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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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極為淡薄的一眼。 王曦嫵才能察覺到其中的閑涼,青衣男子就目不斜視地挪開了視線,仿佛方才那一眼只不過是無心而已。他轉(zhuǎn)回頭似乎對身后的勁裝男子說了什么,兩人又不疾不徐地走遠(yuǎn)了。 看著這一幕的王曦嫵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些奇怪,那個青衣男子,她總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可任憑她怎么想都想不起來。 不過心里卻有一種直覺在告訴她,這個男子一定就在那兩間包廂中的任意一間,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性山河璽就是落在了他的手中。 說不出來到底是為什么,但是直覺如此,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至于為什么只剩下了兩方人馬,則是因?yàn)橹八匆姼荡舅退蟾缫坏缽慕鹩耖w出來了,那管事的同樣塞給了他一塊牌子,由此可見原本的三間包廂中有一間是屬于傅家的。 心里正疑惑著,王曦嫵突然又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出現(xiàn)在金玉閣門口。 眼神驟然一凝,看著那個身影利落地從金玉閣出來,然后又輟在之前的青衣男子身后跟了上去,她的心底瞬間翻起了巨浪。 雖然這個藍(lán)衣男子的動作極快,而且行動也頗為隱蔽,但王曦嫵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的身份。 諸夏! 竟然會是諸夏! 略微有些失神,之前所猜想的那些念頭此時也都不斷翻涌了起來。 沒想到諸夏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場拍賣會上,而且金玉閣還給他安排了一個包廂,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為什么要跟在那個青衣男子的身后?難道是為了山河璽? 如果是為了山河璽的話,那么是不是意味著山河璽可能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或許它本身真的隱藏了什么秘密不成? 還有,如果諸夏跟蹤青衣男子的目的真的是為了山河璽的話,那么前世放在父親書房里的山河璽的丟失又是不是和他有關(guān)? 滄溟先生知不知道諸夏的所作所為? …… 一連串的問題在王曦嫵腦海中閃過,攪得她頭都大了,就連心情都隱隱有些焦躁。 任誰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竟然潛伏了這樣一個身份成疑、目的又不明確的人,恐怕他的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青衣男子走得不快,但朱雀大街上本就有著各種建筑,道路又是七縱八橫的,因此很快王曦嫵就看不到他們了。諸夏跟著那兩人,也同樣很快就消失在街巷轉(zhuǎn)角。 雖然看不見人了,可王曦嫵的心情還是沒能一下子平復(fù)下來,前世發(fā)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個怪圈一樣把她套在了里面。上輩子她并沒有和諸夏有過交集,山河璽卻落在了她手中,而這輩子她成功躲過了山河璽,但諸夏卻出現(xiàn)了。 如此的劇情發(fā)展,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偏離了軌道,她在避免一個漩渦的同時卻被卷入了另外一個更大的漩渦,而且這個漩渦似乎牽扯了另一方不明的勢力。 這樣的認(rèn)知讓王曦嫵覺得很不耐,因此她的臉色不是很好。 衛(wèi)曜注意到了這點(diǎn),不由得問道:“怎么了阿嫵?怎么一下子不說話了呢?” 