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魚rou，不如主動出擊。

    “文山，兵部那邊...”

    “我跟父親說?！?/br>
    兩人都已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裴淮與他們二人的默契是自小就有的，他定了定神，又道：“五月賞花宴，便定在那一日。”

    “好！”

    ....

    回去時，監(jiān)視的小廝看見他后，殷勤的躬身稟報(bào)了月寧和阿念這一日的動靜。

    裴淮冷面聽著，并不搭話，走到檐下，那人訕訕的退了下去。

    進(jìn)門，阿念睡了。

    月寧倚坐在床外側(cè)，正低頭給阿念蓋被子，躡手躡腳恐驚醒他一般。

    聽見動靜，她慢慢掀開被角，下床穿上鞋子。

    “晚上阿念用了一盞銀耳羹，又吃了兩塊酥，幾口青菜，只吃了一塊rou片，水喝了不少，還有一碗牛乳...”

    裴淮乜了眼，見她像個外人一樣回稟著阿念的吃食，心里頭莫名窩著一股火氣，脫衣的動作也就跟著劇烈起來。

    胡亂一甩，竟把那衣架哐當(dāng)擲倒。

    阿念從床上爬起來，揉著眼睛趴在小手臂上，稚嫩的聲音軟糯可愛：“父親，你在生氣嗎？”

    第六十七章 裴二郎這輩子都不低頭……

    裴淮背著身, 暗自平息了少頃。

    便聽見噠噠的腳步聲響起，接著大腿被人抱住，低頭, 阿念兩手抓著他衣角，睡眼惺忪的仰起臉來。

    月寧從后拿來衣裳, 在裴淮抱起阿念的時候, 給他從后披在肩上。

    阿念腦袋蹭了蹭，打著哈欠回頭沖月寧咧嘴：“其實(shí)父親好哄的很, 他嘴硬心軟，只要像這樣, 抱著他，抱一會兒，他就好了?！?/br>
    說罷, 兩只小手勾住裴淮的肩膀，使勁摟住后朝月寧示意，可等了好一會兒, 裴淮卻不如他愿, 依舊板著臉不虞。

    阿念有些著急，腳蹬著他衣角往上爬了爬, 抬頭努著小嘴啪嗒親在他臉頰，裴淮終于繃不住, 將人往上抱了抱, 大掌拍在他屁股, 在房中慢慢踱步。

    月寧垂下睫毛, 方要扭頭去收拾桌案上的書冊話本，阿念忍不住叫她：“姨姨，你下回若是惹父親生氣, 就試試?！?/br>
    “好不好嘛?！?/br>
    軟糯的聲音帶著竊喜，小手?jǐn)堉峄吹暮箢i，略有些得意的模樣。

    月寧怔了下。

    裴淮的視線恰好投來，似乎有意等她回答。

    月寧只得與阿念認(rèn)真解釋：“只有互相喜歡的人，才可以如阿念一般?！?/br>
    “姨姨不喜歡父親嗎？”

    月寧滯住，踱步的裴淮也跟著頓了頓，隨后投去審視的目光。

    他好像從沒聽月寧說過喜歡二字。

    即便是在前世。

    是他一直纏著她，追著她，自以為她對自己好脾氣壞脾氣是因?yàn)樵谝猓且驗(yàn)榕c旁人不同，那會兒腦子發(fā)昏，見她笑就覺得整日里都是歡愉的。

    她不說，他卻都懂。

    他固執(zhí)的認(rèn)為擺在兩人之間其實(shí)只有一條鴻溝，那便是身份的差異，他無狀無為，便自欺欺人覺得即便娶個丫鬟做妻子，父親母親亦不會阻攔，只要他足夠堅(jiān)定。

    如今，他卻是被阿念突然的一句話，點(diǎn)的有點(diǎn)恍惚。

    是啊，她有沒有像自己喜歡她一樣，喜歡過他裴淮。

    月寧卻沒讓他等太久，搖了搖頭，嫩白的小臉滿是篤定：“姨姨有喜歡的人，他是姨姨的夫君，待姨姨很好，我喜歡他，他亦喜歡我?！?/br>
    “所以姨姨可以親他，卻不能親我父親？”阿念似懂非懂，確認(rèn)似的望著裴淮的眼睛。

    裴淮卻猝不及防合上眼皮。

    聽見月寧淡聲回道：“阿念說得對?！?/br>
    深夜，阿念翻來覆去，卷著被子擰成了花卷一樣。

    裴淮佯裝睡著，又怕他著涼，在他一動不動時，大手扯了扯被壓在腳底的薄衾，往上拉到阿念肩下，阿念的手一把抓住他的手指，隨后翻過身來，睜大眼睛看著裴淮。

    “父親，你是不是睡不著？”

    “睡著了?！迸峄凑聘古呐陌⒛畹男「?。

    阿念爬起來，往他身邊靠了靠，又去扒他眼皮。

    裴淮只得睜開眼來，把他小手攥住，耐著性子問道：“你究竟想問我什么？”

    阿念腦袋往下一放，正好貼在他胸口，小手在那畫圈。

    “父親喜歡母親嗎？”

    裴淮僵住，整個兒繃緊了，連喉嚨都一陣陣發(fā)緊，表面上卻裝著渾不在意，反問：“怎么忽然問這些？”

    “那父親先答我好不好？”

    “喜歡?！迸峄礇]有猶豫，說完就又合上眼皮，不想讓阿念看見他的情緒。

    阿念見狀，小手抱住他寬闊的胸膛：“母親離開我們，是她不再喜歡你，不再喜歡阿念了嗎？”

    “不是?！迸峄磸暮笕ψ∷⌒〉纳碜?，篤定告訴阿念：“她喜歡阿念，卻不再喜歡我了。”

    “為什么？”

    “父親做錯了事，讓她難過?！?/br>
    “道歉不行嗎？”阿念支起身子，好奇的看著他。

    裴淮笑，眼眸中充斥著苦澀，他橫起胳膊，放在額頭上摸摸阿念的小臉。

    之于孩子來說，道歉往往很容易說出口，犯了錯，使了小性子，一咧嘴笑笑，纏著他或是他祖母說句對不起，誰都會原諒他。

    阿念懵懂的忽然嘆了聲，“父親是不是不會說道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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