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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黑色純粹的眸子里泛著微微水光,被他的眼神嚇到頃刻間紅了眼眶:“別打,別打……誤會一場,我弟弟他認錯人了?!?/br> 看到他揪著男人脖頸處的手腕沒有放松,女人又說:“我是和你換行李箱那個,這是我弟弟,他脖子上有傷,你先放開他,有我在他不會動手的。” 謝繁星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認錯了人…… 今晚jiejie接電話那會兒,他借口去洗手間聽了些墻角,隱約聽到什么西門大樹下見之類的詞,他想肯定是渣男打來求和,到底是年輕氣盛,想為jiejie出口氣,一時沖動才闖了禍。 短暫的錯愕之后,他道了歉:“對不起,是我看錯了?!?/br> 謝繁星的粗礦嗓音讓男人愣了一下,隨后他注意到了他脖頸上有兩道明顯的疤痕,他的聲帶好像有問題,大概率脖子上的疤痕是手術(shù)留下來的。 松開手時,他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骨,問道:“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見他放人,謝微雨趕緊從嚇到懵圈的二琴手里接過行李箱:“這是你的行李箱,對不起,我弟弟會對這件事情負責(zé)?!?/br> 說話間,她已經(jīng)把兩個人的行李箱交換過來,又把兩個鐵子兄弟叫過來:“你們也給我過來,給這位先……這位大哥道歉!” 大哥……? 這稱呼讓他想起一段不太愉快的回憶。 兩位鐵子兄弟她都認識,謝繁星身體不好,請病假的時候他們會來幫他補課,算是發(fā)小了。兩個男生聽jiejie的,鞠躬道了歉,忍著疼痛說:“大哥,對不起,這附近有個醫(yī)院,我們送你去看看,醫(yī)療費我們出?!?/br> 謝微雨怕錯過門禁,拉著滿臉是傷的謝繁星走到男人面前,交待:“自己闖的禍自己承擔(dān),快點的,把這事兒解決了?!?/br> 她推著行李箱準備離開,那人卻微微側(cè)身,擋住了她的路。 她頜首,撞見男人眼里露出一絲狡猾,那人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用拇指斜斜在嘴上劃了一下,血跡染在唇角上,畫出一道淺色印記,他微微傾身,露出一絲痞氣: “你準備就這么走了,嗯?” 在下著初雪的寂靜夜晚,男人略帶慵懶的聲線配合著這刻意拖長的尾音,有些撓耳朵,謝微雨往后退了半步,問道:“你,想怎么解決?” 畢竟是他們這方有錯在先,謝繁星還是個高中生,這要是被抓住把柄上報學(xué)校,賠了夫人又折兵。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賠償要求,她可以答應(yīng)。 那人松了松自己的大衣領(lǐng)子,脫下外套,丟在她的行李箱拉桿上: “弟債姐償。” - 回宿舍的路上,二琴挽著她的胳膊,念叨了一路: “嚇死我了,我以為他脫衣服是想打你一頓?!倍俸芘吕洌f話時牙齒打了顫,“沒想到是讓你把這衣服洗干凈。” 他打起架來雖然狠厲,倒也不是小心眼的,洗衣服這個借口大概也算是jiejie對弟弟管教不嚴的連帶責(zé)任。 他大概是想讓她長記性。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大衣,這種全羊毛,水洗必廢,得拿去干洗店解決。 “話說回來,那個人長的好帥啊,難得見到那么貴氣精致的長相。” 剛剛亂成一團,她哪里有心思去看人長得好不好看,她就只記住他打人的兇狠模樣了,二琴又換了個話題: “當然,你弟弟長得也很帥,和你長得好像,嗓音也比較有辨識度?!?/br> 高情商叫有辨識度,低情商就是姥姥魔鬼音現(xiàn)實版,沙啞就算了,生氣急了還有撕裂音。姐弟多年,謝微雨早已習(xí)慣身邊人的另類夸獎: “是聲帶肥大增厚癥,醫(yī)生說后期可能會變成啞巴?!?/br> 謝繁星出生時體弱多病,半歲前育兒箱就是他的家,隨著年歲增長,他的聲帶也發(fā)生了病變,就是選擇保守治療,也沒把握他能擁有正常少年的聲音。 二琴聽完一陣嘆息,暗自在心里想:四雨太慘了,平日里經(jīng)常去做兼職不說,還有個快要變成啞巴的弟弟。 四雨好可憐,她要多照顧她一點。 祈求世界和平的二琴怎么也沒想到,她和謝微雨回到宿舍時,會在里面撞見一個令人不悅的老熟人。蘇曼文正在宿舍收拾衣柜,三個人在門口撞見,皆是一陣沉默。 早已躺下的大歡明顯不想?yún)⑴c這場無聲的硝煙,翻了個身就睡著了。二琴還想維護這細如蠶絲的友情,尷尬的打了個招呼: “嗨,三文,你也在啊?!?/br> 蘇曼文勉強回應(yīng)了一個微笑,問道:“二琴,你看到我經(jīng)常戴的那塊圍巾沒,就是CUCCI那塊?” “這不是在你抽屜里嗎?!倍倮_她的抽屜,只見圍巾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里面。 蘇曼文把收納圍巾的盒子也一起拿出來,說道:“害我找好久?!?/br> 謝微雨本不想搭理她,直到她余光一撇,看到了裝圍巾的禮物盒簡拼 ——CJY 這是她從慶城寄給陳君彥的水杯外包裝,因為私人訂制,她在包裝盒上紋了簡拼。 想必是陳君彥拆了水杯,或者直接把水杯轉(zhuǎn)增給了她。 見謝微雨沒有她期待中的反應(yīng),蘇曼文自顧自的說了句:“四雨,你也覺得這個盒子好看吧,里面還有一只杯子,是陳君彥送我的,我覺得用來裝我的GUCCL圍巾挺合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