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真的沒有棄養(yǎng)靈寵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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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半空中,火龍發(fā)出痛苦的嘶鳴,從龍頭開始,一點一點分裂、破碎,細碎的火光如流星般落下。 風辭急退幾步,單膝跪地,勉強穩(wěn)住身形。 他整個人都像是被血洗過似的,身下的雪地被染紅了大片。失血過多讓他有點發(fā)暈,風辭瞥了眼還呆立在旁的孟長青,低笑:“怎么,嚇傻了?我剛救了你的命,不會過來扶我一把?” “師、師弟……”孟長青聲音顫抖著,風辭聽出異樣,抬眼看過去。 天邊的火光和風雪緩慢散開,沉沉天幕之上,顯出一艘巨型“大船”的輪廓。 那大船足有百尺,外殼瞧著是木制,雕刻著風辭不認識的紋章。船身中部渾圓,生雙翼,兩側機翼輕而薄,泛著銀光,扇動時發(fā)出轟鳴聲響,騰起淡淡白汽。 將他們所在這片雪地完全籠罩在陰影中。 風辭皺眉:“什么東西?” “是閬……閬風城!”孟長青臉色蒼白,“掌管仙盟的閬風城!” 他話音剛落,幾道亮光從“大船”頭部墜下,光芒散去后,一把細長仙劍抵在風辭脖頸間。 “私闖靈霧山禁地,你們該當何罪!”持劍那人冷冷道。 風辭抬眼掃過去。 數(shù)十名修真弟子圍在他們周圍,這些弟子身上都穿著同樣制式的青衣外衫,戴玉冠,玉色內襯的衣領上繡著云紋。 從頭到腳都是一派正道弟子的氣質。 風辭自詡平日里脾氣不錯。 可他今天時隔千年重返故土,沒有受到后輩們的熱情接待、頂禮膜拜就罷,先是丟了rou身,又莫名其妙破了個陣,弄得渾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現(xiàn)在還被人這么不禮貌地用劍指著。 想想就讓人火大。 風辭冷笑一聲:“靈霧山乃千秋祖師坐化圣地,你們這些后輩也配將其劃為禁地?誰規(guī)定的?” “我?!?/br> 一個輕而冰冷的聲音從人群后方傳來。 那聲音仿佛隔得很遠,卻很清晰。風辭明明白白看見,就連拿劍指著他的那位領頭弟子都變了臉色。 下一秒,站在風辭正前方的眾弟子朝兩側分開,齊刷刷轉身跪倒在地。 “參見城主!” 周遭的空氣好像一瞬間被人抽空,氣氛凝重得幾近窒息。 風辭抬眼看去,被眾弟子讓出的那條通路盡頭,有人緩緩走過來。 那人穿了一身濃墨般的衣袍,幾乎與這寒冷夜色融為一體。他頭戴發(fā)冠,眼睛上蒙著一條兩指寬的黑綢,輕抿的嘴唇輪廓極薄,也極鋒利。 生得倒是很漂亮。 男人在風辭面前停下,略低下頭。他分明蒙著眼,風辭卻能清晰感覺到,一道極其冰冷危險的目光,透過那黑綢落到自己身上。 居高臨下,如蛇蝎一般,冷得他瞬間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就是你闖進了本座的迷陣?” 第2章 不就是只蛇妖 閬風城,當今修真界第一大派,仙盟之首。 這些弟子口中的城主,指的便是閬風城首座,裴千越。 當然,風辭是不認識的。 因此,他只是迎著那道無形的目光回望過去,隔著對方覆在眼上的黑綢,與他靜靜對視。 杉林中一時靜得針落可聞,孟長青跪倒在風辭身邊:“城主恕罪!我與師弟是天玄宗弟子,我派前幾日遭滅門之禍,我們誤入此地,是因為……是想借道往閬風城求助!” 孟長青這人看上去腦子缺根弦,該機靈的時候倒也機靈。 閬風城與靈霧山同處昆侖山脈,第一次來此地,迷路也不是不可能。 孟長青這謊扯得有些勉強,但還算說得通。 “是你破了迷陣?” 裴千越又問了一遍。 他問的是風辭。 從始至終,他的注意力只落在風辭身上,甚至在孟長青說話的時候,都沒有偏一下頭。 不知為何,風辭竟從那低沉的嗓音中聽出了一絲隱忍。 仿佛正在極力克制著什么。 風辭眉心微蹙。 方才攔路這群弟子雖然沒禮貌,但見那一身凜然劍氣,便知是正統(tǒng)修真弟子。 