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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吉眨巴眨巴眼,依依不舍離開,等央吉走了,陸煙才問:“你猜我在哪?” 那頭沉吟半秒,答:“稻城?!?/br> 陸煙一怔,驚呼:“你怎么知道?” 周馳笑了笑,慢慢回:“猜的?!?/br> “不可能。徐進(jìn)跟你說的?”陸煙只想到這個可能。 周馳無奈,否認(rèn):“不是?!?/br> “那你怎么知道?”陸煙不解。 那端停頓一下,不慌不忙解釋:“按道理,你今天該回來了。但是聽風(fēng)聲你沒有,那應(yīng)該臨時決定去了稻城?!?/br> 說到這,周馳又問:“見到那藏族小姑娘了?” 陸煙:“…………” 她就不該跟這人玩心機(jī)。 周馳見陸煙不說話,耐著性子問:“明天回?” 陸煙單手揣在兜里,垂著腦袋盯著腳上的馬丁靴,馬丁靴上沾了泥,已經(jīng)干了。 “不確定呢。”陸煙見周馳又猜中了,故意否認(rèn)。 周馳也沒多說,只道:“那行,什么時候回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陸煙哼哼兩聲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陸煙才發(fā)現(xiàn)頭上的帽子掉了,頭皮被風(fēng)吹得冷嗖嗖的。 陸煙沒再停留,加快腳步走向拾荒客棧。 五分鐘后,陸煙跨進(jìn)拾荒客棧的大門。 里面的陳設(shè)沒什么變化,公共區(qū)域?qū)挸?,放著沙發(fā)、飯桌,墻上還掛著牛頭、明信片…… 就是沒見著人。 陸煙掃了一圈正準(zhǔn)備出聲,樓梯口就傳來吱嘎吱嘎聲,陸煙下意識抬眼瞧過去。 只見羅生頂著一頭雞窩、穿著拖鞋下了樓,臉上還帶著倦意,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有些亂,估計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羅生打了個哈欠,瞥了眼陸煙,嘴上問候:“這時候過來?” “不是來旅游的。路過,過來看一眼?!标憻熑∠掳矸葑C。 手剛碰到拉鏈,還沒拉開,羅生就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這一晚你隨便住。就不用登記了,錢你也別拿了。” 陸煙眼里滑過驚訝,似是沒想到羅生會不要房費。 羅生也不是傻子,自然看懂了陸煙的想法,倒也沒什么,簡單說了一句:“這大冬天的也沒什么人,我這一晚賺不賺沒區(qū)別?!?/br> 聽到這,陸煙沒再堅持,合上拉鏈跟著羅生上了三樓。 剛上三樓,轉(zhuǎn)角處的房間里就傳來央吉的聲音:“羅生,你讓我洗衣服就洗衣服,干嘛還讓我?guī)湍阆磧?nèi)/褲?。。。?!” 陸煙:“……” 羅生:“……” 下一秒,羅生丟下陸煙飛快躥進(jìn)房間,砰的一聲,房門被甩上,冷風(fēng)打在陸煙臉上生疼。 緊跟著,里面?zhèn)鱽硪坏绹@息:“央吉,你嗓子能再大點嗎?誰讓你幫我洗衣服了?” “不是你說你有堆臟衣服要洗沒空照顧阿佳嗎?!?/br> “那我也不是讓你洗,還內(nèi)/褲!你丫的膽子大了啊?!?/br> “羅生?。。?!你怎么這樣啊,我?guī)湍阆匆路氵€……” “好了好了,不用你洗了。你快出去得了。” 門外的陸煙聽到動靜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直到聽到里面響起細(xì)碎的腳步聲,陸煙才拎著包往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上走。 剛坐下就見央吉被硬生生推了出來,喪著個臉,衣袖彎到了手肘,手上濕濕的,還在滴水,看起來挺委屈。 “阿佳!”見到陸煙,央吉重新掛起笑臉,熱情地奔了過去。 陸煙嘴角勾了勾,提醒央吉跑慢點。 央吉也不聽,咚咚咚跑到陸煙身邊坐下來。剛坐下來就彎腰端起杯子替陸煙倒了一杯熱水讓她喝。 羅生出來已經(jīng)五分鐘后了,換了身家居服,臉也洗了,頭也梳了,整個人利落不少。 只是看央吉時,臉上還有點黑。 晚上,央吉死活要在客棧留宿,羅生也不理,跟她說:“留下來得交錢?!?/br> “可是你之前都沒要?!毖爰瘩g。 羅生挑眉,“之前是之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 央吉耍賴,“我沒錢?!?/br> “沒錢就離開,我這不收無賴。”羅生一臉淡定。 央吉氣得不行,指著羅生服軟:“給錢就給錢,多少?” “800。” “你搶劫!” “愛住不住?!?/br> 哪是要錢,分明是逗這個單純的小姑娘罷了。 陸煙在旁邊見了,也放心了。 —早上八點不到,羅生開車送陸煙去稻城機(jī)場。 送到門口,羅生偏過臉同陸煙說了句:“謝了?!?/br> 陸煙抬眼,問:“謝什么?” 羅生沒明說,只道:“央吉喜歡你?!?/br> “既然喜歡干嘛一直逗她?”陸煙又問。 羅生沉默,好半晌才回:“我怕她分不清什么是喜歡。她對外面的了解太少,稍微有個人走近她都好奇?!?/br> 陸煙臉上滑過意外,她一直站在央吉的角度看,真在羅生這,或許真會擔(dān)心這個問題。 離開前,陸煙又說:“用心體會,會有不同的答案?!?/br> —飛機(jī)穿過云層,很快滑過稻城,身后的一切都被丟在了那。 即便帶不走,陸煙這一趟卻走得值。 回想這一路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陸煙竟覺得這么神奇。 神奇到她懷疑這些她是不是親身經(jīng)歷的,怎么過得這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