被他的話打斷了思緒的王曦嫵回神,看著少年隱隱有些擔(dān)心的眼神,她勉強(qiáng)搖了搖頭笑道:“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而已?!?/br> 看著她這樣勉強(qiáng)的笑容,衛(wèi)曜真的很想問到底是什么事,可在聽出少女話語中的敷衍后又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他能察覺到阿嫵并不想談這件事,所以想想還是算了,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他并不想逼迫阿嫵。 或許是因?yàn)樾l(wèi)曜的眼神太過包涵,王曦嫵一時間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總是這樣搪塞表哥確實(shí)不好,他也只是關(guān)心她而已。可這件事實(shí)在是牽涉了太多,她自己都還沒有什么想法,實(shí)在是不便把旁人再牽扯進(jìn)來,所以哪怕心里愧疚,但王曦嫵還是堅(jiān)定不透露的決心。 幸好這時剩下的幾道菜都逐漸上來了,王曦嫵松了一口氣,替衛(wèi)曜和衛(wèi)離離夾了幾筷子菜,“表哥,離離,這掛爐山雞可是百味居的招牌菜,你們嘗嘗?!?/br> 衛(wèi)離離神經(jīng)粗,也沒有覺得剛才的氣氛有什么不對的,看到王曦嫵夾給她的就高高興興吃了,一邊吃還連連點(diǎn)頭,“這山雞的味道果然不錯,雞rou很嫩,蘸醬也很好吃,哥哥你也嘗嘗?!?/br> 衛(wèi)曜從善如流,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夾起山雞rou放進(jìn)嘴里,又咀嚼了片刻,這才看著王曦嫵道:“確實(shí)不錯?!?/br> 王曦嫵心頭頓時一松,總算露出一個自然的笑容來。 衛(wèi)曜心中一嘆,沒再說話。 三人在百味居用完午飯,然后就坐馬車回了王府。 回到府里后的王曦嫵并沒有第一時間回自己的隨園,反而是去了溯園,把拍賣會上的事同衛(wèi)氏說了。當(dāng)然,她說的只是縮減過的版本,隱去了一些細(xì)節(jié)沒說,包括那個刻意抬價的刀疤男子,以及后來她發(fā)現(xiàn)的諸夏跟蹤青衣男子這些她都沒有說,反而是和傅淳霜有關(guān)的事她卻在衛(wèi)氏面前竹筒倒豆子一般到了個干凈。 衛(wèi)氏聽了之后眼中有光芒閃過,卻是笑瞇瞇地問她:“你怎么就知道她想要哄你買那個山河璽呢?” 王曦嫵隨口答道:“從一開始她就在我耳邊提這樣?xùn)|西,還一直鼓動我競拍,就跟之前去陸府的賞花宴時她一直說陸清歌的不好一樣,我哪里會聽不出來?!鳖D了頓,她又揮了揮手笑道:“再說了,父親又不是沒有印璽,我干嘛非得在金玉閣花那么高價格買呢?左右又不是能吃的,買下來也沒用?。 ?/br> 聞言衛(wèi)氏摸了摸她的頭,感慨道:“阿嫵真是長大了?!?/br> 王曦嫵笑:“那是自然?!敝徊贿^這種長大卻是經(jīng)歷過前世的種種才換來的而已。 衛(wèi)氏不說話,繼續(xù)摸著她的頭,王曦嫵于是接著問:“對了母親,那株參王,沉檀有送到您這兒嗎?” 衛(wèi)氏點(diǎn)點(diǎn)頭:“已經(jīng)送過來了。”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笑著問道:“怎么想起要買人參的?家里不是有嗎?”之前沉檀把那支人參送過來的時候她還挺驚訝的,出門前她給阿嫵那些銀兩原是讓她買些自己喜歡的,卻沒想到女兒竟然買了這幾樣,和以前她看上什么就買的表現(xiàn)完全不同。 王曦嫵拉著衛(wèi)氏的手撒嬌道:“家里人參確實(shí)多,但像這種八百年的參王這種關(guān)鍵時刻可以用來吊命的卻不常見,買下來有備無患嘛。” 衛(wèi)氏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就你機(jī)靈?!?/br> 王曦嫵咪咪笑著,算是接受了衛(wèi)氏的夸獎。 衛(wèi)氏接著笑道:“既然你買了這個,等過年的時候正好給你曾祖父送過去,算作壽禮也好。” “對哦,”王曦嫵恍然,“曾祖父今年應(yīng)該是要過七十大壽了吧?” 衛(wèi)氏點(diǎn)頭:“所以到時候你和阿珣就先回瑯琊祖家,晚點(diǎn)差不多等過年前我和你父親再一道過來。” 