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書迷正在閱讀:網(wǎng)戀后,我被死對頭掰彎了、空中樓閣、再遇男神,佛系糊咖在娛樂圈殺瘋、遠(yuǎn)雷與地火(1v4,扭曲喜劇)、鎮(zhèn)撫大秦、背刺太子后我死遁了、后宮生存指南[清穿]、我的兩個頂流親兒子終于和好了、保命要從娃娃抓起、特種歲月之彈道無聲
怎么不疼呢?但花兒齜牙咧嘴道:“不疼!別哭!受傷了,就算正式踏入谷家軍了!大將軍說的!受傷才是真戰(zhàn)士!” 盡管這樣說,旁人都睡去之時,她的胳膊發(fā)燙劇痛,她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輕聲哼哼,以緩解自己的痛楚。哼著哼著,就察覺眼睛濕了,心中也說不清為什么。 白棲嶺這一晚夢到她哭了,從床上轉(zhuǎn)醒,推開窗,看到外面下起雨。雨幕一直接連到看不到的地方,他眼前的雨落在屋頂,又從屋檐滾下,落到檐廊下的瓷缸之中。懈鷹聽到動靜站到窗下,問他:“怎么了?二爺?” “我夢到她受傷了。他們是不是又開戰(zhàn)了?” “好幾天沒有信了,尚不可知。” 許是這雨下得人心堵,白棲嶺便把所有的窗都推開,雨水打到他身上,他方覺得好些。 而花兒,哼哼一會兒便入睡了。她累極了,這一睡就好似失卻了知覺,只是在翻身之時覺得哪里都痛,說不出的痛,在睡夢中皺著眉頭,也不知該怪誰,就怪到了白棲嶺頭上,斥一句:“白老二,你壓的我渾身疼?!?/br> 也不知這罵法是因何而起,但夢里罵一句,疼痛倒是減輕些。 這漫長的夜晚,月光照在地上橫陳的活人和死人上,已然分不清哪一個活著哪一個死了。 一個人,蒙著黑面,拿著一把刀穿過地上的人,沒有一點響動地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59章 額遠(yuǎn)河硝煙(十九) 花兒在熟睡之中依稀聽到極輕的腳步聲, 混沌之中告訴自己這許是夢中的聲響。在這荒郊野嶺,夜晚本就會有各種小獸走動的聲響,可她又覺得不對, 老虎們就站在外圍, 小獸在幾里外就會止步不前。 可那腳步聲一直在,花兒還聽到嘀嗒嘀嗒的聲響, 像露水從樹葉上落下,落到石頭上, 嘀嗒、嘀嗒。是下雨了嗎?她想睜開眼看看, 但她的眼睛像粘在一起, 無論她怎樣努力都睜不開。 那嘀嗒聲愈發(fā)的近, 不知是什么味道,由遠(yuǎn)及近, 隱隱的、香香的,彌散在空氣之中。依稀起霧了,因為一切都開始潮濕起來。 那潮濕是涼涼的水汽,氤氳到人的衣裳里, 讓它貼在肌膚上,那感覺很不舒服, 花兒皺著眉, 順手摸了自己的額頭,這才發(fā)覺她額頭很燙。 這奇怪的夜令她不舒服, 她決定去找點水喝, 猛地掐了自己一把,終于睜開眼坐起身來。是下著霧, 很大的霧, 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所有人都睡著了, 只有她坐起身來。老虎的影子模模糊糊,它們好像也困了乏了,踱步的步伐緩慢,隨時要倒下一樣。 不對,不對,他們?yōu)槭裁炊疾恍涯兀?/br> 花兒無聲搖搖身邊的人,他不動,睡得很沉。而不遠(yuǎn)處,一個人舉起了刀。那是谷為先躺下的地方?;▋旱暮粑技绷?,猛然喊了一聲:“住手!”便想沖上去,無奈她的雙腿毫無力氣,跌倒在那,她下意識射出白棲嶺送她的鏢,也不知是否打到人身上,于是又接連射出兩根。 那人站在那晃了晃,舉著刀的手猛然向下欲扎透谷為先的脖子,花兒大喊:“老虎!老虎!” 快要倒掉的老虎沖了上去,咬住了那人的脖子。 花兒猶如被暴雨拍打的野草,無論如何都挺不直身姿,一點點向谷為先爬去。而后者,終于費力地睜開眼,拼盡全力坐起身來,看著在他身邊倒下的老虎和那具尸體,還有費力朝他爬著的花兒。 “孫燕歸,你別動?!彼f:“你別動,你受傷了。” 他用力給了自己兩個巴掌,而后找東西蒙住了自己的臉。這大霧有問題,這大霧里面不知有多少瘴氣。他仰頭灌了很多水,然后走到花兒面前,抱起她的脖子要她喝水:“喝水,吐出去?!?/br> 花兒的額頭上滿是虛汗,牙齒打顫,聽話地喝水,在谷為先遮住她口鼻之時說道:“幸好,幸好少將軍沒事?!?/br> 谷為先摸她guntang的額頭,最終將她拖去河邊。河邊的瘴氣似乎是薄一些,他極力控制自己睡去的沖動,為花兒的手臂清理傷口,倒止血散,又拿出草藥嚼碎了涂在上頭。 花兒一直在抖,一直在說胡話。谷為先隱約聽到她喚“阿婆、阿婆”、“阿公、阿公”、“阿虺哥哥”,轉(zhuǎn)頭又罵:“白老二,你壓得我胳膊好疼”。有時她會抽泣:“阿公,阿公你在哪,阿婆走了,一頭撞死了?!?/br> 谷為先聽著她這些胡話,察覺到她內(nèi)心最深處的痛苦,被平日里嬉笑怒罵的孫燕歸隱藏了。他幫她拭汗,她嚷嚷冷,他就將衣服脫下裹住她,她還是冷,他索性抱住她。 天亮以后,大霧帶著瘴氣散去,有人慢慢睜開眼,緊接著而來的便是此起彼伏的嘔吐聲?;▋哼@一夜好像經(jīng)歷生生死死,睜眼的時候心空了一大塊一樣??吹焦葹橄龋肫鹱蛲淼氖?,便坐起來:“有人要殺你!我…” “我知道,你和老虎救了我。”谷為先將她按回去:“孫燕歸你睡吧,你累壞了,你的傷口紅腫有膿?!?/br> “那人是誰?誰要殺你?”花兒急急問。 “是自己人,跟了我很多年。此事很蹊蹺,還需要再查?!?/br> “自己人?怎么…” “是看守過匪首的人?!惫葹橄鹊馈?/br> 花兒想起那不知有多少層臉皮的算命先生,也想起在燕琢遭屠城后她于廢墟之中做的那個夢,她偏偏夢到他,夢中的他還是一派好人模樣,要她七年之后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