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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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灣一棟小高層樓下,車剛停穩(wěn),閉目養(yǎng)神里的楊靖安忽地撩開眼,先司機動作前發(fā)話,“去藥店買盒解酒藥過來。”說著,推門下車朝后來開車門。 另一邊,孟以棲緊接下車,繞到孟遠方這頭來時,楊靖安已經(jīng)扶人下地,肩膀承重著爸爸的胳膊,后者頭腦迷瞪極了,還以為是先前的司機。 是啊,誰能想到楊靖安伺候人的一幕,孟以棲生怕爸爸磕碰到哪里,不放心的口吻,“還是我來吧。” 楊靖安置若罔聞,托人走上臺階,也吩咐某個磨蹭的人,“去按電梯?!?/br> 算了,她小身板一個攙扶不省人事的孟遠方上樓,說不準手一滑就會磕碰到哪里,在楊靖安催促聲里,腳步匆匆追了上來。 折騰幾分鐘,孟遠方終于在主臥躺下,楊靖安罕見的耐心,替孟遠方寬衣解帶,孟以棲看在眼里,一度以為他轉(zhuǎn)了性。 熱水很快燒好,孟以棲為爸爸泡了杯熱茶送去床頭,那邊楊靖安去到衛(wèi)生間洗手,出來時,臉上還掛著水珠,想必一趟下來出了不少汗。 孟以棲盯著他沉默,后者已然想諷刺主人的程度,單手叉腰立在衛(wèi)生間門前,“我來你家一瓶水都舍不得?” “我不常住這里,物資少得可憐,冰箱里只有很普通的礦泉水,還有剛煮的開水,你要喝哪個?”孟以棲認真詢問客人的態(tài)度。 楊靖安臉色不太好,繼續(xù)奚落的口吻,“這么熱的天,你房子里的空調(diào)也舍不得開,叫我喝你剛煮開的水,虧你想得出來?!?/br> “什么舍不得開?”孟以棲狡辯,“我急急忙忙地忘了?!彼s緊去開客廳的中央空調(diào),又去到冰箱拿了瓶水遞給他。 后者擰開瓶蓋咕嚕咕嚕灌了小半瓶走。 孟以棲打潮毛巾替孟遠方簡單擦了擦臉和四肢,再出臥室,楊靖安正坐在沙發(fā)里,兩臂展開搭在了后背,儼然這里主人的姿態(tài)。 孟以棲看了眼墻上掛鐘,“你還不回去嗎?” “司機沒來,我怎么回去?”他像是對孟以棲的趕客嘴臉十分寒心,“有的人料理好一切就著急趕客人走,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那我去樓下站著等好了?!?/br> 孟以棲被他揶揄得臉色尷尬,攔住人起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謝謝你?!?/br> “孟以棲?!彼种匦驴炕厣嘲l(fā),一雙朦朧的眼睛盯著面前女人,“自打你回國,我們但凡見面,你嘴里似乎都離不開‘謝謝’二字。” 孟以棲手握毛巾在單人沙發(fā)坐下,“你實在地幫了我們,謝謝你是應該的。” “是嗎?”楊靖安支起上半身,雙臂撐在兩膝來端詳她,“以前不曉得你這么客氣?!?/br> “以前也不曉得你這么關(guān)心人?!?/br> “所以我說你眼睛瞎了不全然沒理?!?/br> 一言不合就要開戰(zhàn),孟以棲當仁不讓,“是是是,總比有些人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好?!?/br> 楊靖安瞇眼輕嗤一聲,慢騰騰反問道:“有些人,是誰?” “誰對號入座就是誰?!彼查_臉,不去看他攢著怒意的眼睛,可剛扭過頭便叫一只手扼住,五指卡在兩頰生生掰正過來,對視著某個斤斤計較的人。 “孟以棲,睜大你雙眼看清楚,我的眼睛在眉毛下面鼻子上方,和你完全一樣的位置?!?/br> 孟以棲叫他捏得有點疼,嘟起的唇說話也含糊不清,“你發(fā)什么酒瘋?” 不等她要掙脫,楊靖安率先撤手,依舊不能解氣的口吻,“沒什么,單純看你不爽?!?/br> 反復無常的人就是如此,上一秒可以替她攙扶爸爸回來,下一秒也能反客為主坐在這里說她不是,孟以棲不曉得自己又哪里得罪他。 她心里頭憋屈得要命,扔下毛巾去拖他起來,“看我不爽,你就走,現(xiàn)在就走!” 偏楊靖安不配合,又喝了酒身子沉得要命,被她拽著的胳膊稍微一用力,不設防的人直直跌進他懷里,一鼻子煙酒味猛地襲來。 她輕聲地“啊”了下,抬頭又撞到他下巴,一個額頭痛,一個舌尖疼,誰的臉色都不好受。 “你就是在發(fā)酒瘋,一喝酒就為所欲為!”孟以棲望來,數(shù)落他的不是。 