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br> “而且還對正常片子失去性.欲,有點難辦啊?!?/br> 賀枕流腳步一頓。 他僵硬地……緩慢地……又坐了回去。 手很爺們地?fù)卧谧约旱南ドw上,賀枕流從嗓子里咳嗽一聲。 “你說吧。”戴鴨舌帽的青年的嗓音低沉,“該怎么治,從我這兒需要什么信息?;ǘ嗌馘X都行。” 心理醫(yī)生是一名說話溫柔的beta,公事公辦,盡量讓病人不感到自己態(tài)度的偏頗。 “放心,我們這里的一切信息都是完全保密的。我們醫(yī)生與病患之間的任何交流都不會被泄露。” 白大褂醫(yī)生拿出了平板和手寫筆,“在治療開始之前,我需要先問您幾個問題,請問可以嗎?” 賀枕流煩躁地要命:“行。問吧?!?/br> “您以前有過性生活嗎?” 上來就人炸了。 “……有?!?/br> “是正常式性.交嗎?” “……” “是跟您的伴侶嗎?” “……” “對方是否跟您現(xiàn)在的性障礙有關(guān)呢?” “……” “對方是a,b,還是o呢?” 見他表情,醫(yī)生了然。 又問了一句, “——您有想過,幻想著對方的臉搞一次試試嗎?” “砰”地一聲,賀枕流猛地打開了門,背影幾乎有些逃竄的意味,準(zhǔn)備離開前,又被醫(yī)生另一句話留下來了:“您需要幫助,如果不治療,可能一輩子都會持續(xù)這種癥狀?!?/br> 賀枕流:“……” 被命運大手握住脖頸,莫過于此。 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最后還是轉(zhuǎn)過身來了。 他又坐下了。 字音從牙縫里擠出來:“該怎么辦?” …… 四十分鐘后。 診室的門被推開。 “謝了。” “先生,我的建議您有記下嗎?” “……” “這對您的康復(fù)會有好處的,請您相信我?!?/br> 醫(yī)生的嗓音從門里面?zhèn)鞒鰜恚?/br> “除了之前和您說的,如果您想要痊愈,最好近期跟對方也多接觸一下?!?/br> “請務(wù)必,嘗試一下醫(yī)生的建議?!?/br> 表情僵硬的俊美男人帶上了口罩和鴨舌帽,走出了診室。 機(jī)械的“噢”從喉嚨發(fā)音出來。他點了點頭,帶上了門。 盡量維持表面上沒有任何一絲表情的狀態(tài),過了羞恥心踩在地上的四十分鐘,賀枕流的尊嚴(yán)已經(jīng)死在了里面一回。 又壓低了一點鴨舌帽的帽檐,把頭發(fā)都遮了遮,陰影在眼前灑下,賀枕流這才面無表情地深深吸了口氣。 什么垃圾辦法,鬼他媽的才試。 想著她的臉搞一回? 嘖,誰才會…… 這個念頭一動,賀枕流臉不自然地繃了蹦。手插在褲袋里,走出了走廊。 他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然后,診所的玻璃門打開,有一個少女走在他前面。 她帽檐壓低戴著副墨鏡,脖子上還圍著條白色毛絨圍巾,為他禮貌的謙讓道了謝。 “謝謝?!?/br> “不客氣?!?/br> 一轉(zhuǎn)頭,他跟她的淚痣對上了視線。 - “嘭!” 自動門顯然沒那么智能,在我跟賀枕流互抓著對方肩膀時,玻璃門嘭地一下就撞上了我倆橫在過道上的胳膊。 “嘶……” 我倆各嘶了一聲,松開了手。 然后玻璃門唰地一下撞上了墻。 隔著門,我們倆又隔著墨鏡,怒目相視。 “林加栗,你在這干什么?” “賀枕流,你又在這兒干什么?” 門又打開了,他嗓音惡狠狠地清晰冷哼,“嘖,你不會是身體出問題得來檢查吧?” 我冷笑:“怎么不說你,你不會才是身體出問題吧?” “你沒有?” “我會有?” 我甩了一把自己的長發(fā),矜持道,“醫(yī)生才給我發(fā)了免死金牌,說我就是下崗再就業(yè)都能下海在小網(wǎng)站找到自己的一片天地?!?/br> “你呢?”我開嘲諷,“不會是生理障礙吧?” 小紅毛冷笑一聲,我以為他要說點什么嘲諷的話,還做好了打嘴炮回?fù)舻臏?zhǔn)備。 沒想到,他只是磨了磨牙,底氣不足擠出四個字: “……關(guān)你屁事?!?/br> 我:“?” 就這? 姐的意大利炮都還沒扛出來呢? 就這??就這??? “走了?!?/br> 順著打開的門,他一步邁了出來,就往臺階下走。 我震驚地被扔在原地。 他這就走了??? 我的藍(lán)都蓄滿了??? 我冷卻完了boss跑了??? 小紅毛就算戴著帽子戴著口罩戴著墨鏡,也能讓我感覺到他憤怒的背影之中帶著三分窘迫,三分不自然,和四分死鴨子渾身上下只有嘴硬,宛如餅狀圖一樣清晰。 他下樓梯的步伐非常僵硬。 冷笑一聲,我抱著胳膊,在門廊下悠悠站定了。 怎么說呢。 在我林加栗的人生之中,有不少簡單的快樂,就可以讓我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