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程淡笑了下，轉(zhuǎn)身把牙簽盒遞給祁夜。

    “阿姨身體還好嗎？”他忽然問。

    “嗯，恢復(fù)得差不多了?！逼钜拐f，“我爸休了個長假照顧著呢，雖然和我一樣，也沒啥生活能力?！?/br>
    蕭程聽著也是笑。

    臺子上的手機在這時響了，悄悄地震動著，但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廚房里，一個在煎牛排，一個在切水果。

    等切完后，祁夜把一小片塞進蕭程嘴里，說著蘋果看季節(jié)，他們那兒南方特產(chǎn)就是這個，冬天吃最甜。

    蕭程笑著應(yīng)他，然后就很安靜地聽著祁夜說家里的趣事，從春夏聊到了秋冬。

    等到最后，祁夜把空了的水果盤放到臺子上，說道：“我爸媽平時也會這樣，尤其是我爸，還會撒嬌讓我媽喂水果?！?/br>
    說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伸手從后面抱著蕭程，把下巴靠在他后背上，埋臉又喊了聲“蕭教授”。

    蕭程十分溫柔地“嗯”了聲。

    過了許久，才聽到祁夜的聲音在耳側(cè)響起，語氣就像一個沒安全感、卻又依賴粘人的孩子。

    他說：“我們以后也這樣，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好好好，就這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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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其實到現(xiàn)在為止, 祁夜心里仍是不踏實的。

    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種心情，像是什么都往前走了，但可能回神的那刻, 卻發(fā)現(xiàn)依舊在原地兜著轉(zhuǎn)，似乎步子都沒邁開過。

    等到兩個人忙活完，坐下吃飯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了。

    蕭教授把酒杯放上折疊桌后，開始很專注地擺放起餐具。直到祁夜帶著紅酒進來，才注意到一旁震動多時的手機。

    瞥向屏幕的時候，蕭程微微蹙起了眉。

    “我接個電話?！彼巡孀臃旁谧啦忌? 接了電話。

    聽電話那頭的聲音, 蕭程沉默居多, 必要的時候，才極其簡短地回答幾句。

    祁夜看了他一眼，夾起蔬菜, 放到蕭程的盤子上。

    這樣的談話, 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自從申請轉(zhuǎn)職評定后, 蕭程連著下班也會接很多電話, 其中有帶著指導(dǎo)論文的學(xué)生, 也有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

    “又是夏老師來的電話？”祁夜問。

    蕭程點頭, 把手機放在一邊：“關(guān)于期刊發(fā)表的一些問題，過來確認下?！?/br>
    “他一人的事兒，每次都要問你意見?！逼钜贡г沽司洌岸际谴髮W(xué)老師，怎么這點獨立的研究能力都沒有?！?/br>
    蕭程眼里帶了淡淡的笑意, 安慰道：“沒事?！?/br>
    “我是怕你累?！逼钜拱鸭t酒到醒酒杯里, “我不懂SCI、核心期刊什么的, 但你都忙成那樣了，他還一直打你電話，這點還是看得明白的?！?/br>
    “嗯?！笔挸绦χc頭，“知道你的意思了?！?/br>
    他們口中的夏老師，是蕭程的同事——夏興言。

    有次祁夜去蕭程辦公室的時候碰見過，他穿著文縐縐的藍色襯衣，站在打印機那兒整理資料。見著祁夜沒怎么寒暄，最后還是祁夜主動打了招呼。

    長相嘛，就挺斯文的，不太說話。

    但不知為何，見他的第一眼，祁夜就覺得有點兒奇怪，說不上來的一種感受。

    “多吃點。”祁夜夾了塊牛排給他，“忙起來就更要吃飯了?！?/br>
    蕭程應(yīng)了聲，像是在思考剛才那一通電話。

    半晌，他又點頭笑說：“好。”

    “我以前吃這些都沒什么講究。”祁夜自個兒也夾了塊牛排，“等讀了大學(xué)來這兒，才知道紅酒要放醒酒杯子里，還好當(dāng)時是個毛小子，適應(yīng)力強，接受得也快?！?/br>
    蕭程聽著只是笑，他自己沒怎么吃，看著祁夜盤子空了，就再夾給他一塊。

    “別光顧著我?！逼钜固Я讼掳驼f，“你也得吃點。”

    說著，見蕭程還沒動靜，于是把切了盤子里的牛排，用叉子插起一塊，直接喂過去。

    蕭程看著他這樣，沒再拒絕。

    一旁手機依舊亮屏刷著消息，他微微傾身，咬下了這塊牛rou。

    “這才對嘛。”祁夜不再矜持什么，直接拿起蕭程面前的盤子，往里盛了意面，“多吃牛rou還長力氣，對身體好。”

    蕭程笑著搖頭：“怎么感覺你把我當(dāng)小孩了。”

    祁夜把意面往前一推，抱著胳膊撐在桌子上說，“如果以后不吃飯呢，我就一直這么管著你?！?/br>
    “那……”蕭程抬眼看他，沒說下去。

    祁夜似乎知道他要說什么，突然就樂了。他挺懂地點頭，笑著說了句“可以”，然后往意面那兒偏了下頭：“吃了吧?！?/br>
    “你知道我要說什么？”

    “知道?！逼钜购逯f，“乖，吃飯?！?/br>
    看著蕭程低頭吃飯，祁夜才安心下來，利索地解決了面前的食物。

    之后，就喝著水，撐起腦袋看蕭程吃。

    窗外依舊在飄著小雨。

    等吃了差不多，祁夜站起身，彎腰摟著蕭程的脖子，親了一口。

    “這是獎勵?！逼钜箓?cè)頭和他對視，“是要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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