酒的原因,楊靖安心跳過快,半瞇眼喘氣,“為所欲為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不講理地一頓找我的茬!”孟以棲抽動被他圈在掌心的手腕,“放開!” 楊靖安偏生反骨,用力圈緊她骨頭,長睫緩慢眨動,從眼角飛出一絲蔑意來,“我說錯了嗎?你瞧男人的眼力見?” 這刻的孟以棲才明白楊靖安的酒瘋源自于何,啞然的態(tài)度似是坐實了有眼無珠,承受著面前人尖銳犀利的言語。 “我以為你出國在外獨立幾年,鬼門關(guān)走過一趟,至少能練就點鐵石心腸的本領(lǐng)。再不濟,英國的雨也能澆清醒腦子?;貋碛鰝€渣男前任罷了,內(nèi)心就這點韌性?” “什么渣男?”孟以棲反駁他的偏見。 “惹你傷心,惹你哭,還不是渣男?” “那你也逃不了!” 某人不氣反笑,眼角滋生曖昧,偏毫無半點不適地躲閃,“你喜歡的又不是我楊靖安,渣你又有何所謂?” 孟以棲覺得今夜的楊靖安很反常,不僅話多,怨氣沖天,附帶拉人下水洗不清嫌疑的故意為之,條件反射下頓生起躲避念頭。 “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 “說了我司機還沒到,你就這么想叫我下樓喂蚊子?”楊靖安發(fā)脾氣,怪她沒良心,“別忘了我叫他去買解酒藥。” “曉得了曉得了,謝謝你的好心,我不趕你走,你想待到何時待到何時,行了吧?”孟以棲不想再同他多爭執(zhí)一句,干脆任由他沒心思再捉弄自己,豈料,他竟然玩起自己手腕骨,溫熱拇指摩挲在幾處青筋上。 連接心房的血管涌動酥麻癢意,孟以棲幾乎下意識抽動收回,卻叫楊靖安不講理拽住。她去到別處的目光遲疑繞回他眼前,后者已然沉醉狀態(tài),可又不知醉得多深,顯然是沒醉到混淆不清的程度。 “孟以棲?!?/br> “干嘛?”她響應得極為冷淡。 “你的血管很細?!?/br> 她皺眉,奇怪他的跳躍性思維,胡言亂語地對對聯(lián),“你的血管很粗?!?/br> “嗯,我是男人?!蓖nD的人刻意接道:“當然粗。” 許是姿勢親密,又罩在暖光里,最后一句話有了劍走偏鋒的歧義,孟以棲沒來由地臉一紅,清晰落在楊靖安眼中,有人便開始挑逗她。 “你亂想什么?” 孟以棲急得撇清來罵他,“你有??!” “那正好,孟醫(yī)生術(shù)業(yè)有專攻,勞駕替我瞧瞧,我最近心臟是有些不規(guī)律。” “你鬧夠了沒?以前也不曉得你喝了酒是這樣子!” “哪樣子?” “滿口有的沒的,你到底幾歲?你該不會三歲吧?” “三歲的孩子還在喝奶吧?我合適嗎?”楊靖安目光放肆掃過她起伏的胸口,狀似無意挪開正對上她反應過來的眼光,后者壓不住火狠狠揮打在他胸膛泄憤。 “你氣急敗壞打我做什么?”他這回雙手扼制住了她的進犯。 孟以棲氣得胸腔上下起伏,也詰責他經(jīng)年不變的臭毛病,“虧我以為幾年不見,你比以前冷靜成熟了,不會再拿我逗悶子,看我這副樣子你心里很解氣,心臟規(guī)律多了是不是?” 楊靖安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同樣的喘息難耐,半晌,才不爽快地吐露,“并沒有?!?/br> “楊靖安,你到底什么意思?”孟以棲受夠了,速戰(zhàn)速決的結(jié)束態(tài)度。 “惹你生氣總好過陷在難過里?!睏罹赴采砩弦魂囁崽?,嘖聲不爽,“孟以棲,你刀子手嗎?估計現(xiàn)在恨我多過你那個……” “你閉嘴!”孟以棲撲向他,手捂上嘴不給他出聲,兇神惡煞,“沒錯,我從頭到尾都最恨你!” 楊靖安扯開她的手,不顧孟以棲反抗,胳膊桎梏在腰身按她進胸懷,一臉沉重及求知欲,“為什么?” 太近的距離導致他嘆出的鼻息也悉數(shù)撲來,感官里頓生接觸的緊張與不安,急得人想要逃離與他的親密。 孟以棲雙手往外推拒他,頭和呼吸也偏離得遠遠,在楊靖安渴求的目光望來,對方完全就是副恨不得解脫的樣子。 他頓時失了追問下去的興致,恰好司機也買到解酒藥送來。 門鈴作響里,楊靖安撤手推開孟以棲,她跌倒沙發(fā)里松了口氣,只聞玄關(guān)門開之后,瓷磚地上扔來個東西,再接著,砰的一聲,家門又重新合上。 突然的孤寂令孟以棲失落感沉重,她本不該承受這股莫名的情緒拉扯,連手腕上勒紅的痕跡也不該存在,可它們就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在特定的氛圍下,時不時地重現(xiàn)加劇,提點著她那些不愿面對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