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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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行,今日可是特意請教別人才做出的飯菜,哪能就這么被勸退。 霜盞月也跟著裝嚴(yán)肅,繃著臉,義正言辭:殿下該吃藥了,我準(zhǔn)備了墊胃的飯菜,熱的,好吃。 正經(jīng)肅穆,不知道還以為在說什么大事。 兩張臭臉對峙一會,是一聲笑打破僵局。 黎伶怪道:我分明表現(xiàn)得那么嚴(yán)厲,怎就沒嚇到你呢?一邊說著,一邊摸摸臉,似乎想不明白。 霜盞月想到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忍不住彎眉:不知,許是殿下仍需努力吧。 黎伶乜她一眼,油嘴滑舌。 知曉修練不下去,索性收功,一邊走過來,一邊問:什么菜?難不成是你親手所做? 她知道霜盞月不會做飯,但想到今日自己也給她做飯,下意識認(rèn)為是這人回報的。 不得不說,她的直覺的確很準(zhǔn)。 霜盞月見她猜到,也不隱瞞,領(lǐng)著她到桌前,大方地承認(rèn):四菜一湯,就連裝盤都不曾麻煩別人。殿下嘗一口就會明白,我今日的點評十分中肯。 黎伶哂笑:哦?自信滿滿呢,那我可要試試,看看這些菜究竟配不配得上大師姐的傲氣。 一邊說著,一邊坐下,夾起竹筍,從清淡的蔬菜開始品嘗。 黎伶平時很少吃飯,但每次飯前都會找專人試吃,以避免下毒。 她今日這般毫無防備并非忘記,而是想起霜盞月為她療傷的景象。 如若當(dāng)真要動手,沒道理在昏迷時不殺,偏偏等到現(xiàn)在。 這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傻子才會這么做。 但她不知,霜盞月不下毒,卻有別的蠢貨幫她。 黎伶吃過竹筍,對鮮美的味道充滿意外,如若這些當(dāng)真是霜盞月做的,的確比自己強上不少。 但她是妖皇,又怎會輕易承認(rèn)不足。嘗過竹筍之后,又故作無事地依次品嘗,心里琢磨該怎么挑刺。沒想到卻在喝湯時,察覺到異樣,面色一沉,心底冷笑。 -------------------- 第11章 這些是你做的? 相比方才,她的語氣明顯清寒許多,像是門外未化的霜雪,令人遍體生寒。 霜盞月不明白這人又怎么了,坐下,拿起筷子夾起一個熱騰騰的丸子。一口咬下,rou汁迸裂。 rou香與醬汁完美融合,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這道菜雖然只有四顆大rou丸,但卻是幾道菜中步驟最為繁瑣的一個。 豬rou蝦仁切碎,配合筍丁蔥花和玉米攪拌均勻,加入新鮮的雞蛋,放入油中炸硬。撈出,加上蔥姜蒜,醬油和調(diào)料上鍋蒸熟。然后再精挑食材,熬制醬汁。 這并非是第一版,霜盞月是較真的性子,為追求完美連做三次。 幸虧有春蘭監(jiān)督,不然做不出這樣軟嫩肥美的rou丸。 不好吃嗎? 霜盞月真心不解,一瞬不瞬地看著黎伶的雙眸。 有些生氣,也有些自我滿足。 黎伶也并未移開視線,冷著臉看回去:好吃?的確美味,可這湯! 她話還未說完,就看到霜盞月似是吃丸子噎住,盛湯喝下。 動作十分自然,看不出半點猶豫。 一瞬間,該說的話悉數(shù)忘記,嘴角的冷笑也逐漸抹平。 她在詐我? 黎伶瞇起眼睛,本來想直接戳破湯中混和的毒物,但現(xiàn)在忽然改變主意。 有趣。 雖然只喝一口,但她確信湯中有毒。 如若沒猜錯,是砒/霜混合血菩提所制。無色無味,一般的修士絕對分辨不出來,但修為已經(jīng)抵達(dá)她這個境界,又怎會被這種伎倆奪走性命。 可現(xiàn)在霜盞月竟然一口飲下? 這湯怎么了?霜盞月并不知曉黎伶所想,以為自己味覺出了問題,又喝半碗。擰眉細(xì)細(xì)品味,卻不曾發(fā)現(xiàn)異樣。 殿下的口舌當(dāng)真金貴,竟然吃不慣我親手所做的飯菜嗎。如若不喜大可以直言,何必這樣拐彎抹角地折辱。 她說得義正言辭,語氣沒了剛開始的包容。 黎伶沉默。 霜盞月的眼中有怒意,有委屈,有忍耐,有失望,卻獨獨沒有半點心虛。 跟這雙眼睛對視,哪怕自詡識人有術(shù)的她,都不禁動搖。 當(dāng)真不是她。 就在兩人對峙時,焦晨匆匆趕來。 殿下!有人在膳房投毒! 什么?霜盞月愣住,剛想再問,腹部忽然抽搐起來,疼痛之中伴隨著惡心。 想吐。 霜盞月立即捂住嘴,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一股nongnong鐵銹味在喉中翻涌,下一瞬吐出一片血液。 刺目的紅色浸染掌心,像是冬日的寒梅在她手中綻放。 毒?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強烈的刺痛就席卷而來,五臟六腑仿佛被灼燒撕裂一般,很快就奪走她的意識。 盞月?!焦晨嚇了一跳。 黎伶驀地瞪大雙眼,心底一慌,立即上前扶住她,同時封鎖經(jīng)脈氣息,用nongnong妖力穩(wěn)住神魂。 * 混沌,沉重。 霜盞月仿佛身處泥濘的沼澤,整具身體都被渾厚緊密的泥漿包裹,透不過氣,掙脫不開。意識昏昏沉沉,記憶顛三倒四,好想用力抓住什么,卻被迫束縛在虛無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