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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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皺眉道:“我不要你感激,我要你一輩子跟著我?!?/br> 洪凌波看李莫愁松口,連忙附和:“是啊,我是師父的徒弟了,當(dāng)然一輩子跟著師父。” “一生一世?”李莫愁仍然不大相信。 “一生一世,”洪凌波連忙做出副真誠模樣,幾乎自己也要相信。 看洪凌波愿意一生一世跟著自己,李莫愁心情暢快,對洪凌波輕笑了一下,道:“好,我信你?!?/br> 笑的十分好看,卻令洪凌波渾身發(fā)冷,她知道自己如果違背了這句‘一生一世’,這位道姑師父一定不會放過自己,洪凌波心里叫苦,李莫愁畢竟一腳踢死了她阿娘,不管有什么緣由都是她半個仇人,讓她和仇人一生一世在一起對她不是折磨是什么? 李莫愁卻因為洪凌波這句‘一生一世’而歡喜,當(dāng)下就走過去將洪凌波從被子里拎起來,看洪凌波衣衫整齊,就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早點(diǎn)見過,你早點(diǎn)跟我走,”洪凌波當(dāng)然求之不得,她一刻也等不及想見到阿爹阿娘,哪怕是一捧黃土都好,但李莫愁給她了一個大驚喜,原來那些人那時怎么死的,如今仍怎樣躺在那里。 看阿爹阿娘的尸首無人收拾,本來假做鎮(zhèn)定的洪凌波當(dāng)下凄厲慘叫一聲,差點(diǎn)又昏厥過去,被李莫愁在脖頸上一拍,沒昏過去,跌跌撞撞撲到那兩個死人尸身上嚎哭。 李莫愁看洪凌波也不嫌臟,厭惡的皺眉,伸手過去拎洪凌波的衣領(lǐng):“看過了,我們走?!?/br> 洪凌波卻傻呆呆的沒有反應(yīng),李莫愁立刻就不愉快,面露狠色斥道:“怎么,你要反悔了?”說著,抬起手掌作勢就要往洪凌波的腦袋上拍,沒想到洪凌波卻猛地站起了身往李莫愁掌上撞,以為她要尋死,李莫愁就偏不讓她如愿,反而放下了手掌饒有興致的盯著洪凌波要看洪凌波想做什么,反正洪凌波一個小孩子是逃不出她的手心的。 洪凌波無知無覺似的,不理會李莫愁,而是彎腰費(fèi)盡力氣將兩具發(fā)臭的尸體拖至一旁樹林里,她人小力輕,做完這件事就累的渾身出了身大汗,手腳酸軟,可她知道她雖然喊李莫愁一聲師父,這位道姑師父卻十分冷血,絕對不會出手助她的,于是洪凌波只有自食其力,去尸體堆里撿了把看起來很粗曠的大刀,但那大刀和她一般高,她拎也拎不起來,沒法子,又去這些死人身上挨個摸,摸出把匕首,打算用這柄匕首為阿爹阿娘挖一處可以安葬的地方。 洪凌波見到這些死人就嚇的半死,哪敢還伸手摸來摸去,可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埋葬阿爹阿娘重要,就是怕這些人變成惡鬼來索命,也要將阿爹阿娘先埋葬后再怕,洪凌波自暴自棄的想,她挨的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死的也很痛快,臉上都沒有痛苦的表情,身上沒有明顯外傷,只有脖子上都是數(shù)不清的紅痕,像被細(xì)細(xì)的絲線勒過,很難想象就是這些細(xì)細(xì)的紅痕要了這些人的命,洪凌波估計著,是道姑師父手里的拂塵做出的痕跡,這位道姑師父殺人手法這么果斷利落,又看的洪凌波直冒冷汗,心想千萬不能得罪了她,不然自己也是同一下場。 洪凌波怕死人,卻不怕阿爹阿娘,她想就算阿爹阿娘成了鬼也一定很愛護(hù)她,不會讓她害怕,所以洪凌波就在阿爹阿娘的尸首旁用匕首在地上挖坑,她挖了好半天,挖出來的小坑還不夠自己躺進(jìn)去的,但也不罷手,李莫愁在一旁看了會好沒意思,走過來就聽到洪凌波喘息聲音粗重,走到近前一看,洪凌波臉色通紅,是在發(fā)燒。 唉,洪凌波這具身體剛剛好轉(zhuǎn)一些,又受了刺激,還這么辛苦,當(dāng)然又難受了,她卻忍著不說,結(jié)果發(fā)起燒。 李莫愁見了,喚她一聲:“洪凌波?!?/br> 洪凌波聽也不聽,仍兀自挖土。 李莫愁眼一瞪,見這個徒弟這般不聽話,抬腳就要踹她,然而看洪凌波也沒躲的意思,又覺沒趣。 原來洪凌波燒昏了頭,除了挖土根本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 李莫愁的血也不是冷的,見洪凌波這般執(zhí)著,也不禁心中有些觸動,便不阻擾她,又看向旁邊兩具尸體,自語道:“若是陸郎也這般對我,就是立即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我也愿意..”頓了頓,又看這女人兩眼,哀怨又嫉妒道:“我比她要美貌不知多少,怎么我的陸郎卻不是他這般情深意重呢?” 李莫愁兀自自怨自憐一陣,見洪凌波雙眼赤紅只知道挖土卻又徒勞無功沒什么成效,匕首鈍了就用雙手,兩手已是血跡斑斑,索性一掌拍昏了她,洪凌波無聲栽倒,一頭栽進(jìn)眼前自己挖的坑里,李莫愁提著她的領(lǐng)子將這個灰頭土臉的小丫頭提了起來,因為她一身污血,為免沾到身上,李莫愁特意將她拎的遠(yuǎn)一些,這時候才有機(jī)會瞧清楚洪凌波面相,雖然洪凌波一臉臟污,李莫愁仍看出這丫頭底子還算不錯,于是有些滿意:“我李莫愁可不能有個丑兮兮的徒弟,”說著偏頭看眼她一己之力挖出的土坑,自語道:“你這股執(zhí)著勁若是用在感情上可絕不是好事,定然會傷的和我一樣心碎欲絕,不過無妨,這天下負(fù)心的男人我都要?dú)?,你現(xiàn)在是我徒弟,我是你師父,若是有男人負(fù)了你,我就將他大卸八塊,割rou剔骨為你出氣,不,不對,”李莫愁頓了頓又改了主意,看著昏迷的小孩面露殺意,陰森森道:“你是我徒弟,那便我說什么就是什么,若你敢不聽我的話愛上什么人,我就把你也割rou剔骨,讓你和那男人一路去上黃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