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蒼海浣碧云 寒山探玄冰 四
未想張入云一時卻又行至小雅身旁將手一伸。小雅見狀,眉頭旋即一皺,只是再見艷娘也將眼光望向自己這里時,卻是暗罵一聲:“沒良心的東西!”將自艷娘處取得的七株仙草砸在張入云手底。 張入云見小雅負氣,感她方為二人調(diào)和,一時軟語道:“小雅姑娘,真對不住,只是我看這銀草靈異,方留意,你與艷娘即已得了三株,如不夠彌補虛損,這藥草雖是難得,終是以人為本,我又何意吝惜這點草木!” 他話未說完,一旁的小雅已自惡聲道:“你不用這般羅嗦,我知你看似愚鈍,其實處處留心,心思甚密,卻不用在我二人面前裝憨厚了!”小雅只為方艷娘施動功力,已自在張入云面前露了底,知以其心思當(dāng)可看出自己與艷娘先前一番作偽,內(nèi)里虧損并不如二人行動上那般嚴(yán)重。 再看艷娘時,卻見她已將收在懷中的銀草取出,她與小雅身為鬼類不能享受人間煙火,那仙草雖是靈物,卻也不能徑直落腹。就見她將那銀草放在鼻底只一嗅,頓時間便見那生有銀色冷光的仙草內(nèi),散出縷縷云煙來,就時已為其嗅食進了體內(nèi)。再見那靈草銀葉冰珠,也隨之裉去了寒光,竟變成碧綠般的嫩葉及朱紅色的丹珠。 艷娘自服食過,雙目精光便得大漲,體內(nèi)受用,不由唇間竟得嬌聲喘喘。她本以為這草藥雖是靈異,但其效力終就有限,未知竟得這般大助力,且那銀葉草本是寒性,與其陰魂相合,一時服下大是得用。當(dāng)下未防藥力泄露糟蹋,艷娘隨即就地盤膝坐下運功,意圖將藥力盡化解。 小雅見此也自驚異,她與艷娘相處時久,知若為其功力趕在自己頭里,日后難免吃虧,一時刻不容緩,也依法將靈藥服下。果然藥力驚人,通體但覺精力流動,充盈之下直欲流出體外,這知這靈藥難得,為此上倒對張入云冒險為自己采藥,升起了一絲謝意。 當(dāng)下就勢坐倒后,卻又將手里草葉拋于張入云道:“這草藥難得,雖其內(nèi)精元已被我二人取走,但只這剩下的殘葉也一般能補人元氣。你方也是一番辛苦,也該趁機調(diào)理。那未經(jīng)我二人取用的仙草性寒無比,你尚是人體,卻不要意圖妄服,小心將你血脈盡皆凍住呢!”說到這里她已覺自己話太多,旋即止了口。 張入云接過她拋過的藥草后,只笑道:“我是凡胎俗體,自是受不得這些天地靈異,能拾得尊姐妹一點牙慧已是足矣!” 小雅見他口出戲言,只翻了張入云一眼,旋即閉目運功,安生調(diào)養(yǎng)。 張入云自將靈草取在手中,左看右看也不知如何用法,想著百草曾水煮藥薯與自己,一時也自將那藥草煮著食了,未想雖只殘羹,但一樣藥力驚人,頓時體力隨之恢復(fù),雖不得二女那般受慧良多,但先時一番辛苦疲乏也自解了! 只是此時洞內(nèi)多了二位美女,張入云反不如先時自在,輾轉(zhuǎn)一番,仍只得閉目煉氣,雖是安心運功,卻又不敢太過運動。只為眼見二女諸多心腸若是萬一改了心思暴起難卻又不是玩的。幸是他煉有秘術(shù),一身氣勁不比常人,行功時已可收由心,隨止隨歇。但如此到底添了一番心力,不比從前省力,當(dāng)下只苦笑庶葉仙為自己尋得好大一場麻煩。 也不知過得幾時,張入云忽覺心頭生出警兆,當(dāng)他睜開雙目,便覺洞外一聲驚雷,只震得大地搖晃,自己存身洞內(nèi)也不免波及。