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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愿沒有說話,只是掙脫了阮寧崢的手,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的卓思暖,她完完全全沒有被剛才的打斗驚擾,已經(jīng)徹底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簡愿折回去,推了推思暖的肩膀。 暖暖,起來,我們回去睡。 卓思暖的身子順勢動了動,可是依舊沒有要醒的趨勢。 阮寧崢終于忍不住上前了一步,簡愿也配合的讓了讓他。他俯身就將卓思暖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簡愿看著思暖因為沾染了酒精而變得粉嫩的臉頰,乖巧的靠在阮寧崢的胸前,她毫無防備的樣子和深深鎖起的眉頭像是最鮮明的對比。 簡愿只覺得有些動容也有些心疼。 阮寧崢的嘴角還掛著彩,在燈光下好像是喋血的騎士一般。 靠在他懷里的卓思暖忽然往他的胸膛上湊了湊,呢喃之間輕輕的喚出一個名字。 簡愿聽清楚了,阮寧崢也聽清楚了。他們默契的相互對視一眼,終于又無奈的轉(zhuǎn)開了視線。 也許越是悄無聲息的愛情,蘊藏的力量就越是強大。 只是洛少東這個男人,讓他們的愛情強大了,卻沒有讓他的女人也強大起來。 阮寧崢將卓思暖抱上了他的車,才轉(zhuǎn)身去尋找簡愿的身影。 簡愿還在臺階上站著,她揪著自己的衣角,一臉的扭捏,似乎并不愿意靠近他的車,這樣的不愿意明顯的有些刻意。 而這樣的刻意,又讓阮寧崢莫名的心酸。 他折回去,在簡愿面前的臺階上停下。他低她一級,這樣一站,兩個人的視線就剛剛好齊平。 簡愿偏轉(zhuǎn)了腦袋,只覺得有些躲閃不及的尷尬。 怎么不上車? 簡愿不說話。 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可是你又放心不下卓思暖。阮寧崢篤定的看著簡愿,他們雖然從未相愛,可是畢竟生活在一起這么多年,對于簡愿的心性,他還是極為了解的。 簡愿瞪他一眼,像是在責怪他的自作聰明。 阮寧崢揚了揚嘴角,收容了她莫名的小情緒。 如果后者的情緒大過前者,那么你就跟著我上車。他的手伸過去。 只是這一次,簡愿并沒有讓他握住自己的手。她將自己的手往后一藏,才看向阮寧崢。 你說的對,我放不下思暖,所以就算我跟你上車也與你無關(guān),別拉拉扯扯的,我跟你很熟嗎?她出口就帶著怨氣,骨子里特有的倔強也許讓她覺得嘴上服軟都是難堪的。 阮寧崢對于她時不時就要和自己劃清界限這件事其實大為光火,他將自己的腦袋往前一湊,在她往后躲藏的時候自她身后一把按住了她的后背,讓她更緊的貼向自己。 你懷過我的孩子,你說我們熟不熟? 這似乎是簡愿流產(chǎn)以來,阮寧崢最為強勢的一次。之前他怕傷害她,所以處處遷就她??墒侵钡浇裉焖乓庾R到,自己的退讓只會助長她疏離的氣焰。 簡愿沒有想到阮寧崢竟然還敢在她的面前主動提起孩子,本來就極為煩躁的心情,一下子瀕臨爆炸的火點。 她抬手,不由分說的給了阮寧崢一個巴掌。 她今天大概是打人上癮了,只覺得手掌心里的痛感讓她產(chǎn)生了快感,這是一種變相的自我折磨,她瘋了。 但是,她想,這大概是一個遲到了太久的巴掌,早就該扇到阮寧崢的臉上。 她本是那么強勢的一個女人,卻為阮寧崢懦弱了那么久,所以流產(chǎn)過后蒼白的每一天,她都告訴自己簡愿,你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你活該,活該。 簡愿扇了阮寧崢一巴掌之后,也不給他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阮寧崢的車子旁邊,拉開車門,毫不猶豫的坐了進去。 阮寧崢伸手摸了摸被她扇過的地方,并不疼也不燙,她的力氣不會這么小,很明顯下掌的時候別有用心的為他收了勢。他看著簡愿像個孤傲的女王一樣坐進他的車里,忽然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 這笑聲在黑夜里顯得有些詭異,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挨了一個巴掌的他心情就是特別的好。 簡愿終于不再抗拒他走近她的世界,終于開始與他有了些許的互動。 哪怕只是打他,也讓他覺得心滿意足。 阮寧崢覺得自己真是矯情。 洛少東說過,談戀愛的人都矯情。 他從來沒有覺得,洛少東這小子說話是如此的靠譜。 車子一路疾馳,輕車熟路的在簡愿家門口停下。 阮寧崢這幾日都快要成了這條路上的巡邏警察了,每天來來回回不下三遍,可是他不敢上去找簡愿,只是停在這樓下,遠遠的望著她屋子里的燈火,也覺得心滿意足。 阮寧崢此前從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愛的這樣的卑微且容易滿足。 簡愿想要憑著自己的力量將卓思暖扶進屋子,可是無奈醉酒的思暖沒了意識,根本就不是她可以駕馭住的。 阮寧崢松了安全帶,繞過車頭走到簡愿的身邊。 簡愿明明知道他要過來幫忙,可是還是扶著思暖死活不肯撒手。 阮寧崢無奈的按了按太陽xue。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也不想讓我進屋,可是你不把她搬出來,我也走不了啊。阮寧崢雙肩一攤,試圖曉之以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