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于杳愣了一下,注意到云堪恨說話竟然沒有自稱本王,而且聲音也是沙啞的就像是哭了似的。 于杳抿著嘴,收緊了胳膊,“哥哥,我沒有生氣,我只是……” “杳杳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杳杳的,只要杳杳別怕我,別...離開我?!?/br> 云堪恨說完,于杳在他懷里蹭了蹭,和以往一樣,像只小貓似的在他懷里拱著。 “哥哥,你今晚遇到什么事了嗎?” “沒有,只是去了天牢。” “那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受傷了嗎?” 云堪恨沉默了片刻,回答到:“方權(quán)的血?!?/br> 于杳還想再問,云堪恨的指腹按在了他的嘴唇上,很輕存在感卻極強。 云堪恨溫聲說道:“杳杳,聽本王說?!?/br> 方權(quán)想對于杳圖謀不軌,云堪恨怎么會輕易的放過他呢,趁人關(guān)在天牢里,他直接過去給人嚴刑拷打一番,把人打的只剩一口氣才解氣回來了。 “……他嫌命長,本王幫幫他而已?!?/br> 于杳終于明白,周瑾確實沒騙他,只不過放錯了重點。 “本王十歲那年,親眼看著奶娘被...殺害,那時候病了兩天,之后上戰(zhàn)場見得血多了,沒太大影響?!痹瓶昂揞D了頓,指腹搭在于杳的后頸處,輕輕的按壓著,“后來處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本王就會如同失神那般,過一盞茶功夫便沒事了。” 說完這些,云堪恨嘆了口氣,“杳杳害怕嗎?” 于杳搖搖頭,埋在云堪恨的脖頸處,一言不發(fā)。 第48章 云堪恨,云厭之 不怕,是心疼。 就像荒草在無人的領(lǐng)地里暗自橫生,野火燒不盡,瘋草蠻長,把這里封的密不透風(fēng),沒人愿意伸出手制止那些瘋長的草,也沒有人會在意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于杳的心境變了,最開始只想陪伴著他,讓他不再孤獨,現(xiàn)在只是陪伴遠遠不夠,云堪恨筑成的心墻像一把尖刀,抵著他不讓前行。 他不該是這樣的,于杳心想,云堪恨那么好,他應(yīng)該站在驕陽下,像沈確那樣笑的肆意瀟灑,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背負罵名。 何鴻禧今天才告訴他,云堪恨在外面的名聲是有多么的糟糕,陰晴不定殺人如麻,狼子野心,甚至有謀逆之心。 何鴻禧還說,這些全都是謠言,為了穩(wěn)固政權(quán),穩(wěn)固陛下的龍椅,云堪恨不得不背負上這些罵名。 于杳趴在云堪恨懷里一聲不吭,直到云堪恨以為他睡著了,動作很輕的把人放在床上,但是袖子卻被于杳拽的緊緊的。 云堪恨垂眸,和于杳一雙通紅的眼對上視線。 “哥哥你要去哪里?” 云堪恨抬手覆在于杳的額頭上,溫聲說道:“乖,本王去沐浴。” 于杳松開了手,一直等著云堪恨回來才閉上眼睛沉睡過去。 云堪恨站在床邊嘆了口氣,他打算今晚在側(cè)殿里歇息下,沒想到在王府門口遇到了等他的于杳。 他抱著別樣的心思還和于杳睡在一起,屬實不太合適。 算了,心上人在眼前心里更踏實。 次日云堪恨卯時去上朝,于杳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快要午時了,想起來昨天和周瑾約定好的時間,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恰好何鴻禧聽見動靜推門走了進來。 “何鴻禧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 “巳時三刻,小公子別急,王爺已經(jīng)和周郎中說過了,下午再過來給小公子授課?!?/br> 于杳聞言松了口氣,周瑾是戶部司郎,這個他是知道的。 下午的時候,周瑾來教他識字了,隨之而來的還有沈確,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綠孔雀搖晃著漂亮的尾巴走了過來。 于杳覺得,沈確應(yīng)該叫沈孔雀而不是沈確。 真的太招搖了。 “小魚兒,想哥了沒???”大老遠的,沈確就沖著于杳揮手,今日識字地點挪到了水榭,微風(fēng)拂面,滿池子的荷葉,看著怪有風(fēng)情的。 于杳坐在書案前,一聽沈確的話,連忙扭過頭,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沈確沒有自知之明,非要湊過來。 “來來來,今天學(xué)寫哥的名字?!?/br> 沈確一把翻過于杳之前寫了十幾遍的云堪恨,然后拿起筆,大手一揮,“沈確”兩個字被他寫的生龍活虎的。 于杳想要搶過來毛筆,被沈確抬高了一些,說道:“哎小魚兒別急,我還有字沒寫呢?!?/br> 沈確又嚯嚯寫了幾筆,那張大紙很快就被占滿了。 沈確,沈不疑。 于杳看著另一張紙上只有云堪恨這三個字,好奇的戳了戳沈確的胳膊,小聲問道:“沈哥,哥哥他有字嗎?” “有啊,及冠之后都有字,等你及冠了你父母也會給你取表字的。” 于杳點頭,沈確唰唰兩筆,又把周瑾的名和字寫了上去,然后對于杳說道:“王爺?shù)淖?,我沒那膽子寫,偷偷告訴你,王爺?shù)淖质菂捴?,厭之者怨其臭的厭之?!?/br> “???” 云堪恨,云厭之。 他的名字怎么惡意這么大?于杳皺著眉很是不理解,沈確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也不知道王爺?shù)母赣H當(dāng)初怎么想的,竟然給人起這種名字,要我是王爺他爹,絕對不會要這么起名的?!?/br> 于杳:“······” 沈孔雀好大的野心,不僅想當(dāng)他爹,還想當(dāng)云堪恨的爹,簡直是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