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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洛少東,無奈又無助的樣子,讓思暖不敢去看他一眼。 洛少東的目光穿透前擋風(fēng)玻璃,遠(yuǎn)遠(yuǎn)的落在遠(yuǎn)處脂。 思暖覺得渾身一抖,她悄悄扭頭望著他的發(fā)線,覺得曾經(jīng)那樣繾綣的弧度,此刻都像是凌厲的風(fēng)刀一樣狠狠的剜著她。 洛少東,我們是兄妹,低頭不見抬頭見。讓我不見你,我做不到。思暖淡淡的說。 卓思暖,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洛少東忽然提高了音調(diào)。 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思暖抬眸瞪著洛少東。 洛少東許久不說話,最近他們之間的沉默越來越多,讓思暖措手不及,好像有些情感,真的在現(xiàn)實面前退潮。 隔閡才是感情最可怕的東西。 可是,卓思暖。洛少東低著頭,眉毛輕攏在一起。 可是卓思暖,我不能見到你。洛少東的聲音委屈的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洛少東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又沉吟了一下,隨即抬手一拳狠狠的落在方向盤上,拉長的車鳴聲嘟的一聲響徹天際。 我TM一見到你就變得不像自己,我TM一見到你就不難受,你說我TM怎么見你! 洛少東的低吼聲像是一枚炸彈,在思暖的心里徹底的炸開了鍋。 她隱忍了一天的情緒統(tǒng)統(tǒng)都崩潰了,眼淚像是潰堤的洪水,洶涌而來。 不,不是。卓思暖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不,我不能不看到你,不能。你以為我躲了六年回來是為了什么,你以為呢,我不就是想看到你么?我就是想看到你呀!我 思暖的聲音消弭在洛少東的唇邊。 他的大掌是最溫暖也是最不可掙脫的束縛,緊緊的闔住她的后腦勺。 他死死的吻她,唇齒磕打之間哪怕鮮血腥甜也不愿意就這樣松開她,這好像是他們消弭之前最后的力量,思暖的眼淚滾進(jìn)他們的唇角,舌尖五味陳雜,可是唯一不變的是彼此熟悉的相依。 深長的吻在一方狹隘的空間久久不息,誰都知道,這個吻意味著什么。 這樣淋漓盡致的吻,是屬于他們罪惡靈魂最后的放縱。 這是最疼痛的告別,如同六年前一樣,帶著鮮血。 云城的記者永遠(yuǎn)是這個城市感覺最靈敏的群體。 這段時間,云城各大報社的頭條只屬于洛家。不,是洛家的丑聞。 洛氏總裁洛少東與其同父異母meimei卓思暖之間的不倫之戀,更是被傳的街知巷聞,成了人人茶余飯后最有趣的談資。 這件事情早在洛一平私生女事件出來的時候就又開走漏風(fēng)聲了,在記者拍到洛少東和卓思暖一起從婦產(chǎn)科醫(yī)院出來之后被徹底證實。 記者圖文并茂的描述深入了云城每一個人的心。 洛家這次是徹底敗在了云城的輿.論之前! 這句話是洛訣大聲朝著洛少東吼出來的。 洛少東站在他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平整光潔的玻璃映照著他頎長的身影。他的手里捏著一個青花瓷茶杯。 這是洛家奶奶收藏的茶杯,整套茶具在洛家的茶幾上使用了多年。洛家奶奶心性溫和,就愛收集這樣的陶瓷器皿。 可是洛家老爺子洛訣生性好面子,脾氣也暴躁的很。 這次洛少東和卓思暖的丑聞事件讓他血壓直線上升,比起洛一平的事件給他的沖擊更甚,一口氣將茶幾上的整套茶具摔得所剩無幾,這個茶杯還是洛少東昨天捏著出來的。 杯子不大不小,泡茶喝正好,洛少東覺得碎了可惜。 他望著藍(lán)藍(lán)的天際,覺得自己最近真是越來越婆婆mama了。若是換了平時,就算十套青花瓷碎在他的面前,他都不會眨一眨眼。 可是最近,他時常覺得可惜,對于帶有過去氣息的每一樣?xùn)|西,都倍感珍惜。 即使,他知道,他如何珍惜,那個女人也不可能回到他的身邊了。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的叩響,一襲正裝的柯凡從外面進(jìn)來。 大哥,酒店打電/話來說文總已經(jīng)到了,等我們?nèi)ラ_會。 洛少東的手摩挲著杯沿,妥帖的放到書桌上。 云城交通擁堵,司機(jī)將車子開得很慢,好不容易駛出鬧市,才開出一段路,在酒店門口就又被堵住了。 大哥,好多記者。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柯凡回過頭來。 坐在后面的洛少東正在閉目養(yǎng)神,聽到這句話也久久沒有睜開眼睛。 柯凡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洛少東最近心情不好,整個洛氏的人都知道,曾經(jīng)泰山崩于前都不動聲色的,最近變得格外的情緒化,稍有不甚就會惹得他大動干戈,公司已經(jīng)有很多人為此掉了飯碗。 掉頭。洛少東冷冷道。 可是,文總還在等我們。 掉頭。洛少東又重復(fù)一遍,他睜開了眼,冷冷的掃過那群記者。我不想見到這群人。 柯凡點了點頭,洛少東又補充一句告訴文總,會議取消。 好。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 洛少東看著像猛虎一樣撲向他車子的記者。 自從他和卓思暖的事情被公之于眾之后,他每天都要被這些人追著跑,他們就像是餓狼,而他,不應(yīng)該是他們,他和卓思暖,都成了他們的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