明曇時不時的親近,回答道,還有《折桂題抄》的出刊待掌院大人他們前往禮部后,便由柳大人與我一手主持,與本場秋闈毫無瓜葛,還請陛下放心。 行,那就交給你們cao持吧,我不管啦! 明曇現(xiàn)在聽見禮部就頭疼,這會兒知曉翰林院自有章程后,便立即擺擺手,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話題。 本月月底,昭昭姐和阿圖薩王子將要來京覲見,與我共商邊疆互市、稅制等一應(yīng)事務(wù),卿卿可曾知曉? 父親昨日剛同我說過。林漱容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微笑,盼了這么些年,陛下總算是能與三公主殿下再度相見了啊。 嗯,是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明曇看起來卻并不如林漱容所想那般開心,只輕輕勾了勾唇,垂下眼睛,目光凝在一片殘破的荇菜葉子上,沉默半晌,方才淡淡開口道:屆時你與我同去,先到鴻臚寺出迎羌彌使團,再去一趟西山陵寢。 她頓了頓,扶在橋欄上的指尖略微發(fā)緊,長長嘆息一聲。 只希望昭昭姐她莫要因為許氏的事情,而怨憎于你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