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女A弄錯臥底對象了 第30節(jié)
謝晴腦子里胡思亂想,她手上的動作可不含糊。 她極其耐心,目光專注到這個世界上仿佛只存在omega的jiojio,她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紀春瀟一開始為了避免摩擦到那里,他是微微□□坐著的,姿勢不禮貌但適合特殊時期的他。 這會兒他被謝晴盯得不好意思加上一直抬腿很酸,于是他雙腿交疊在一起,將右腿搭在了左腿上面,形成一個標準的商務洽談坐姿。 這個姿勢倒是讓他一直懸空的腿有了著力點,繼而減輕了肌rou的酸楚,但是壞處就是行動間他的身體發(fā)生了一點摩擦。 紀春瀟是一個很能忍耐的omega,此時他五官的表情還能維持一貫的淡定,只是他的臉跟耳朵上染著的那一層薄紅色不受他的管控。 向來高傲冷漠的老板這種時候難得出現(xiàn)了一點羞恥心,他不好意思地說:“謝晴,我、我自己來就好……” 說著,他彎腰想從謝晴手里將濕巾拿過來。 只是謝晴躲開了他的手。 她給他擦jiojio不是因為員工諂媚老板,而是她作為一個alpha,她真的不想看見漂亮omega在自己面前盤腿坐在椅子上摳腳(?)的冥場面。 她會萎靡的,是具體哪里萎靡都不方面展開描寫的那種! 謝晴當然不會將這種狗言狗語說給紀春瀟聽,不然紀春瀟會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她沒說話,只是繼續(xù)做著手里的工作。 紀春瀟低頭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女人,他體內(nèi)經(jīng)脈瘀堵,經(jīng)常會請專業(yè)的師傅做足底按摩。 他們給他做按摩時,他除了疼痛也沒有其他的感覺。 可是謝晴明明也沒有與他的身體有直接的接觸,他的心跳便失衡到像是要從他的胸口一路橫沖直撞地跳出來,徑直地跳到謝晴的懷里去。 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于是話語也跟著在他的喉嚨間滾了幾遍。 “冷……”最終紀春瀟開口與謝晴說道,“謝晴,我腳冷……” 聽見這話,謝晴的動作頓了頓,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很自然地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了紀春瀟說冷的位置。 入手的觸感讓謝晴知道omega沒有在騙人,他的腳確實冷得像是一塊寒冰。 謝晴用了兩張濕巾,她已經(jīng)將它擦得很干凈了,說句不夸張的此刻紀春瀟的這只腳說不定比吹了半天風的她的臉還要更加干凈。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質(zhì)了,或許不是從這一刻,而是從之前就已經(jīng)有所征兆。 剛才紀春瀟站在外面恐嚇謝晴,他說要是她的哪一只手敢抱他,他就砍掉哪一只。 然而這會兒紀春瀟別別扭扭紅著臉低頭看謝晴,模樣里有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羞澀,哪有半分之前的兇悍模樣? 謝晴能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這讓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弄得她也跟著害羞起來。 她不好意思地將頭埋得更低,眼神亂飄的她將視線放在了紀春瀟白晃晃的軀體上。 她一直知道紀老板很白,只是當她的手掌與他的皮膚貼合在一起的時候,那膚色對比便極其分明。 她本身就是暖黃皮,又總是在田徑場上風吹日曬。 紀春瀟是冷白皮,又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待在曬不到太陽的地方辦公,并且定期做全身保養(yǎng)。 他們倆是黑得更黑,白得更白。 膚色的反差帶來極強的視覺沖擊。 現(xiàn)在空氣中濃郁的不止是茉莉味道了,還有強勢出現(xiàn)的香根草松木香。 別看謝晴這個人總是喜歡狗言狗語,她的信息素卻不是活潑輕佻的類型,而是溫柔又沉穩(wěn)的調(diào)調(diào)。 從謝晴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絲絲縷縷的香氣弄得紀春瀟愈發(fā)面紅耳赤、頭暈目眩,他喃喃道:“謝晴,你的味道很好聞?!?/br> 謝晴以為對方指的是她身上用來做偽裝的奶糖味。 老紀喜歡小奶狗味,她也不奇怪。 只是她心里更深處有一個聲音在發(fā)出渴望——她想讓他聞到自己真正的味道。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在她腦子里過了一瞬。 她可不能讓omega聞到自己真正的味道,這很容易暴露身份。 久處幽蘭之室,而不聞其香。 噴香水噴習慣的人類會對自己的香氣會失去敏感性。 可對于其他人而言,她身上的香味足夠濃郁時他們就能捕捉到。 謝晴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她只是眼神暗淡地輕聲回復:“你也很香?!?/br> 兩個人的話說到這里,沒有人再開口,空氣陷入了沉默。 