對于這樣的安排王曦嫵并不吃驚,因?yàn)榍笆赖臅r候就是這樣過的,父親身為一州之牧,自然不會太得空,也只有過年的時候能有休息的空當(dāng),而母親要陪父親,同樣不用多說。 “也好,我也有很長時間沒見到曾祖父了呢!”王曦嫵笑道,心里卻隱隱有些哀傷。 她和曾祖父的感情很深,打小曾祖父就很疼她,正因?yàn)槿绱耍麄€瑯琊王氏數(shù)她最得寵,可這樣寵她的老人卻在她十二歲那年過世了,讓當(dāng)時的她好不傷心?,F(xiàn)在算算,她也已經(jīng)有好些年沒有見到過曾祖父了,不知道曾祖父現(xiàn)在怎么樣了?身體可還好? 敏銳地察覺到女兒的情緒有點(diǎn)低落,衛(wèi)氏還以為她想起了以前做過的噩夢,不由得問道:“怎么?想你曾祖父了?” “嗯,有點(diǎn)?!蓖蹶貗滁c(diǎn)點(diǎn)頭,在母親面前她并不掩飾對至親之人的依賴。 衛(wèi)氏于是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到時候你早點(diǎn)去,多看看你曾祖父不就行了嗎?” 王曦嫵“嗯”了一聲,聲音有點(diǎn)悶。 衛(wèi)氏失笑,“好了,剛才還說你長大了呢,怎么一下子又變回小孩子了呢?” 王曦嫵赧然,卻不依道:“哪有?人家只是太想曾祖父了嘛!” “好好好,我知道了還不行?” 衛(wèi)氏笑得開心,王曦嫵也不便再沉浸在過往的傷感中,怎么說眼下曾祖父都還好好的,等過段時間就可以見到曾祖父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索性就把話題扯開了去,“對了母親,剩下的銀兩呢?沉檀有還給你嗎?” 衛(wèi)氏搖頭,卻慈愛道:“說什么還不還的,既然給你了,那便是你的錢了,有剩下的自己收著便是,也算是攢一點(diǎn)自己的私房?!?/br> 王曦嫵頓時吃了一驚,衛(wèi)氏給的不少,她剩下的也很多,兩千多兩黃金就這樣直接給了她真的好嗎? 不過她馬上又想起前世自己出嫁之前衛(wèi)氏給的嫁妝,頓時心里就有數(shù)了。 饒是這樣,王曦嫵的胸口卻有一股暖流涌過。母親總是這樣為自己著想,她要該如何做才能回報這種恩情呢? 不管怎樣,這一世她一定要守護(hù)好整個家族,守護(hù)好這些她愛的以及愛她的人! 暗自握緊了藏在袖中的拳頭,王曦嫵臉上的笑容分外明顯,“多謝母親!”有了這筆銀兩,云水閣和城南酒莊的發(fā)展可期,她也算是有資本能建立起自己想要構(gòu)建的商業(yè)網(wǎng)絡(luò)。 “傻孩子,跟母親還客氣什么?記得不要亂花就是?!毙l(wèi)氏笑笑,她只以為自家女兒是因?yàn)橛羞@么一大筆錢而高興,卻根本沒想到王曦嫵想的和她所想截然不同。 母女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衛(wèi)氏就讓她休息去了。 王曦嫵也沒多說,從溯園出來之后她卻仍舊沒回隨園,而是去了王二哥住的觀園。 兩個月過去了,青州早就出了伏,天氣雖然還有些余熱,但卻不會明晃晃地灼傷人了。 帶著皎碧到了觀園的時候,王珣正好在小書房里看書。聽臨川稟報說姑娘來了,他二話不說就吩咐臨川把姑娘請進(jìn)來。 王曦嫵根本不用臨川請,直接就進(jìn)了書房,剛才她在外面的時候正好聽到二哥的話,于是便笑瞇瞇道:“二哥,你在干嘛呢?” “能干什么?”王珣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書,答道:“看書唄。” 王曦嫵從容地走到他面前坐下,又笑著挑眉問道:“可是先生布置的任務(wù)?” 王珣翻了個白眼,“不然你以為?” 王曦嫵笑著不說話。 王二哥自然而然地接著道:“上午你和阿曜都沒來,只有我一個人,害得老師給我講課的時間都變多了?!?/br> 王曦嫵搖搖頭笑道:“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是先生的入門弟子呢?”說著,她目光微閃,臉上的笑容卻真摯,“不是還有諸夏師兄和白晝師兄陪你嗎?怎么能是一個人呢?” 王珣并沒有聽出她話里的試探意味,只以為meimei是在開玩笑,于是垮著臉道:“哪有,大師兄一早就出門了,我根本就沒看見他人影,至于三師兄,他在跟沒在一個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聞言王曦嫵的眼中閃過精光。