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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我嫁給了前任他叔 第105節(jié)

    陳行舟抬眼,看著蘇湉問:“能不能不睡書房?”

    蘇湉輕呵:“那你好好吃飯呀?!?/br>
    陳行舟低頭要喝湯,又停下動(dòng)作,捏著瓷勺追問:“好好吃飯就不用睡書房了?”

    蘇湉看著他,冷笑一聲:“王爺再多問一遍,今天夜里,你我總歸是不能睡在一張床榻上的。”

    “嘖,好兇的小娘子?!?/br>
    陳行舟口中這般說,卻是安靜下來,用起膳。

    蘇湉耳邊終于清凈了。

    她吃著陳行舟幫她挑去魚刺的魚rou,悄悄看他一眼,彎了彎唇。

    ……

    那之后,天氣一日較一日多了暖意。

    蘇湉和陳行舟有了夫妻之實(shí),心里惦記的事便多了一件。

    因知曉永昌帝與陳行舟之間存在嫌隙,蘇湉心里終究是生出一些想法的,對永昌帝、徐皇后、太子以及太子妃都多了些警惕。心下警惕,面上卻是不顯,何況她與他們來往并不算多。

    蘇湉已是不愛出門之人。

    懷著身孕的太子妃更是難得見上一面,她一直在東宮養(yǎng)胎。闔宮上下都曉得,太子妃的這個(gè)孩子,無論皇帝陛下、徐皇后抑或太子、太子妃本人都極重視。

    蘇湉出入皇宮,作為睿王妃,也不是沒有宮人想要巴結(jié)她。

    因而皇家的事她不必費(fèi)力氣都能聽到些。

    譬如太子寵愛的一個(gè)良娣,因鬼迷心竅想要謀害太子妃肚子里的這個(gè)孩子,直接被太子一杯毒酒賜死,連帶這個(gè)良娣的娘家都遭了難。這一出殺雞儆猴過后,太子妃才是真正安心養(yǎng)胎,事事平順。

    這些事蘇湉聽過便罷。

    她信陳行舟無謀反之心,也知這個(gè)孩子倘若有事,與他也是無關(guān)的。

    仿若一晃眼,三月下旬悄然而至。

    蘇裕和溫玉珠的婚期到了,三月二十七這一日,蘇湉起了個(gè)大早,拉上陳行舟回鎮(zhèn)遠(yuǎn)侯府。

    蘇湉并不怎么清楚,陳行舟其實(shí)甚少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

    但今日是她哥哥和溫玉珠大婚,到底不同,何況她央著他早些過來。

    到得鎮(zhèn)遠(yuǎn)侯府,客人未至。

    蘇湉去尋自己的娘親,陳行舟則被領(lǐng)去正廳喝茶。

    兩個(gè)人一時(shí)分開了。

    第60章 .討要 [vip]

    今日既是蘇裕和溫玉珠大婚的日子, 作為蘇裕母親的侯夫人魏氏并無閑暇。

    蘇湉尋過去時(shí),她正一面由著丫鬟梳妝一面不放心吩咐底下的人諸多該注意和留心的事情。

    “娘親?!碧K湉邁步進(jìn)去走到魏氏面前,笑著挑了支鑲寶石的花開富貴金簪幫魏氏插在發(fā)間,“今日是哥哥大喜的日子, 娘親戴這支折枝牡丹的金簪正合適?!?/br>
    一對新人屆時(shí)要拜高堂, 亦即拜侯爺和侯夫人, 觀禮的人也不會(huì)少。

    因而蘇湉給自己娘親挑了這支奢華但穩(wěn)重的發(fā)簪。

    魏氏朝銅鏡看一眼便笑:“好, 聽湉湉的?!?/br>
    她又交待過幾句, 拉著蘇湉的手起身, 見時(shí)辰差不多,母女一道往外走去。

    蘇湉幫魏氏招呼來參加宴席的女眷。

    年輕一些的小娘子, 都被引去花廳喝茶、賞花、吃點(diǎn)心。

    時(shí)值春日,正是處處春光明媚、百花嬌艷好時(shí)節(jié)。

    小娘子們脫下厚厚的冬衣, 換上春衫,聚在一處又是人比花嬌。

    年前一場招待西涼使臣的宮宴上,陳行舟這位睿王于宴席上許下只娶蘇湉一人的誓言,當(dāng)時(shí)在京城的貴女圈子里掀起巨大的波瀾??v使過得這么久,波瀾仍未消,而蘇湉今日也被認(rèn)識的小娘子拉著聊天, 言語間倒有想認(rèn)真請教她怎么“馴服”睿王的意思。

    蘇湉從那些彎彎繞繞的話里聽明白其中深意。

    卻無法回答她們想知道的所謂手段,唯有微笑與她們客客氣氣聊著。

    “別看啦,再看也是比不過睿王妃的?!?/br>
    趙清露見趙清雨一直朝蘇湉的方向看過去,哼笑一聲開口。

    她們今天是隨趙夫人來赴宴的。

    趙清露知道趙清雨覬覦睿王已久,哪怕睿王迎娶睿王妃, 她仍在做有一日給睿王當(dāng)側(cè)妃的美夢。

    直到在招待西涼使臣的宮宴上發(fā)生那樣的事。

    而今, 滿京城都曉得睿王所有心思都在睿王妃身上, 哪家小娘子覬覦睿王, 反而引人嘲笑。

    趙清雨盯著蘇湉這位睿王妃,表情頗不甘心,趙清露便沒忍住諷刺她一句。兩個(gè)人關(guān)系不好,平日里也是不怎么對付的,時(shí)?;ハ嗤诳?,趙清露雖樂得看趙清雨的笑話,但她們血脈相連,是姐妹,她不想因趙清雨犯蠢失了臉面。

    “同你何干!”

