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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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在青陽縣的孟遠方與何清還是通過渠道獲知女兒虎口脫險的醫(yī)鬧經(jīng)歷,次日一早,兩人直接丟下醫(yī)館駕著輛老款大眾奔來云市。 見面即說教,逼仄而整潔的宿舍里,孟遠方沉默坐在書桌旁的座椅上,何清自進門便開啟機關(guān)槍模式,先是陰陽她本事越來越大,偌大一個醫(yī)院需要她個女人家挺身而出,又埋怨院方的安全性實在倒板,歸根結(jié)底還是都算在了鬧事家屬身上。 直到此時此刻,何清仍處于心有余悸,為孟以棲后面的工作環(huán)境擔憂,“早在你報考學(xué)醫(yī)前我就說過,這行又累又苦,耗心耗力耗時間,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xiàn)在社會風(fēng)氣壞了,生活稍微不如意就帶著把刀子過來砍人,不顧他人死活,只管自己痛快報復(fù)!” 昨天進一步了解病人家屬情況后,孟以棲才得知對方揮刀相向的真正原因,好吃懶做的中年人無兒無女,多年來靠老母親的退休金度日,防她撒手人寰斷了生源才把病中多日里的母親送來醫(yī)院,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呼吸道疾病,誰想而知最終檢查出了肺癌。 聽說老人家如今還在腫瘤科躺著,并不得知兒子昨日鬧了一場惡劣傷人事件,未來只會比眼下更糟糕透頂。 當然,有人一手造成生活不如意的局面,孟以棲合該不應(yīng)站在同情角度去理解,所以并不駁斥何清任何,倒惹得唯一激動的人更加不滿。 “你怎么不說話?” 孟以棲有氣無力的語氣,“mama,你想讓我說什么呢?跟著你一塊罵鬧事的家屬?他已經(jīng)為自己的沖動付出代價。還是向你做保證,下次遇到危險情況,一定不再挺身而出?” “不然呢?”何清氣極了,“你別跟我講,下回有不長心的人來醫(yī)鬧,你還要挺身而出?。俊?/br> 孟以棲仔細想想,她大概率不會了,如楊靖安昨夜所說,如果不是梁澤帆出現(xiàn)及時,如果那一刀子劃到她身上,如果鬧事家屬并沒有因為一刀子而解恨,她很有可能已成為社會新聞里無辜犧牲的甲乙丙丁。 “至少我不會再身無寸鐵沖上去了?!?/br> “你就是手里帶著東西也不能貿(mào)貿(mào)然沖過去與人家拼命!棲棲啊,我曉得做醫(yī)生要有慈悲心,責任心,可是你女孩家??!我和你爸爸捧在手心里的寶,你萬一要是出了事,我和你爸爸怎么辦?”何清情緒激動說到這里又淌下眼淚,“你jiejie曉得后也是嚇了好大一跳,把你當親妹子看待的家人,你萬一出個好歹,她心里也不好受,更何況是我們做父母的呢?棲棲,你以后做事真的要叁思而后行。想想爸爸mama,想想以楠,想想書妍,還有最疼你的外婆?!?/br> “mama,你千萬別告訴外婆,她身體不好,聽不得這些?!比绻f昨夜只是產(chǎn)生了些許后怕,眼下卻是由心而發(fā)地認識到有愧于家人。 “你當mama傻???這種事自然是一輩子都不能講給她聽的!” 孟以棲點頭,抄過桌上抽紙來替何清擦淚,母女二人都安靜了下來,反倒是安靜坐在一旁的孟遠方開了口。 “棲棲,針對你們呼吸內(nèi)科發(fā)生的醫(yī)患糾紛,院方有沒有提出有效的解決方案?”孟遠方考慮問題總要更理性全面,何況也曾在醫(yī)療系統(tǒng)里摸爬滾打過。 孟以棲如實回答,“主任昨天下午收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回來后去了院長那里,應(yīng)該是要落實對應(yīng)的措施?!?/br> “其實不管醫(yī)院能否做到及時有效的整改,你在行醫(yī)過程中更要注重的不僅是患者自身病況,心理疏導(dǎo)同時也不能懈怠,因為你不曉得走入絕境的人能有多么不計后果!”