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山上溫度低,特別是夜里的,于杳衣衫單薄,風一吹,凍得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于杳攏了攏衣服,繼續(xù)往前走著。 沒蹦噠多久,于杳感覺有人再喊他,他停下腳步,靠在樹上四處看了看,黑咕隆咚的什么也沒看見。 于杳嘆氣,把這當成了錯覺,正當他繼續(xù)往前蹦跶的時候,身后傳來沙沙聲,還有腳步聲。 于杳若有所感的回頭,一個高大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趁著夜色,于杳看清了來人。 是云堪恨。 于杳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了,眼淚唰的就往下掉,嘴角也往下撇著,整個人就像在外流浪好久的小貓咪,渾身臟兮兮的,一見到主人就委屈的湊上來淚眼汪汪的,看著惹人心疼。 于杳腿疼,站在原地張開了雙臂,云堪恨快步走了過去把人抱在懷里。 “對不起,讓咬咬受委屈了?!?/br> 沙啞的聲音從耳朵傳到心底,于杳哇的一聲哭了,頭埋在云堪恨的懷里哭的讓人心疼。 “對不起?!?/br> 對不起,這三個字云堪恨在心底對著于杳說了無數(shù)遍,他今天才許的愿,就出了這樣的事,還讓于杳一個人在這山里待了這么久,弄得渾身臟兮兮的,云堪恨心疼的快要滴血了。 他的杳杳不該受這些無妄之災的。 云堪恨抱緊了于杳,紅著眼眶撫摸著于杳的后背,直到哭聲越來越小,云堪恨才松開了手,看到于杳安靜的趴在自己的懷里,溫聲說道:“杳杳,睡一會兒吧,睡醒了就到家了?!?/br> 許是云堪恨的聲音太溫柔了,又或是于杳哭累了,趴在云堪恨懷里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云堪恨抱著他施展輕功很快就下了山,馬車已經(jīng)備著了,何鴻禧守在旁邊,見到人后連忙上前撩起車簾,云堪恨動作很輕的抱著于杳坐進了馬車。 半個時辰后,馬車安穩(wěn)的停在了王府門前,于杳似有所感的睜開了眼睛,伸手抓住了云堪恨的衣袖,“哥哥...” 云堪恨心里一顫,低頭看向于杳,發(fā)現(xiàn)于杳并沒有醒來,眼神失焦,似乎是害怕云堪恨再次離開。 “本王在,杳杳不怕了,本王不會丟下你的?!?/br> 也不知道于杳聽到了沒有,很快就閉上了眼睛嘟囔了一句,又睡過去了。 云堪恨抱著于杳到寢殿,張府醫(yī)已經(jīng)在守著了,聽聞王爺路上遇刺受了點傷,小公子還失蹤了,整個王府都慌了一瞬,很快何鴻禧就有條不紊的吩咐人該干什么的干什么,旁的事不要多管。 張府醫(yī)也早早的過來等著了,瞧見云堪恨手臂上的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后,心里一驚,低頭,和于杳紅的不正常的臉頰對上,心里又是一驚。 “王爺!” “先給他看看?!痹瓶昂迍幼骱茌p地于杳放在了床上。 張府醫(yī)也不墨跡,立馬湊過去,望問關切一條龍,除了受驚吹冷風得了風寒發(fā)熱外,沒別的問題了。 云堪恨聽完后面色凝重,“他的腿應該受了傷,你看一下?!?/br> 張府醫(yī)應下了,小心翼翼的拿著剪刀把于杳的褲子從膝蓋的地方剪開,只見小腿上一片猙獰,大片的黑青色覆蓋在上面,旁邊還有一些細小的傷口。 “王爺,這,小公子身上應該也有很多的淤青。” 張府醫(yī)話外之音是,需要把衣服脫光讓他看看,王爺介意嗎? 他不是一個愚昧無知的人,恰恰相反,他是醫(yī)者,懂的很多,當然也包括那些不能說的事情,所以看云堪恨和于杳關系這么的好,好到就差同房的程度了,張府醫(yī)自然是要避嫌的。 云堪恨皺了皺眉,說道:“開藥方,何鴻禧去抓藥,把化瘀藥留下來,本王給他上藥。” “好嘞。” 張府醫(yī)扒拉開自己帶來的醫(yī)藥箱,把化瘀活血藥拿了出來,還有一瓶金瘡藥。 “這些揉在淤青的地方,一天三次,金瘡藥撒在傷痕處,一天兩次?!?/br> 云堪恨一一記了下來,張府醫(yī)放心了,抬手看了眼云堪恨,然后碰了碰于杳的膝蓋。 “小公子腿只是扭傷了,不嚴重,多涂點藥就好了?!?/br> 云堪恨點點頭,說道:“去寫藥方?!?/br> 張府醫(yī)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云堪恨,云堪恨皺眉,眼神冷冽的掃過他,仿佛無聲說道,還有何事? “王爺,您的傷口?” “金瘡藥就夠了。” 張府醫(yī):“······”好吧,是他多慮了,王爺鐵血男兒,區(qū)區(qū)小傷,不在話下。 寢殿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云堪恨看著于杳熟睡的容顏,松了口氣,開始處理自己胳膊上的傷口了。 傷口不深,只是時間長了,衣服粘在了血rou上不容易分開,可是云堪恨一聲不吭,眼都不眨的扯了下來,動作熟練的拿著金瘡藥倒在傷口上。 處理完自己的傷口后,云堪恨換好衣服走到床前,于杳的一身衣服有的地方劃破了,還有的地方粘上了泥土,云堪恨也不嫌棄,動作溫柔的給于杳解開衣服,扶著于杳把衣服都脫了下來。 身上沒了衣服的遮擋,云堪恨看的清楚,于杳身上大大小小淤青好幾處,胳膊上腿上都有,腰上也有一塊,而且其中一條腿腫的厲害,看上去駭人。 云堪恨陰沉著目光,深吸一口氣,神色自責的開始給于杳上藥了。 淤青的地方都要用化瘀活血藥抹開,還有揉一揉,讓藥效更快一些,云堪恨無心別的,認真的幫于杳涂抹著藥,淤青大的地方揉的時間久一些,淤青小的地方則短一些,等上好藥,已經(jīng)是半夜了,云堪恨摸了摸于杳的額頭,已經(jīng)不是很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