洞頂上竟得墜下好些落石來。如此一番異動,艷娘與小雅二女當(dāng)時也俱都被驚醒。她二人剛將仙草藥力收歸己用,一時還未得喘息,今被戶外打擾,不禁都是一臉的怒意。 張入云見了,生怕二人外出尋釁,忙與二女道:“且不忙,我這連日心頭來都生有警訊,此刻戶外有所動,當(dāng)是非同小可,我三人且外出打探個清楚,再做計較如何?” 二女見他話說的雖客氣,但掌中卻緊緊握著桃花扇,知張入云心里仍是小心提防自己,二人自先時一番比斗已知張入云厲害,且又有桃花扇在他手里,倒也不愿無為與其爭辯。當(dāng)下只略做頓,以示同意。 張入云見二人竟能聽命,雖知離將二女收服還早,但如此也算難得,大喜之下卻是笑著在前領(lǐng)路,只是他防洞外許有大亂,臨行前卻將一應(yīng)物事都預(yù)備好了,得外出。 待張入云三人行出洞外,就見原本種得仙草的山坡上,此刻已有兩起人馬大打出手,雖是其中一面只得兩人,但反是劍光神雷威力強橫。另一面人雖多,卻已有兩人倒在血泊里,剩下的三人也只在當(dāng)?shù)亟鑼毠饪嗫嘀巍?/br> 張入云見其中一道劍光甚為眼熟,定睛細看,就見那占得上風(fēng)的二人里竟有一人是數(shù)日前自東海逃走的笑羅漢秋暮蟬,一時大怒,再看另一方人馬寶光純正似是正教門下的模樣。 一時他為之義動,拂袖間即欲上前相助,不想?yún)s被小雅伸手攔道:“你沒事管這閑事做什么!不見兩方人馬都是為了地上那點兒仙草爭斗,都是貪利之輩。你這一去是通了,卻連帶我二姐妹陪著你,也不問問我二人可愿意呢!” 張入云聞言一怔,回頭看時,就見小雅雖得見眼前殺戳,卻滿是不放在心上的神色。至于一旁的艷娘則是眼角含笑,生生一副坐壁上觀,樂得雙方屠戳,自己只當(dāng)好戲一場的意思。一時見二女如此冷漠,張入云眉頭不由一皺,也不搭理二女,即是埋身向戰(zhàn)場上潛去。 二女見他不聽自己的,臉上大是憤恨,只是到底桃花扇落在他手,若是不意為旁人拾去,自己到底又是一番作難,為此上只得隱忍從后跟著。她兩人都是鬼魅之軀,張入云縱然已是踏雪無痕,而二女則是無聲無息,只如兩朵彩云伏地而走。 幸得張入云在潛至眾人身前二三十丈處后,便尋地將身藏起,想一探雙方到底有何仇怨再作定奪。二女見他并未徑直上前義助,這略將胸中怨氣放下,也是一并伏在張入云身后。 而此刻場上形勢則為險峻,但見人多的一方全憑一中年道人運起一方玉板在空中幻化寶光將來笑羅漢的神雷劍光擋在光幕外,只是每落得一記太乙神雷,那玉板便是一陣金花亂顫,其上的寶光也為此損失一點,本可罩定眾人的光幕也已縮至六七尺見方,疏漏之下難護眾人,笑羅漢的狴犴劍已可趁隙而入。 幸得那道人身旁有一位年輕后生手持一柄青劍,雖不會劍術(shù),但輕功竟是驚人得高強,一時在光幕下左右飛奔竟也能將其劍光擋住。但到底笑羅漢狴犴劍劍光強橫,每每遇那后生手中劍相交,便打得他渾身亂顫,至后那年青人力不能繼,竟將他打得滾地筋斗,即如此,那少年也仍能守得住,即是張入云見了,也不得不佩服這少年人的堅忍不拔得勁頭。 秋暮蟬此時也為這古怪的后生驚異,他素知身前武當(dāng)?shù)廊烁?,絕無法調(diào)教出這樣的弟。