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為弟弟劇透頭疼中 第2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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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看向黃河的方向,先是遺憾,然后失笑。 “罷了,能離間唐國公府父子兄弟,也算收獲不小?!?/br> 李密大笑著轉(zhuǎn)身上馬,在任何勢力都沒有覺察的情況下,揮鞭悄悄離開。 雖然他動用了在河東郡積累的勢力,有可能被楊廣和李淵察覺,但那又如何?他們本就是敵人,且他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jù)。 不管楊廣是否會因此猜忌李淵,但唐國公府是永無寧日了。 “李建成啊李建成,你占著嫡長的位置,可要給李二郎多找些麻煩才好?!?/br> “哈哈哈哈,回去了!” 第136章 珠娘我還活著嗎 李玄霸以為夢境塌陷, 自己肯定醒不過來了。 但他還是睜開了眼,看到了宇文珠。 雖然他已經(jīng)快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了,還是努力對宇文珠笑了笑。 “我看見珠娘, 就知道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對吧?” 宇文珠捂著嘴泣不成聲, 只能不斷點頭作為回答。 李玄霸放心地閉上眼。 不知道昏沉了多久,他又醒了過來。 他看著守在床邊的宇文珠,再次問道:“我肯定還活著, 是嗎?” 宇文珠給李玄霸喂粥:“是,三郎還活著?!?/br> 李玄霸喝了粥,又沉沉睡去。 漸漸地,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就算睡去,居然也有意識了。 周圍環(huán)境像是打上了一層厚厚的濃霧濾鏡看不真切, 他只能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的身體。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時候做夢一樣, 意識飄蕩在半空,好像馬上就要離開身體,去未知的地方遨游。 但李玄霸不想離開。 他使出了渾身的勁,往自己的身體靠攏,試圖回到自己的身體里。 意識觸碰到身體, 又被身體彈開。 好像那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不知道從哪找來的一塊腐rou, 已經(jīng)不能再容納他。 他的意識在一次又一次的觸碰中變得模糊,變得昏昏沉沉。 在他的意識快沉睡時,他的身體灰暗的顏色變得鮮活, 容納了他快消失的意識。 他再次睜開了眼睛。 宇文珠在李玄霸開口前搶先道:“三郎, 你還活著。” 李玄霸笑了笑, 抱怨道:“這是什么藥, 味道真奇怪?!?/br> 宇文珠把李玄霸扶起來:“良藥苦口,三郎再堅持一下,很快就會好起來?!?/br> 李玄霸笑道:“好?!?/br> 他喝了藥,又喝了rou羹,再次沉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意識再次被身體彈出。 還好他醒來時,意識清醒了許多。于是他再次堅持不懈地往自己灰暗的身體里鉆,一次又一次地被排斥,意識在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中昏沉。 直到下一次睜開雙眼。 宇文珠:“三郎,你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李玄霸這一次睜開眼,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孫醫(yī)師?” 孫思邈道:“堅持住。你幼時能堅持住,現(xiàn)在也能!” 李玄霸道:“嗯?!?/br> 他已經(jīng)分不清這是現(xiàn)實還是夢。 孫醫(yī)師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太奇怪了。 但他堅信能看到珠娘,肯定就是現(xiàn)實。因為夢是出自想象,他連和秦皇漢武唐宗明祖稱兄道弟都敢夢,卻從不敢想象自己能與一位美好的女子成家。 因為后者是太過現(xiàn)實的幸福。 孫醫(yī)師讓李玄霸堅持,李玄霸卻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算堅持。 或許是像怨靈一樣,徘徊在自己的身體周圍不肯離去? 李玄霸感到意識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連剛脫離身體的時候都很疲憊了。 意識本應(yīng)該沒有痛覺,他卻漸漸地感到了刺痛感。 好像他已經(jīng)竭盡全力,開始消耗意識本身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針刺進了身體,然后像梳子一樣將身體撕裂。 啊,快散架了。 李玄霸想象著將自己團成一個球,痛得哭了出來。 好痛啊,干脆放棄吧。 “三郎,你還活著,還活著。”宇文珠哭泣道,“你睜眼看看我,看看我!” 李玄霸不知道第幾次睜開眼。 他的視線有些模糊,喉嚨像火燒一樣,胸口仿佛壓著巨石,連動一動手指都困難。 這次連說話都困難了,但居然能感到身體的異樣了。 難受些好,難受些好。 能感覺到難受,才知道真的還活著,不是做夢。 李玄霸努力地對宇文珠眨了眨眼睛,又努力地擠出笑容。 宇文珠將散亂的碎發(fā)撩到耳后,垂首在李玄霸的眼睛上輕吻了一下。 “三郎,我在這里,你還活著?!庇钗闹橐才Φ財D出笑容,“你看,你清醒的時間更長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br> 李玄霸有點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又將視線移回宇文珠的臉上。 “三兄在害羞!” 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李玄霸用眼角余光瞥向眼睛已經(jīng)哭成一個腫桃子的李智云。 李智云對羅士信道:“三兄還會瞪我,他真的好起來了!” 羅士信一邊抹眼淚一邊點頭。 李玄霸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小五怎么還是這么一副不靠譜的模樣?唉,沒辦法,小五還年幼,經(jīng)不住事。 李玄霸閉上眼,再次鼓起了勇氣。 雖然意識的痛感加劇了,但他還能支撐,一定能支撐。 哥,我還沒死,還在努力戰(zhàn)斗,你可千萬要冷靜啊。 …… 李世民從夢中驚醒。 長孫康寧正在給他蓋被子,見狀問道:“又做噩夢了?” 李世民坐起身:“沒有。沒做夢,所以驚醒了?!?/br> 長孫康寧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垂著頭。 李世民反過來安慰妻子:“別擔心,我沒事。阿玄也一定會沒事?!?/br> 長孫康寧使勁點頭。 李世民道:“你快去歇息吧,我去守夜?!?/br> 賊人敢對阿玄動手,就很可能也對自己動手,所以李世民要求下屬輪流守夜。 他本可以不守夜,但如果睡不著,用守夜的名義發(fā)一會兒呆,會比閉著眼卻做著一片黑暗的夢更舒服一些。 他說沒做夢是假的,只是他的夢一片黑暗。 這種知道做夢,卻什么都夢不到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長孫康寧雖然想陪著李世民,但她白天要和李世民一起騎馬趕路,若精力不濟會拖累行程,便只能逼著自己去睡覺。 李世民走到篝火旁,秦瓊正在烤干糧。 李世民道:“分我一半?!?/br> 秦瓊把表面烤焦的干餅掰下一塊:“粗麥餅,郎君吃得下?” 李世民道:“行軍打仗,這種干糧不是常吃嗎?” 他嘎吱嘎吱啃著干糧,牙口極好,都不需要用水泡軟。 秦瓊看到表現(xiàn)得十分正常的李世民,嘴張張合合了許多次,還是猶豫著將話咽了下去。 李世民吃完半塊干餅子,喝了一口水潤喉嚨。 他抹了一下嘴邊的水漬,道:“想說什么就說,別支支吾吾,讓人看著難受?!?/br> 秦瓊搖頭:“我不知道說什么?!?/br> 他即使才結(jié)識李世民和李玄霸不久,也知道失去了感情好的兄弟是什么感覺。 自己小時候玩得好的族兄弟去世時,都難受得好幾日睡不著覺。更何況郎君和三郎君是雙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