果然,那個藍(lán)衣人就是諸夏沒錯了。 不過心里的想法急轉(zhuǎn),表面上王曦嫵可沒忘記眼下的情境并不適合她多想,于是收束了心神,她對著二哥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 接到meimei這個眼神的王珣無語,卻又好奇起meimei早上的行程來,眉一挑,王珣問道:“聽母親說你和阿曜、離離他們?nèi)ソ鹩耖w的拍賣會了?” 王曦嫵點(diǎn)頭。 王珣頓時眼睛一亮,接著問道:“怎么樣?有什么收獲沒有?” 王曦嫵答:“拍了一支八百年的參王,給離離買了一副刺繡,曜表哥的話他拍了一把說是前朝名將的佩劍,還有一副《松濤圖》,不過這個算是傅淳霜送的?!闭f著她笑了。 “傅淳霜?”王珣有些不耐,“你怎么又和她攪到一塊兒去了?” 王珣在很早之前就告誡過王曦嫵要少和傅家人來往,他總覺得傅家人不是好的,尤其是之前meimei和傅淳霜交好,而且還很聽她的話,對于這點(diǎn)王二哥總覺得不舒服。后來發(fā)現(xiàn)自家meimei似乎有疏遠(yuǎn)傅淳霜的跡象,頓時便開心了起來。 沒想到傅淳霜這女人竟然又出現(xiàn)在阿嫵身邊了,王二哥表示他絕對不會因?yàn)閷Ψ绞桥司头潘删璧?,任何覬覦阿嫵的人都應(yīng)該被亂刀砍死! 妹控的世界永遠(yuǎn)都是這么難以理解。 王曦嫵頓時也翻了個白眼,“可不關(guān)我的事,傅淳霜自己湊上來的我也沒辦法,不過她后來還是被我坑了,一副《松濤圖》可要二百兩黃金呢!” 聽她這樣說的王珣頓時起了好奇心,問道:“怎么回事?” 王曦嫵于是便把自己怎么坑她的過程說了,等他說完,王二哥就變得樂不可支了,“做得好阿嫵!對于這種人就應(yīng)該好好教訓(xùn)一番,讓她出點(diǎn)血也是好的?!?/br> 王曦嫵但笑不語,眼中卻清明得很。要不是傅淳霜想著要害她,她也不會這樣坑她,之前和傅淳霜競拍《松濤圖》的人正是楚掌柜。早在傅淳霜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她就安排沉檀出去聯(lián)系了楚掌柜,吩咐他等到時候幫著抬價,所以這幅東山居士的畫作才能拍出這么一個價錢。 笑聲一收,王珣眼中閃過深思,“所以說阿嫵你是早就準(zhǔn)備好這么一招了是嗎?” 王曦嫵點(diǎn)頭。 王珣笑:“小丫頭都知道長心眼了呢?!?/br> 感慨的語氣使得少年莫明顯得有些老成,可不知為何,王曦嫵總覺得眼前這樣成熟的樣子才是二哥的真實(shí)面目,往日那些無厘頭的樣子則都是他裝出來的。 她剛這樣想著,就聽見王二哥在那邊道:“對了阿嫵,要是下次姓傅的再來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讓二哥也來坑她一把,竟然敢對我meimei不懷好意,實(shí)在是該死…。?!?/br> 王曦嫵頓時又翻了個白眼,好吧,老成什么的,果然都只是她的幻覺而已。 兄妹倆又說了些有的沒的,王曦嫵突然想到什么,又對王珣道:“對了二哥,你知道嗎?母親說過段時間就讓我們回瑯琊老家去?!?/br> “真的?”王珣一愣,“為什么突然要回去?” 王曦嫵答:“年前有曾祖父的七十大壽,你忘了?” 王珣恍然:“卻是差點(diǎn)忘了,不過既然是曾祖父大壽,自然是要回去的。”他和曾祖父的感情雖然不像阿嫵一般親昵,卻更多的屬于敬重。 王曦嫵接著道:“回去之前二哥你可得好好準(zhǔn)備,否則萬一要是被曾祖父考問住的話,你就慘了?!闭f著給了王珣一個古靈精怪的笑容。 王珣聞言臉一垮,他小時候是曾祖父給啟的蒙,曾祖父對他嚴(yán)厲,每次要是回答不出問題來就讓他抄寫,一抄就是大半天的,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童年生活很悲慘啊。 不過雖然想到了童年時候,但是王二哥很快就抖擻了起來,只見他渾然不在意道:“沒事,這段時間連老師都夸我進(jìn)步不少,你二哥我這么聰明的人,這次一定不會被曾祖父難倒了……”語不帶停的,王二哥使勁夸獎著自己。 王曦嫵頓時笑開了,有這樣每天耍寶的二哥,生活中真是多了許多歡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