在abo世界,夸一個人的信息素好聞就跟直接說自己對他很有好感差不多。 那么眼下的情況就是……謝晴與紀春瀟互相表達了對彼此的好感。 這種事情不能細想,細想就會令兩個人的臉紅得更加厲害。 兩個人是上下級關系,要不是紀春瀟總是意外進入到情潮期,他們甚至連獨處的機會都沒有。 男omega跟女a(chǎn)lpha擁有某一個類似的器官。 只是女a(chǎn)lpha的器官平時藏在體內(nèi),而男omega的則放在體外,放在體外自然是不利于保持恒溫的。 溫度過于寒冷跟過于炎熱都會影響這個器官的活性,還好十一月的夜晚足夠冷,花棚里的供暖還沒好到跟擁有中央空調(diào)的大樓內(nèi)部一樣溫暖。 這讓紀春瀟難得還能在情潮期的狀態(tài)下抑制住身體的沖動,搞一搞純愛。 他借著這個時間用眼神貪婪地一寸寸撫摸謝晴的臉。 紀氏作為聯(lián)邦知名財團,他見過的漂亮花草并不在少數(shù)。 只是他對于想接近自己、想討好的自己的人看著就煩,哪怕他們皮囊再好看,他也覺得厭惡。 謝晴就不一樣。 至少他的身體被她握在手心里的時候,他不僅不覺得討厭,甚至他還感覺心里癢癢的、暖暖的。 紀春瀟低頭看向謝晴時,他的臉上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兩個人之間無聲無息的曖昧開始彌漫。 紀春瀟自認并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可打破兩個人之間沉默的也確實是他。 他用自己都覺得甜膩rou麻的嗓音問她:“你一直這樣捧著它,你的手會不會冷呀?” 謝晴不敢抬頭看他,她臉頰跟耳朵都是紅的。 剛才還能對紀春瀟輸出海量狗言狗語的她,此時此刻像是一只乖巧又安靜的小狗。 她低聲回應:“不會……” 說完大概是意識到這樣顯得太曖昧了,她又補充道:“我身上總是很熱,你冰冰涼涼的摸起來很解暑?!?/br> 在寒冬臘月說他很解暑,這樣小嘴抹了蜜的女人紀春瀟還是第一次見。 她又熱又燙,他又冰又涼。 他們兩個人好像是炙熱的火焰與寒冷的冰塊,碰撞在一起只有一個后果,要么是火焰被他熄滅,亦或者是冰塊被她融化。 紀春瀟越看她越覺得她可愛,他不是喜歡養(yǎng)寵物的人,他自認沒有強烈的情感需求,他不想跟親人之外多余的人事物建立聯(lián)系。 可是這個時候,他卻好想摸一摸她的頭發(fā)。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紀春瀟就是那種看上什么就不惜一切手段也要得到的人。 優(yōu)渥的家庭條件給了他足夠的底氣。 普通甚至還欠著一屁股債的家庭條件則帶給謝晴另一種影響。 當omega用戴著手套的手撫在她的發(fā)頂時,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躲避。 就是這樣一個動作,霎時間讓兩個人之間原本曖昧和諧的氛圍煙消云散。 紀春瀟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桃花眼里的春水也一點點結(jié)冰,他剛想責問謝晴這是什么意思。 而就是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beta焦急的聲音也隨之響起:“紀總!我來遲了!您的身體還好嗎?” 謝晴側(cè)頭便看見臉頰泛紅還喘著粗氣的劉清河,她看得出他是一路跑過來的,她剛想說些寬慰他的話,結(jié)果就聽見那個被掛路燈的老登開口了:“時間過了這么久才上來,劉助理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對不起紀總,這次是我的錯請您責罰?!?/br> 劉清河登時就被紀春瀟的話噎得汗流浹背了。 紀春瀟這上司確實脾氣差嘴也臭,可他提供的條件十分優(yōu)渥,他跟哥哥劉清明都是年薪百萬,此外還有各種獎金,比如季度獎跟年終獎。 就算在通貨膨脹的2075年,東洲聯(lián)邦月入過萬的人口占比也只有0.81%,又哪來那么多年薪百萬的工作崗位呢? 他們家還有一個meimei需要大筆的錢來治病,他跟大哥劉清明都需要這份工作。 面對劉清河的道歉,紀春瀟冷笑一聲。 他本來就被謝晴弄得心情不好,劉清河還偏偏在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 他正要張嘴罵人的時候,他感覺有什么柔順又溫暖的存在蹭了蹭他的掌心。 他低頭便看見謝晴主動將她的頭蹭在了他的手心里,謝晴看起來委屈巴巴又可憐兮兮的,她低聲埋怨他:“你說話干嘛這么兇???” 紀春瀟不覺得小貓小狗可愛,他向來get不到那種弱小又靠人喂養(yǎng)的東西哪里值得人喜歡。 可這一刻他感受著手心里切實存在的柔軟而溫暖的觸感,紀春瀟好像忽然就明白為什么大家都喜歡小動物了。 他漂亮的翠色桃花眼眨了幾下,不自在地替自己辯解:“我、我沒有很兇吧?!?/br> “我只是公事公辦?!?/br> 于是謝晴握著紀春瀟的手,將它引導到自己的臉頰邊輕輕地在他掌心里蹭了蹭。 她語氣低落地說:“我知道,您只是不想與我多多相處?!?/br> 謝晴說完話,紀春瀟那雙總是帶有高傲冷漠的雙眼就顫動起來,敲打出一種寒冰崩裂成春水的聲音。 他的心口泛起陣陣酸澀,這酸澀里又帶著詭異的甜蜜。 這個不解風情的鋼鐵直女,她、她在跟自己撒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