且他此刻雖占上風(fēng),但總是心上晃動,防有陰人趁此檔兒襲擾壞自己大事,卻是暫將劍光神雷掩息笑與那中年道人道:“天石道友,你我雙方這番爭斗好生無意,我二人只為這一地的胡伶草而來。是我這位朋友一時冒犯,誤將尊駕二位弟打傷。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若得善處,我雙方就此罷斗如何,令高徒傷勢自有我取靈丹為其療傷,而這一地的胡伶草,你我雙方一家一半如何!” 他說的這一番話時,同伴聞言即是為之不忿,黑炭一般的臉隨即便是一陣泛青。笑羅漢知他要犯兇性,不愿與對方將胡伶草與瓜分。當(dāng)下略一擺手,意似安撫,卻又笑著與天石道人說道:“且到底我青城、武當(dāng)素向交好,還望道友多少看顧些情面,莫為此小事結(jié)了仇怨好?!?/br> 那中年道人見秋暮蟬說的得當(dāng),又是穩(wěn)占上風(fēng)之際,反倒罷手施慧于自己,雖知其還有陰謀,只是這當(dāng)兒自己兩位愛徒傷重,卻容不得自己不有所顧慮。一時只將眉頭深鎖,心中反復(fù)做著計較。 未想正在他苦為憂慮之時,身旁后生卻是指著笑羅漢罵道:“秋暮蟬!你不用如此假惺惺的,你和這邪道妖人在此時一番陰謀,當(dāng)真以為無人知曉嘛,我自極地之外追尋至此地幾有萬里。這邪道一路上的殺戳盡被我看在眼里,如今見要成功,怕是你心虛,只防備有人壞你好事,這言語溫和,要先將我眾人安撫擺平罷了!可你卻不知你行得太多惡事已至滿身臭氣,中人欲嘔,任你舌底生花,也掩不住你這一身熏人的穢氣。且此地事一旦了結(jié),以你心性,合當(dāng)要趨往將天石道人暗害,你只當(dāng)旁人看不出嗎!” 天石道人在旁見少年一語直中笑羅漢痛處,當(dāng)下臉色大變,心知要糟。 果然笑羅漢聞言立時換了一副臉色寒聲道:“即如此,那貴我雙方還是手底下見功夫吧!”但見藍光閃耀,狴犴劍已是激射而出。此一番秋暮蟬立意要致眾人于死地,手底劍光神雷再不復(fù)先前氣候,只數(shù)擊之下便打得天石道人祭在空中的玉板煙光四散,已無力再抵擋笑羅漢的進襲。 為此上武當(dāng)?shù)廊酥坏每嘀家策\起劍光與空中狴犴劍相斗,無奈他劍光暗淡還只黃色,只幾個回合便被秋暮蟬劍光絞住。幸是身旁少年人此時得空,竟空身相犯笑羅漢身前與其格殺。如此使得對方分神難顧兩端,一時將道人劍光救下,只是時隔不久道人飛劍便又被狴犴劍纏住,又得仗少年之力救援。 如此幾番下來,卻將秋暮蟬惹得大怒,此時他身旁黑衣漢正在潛心計算地底冰精出世時辰,一柄烏金刀也已自收回?zé)o暇照顧自己。笑羅漢先本指望此一戰(zhàn)厲害的對手只是武當(dāng)門下這位道法當(dāng)不得精湛的天石道人。未想?yún)s憑空鉆出這么個古怪的小,且他輕功絕頂,為自己生平僅見,屢用太乙神雷相擊卻均不得要害。這后生身上古怪,即是偶有被雷光波及,每每臉上只紫氣一番騰升,旋即便將自己絕大威力的神雷余波解下。 笑羅漢防夜長夢多,久戰(zhàn)之下恐留下大患,憤恨之下,只得將一口乾元真氣噴出。當(dāng)下就見空中劍光大長,直藍瀅瀅的一片將個周圍百丈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映成了詭異莫名的淡青色。