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好像是該穿上，這樣踢人的時候才更疼?！?/br>
    哈維爾：“……”

    沒救了，她簡直沒救了。

    他放棄追問這個問題，直接切入正題：“為什么要殺波比？跟我說說理由?！?/br>
    娜塔莉婭歪了下頭，“我不喜歡狗。我的前主人就養(yǎng)了一只黑狗，主人對它特別好，對我特別不好?！?/br>
    如果重來一次，她一定會擰下那只黑狗的頭再走，連同萊爾的一起。

    “什么？”哈維爾的關(guān)注點顯然歪了：“你還有過前任？”

    娜塔莉婭點點頭：“你是第二任?！?/br>
    哈維爾莫名感到不爽。

    他問：“那你那個前任主人，他為什么對你不如對狗好？是不是因為你不聽話？”

    娜塔莉婭否認。

    人形兵器的主人掌握著他們的命門，之前在萊爾身邊的時候，她從來不敢不聽話。

    所以這次她學(xué)精了，她絕對不會告訴新主人如何控制自己。

    這樣她才能繼續(xù)為所欲為。

    她道：“因為我的外觀和主人的前未婚妻很像，是他特意向研究中心申請訂制的，主人不讓我問關(guān)于前未婚妻的事情，我只是聽別人說過，她生前把主人綠了?！?/br>
    哈維爾驚訝：“好家伙，替身文學(xué)。”

    “那是什么？”娜塔莉婭不理解。

    哈維爾輕咳了一聲。

    “這個東西很復(fù)雜，以后有機會我再跟你解釋?！?/br>
    看著垂眸思考的娜塔莉婭，哈維爾自動將她腦補成了一個飽受虐待的替身形象，心底頓時涌上一絲同情，和對渣男的怨憤。

    是人嗎，她那個前任還是人嗎！

    “你也別太難過，著名人類學(xué)家哈莫格維爾曾經(jīng)說過，‘把別人當替身的人，自己也早晚會成為替身’，他這種狗男人啊，自有天收?！彼牧伺哪人驄I的肩膀。

    娜塔莉婭：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有人一起罵萊爾，就很開心。

    她極快地微笑了一下，“好的，主人?！?/br>
    “……”

    哈維爾連連擺手：“別，你別再叫我主人了，我不習(xí)慣別人這樣叫我，以后你叫我的名字就行，我叫哈……”

    “哈維爾……”娜塔莉婭頓了頓，“我可以叫你‘哈維’嗎？”

    哈維爾這名字，總會讓她想起萊爾那個狗都不如的前主人。

    哈維爾同意了。

    叫他哈維也好，哈爾也好，二哈也罷，只要不是主人，什么都成。

    薩姆聽著兩人越來越平和的對話，十分不解地走過來：“大人！她殺了波比，您不打算懲罰她嗎？”

    娜塔莉婭抬眸看他。

    敢讓她受罰？她開始考慮要不要把這個傻大個的腦袋也擰下來。

    哈維爾沉默著思索了幾秒鐘。

    他這個人并不擅長懲罰別人，也不愛發(fā)脾氣，剛才質(zhì)問娜塔莉婭那幾句話時的語氣和神情，在他的認知里已經(jīng)是相當“冷漠嚴厲”。

    雖然最后沒能如愿達到震懾她的效果。

    他深吸了一口氣，“娜塔莉婭！”

    娜塔莉婭回過頭：“？”

    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愧疚，只是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靜靜看他，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

    哈維爾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要是他今天真的對她發(fā)了脾氣，可能最后氣到的只會是自己。

    再加上薩姆這個難兄難弟。

    他道：“波比是我們養(yǎng)了很多年的狗，你一聲不響地殺了它，我們現(xiàn)在很難過，你明白嗎？”

    娜塔莉婭：“沒有一聲不響，它在被我抓住的時候叫得可大聲了，很吵?！?/br>
    薩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哈維爾看著她，頓時覺得有些脊背發(fā)涼。

    他穩(wěn)住自己并不存在的氣場，問道：“這不是重點，娜塔莉婭，如果有人殺了你的朋友，你會怎么樣？”

    “人形兵器沒有朋友，只有主人?！彼?。

    哈維爾的目光微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緩了幾秒才繼續(xù)問：“那如果有人殺了我呢？你會怎么樣？”

    他緊張地咽下一口口水，生怕她會說出類似“那關(guān)我屁事”的回答。

    “我會不開心?！?/br>
    娜塔莉婭沒做太多的思考，就給出了這樣的答案，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說。

    起碼到現(xiàn)在為止，她還是挺喜歡這個新主人的，要是他死了，她再遇上萊爾那樣的主人怎么辦？

    哈維爾松了口氣，“你看，其實波比對我們來說就是這樣一種存在，它被你殺了，我們也會不開心，會很難過，你明白了嗎？”

    娜塔莉婭點點頭：“我明白了?！?/br>
    “嗯，真聰明，所以你要不要對我們認個錯，道個歉呢？”

    “我不要?！?/br>
    哈維爾：“……”

    “為什么？做錯了事情就要道歉，這樣才能得到別人的原諒。”

    娜塔莉婭態(tài)度十分堅定：“人形兵器之父盧卡斯博士曾經(jīng)說過，兵器就是為了殺戮而生的，我們永遠不需要為了這件事情而感到愧疚，更不需要道歉?！?/br>
    薩姆絕望了：“大人，您不要再跟她白費口舌了，我懷疑她根本就沒長心！嗚嗚嗚……”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心臟？”

    娜塔莉婭很驚喜：“你不算笨?！?/br>
    薩姆哭著跑上了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