    趙清雨瞥一眼趙清露,不想理她,徑直走開。

    只是走到一處小幾旁坐下,趙清雨依然不住望向蘇湉。

    她看著艷若桃李、春風(fēng)拂面的蘇湉,便想起陳行舟,想起他如何對待蘇湉。

    可睿王又曾如何對待她呢?

    無論她怎么示好,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哪怕她摔倒在雨中,滿身的泥濘,一樣直接越過她,將她視若無物。

    趙清雨想起這一樁事,內(nèi)心便生出一股巨大的屈辱感。

    越是得知睿王和睿王妃感情甚篤,她心里這種屈辱感便越無法抹去。

    趙清雨在遠(yuǎn)處靜靜看得蘇湉片刻。

    之后,她沉一沉心思,起身朝著蘇湉在的地方慢慢走過去。

    “睿王妃,好久不見?!?/br>
    蘇湉聽見有人喊她,微笑回頭,瞧見那張清秀的臉,略想一想,方記起這位小娘子的身份。

    是趙將軍家的二小姐,趙清雨。

    蘇湉頷首而笑,客客氣氣:“今日侯府的客人太多,諸事繁忙,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趙二娘子見諒。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府中的丫鬟婆子,不必拘謹(jǐn)。”

    趙清雨看著蘇湉的笑臉,同樣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卻并無多少歡喜之意。

    她口中說:“并無招待不周之處,鎮(zhèn)遠(yuǎn)侯府的丫鬟們做事穩(wěn)妥,只是太久不見,想來同睿王妃說說話?!?/br>
    蘇湉身邊始終圍簇著不少小娘子。

    京城的貴女圈子只有這么大,彼此未必熟悉,但基本互相認(rèn)識。

    趙清雨同蘇湉搭話,其他人也朝她望過來,視線落在她和蘇湉兩個(gè)人的身上。在眾人的目光中,趙清雨笑著道:“想我大jiejie與睿王妃是同年出嫁,略早上兩個(gè)月,而今已有六個(gè)月的身孕。”

    “前兩日才去見過大jiejie,肚子圓滾滾的?!?/br>
    “手貼上去,感覺得出來孩子在動(dòng),說來當(dāng)真十分新奇。”

    趙清雨莫名提起自己的大jiejie,任誰聽來都不明所以。

    旁人尚反應(yīng)不及,有人談笑間附和:“如此聽來,趙大娘子和腹中胎兒應(yīng)是都十分康健?!?/br>
    蘇湉維持著面上笑意,卻懷疑趙清雨提起此事,恐怕別有用心。

    外人眼中,她同王爺成婚已久,而她的肚子一直沒有動(dòng)靜,可旁人自不知,他們連圓房都是上個(gè)月才有的事。

    下一刻果然見趙清雨抬手掩唇,似覺在蘇湉面前失言。

    “抱歉,睿王妃,我不該提起這些的?!?/br>
    如是的一句話,輕易勾得眾人望向蘇湉并記起她至今沒有身孕之事。

    蘇湉雖微笑面色不改,但周圍小娘子們心下尷尬。

    “趙二娘子緣何道歉,我卻是不懂了?!?/br>
    蘇湉笑著道。

    趙清雨愈一臉歉疚:“睿王和睿王妃感情甚篤,想是不會(huì)因遲遲沒有孩子一事受影響。只我不該提起這些事。若讓睿王妃煩擾了,在此賠罪,請睿王妃海涵。”

    她句句說抱歉,實(shí)則叫眾人的注意力更是落在蘇湉無孕一事上。

    蘇湉不知趙清雨為何要拿這件事情發(fā)難自己,然而原因亦不是那么重要。

    趙清雨猶自在說:“我曉得有位郎中,最擅治無孕之癥?!?/br>
    “睿王妃若想要求醫(yī),我可幫忙介紹?!?/br>
    “趙二娘子的婚事可曾定下?”

    沒有去接趙清雨的話,蘇湉只含笑問一句,又似思索中道,“印象里,不曾聽聞趙二娘子定下婚事呢?!?/br>
    旁邊自有人接話:“趙二娘子未曾定親?!?/br>
    蘇湉點(diǎn)頭,對趙清雨一笑:“雖不知趙二娘子緣何識得擅治無孕之癥的郎中,但我無那般需要,領(lǐng)不了趙二娘子的情。今日是我哥哥大婚的日子,不會(huì)讓趙二娘子的無禮攪擾大家興致,可也望趙二娘子曉得,這些話傳出去,于趙二娘子的婚事無益?!?/br>
    她一番話說得不疾不徐,又是綿里藏針。

    未出閣的小娘子識得擅治女子無孕之癥的郎中,不免令人多想。

    在睿王妃嫡親哥哥的婚禮上刁難睿王妃,更顯不知禮矩、行為不端,傳出去,自然對她的婚事沒有益處。

    畢竟沒有哪一戶好人家想要一個(gè)刻薄刁難的小娘子做當(dāng)家主母。

    因此這最后一句,隱隱也是含著警告的。

    趙清雨本以為蘇湉會(huì)因自己的話而感到窘迫,未曾想自己反而遭到威脅。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掐著掌心,面上妄圖維持笑意。

    欲開口,先一道低沉聲音闖入耳中。

    “宮中御醫(yī)也不曾診斷我家王妃身體有疾,若要說遲遲無孕,未必是王妃的身體欠恙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