換句話而言,“以后在接觸病人的時候一定不能心浮氣躁,多與人為善,多溝通,多交流,守緊每份責任心?!?/br> 孟遠方行醫(yī)多年來無一人反目成仇,很大程度上不止是醫(yī)術(shù)服人,更是以德以理服人,爸爸的教誨孟以棲定當銘記于心。 “爸爸,你放心,我會照你說的來做,總之無愧于心。” 孟遠方沉重地一點頭,話還未講完,“刀劍無眼,人心難測,你mama說得那些話站在家人角度上不無道理,可我們穿著一身白大褂,很多時刻里本能大過理性。爸爸為你昨天的沖動行為,生氣又無奈大過一切,因為我曉得你即使再怕也做不了縮頭烏龜?!?/br> 孟以棲認同地點頭也心有戚戚,“爸爸,我想你會理解我當時的心情,所以我從一開始就不愿辯解初衷,因為我曉得自己除了是醫(yī)院里的職工,還是有父母親人朋友的人,并不是刀槍不入的鋼鐵。總之經(jīng)過這件意外之后,我心里感悟到最多的不是僥幸,反而有點無能為力的悲觀吧。”悲觀似乎無論如何都沒有方法杜絕此類情況再次發(fā)生,也無法說服自己在天降意外之際置于冷眼旁觀,甚至于根本沒有考慮自保的時間,誰都預(yù)料不到明天與意外哪個就先來了。 “棲棲,你要明白救死扶傷不是我們的天性,rou體凡身的人有退縮的權(quán)利,總之盡職盡責完成工作,最大能力保護好自己,其余的交給老天爺安排?!?/br> 一旁的何清聽得父女兩的言論越發(fā)糟心,俗不可耐地打斷他們,“好了好了,老天爺都抬出來了,爺倆講話放屁一個德行!這個命嘛各人管好各人的,我女兒只管負責工作,可沒簽什么生死合同!這醫(yī)院不拿出點辦法來保護職工安全,憑什么叫守在一線崗位上的人舍身為人呢?反正我這個人沒你們的普世觀,我狹隘的要命,只想叫我女兒活蹦亂跳地吃喝拉撒,誰動敢她一根拇指頭子我都要找人算賬!” 急吼吼的人喋喋不休陣仗,孟遠方朝孟以棲遞了個安撫眼神,后者連忙舉手發(fā)誓做保證,“曉得了曉得了,我就是跟爸爸探討一下醫(yī)鬧事件,以后自然還是保命第一,絕對不叫你擔心!” 這廂消停下來,何清取來手機里的視頻質(zhì)問孟以棲,“這個見義勇為擋刀的人是梁澤帆吧?” 孟以棲曉得躲不過,點頭承認了。 “你和他和好了?” 孟以棲語氣平平搖頭道:“沒有的事?!?/br> 孟何兩家都不是落井下石的家庭,想當初何清也十分同情梁家大兒子,潛意識里早將他認定為女婿,否則不會同意孟以棲頂著感染風(fēng)險出國留學(xué),他陪著女兒在英國讀書的八九個月里,棲棲一直都是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不過兩人既然分開就算了,遺憾但不可惜,她女兒值得更好的。 何清不欲再多提這件事情,恰好孟以楠的車子也到宿舍樓下,正逢午時,四口人在外頭找了個干凈館子吃飯,直到醫(yī)院下午上班時間前,孟遠方才攜依依不舍的何清趕回青陽縣。 孟以棲跟jiejie的車在云醫(yī)大門口下車,“姐,我上去了,你路上開車慢點,等過幾天得空了,我去家里看妍妍。” “棲棲,”孟以楠急忙喊住她,伸手從后排取來一個布袋子遞給不知所云的人。 “這什么?” “托下面人買的各種防身器,也不曉得哪種適合你,輕便的你帶身上放包里,重的你放在工作區(qū)域,萬一哪天說不準用的上。” 聞言,稀奇的人打開布袋一瞧,里頭都是能叫得上名字來的防身用具,光辣椒水噴霧都有好幾瓶。 “不要覺得我夸張,危險面前沒有傻站著不動的道理?!?/br> 除了父母會為孟以棲事事周到考慮,就剩下jiejie孟以楠最關(guān)心自己,小到為兒時的她換尿布、喂牛奶喂飯、教認字,大到安排她來市里讀書乃至出國留學(xué),父母口里的jiejie對她一直以來都親愛有加。 “姐,你對我最好了?!?/br> 此時此刻,心里暖洋洋的人過來摟她胳膊,像小時候受了欺負來找jiejie尋安慰一樣,心有靈犀的人摸在她順滑的頭發(fā)絲捋了幾下,口里溫柔提醒著撒嬌的人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作話:晚上9點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