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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唯有前去郭家,找那郭大公子,若能讓他引薦此地官員,或是打聽到北疆王的喜好,她便也能心中有底。 事不宜遲,現(xiàn)在就去。 臨出門時,又著意問了吳二北疆王當(dāng)時的態(tài)度,最后又問了句道是北疆王并未限定她時辰前去,才回了臥房從包裹里拿了樣?xùn)|西便出發(fā)去往郭府。 第21章 劫數(shù) 著人去收拾那臟狗時,繆靳便獨自坐在書房回憶腦中那一閃而逝的模糊片段。這一想,便又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個攪亂自己心弦,讓自己頭一遭體會到心痛是何滋味,偏又求而不得,任他再是權(quán)柄在握,卻都無法得到的女人。 他猛地閉了閉眸,極力讓自己忽略心間隱隱掐痛,食指中指重重扣在眉心,強迫自己不再去想,沉聲傳了靳五等人進來。 待人到后,他才從抬起已然幽邃到看不出丁點異狀的眼,在三人面上巡視了遍,最后落定在靳五身上,問道:“本王記得你曾說過,她要在鳳凰城找人?” 靳五腦子空白了瞬,一時間竟不曾會意王爺口中的她是何人。在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越加銳利后,才在王爺身后站著的靳一的暗示下想了起來,自然也就想起王爺所問之事。 “回稟王爺,屬下確是聽紀(jì)姑娘說過要來鳳凰城找人之事?!?/br> 他腦子死板,垂頭答話間也就沒有注意到,上首本大馬金刀而坐的男人在聽到他提起那個名字時驟然收緊的瞳眸,和靳一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屋內(nèi)靜默片刻,男人低沉無波的嗓音才倏爾響起:“她可有說找的是何人?” “倒是不曾聽到,且我聽紀(jì)姑娘他們所說,仿佛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要找的人是誰,只隱約聽到是高人二字?!?/br> “高人......” 繆靳微瞇著眼思忖她當(dāng)時欲要找這位所謂高人的用意,又在想今日這個同樣來自南州府,同樣來鳳凰城找人,最重要的,是擁有一條名字一樣,長相也幾乎一樣的狗的人。到底是何身份,或者說,他與她之間有何聯(lián)系。 “那狗呢?” “稟王爺,已打理干凈,此刻正候在院中?!?/br> “帶進來?!?/br> “是,王爺!” 方才便覺此狗眼熟非常,此時清洗干凈后,黑亮得無一絲雜色的黑色毛發(fā),健壯結(jié)實的軀干四肢,作為土狗來說,個頭少有的這般大,最為重要的,便是那雙熟悉的,極為靈性的圓瞳。 她的狼犬便是極有靈性,便似與他搭檔多年的戰(zhàn)馬般聽得懂人話。個頭偏大,少有人,女子更是不曾有人養(yǎng)過如此大個的寵物。 只是他到底不曾在一只狗身上過多留意,并不能十分確定它到底是不是她的,如今能夠因體型相似,名字相同而反常的扣押他人之物,已是愛屋及烏。 明亮但肅靜的堂中無一人說話,而那條被人捆了嘴巴的黑色狼犬在最初用力掙扎嗚嗚了幾聲后,突然試探的朝前走了幾步,在穿著黑底繡金線祥云暗紋的袍角停下伸著腦袋嗅了幾下,又往后退了幾步,極力仰著脖子看著以熟悉的姿態(tài)居高臨下俯視自己,不帶正眼瞧自己的男人后,突然沖著人用力甩頭嗚嗚悶叫。 它的一系列動作,繆靳都默不作聲的看在眼里,而在它最后好似人性化的認(rèn)出自己時,他竟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雖已有猜測,可當(dāng)真確定這就是她曾經(jīng)寸步不離,還因它與自己置氣的愛犬時,冷硬的心中仍是不可避免的泛起波瀾。 “解開它的嘴。” 黑貝嘴上甫一獲得自由便瘋狂的搖了搖頭,隨后才沖著他好似質(zhì)問般汪汪大叫。如此狗不敬的行為,讓屋內(nèi)其余人心頭一緊,但繆靳卻是微微扯唇輕嗤:“狗東西?!?/br> “汪汪汪!”你才是狗東西! 黑貝不會說話,但也不喜眼前這氣息兇煞,曾被主人特意指著要熟悉的男人,便用力掙著脖子上的束縛想要逃離。 別看它只是一只狗,只要繆靳不開口,它也休想離開。 他看著它急于離開的動作,突然開口問了句極為愚蠢和不知為何隱隱含著期待的話。 “你可是跟著你的主人一起來的?” “汪!” 這似曾相識的叫聲和神態(tài),讓繆靳當(dāng)即眼神一緊,“她在哪?” “汪!汪汪?” 眼前這一幕是極為滑稽的,一個霸氣英挺身材高大的男人,竟在無比認(rèn)真的向一只狗問話,而這人竟還是聞名天下威名赫赫的北疆王。說出去誰敢相信?便是屋內(nèi)站著的靳一等人也忍不住瞠目咧嘴。 繆靳也仿佛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何其可笑,臉上的表情重新恢復(fù)冷漠,睨著它對旁邊吩咐:“看緊它?!?/br> “人可曾來到?” “稟王爺,親衛(wèi)回報,道是不曾有人出城尋狗。” 繆靳眉頭一皺,對靳一吩咐:“去查一查帶它來的人是誰,立刻將他帶來!” 一刻鐘前,西城郭府 紀(jì)妤童站在門口坐著兩個大獅子,臺階上方的紅木門上高高掛著郭府二字的門前等著前去通報的小廝回信。 她已經(jīng)在門口等了近一刻鐘時間,可這敞開的大門里面卻一直不曾見到有像是主人的人出現(xiàn)。此種情況,不是這郭府占地甚大,往來耽擱時間,便是自己這不速之客并不受主人待見。從門口另一個小廝審視打量意味不明的眼神中,紀(jì)妤童已經(jīng)知道自己這次來得魯莽,怕是要第二次被人拒之門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