旋即再見他將空中劍光一指,就聽一記金鳴,那狴犴劍便已是一分為二,化做兩道飛虹分襲天石與那后生二人。只是襲向那少年人的劍光,卻遠比武當(dāng)?shù)廊四且坏绖庖獠蕣Z目的多。 只是此刻縱是襲向天石的劍光遠較少年為輕,但這道人也依然防備不了,一時勉力抵擋了數(shù)個回合,便已不去,心料此番難以逃得生天,這位道長所生性有些魯鈍,但心眼卻好,見當(dāng)前形勢太過險峻反勸那少年道:“這位少俠,連日來多得你屢次相助,貧道已深感大德,此時少俠已然盡力,我?guī)熗剿娜舜丝屉m難以脫身,但你輕功高絕,尚有一線生機,還請離此險地逃生是!” 不想那年青人聞聲卻是絲毫不領(lǐng)情,并還怒道:“少廢話!我這累日來的辛苦豈是你等所能想像,如今冰魄即將出世,縱是殺了我,我也絕不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倒是你這道士可惡,先時若要依我用鎖仙陣在此布置,何能到如此境地,等此間事一了,我卻第一個找你算帳!” 張入云在旁看得多時,也是深自佩服那年青人的身手,只是那笑羅漢劍光威力此時已是大的不同尋常,心知那少年絕計抵擋不住,正欲上前相助,就覺腰間一緊,已被身旁小雅拽住道:“你做什么!這年青漢比你能耐大,他要是對付不了,你去也是白搭,反要連累我姐妹二人。何況這后生還有余力,用的著你這么著急嗎!” 張入云度量自己身手卻與那年青人難相上下,只是自己身上仙劍卻比少年人手底劍光要凌厲的多。他是生性救人急難,見狀不由他不動。只再聽小雅說及這少年還有余力卻是不解,張入云自負也算眼力過人,但此刻場上情形任自己怎么看,對方也已是幾近力竭之境,那有余力再行施展。但側(cè)眼看處卻又見艷娘正滿臉鄙夷沖著自己輕笑了一聲,旋即卻又收回目光,放在那少年身上,當(dāng)下她眼底精光竟是大盛,卻是滿心歡喜面帶驚羨的看著那后生。 二女如此行舉,令張入云有些相信,只是終究事關(guān)人命,況又是笑羅漢心狠手毒,張入云一時已將雙月劍自己囊中取下分付雙手,卻全不顧二女滿懷嗔怒逼視而來的目光。 而此時場上爭斗的少年人,果如張入云所預(yù)料的一般,已是招架不住,他手底青劍雖也堪靈動,但一來他未習(xí)得劍術(shù),二來那劍光終與秋暮蟬一柄狴犴劍差了一截。此時在秋暮蟬蓄勢相逼之下,少年人已是被飛劍神力震得周身水濕,口角含血。手中仙劍與笑羅漢劍光每一次相交,便得一陣金屑四濺,眼看那靈劍便要被對方劍光腰斬,再護不得少年。 少年見手底寶劍再無力支撐,驚怒之下,仰天即是一聲狂吼,其勢竟如龍嘯九天,直將笑羅漢震得心神皆晃,待定睛相看敵人時,卻見少年也已是目射赤光怒視自己,周身上下隱約已結(jié)了一層青鱗,其上還伏著冉冉紫氣,只隨風(fēng)四散。 如此異相容不得笑羅漢不驚,他此刻已瞧出對方是個靈異,瑞正在蓄勢待欲變身,盡全力與自己決斗。秋暮蟬素慣小心行事,手底又狠,見狀如何能讓少年得逞,心下算計,陡然間也是一聲清嘯,一時便將運動于天石頭頂?shù)膭馐栈兀p劍合一,添威力,直激起漫天藍色彩霞,只一與少年手中青劍相交,便聽得一陣悅耳的丁咚聲過后,少年手底仙兵已是生生被秋暮蟬狴犴劍斬成粉碎,化作滿天的銀雨飛瀉四方。 