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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燼松開柳南幽,但卻不是回自己床,鉆進他被窩,緊緊裹住被子,十分堅定:“不走。” “一!” 曲燼把頭也蓋上。 “二!” 曲燼煩躁地又把被子拉開,目光冷嗖嗖地看柳南幽。 柳南幽繼續(xù)數(shù)數(shù):“唔……!” 曲燼在三字出口前,先一步把他扯進被窩,堵住了嘴。 有驚無險,‘三’字沒說出來,他就不會和自己急了! 一起睡的后遺癥在第二天早晨起床時表現(xiàn)的十分明顯。 柳南幽覺得自己后脖頸兩側(cè)皮膚下好像被塞了鋼板,不敢轉(zhuǎn)頭,只能梗著脖子。 為什么會這樣? 因為曲燼昨晚發(fā)神經(jīng),擠一張床還得寸進尺,非要柳南幽枕著他胳膊睡。 他自己比柳南幽好不了多少,穿衣服抬胳膊時表情尤其猙獰,肩膀酸疼,酸疼的,好像要斷掉了。 柳南幽一點不同情,一邊摁著自己不敢動的脖子,一邊罵他:“活該?!?/br> 曲燼站在洗手間里架著胳膊擠牙膏,動作有些滑稽:“我樂意,我高興,我得勁!” “你犯賤?!?/br> “我……我刷牙,別罵了,罵不過。” 柳南幽轉(zhuǎn)身準備穿外套,寢室門咚的一聲被撞開。 周煥沖得猛,門開了,人卻跑過了,兩手扒著門框才穩(wěn)住身形:“學(xué)霸,孫寧不見了?!?/br> “不見了?”柳南幽一時不能和他焦急的心情通。 和諧社會,治安很好的寢室里,孫寧會去哪? 周煥進門,邊走邊說:“昨天晚課的時候,孫寧和我說了一嘴,他網(wǎng)戀的女朋友要和他分手,后來他就早回寢室一會兒,我去看他時候都挺正常的,今早再看他人就沒了,手機也關(guān)機?!?/br> 曲燼架著胳膊站在洗手間門口:“他室友怎么說的?” “他室友說早晨起來床就空了,他也不知道人什么時候不見的?!?/br> 曲燼看了下時間,八點考試,還有四十多分鐘:“你們?nèi)ナ程萌缓笕タ紙霭桑胰フ胰??!?/br> 曲燼套上外套直奔電梯。 柳南幽和周煥自然沒聽他的話,也跟在他身后。 來到一樓值班室,曲燼推門進去,大爺正背對著門口剃胡子呢,嚇一哆嗦:“嘿!要嚇死我!” “大爺,302寢室的孫寧你看見了嗎?”曲燼邊問邊坐到監(jiān)控臺前,逐一尋找。 “沒有啊,小爆炸頭天天起得最晚,沒出寢室。”大爺湊到他身邊看屏幕,覺得曲燼問題有些反常:“這么回事?!他沒在寢室嗎?” 柳南幽和周煥推門進來,剛巧聽到大爺?shù)膯栴}。 周煥把事情又和大爺說了一遍,聽完后,大爺徹底慌了:“一個比一個不省心,我得通知主任!” “在這兒呢!”曲燼指著監(jiān)控14的畫面。 所有人看過去,驚得一身冷汗,孫寧在寢室天臺。 周煥腿一軟:“我艸!孫寧這傻逼是不是要跳樓!” 大爺本來還撐得住,他著一嗓子直接把人嚇懵了,對著手機戳半天,密碼愣是沒解開。 柳南幽把監(jiān)控14調(diào)出來放大畫面,孫寧坐在天臺水泥臺子上,雙手拄在身側(cè),低著頭似乎在想事情,看不清表情。 “我上去看看,大爺你先通知主任,但是別讓其他人知道?!?/br> 柳南幽緊隨其后:“我也去?!?/br> 周煥:“我也去!” 曲燼回頭看了周煥一眼,就他那嘴,不適合去這樣的場合:“同桌走,大爺你拉住周煥!” 兩人來到天臺,門開著一條縫兒。 曲燼準備開門的時候,柳南幽拉了他一把:“你想好怎么說了嗎?” “看情況吧?!?/br> 曲燼知道孫寧挺重視他網(wǎng)戀女友的,分手也一定會難過,但是跳樓不可能,孫寧不是那樣的性格,他估計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靜一會兒。 曲燼走在前邊,柳南幽落在他身后一步遠。 他們倆故意將腳步聲放的很重,不然怕突然出現(xiàn)嚇到孫寧。 孫寧冷著臉轉(zhuǎn)向他們倆,目光透著幾分哀怨:“哼!臭情侶。” 曲燼回頭和柳南幽對視一瞬,放下心來,孫寧情緒看上去挺平靜的,沒有過分激動。 曲燼示意柳南幽停住,自己一步一步試探著走到他身邊:“大冬天坐水泥臺子上,不怕著涼得痔瘡嗎?” “捂熱了?!?/br> 曲燼忍著涼,坐在他身邊:“你擱這干什么呢?回去啊?!?/br> 柳南幽也想勸勸,看看落了一層霜的水泥臺子,一狠心,彎腰矮身。 屁股沒有想象當中那么涼,只是有點硌,曲燼把手墊在他屁股下了。 柳南幽不好意思再坐,站在一旁沖曲燼示意,讓他把手拿走。 曲燼卻沒有拿走的打算:“涼,要不你坐我腿上?!?/br> 天臺光禿禿,實在沒什么能墊著坐的東西,但涼也是真的涼,曲燼怕他凍著。 孫寧看他們倆的表情跟吃了蒼蠅似的:“你們倆是來勸我的還是來刺激我的?在一個剛剛失戀的人面前秀恩愛,你們損不損?” “抱歉。” “抱歉?!?/br> 兩人異口同聲。 孫寧白眼快翻天上去了:“真鬧心!” 柳南幽想在主任來之前把孫寧勸下去,不然以四白眼的cao行,他又會請家長:“你剛剛說的失戀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