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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腰伸手一氣呵成,而后將文件袋遞給她。 捏著文件袋的手就這么出現(xiàn)在她視野里。 指甲修的干干凈凈,手指修長,白皙,指骨偏細,手腕上凸起的腕骨精致漂亮。 居然連手都生得這么好看。 阮安安接過文件,再次抬眼,“……謝謝?!?/br> “不謝?!贝髱洷普f。 還是那把極為悅耳的嗓子,近距離聽,仿佛還多了點兒鼻音,顯得語調(diào)帶點慵懶。 而后他突然翹起一點唇角,開口道:“同學,記得看路?!?/br> 這么近距離跟他對視,阮安安被他臉上一晃而過的淺淡笑意給弄得大腦一瞬空白。 聲如清泉,人如璞玉。 阮安安看著他,二十多年頭一遭,感受著自己驀然加快并且還在不斷變速的心跳。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像是一顆鵝卵石投進清澈見底的溪流,也像是雨后初霽的萬里晴空。 或者簡單粗暴點兒來講。 戀愛了。 套路 當晚九點,沅江私人會所的VIP包廂內(nèi)。 在聽了對面的女人花了半小時并且用了各種不重樣形容詞以及夸張修飾手法來描述下午那位翹屁股之后。 作為聽眾的姜怡只抓住了一個重點。 “所以,阮安安,”她頓了頓,很不可思議地問:“你今天是去C大捐樓,結(jié)果看上了個在讀大學生?” “……” 這短短的一句話,竟把她這一下午總結(jié)得異常到位,阮安安立刻點頭:“對!” 旁邊一直沒出聲的殷媛噗嗤一笑,“看你這點兒出息?!?/br> 這場本來是給姜小姐補辦的姐妹趴——前天姜怡生日的時候,阮安安倒時差半道就撤了,而殷媛則是在家趕編程報告。姜大小姐最好的兩姐妹怎么能這么不給力,所以兩廂都沒事兒的時候就定了時間約出來,算是給她補過一個生日。 可由于下午那場艷遇,這趴最后成了阮安安的叭叭大會。 殷媛笑夠了,問:“然后呢?” 阮安安:“什么然后?” “就是后續(xù)啊。你不會就這么把他放走了吧?問了名字嗎?要聯(lián)系方式了嗎?”殷媛上下打量著她,笑了一下,“今天打扮這么清純,不太可能被男人拒絕吧?” 阮安安立馬搖頭,“那個我沒要?!?/br> 隨后見姜怡和殷媛都一臉“你是傻逼嗎”的表情,又解釋道:“誒……你們倆認真聽講啊!我不是都說了,當時剛看到他拒絕了別人嘛,那我怎么可能還去送人頭?!” “……倒也是?!?/br> “不過后來他有問我校附屬醫(yī)院怎么走,好像是要去探望同學,我給他指了路,又隨便聊了兩句,知道了他是學金融的……” 當時精神太過亢奮,腎上腺激素飆升,想到哪說哪,也沒考慮那么多。 阮安安琢磨了一會兒,突然“嘶”了聲,“誒?可是在C大上學,為什么他會不知道醫(yī)院在哪兒呢……” “可能沒去過唄,”殷媛也是C大的,理所當然道:“本部的附屬醫(yī)院很少有人去吧,大家生病都去校醫(yī)室什么的,我也沒記住去醫(yī)院的路,正常?!?/br> “那些都不是重點啦,多金女總裁和清純男大學生的cp是我的愛,”姜怡笑得壞壞的,拖腔帶調(diào):“我看好你啊寶貝兒~” “……” 阮安安:“女總裁個毛線,距離我正式就職還有一段日子,我現(xiàn)在也只是個剛畢業(yè)的女大學生而已好嗎!”她有些不服氣地小聲嘟囔:“說得我好像很老一樣……” 話音剛落,另外兩人笑成一團,女孩兒們清脆好聽的聲音響徹包廂。 等笑夠了,三人端著高腳杯干了個杯底。 殷媛突然“誒”了一聲,“對了,你們倆聽說沒,顧家這些年重心一直在海外,最近好像是要回來了?!?/br> 阮安安喝了酒不怎么清醒,瞪著眼睛不明所以。 “顧家!哪個顧家!”姜怡更震驚:“那個唯一能跟林家叫板的顧家?!” 她這么一說,阮安安倒反應(yīng)過來了。 青城的林家和顧家是兩大巨頭,不光青城內(nèi),放眼全國也是一樣。兩家生意越做越大,海外開拓必不可少,這些年顧氏有意把重心放在海外,國內(nèi)稍稍遜色于林氏,但在海外市場卻總先林氏一步,明里暗里的競爭如火如荼。 阮安安總聽自家老爺子罵顧家老爺子,但對他孫子是真不了解,于是稍微表示了一點兒自己的好奇心:“你說的回來,是怎么個‘回來’法?” 殷媛:“只是聽說啊,他們顧家不是一直忙著國外那塊兒么,國內(nèi)被你外公壓得狠了,最近貌似是想兼顧一下?!鳖D了頓,繼續(xù)道:“而且——” “有人說顧二公子回國了?!?/br> “顧二公子——!”姜怡也喝高了,語氣夸張:“我聽我堂姐說顧二是她在圈子里見過最帥的公子。她閱男無數(shù),能有這么個評價是真的不容易。” “也不光你堂姐,見過顧二的都把他吹上天了。” 殷媛很感慨:“而且不光長得好啊,人能力牛逼在顧家又得寵,我記得阮阮那個便宜meimei也喜歡顧家小公子來著……” 阮安安不屑地“切”了聲。 “噗……阮阮,你沒聽過一句話?。俊币箧滦χf:“顧二公子,青城數(shù)百名媛的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