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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好,我無福消受! 冷冷的,睇著獨孤蕭逸柔情款款的眼眸,沈凝暄抬手之間,便躲開他的手。 見狀,獨孤蕭逸眸色微沉! 小暄兒,我們是夫妻! 徑自從龍榻上起身,他沉聲說道:如今他已經(jīng)死了,你要為一個死人,一直對我如此么? 是!我們是夫妻!但是 淡淡抬眸,有些木然的瞥了獨孤蕭逸一眼,沈凝暄輕扯了扯唇角,艱澀閉眼:從今以后,他會一直活在我心中! 好一個一直活在你心中! 眸中光火不停跳動,獨孤蕭逸俊顏陰郁,伸手便掃落了桌上的古董花瓶,暗暗沉下氣息,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他的聲音幽幽如水:我知道,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情,你一時半刻沒辦法接受,現(xiàn)在我們兩個都需要冷靜冷靜,你今夜先好好歇著! 面對他一如往昔的溫柔和深情,沈凝暄緊咬著牙關(guān),選擇垂眸緘默。 見她如此,獨孤蕭逸并未多說什么,直接腳步一轉(zhuǎn),沉著臉色向外走去。 隨著他的離去,寢殿里,再次恢復(fù)寧靜。 沈凝暄獨自一人坐在龍榻上,久久無語! 這是獨孤蕭逸,第一次棄她而去。 這樣的獨孤蕭逸,像極了以前的獨孤宸。 獨孤宸! 獨孤宸! 活著的時候,他不是他們之間的障礙,但是現(xiàn)在死了,卻能夠讓她和獨孤蕭逸之間,出現(xiàn)裂痕! 他還真是厲害! 自嘲一笑間,沈凝暄無奈一嘆。 自睡榻上起身,她輕整衣裙,對殿外輕聲說道:外面是誰當(dāng)差?! 是屬下! 應(yīng)聲之時,秋若雨已然自帳外而入。對沈凝暄恭了恭身,她蹙眉問道:娘娘好些了么? 本宮無礙! 淡淡出聲,沈凝暄看向秋若雨獨孤宸他此刻在哪里? 聞言,秋若雨眸色微微一變,卻還是垂眸回道:皇上已然下旨,明日將他的尸體葬于先帝陵寢一側(cè)他的尸體,此刻仍舊停在金鑾大殿,娘娘 秋若雨話語未落,沈凝暄便已然披上輕裘,抬步向外 獨家首發(fā) 寒夜中,大雪紛飛。 金鑾大殿中,縱然是寒夜,也燈火明耀。 在冰冷的空間里,獨孤宸的尸體,就那么靜靜的躺在地上,一直不曾移動過,在他的身上,此刻蓋上了白布,而如太后則雙眼紅腫,發(fā)髻散亂,一臉癡癡的怔坐一旁,靜靜的守著他。 甫入大殿,見到地上的那抹凄然的白,沈凝暄的心里驀地便是一緊! 靜默片刻,她眼眶微紅,一臉沉痛的走上前去。 她的腳步,很輕。 直到快到近前,如太后也不曾察覺。 深深的,看了眼一臉冷凝的沈凝暄,秋若雨不禁出聲勸道:皇后娘娘,您還是別看了 聽到秋若雨的聲音,如太后身形一僵,驀地回神。 瞥見沈凝暄,她面色一變,雙目欲眥的尖聲喊叫道:你來做什么?出去!滾出去! 對沈凝暄,如太后從開始的喜歡,到后來沒有一點好感。 可是,她的兒子喜歡她! 她對她,便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即便恨死了她,卻還要擔(dān)心激起獨孤宸的反骨,而對她寬容以待。 但是現(xiàn)在,她不再怕對她不好,她的兒子會生氣了。 因為他死了。 是被眼前這個女人殺死了 皇后娘娘,我們還是走吧! 如今的如太后,根本已然到了癲狂狀態(tài),看見沈凝暄之后,她的神情不由越發(fā)激動起來,伸手擋住如太后不停沖向沈凝暄的身子,秋若雨的俏臉之上,已是滿臉憂色。 你放心,我一定會走!我只是想要最后看他一眼!不曾理會秋若雨的勸阻,沈凝暄深深的看了如太后一眼,而后無懼于如太后的叫囂,緩步上前,在獨孤宸身前站定,而后緩緩跪落,顫抖著手,將覆蓋在他臉上的白布掀起。 不見,會痛! 再見,便會痛的于頃刻間淚流滿面! 低垂眉眼,深凝著獨孤宸緊閉雙眼的蒼白容顏,沈凝暄哆嗦著手,輕撫上他的面容。 手下,冰冷的觸覺傳來,她的心也如墜冰窯一般。 心中苦澀,眼淚滑落,沈凝暄輕輕呢喃著:獨孤宸我來看你了你不是一直都在想我真心待你么?睜開眼睛看看我 他死了什么都看不到了聲音幽怨哀鳴,如太后冷冷的看著沈凝暄,語帶怨恨,聲帶指責(zé):是被你親手殺死的! 聞言,沈凝暄不由苦笑著抿緊了唇。 如太后說的沒錯! 獨孤宸確實死了,不過真的是她親手殺死的嗎?! 唇角冷冷勾起,她抬眸看向如太后,迎視著她憤恨的雙眼,眉心淡淡擰起:與其說是被我殺死的,太后為何不說,他是被你逼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