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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慮下。” “咕咚!”小流兒含在嘴里半晌的茶猛得咽了下去,差點噎住。 薛紅緊盯住顧容瑾不放。 夏迎春大喜過望,抬起頭,正要說話,陡然看到顧容瑾,嚇了跳。 顧容瑾又僵硬地轉(zhuǎn)過臉看他,眼神要吃人。 夏迎春便個字都說不出來了,膝蓋軟,要跪。 白玨把將他拽住,扯了起來,“夏公子,我送你?!彪S即不顧所有人的反應,強行將他帶走。 室內(nèi)氣氛冷凝到極點,薛紅與小流兒對視眼,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輕輕站起身,紛紛告辭。 白玨把將夏迎春拉出了太尉府,往墻上懟,說:“你這小梳子好玩,借我玩兩天,你也別胡思亂想,做姐妹可以,當夫妻,別想?!毖援?,松開胳膊,想了想,又扯住他,“走,我送你回家?!?/br> 白玨并未將夏迎春真的送回夏府,半道經(jīng)過郡王府,忽然覺得心情好了起來,又拐去了他家。 安定郡王匆匆出來迎客,神色慌張。 白玨大步進來,李益之沒擋住,白玨就看到了對夫妻帶著名幼童,綢緞衣料子,很新,與他們面上的粗糙風霜很不協(xié)調(diào),身側(cè)還放著幾個大包裹。幾人臉驚恐之色,孩子緊緊抱住他爹的大腿。 白玨只瞟了眼,很是自然的樣子,朝男子揮了下手:“又來看你弟弟啊!”隨后往桌旁坐,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李益之急匆匆追上來,面上慌亂不減,進了屋頓了頓,深吸口氣,才試探的問道:“你不會告訴顧大人吧?” 白玨嗤聲笑,“你以為你真能在顧大人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 兄弟二人都驚了跳,隨后反應過來般,驚愕不已,又松了口氣的樣子。 李益之又不放心的確認了遍,“你是說顧大人知道我暗中接濟我哥哥?” 沒想到門口又傳來嘈雜聲,夏迎春又追了上來,進屋后,先將李益之看,又去看白玨。 李益之口氣提到了嗓子眼。 夏迎春并未注意到旁人,只不服氣道:“任何事都有個先來后到,摯友,我倆先認識的,你怎么能看上他?” 白玨奇了,李益之也驚了。 * 直耗到天黑白玨才離開郡王府,沒走正門,半夜跟個翻墻尸似的,踏著別人的屋脊回了太尉府。 剛落在顧長思的院落,似有所感,就看到了對面屋脊上也站了個人,孤高挺拔,看不清表情。 白玨正要躍下,那人瞬間到了她面前,扣住她右肩,“跟我來?!?/br> 白玨又冷又乏,現(xiàn)在只門心思鉆被窩,拳朝他打去,身子掙,“憑什么?”雙臂展,縱身躍的同時,忽然被人箍住腰身,整個的被極速帶離。 白玨習慣性喊王遲,才剛張了嘴,就被他把握住。縱橫交錯的屋檐在眼前飛掠,只片刻功夫,白玨就被帶到了主院。 顧容瑾腳踹開門,將人扔了進去。 主院最近沒住人,片漆黑。 顧容瑾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探手又將她抓了回來,隨即火折子閃,點亮屋內(nèi)油燈。 屋內(nèi)總算有了光亮,白玨看清自己落在他懷里,掙開,心臟不受控制亂跳了起來,“干什么?” 顧容瑾又拿著火折子將屋內(nèi)的燭火都點亮了,“你不要任性,聽我把話說完?!?/br> 屋內(nèi)亮如白晝,絲曖。昧氣氛皆無。 顧容瑾終于將最后盞蓮花座燈引燃,坐到桌邊,又指了指對面示意她坐下,說:“你知不知道夏迎春有龍陽之好?” 白玨:“知道啊?!?/br> 顧容瑾怔了下,松了口氣的樣子,朝她展開手心:“給我,我來退。” 白玨:“憑什么?” 顧容瑾也不知怎么理解的:“你已經(jīng)退了?” 白玨從腰間摸出那把小金梳子,從身后扯了把頭發(fā),梳了起來,“還挺好看?!?/br> 顧容瑾的表情無奈又寵溺:“那是夏家的訂親信物,你別弄壞了。” 白玨聽這話就火大,他是拿她當小孩子嗎?這點分寸都沒?心口火起:“我的東西,要你管!” 顧容瑾的表情是想生氣的,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忍住了,笑了下,“你要是喜歡,府里什么沒有?就算統(tǒng)統(tǒng)都不喜歡,我也可以給你打副模樣的?!?/br> 白玨側(cè)過半邊臉,靜靜的看著他。 顧容瑾不動聲色,回以同樣的眼神。 白玨:“顧大人,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 顧容瑾的氣息整個的冷了下來。 白玨氣死人不償命:“我答應了夏迎春我要考慮考慮?!?/br> 顧容瑾垂下頭,半晌,語調(diào)艱澀暗?。骸澳憔退阃抑脷?,也沒必要作賤自己?!?/br> 白玨:“顧大人這句話實在可笑,若按年齡算,我都已經(jīng)三十了,夏迎春才二十三,誰占了誰便宜,還不定。” 顧容瑾:“他喜歡男人。” 白玨:“我以前也沒少被人罵糙爺們。” 顧容瑾:“別同我慪氣?!?/br> 白玨:“別給你自個臉上貼金?!?/br> 又是段時間的沉默。 顧容瑾冷靜了片刻,手指快速的敲擊桌面,停住,又像是恢復了元氣般,方才若隱若現(xiàn)的戾氣也消失不見,仍舊固執(zhí)的朝她伸出手,面帶微笑:“給我?!?/br> 白玨:“不給?!?/br> “好,”他點頭,站起身,“早些睡吧。今晚你想睡主院還是長思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