秋暮蟬正在得計,欲趁勢再擊將那少年人斬殺,未想就在他揚起狴犴劍二次上劍上藍芒劃破天空之際,卻忽然一道赤光便自一方巨石后激射而出。一時里藍芒赤光相撞一處,便是驚濤似的氣勁,直將遍地的冰雪再度揚起。 只是那與秋暮蟬神劍相斗的赤光顯是無人主宰,一擊之下登時便被蕩至數(shù)十丈的高空。而那狴犴劍也不免被這強橫的一擊阻住劍勢,當(dāng)下便解了少年人殺身之禍。 笑羅漢為人暗算功敗垂成,雖是心下激惱,但目光依舊敏銳,一時再見那高高激蕩在空中的赤光已被一道人影風(fēng)一般的縱起十余丈高下,將其抄在手里。待秋暮定睛再看時,卻原來正是上一回陷龍溝壞得自己大事的少年人。 當(dāng)下只將他恨得鋼牙一陣亂咬,直指張入云罵道:“你這小畜生屢次壞我好事,今番老夫絕不得再讓你得逞,且受死吧!”語畢便縱飛劍斬落,他此時劍光太盛,便是張入云也是難以招架,只被其打得一個橫劍劈叉方將對方劍光余威盡數(shù)架起。 可是張入云再受了他這一記重擊之后,卻恍如沒事人一般,但當(dāng)時便已躍身而起,卻反倒自己檢視自己手中寶劍,查看有無傷損。 秋暮蟬知他手里所持的正是自己師弟生平縱橫東海的雙月劍,艷羨之下,卻又譏諷張入云道:“哼!你這無知后輩,只當(dāng)手里握有這柄傅金風(fēng)昔日兵刃,便可與我相斗了嗎!當(dāng)真年少無知,癡心妄想!” 張入云聞聲不惱,反笑道:“你這jian賊說的倒不差,我此刻未得劍術(shù),縱是仗有先師這柄仙兵也難與你相斗。只是所謂邪難勝正,只憑你這般惡徒卻終是難傷我分毫!” 他如此一言,卻惹得秋暮蟬一聲長笑,一時只大笑著譏諷他道:“哈哈,不想傅金風(fēng)竟收了你這般的蠢笨的徒弟,縱是其已身埋黃土,此刻若聞得你這般無知的言語,恐也要送地底羞的爬將出來。來來來!我倒要看看你這毫無實力的正人卻怎生能擋得下我這飛劍神威?!闭f完,空中仙劍便又是一陣藍光大漲,秋暮蟬此時安心賣弄本領(lǐng),卻將飛劍在空中盤旋翻滾,靈動已極的只在天空下神飛行。 張入云煉有神目,自不將秋暮蟬這番做為放在心底,也一般笑著答道:“先師收得我這不屑弟,確是權(quán)益之機,只是他老人家仙去曾有嚴(yán)令,令我日后必取你級,我雖不卻不敢有一日見忘,今日即與你在此地相會,且讓你瞧瞧我一些伎倆,看我日后到底能不能殺得了你這只老狗!” 說完即運劍一顫,卻將赤月劍也如空中飛劍一般震得精光四射。一時便見足四五丈長的芒尾自地上拖過,雖到之處,縱是數(shù)尺深的堅冰也為劍上赤熱消解融化。雖說如此只是倚仗那寶劍威力,但到底他劍光駭人,一樣把個秋暮蟬看得心上一凜。他知到底自己師弟這柄赤月劍威力驚人,縱是在這不曉劍術(shù)的后生手里,也一樣能得展許多威力。 未想張入云一陣劍光縱橫過后,卻忽地將仙劍甩手飛出,再聽他口底一聲斷喝道:“道友!接劍!” 秋暮蟬迷茫之下,卻見先時已被他打跌在一旁的后生此刻竟已是將張入云赤月劍抄在手里。一時少年手底多了一柄仙兵寶刃,赤光閃耀遠比他先時青劍威力大的太多,只令得少年精神大振,心頭雀躍之下,不禁一聲清嘯。但見他接連展動手中火紅色的寶刃,一時劍上芒尾直拖動的劃破天空,不想這仙劍落在他手下竟也絲毫不亞于在張入云cao控時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