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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防是頭等大事,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哪怕是心存芥蒂的謝礪,到了祖輩征戰(zhàn)拋灑熱血的地方,也不敢在此事上?;ㄕ校膊橐嘁唤z不茍。 謝珽問了些細節(jié),謝他勞苦。 “我在巡邊時就聽說南邊流民作亂,幾乎快打到京城了。時局如此,北梁必定蠢蠢欲動,想伺機南下,這事自然疏忽不得。我身在其職,盡心巡查原就是分所應(yīng)當?!敝x礪說罷正事,身體稍稍松懈,躺靠在椅中,瞥了眼案頭如山的卷宗,笑道:“賈公日夜勞苦,想必也沒少費神吧?” 賈恂與他也是舊識了,也掀須笑了笑,“時局紛亂,事情自然就更繁雜些?!?/br> 謝礪頷首,很自然的接了話茬,“南邊如何?” “亂了。”謝珽眉頭微擰。 謝礪啜著茶,等他下文。 謝珽仿佛渾然不知誠王與崢嶸嶺的事,只將手里的卷宗丟開,端然道:“二叔既回來了,正好有件事情要說。我這趟進京,除了進宮拿到節(jié)度隴右之權(quán),帶著楚氏回門,還查了件大事。”見謝礪神情微緊,少見的買了個關(guān)子,“二叔猜猜,是何事?!?/br> “這……”謝礪沉吟了下,瞧著侄兒沉肅的神情,心頭微懸。 那一瞬,誠王的名頭閃過腦海。 但這是萬萬不能表露的。他怕謝珽瞧出端倪,只假作垂首添茶,笑道:“我這半年都在巡邊,全然不知京城的動靜。毫無頭緒的,一時間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br> 這般反應(yīng),著實與尋常迥異。 謝珽要的就是讓他心里先敲起鼓,既已奏效,便屈指在桌上輕敲了敲道:“戶部侍郎徐元杰,吉甫的走狗。” 意料之外的名字,與誠王毫無干系。 謝礪心頭驟松,“他怎么了?” 瞬息之間忐忑盡去,就連謝礪自己都沒察覺,他的臉上露出了些許近乎躲過一劫的慶幸情緒。 這樣的起落,合乎謝珽所求。 他往后靠在椅背,示意賈恂替他說。 賈恂遂道:“徐元杰此人,靠吉甫的提拔平步青云,此事眾所周知。但其實沒人知道,他本姓魏,是嶺南節(jié)度使魏津的庶弟。當初入仕進京用的皆是他人身份,實則兩面三刀,借著吉甫之手,在給魏津辦事?!?/br> 而后,將謝珽查到關(guān)于徐元杰的種種惡行,盡數(shù)道來。 謝礪聽得瞠目結(jié)舌。 末了,賈恂又道:“魏津費盡心機,原是想挑起朝廷與河?xùn)|的爭端,他坐收漁利。此計不成,又養(yǎng)出了流民之亂。王爺調(diào)了得力干將南下,助朝廷平定流民之亂,已有數(shù)道捷報傳來。照此情勢,不出九月中,此事即可平定。而魏津那邊——” 他聲音微頓,掀須而笑時,看向謝珽的目光充滿了贊許。 “據(jù)嶺南那邊才剛遞過來的消息,魏津如今騎虎難下,已有部將想給他黃袍加身。魏津并未處置這些人。” 饒是謝礪久經(jīng)沙場,聽聞此事,也幾乎驚得站起。 他有些不敢置信,“這是要稱帝?” 賈恂笑而頷首。 魏津行事向來謹慎,從他埋下徐元杰這條線可見一斑。如今徐元杰已然折戟,莫儔他們迅速趕赴嶺南,大肆散播消息,軍中將士幾乎無人不知,這些人里,多的是想趁機搏一把的軍將。能鬧出黃袍加身的事,足見迫不及待。 士氣既起,強行澆滅無異于自斷后路。 待流民潰敗的消息傳過去,哪怕他不愿cao之過急,恐怕也要被部將裹挾著稱帝自立。 若不出意外,恐怕九月即見分曉。 這于河?xùn)|而言著實有利無害。 賈恂得知謝珽此事時,直呼妙極,此刻提起來亦甚為滿意。 謝礪心中卻只有驚愕。 他沒想到這侄兒悶聲不響,在京城竟已布了密網(wǎng),將吉甫身邊藏之極深的徐元杰都揪了出來。更未料,謝珽反手一道消息送去,竟能隔著千里攪動嶺南——散播消息、挑動士氣這種事說來簡單,但那畢竟是魏津的地盤,要鬧到群情涌沸、士氣高漲的地步,是極不容易的。 謝珽卻只說是順水推舟。 這樣的能耐,遠超謝礪所料。那么,京城的那些眼線,會不會察覺誠王的事? 這猜想令謝礪暗自膽寒。 不過看目下的情形,謝珽整顆心都撲在吉甫和魏津身上,似乎并未留意旁人。何況,吉甫是跟王府較勁數(shù)年的老對手,謝珽盯著他的人是在情理之中。京城里有尸位素餐的太子,誠王著實不甚起眼,謝珽人手有限,不至于無緣無故的去深挖誠王的底細。 倒也無需過分憂慮。 謝礪暗自寬慰,就著嶺南的話題又說了一陣,才回住處解甲更衣。 …… 翌日,謝珽在府里設(shè)了場小宴接待徐弘。 全然拿他當阿嫣的叔叔來待。 徐弘這一趟來得從容,原就打算見著兒子后當面問個清楚,大約摸出謝家的態(tài)度再做打算,這會兒也不急著透露來意。見謝珽母子都頗熱情,阿嫣薄妝華衣,氣色不錯,心中甚為寬慰,轉(zhuǎn)述了徐太傅和楚家的一些話,又謝王府對徐秉均的照拂。 閑談間,他又提起了件趣事。 說先前在徐家別苑露面的劍南節(jié)度使之子周希逸,因被誠王的賞識引薦,在謝珽離開后又得皇帝單獨宣召,大約是想聊聊劍南的事。結(jié)果宣口諭的內(nèi)官到了下榻處,卻失望而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