反觀他們口中這位“城主”,也不知是什么玩意成了精,周身的陰邪妖氣都沒去得干凈。 除了生得漂亮,沒任何優(yōu)點。 修真界怎么會選這種人作為仙盟之首? 難不成現(xiàn)在仙盟選人看的是臉? 可風辭沒說什么,他只是垂下眼,盯著對方衣袍下擺,做出一副乖順的模樣:“只……只是碰巧。” 他方才破陣,用盡了這具rou身里最后的那點微末靈力,這名叫陸景明的弟子根骨本算不上優(yōu)異,此刻失血過多,靈力枯竭,就連站都站不起來。 更別說從這里逃出去。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碰巧?!?/br> 裴千越嘲弄一般輕聲重復。 下一刻,他忽然俯身,用力抓住了風辭的手腕。 被用來支撐身體的配劍輕飄飄落到雪地里,風辭被拉得踉蹌一下,聞到了男人身上清清冷冷的檀香。 男人身形挺拔高大,寬大的衣袍幾乎將風辭完全籠住。那張俊美非常的臉因為這個姿勢變得格外清晰,近到風辭幾乎能感覺到對方冰冷的呼吸。 冷,且極具壓迫感。 風辭已經很久沒有和人這么近距離接觸,他本能想掙脫,可就在這時,一道冰涼刺骨的靈息如蛇一般竄進他的靈脈。 風辭身體陡然緊繃。 這是試探。 這個人……已經看出他的身份有問題? 就因為他破了那個陣法? 若沒有方才那些事,風辭并不擔心被人認出來。 他回到這里,是為了應對不久后可能發(fā)生的災劫。閬風城是如今修真界之首,就算今日不在這里遇到閬風城的人,他多半也會自己送上門去。 可現(xiàn)在的形勢卻與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他的rou身不知所蹤,靈霧山的陣法被人動了手腳,當今的修真界首座,又是這么個……正邪難辯的妖類。 不能沖動。 風辭這樣想著,嘗試放松了身體。 男人手指修長有力,掌心是冰涼的,甚至比風辭這具失血過多的rou身還要更冷。 那道靈息蠻橫地游走在風辭靈脈里,這舉動與向風辭身體里捅了把冰刀子沒有區(qū)別。那刀子狠狠釘進靈脈,每進一寸,痛苦便多一分。 他是想用這種方式逼得風辭運功反抗,從而試探出他的真實實力。 可風辭只是重新低下頭,纖長的睫毛遮住眼睛,平靜得近乎漠然。 他天生對疼痛不敏感,這種程度的痛,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比起這些,男人過分靠近、近得幾乎有些曖昧的距離,才是讓他感到不適的源頭。 “你很能忍。” 那張俊美的臉上依舊辨不出喜怒,嘴唇緊抿著,傳到風辭腦中的聲音卻帶了點調笑的意味:“但你能忍多久?” 少年臉色蒼白如紙,襯得臉上未干的血跡更加觸目驚心。 風辭不怕疼,不代表這具rou身不怕。再繼續(xù)這么一時半刻,這rou身恐怕要性命不保,而他,也會被強行逼出神魂。 神魂附體之術是個極其危險的術法,限制也很多。比如短時間無法施展兩次,又比如,附體的rou身如果出了什么差錯,神魂也有重傷或是消散的危險。 他現(xiàn)在找不到自己的rou身,如果被逼出去,后果不堪設想。 ……這個瘋子。 風辭無聲地舒了口氣,語氣也軟下來:“弟子……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br> 抓著風辭手腕的手倏然收緊。 風辭渾身緊繃,不知過去多久,他聽見頭頂傳來一聲輕蔑的笑。 隨后,體內洶涌的靈息盡數(shù)撤了個干凈。 鉗制在手腕上的力道隨之松懈,風辭踉蹌著后退半步,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都在微微發(fā)抖。 裴千越從懷中抽出一張絲帕,半低著頭,將手上沾染的血跡一點點擦凈。 那藏在黑綢后漂亮眉峰微微蹙起,毫不掩飾厭惡之意。 看得風辭想打人。 裴千越慢條斯理地擦凈了手,將帕子隨手扔到地上:“謝無寒?!?/br> “弟、弟子在!”方才拿劍指著風辭的那名弟子連忙應道。 被點到名的時候,他甚至夸張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